病宠成瘾-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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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静吗?那如何声音在抖,连同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顾白松手,只说:“我陪你。”
“不用。”
没有再多话语,阮江西转身便走进夜里,冷风习习,她挺直的背脊,那么消瘦,那么决绝。
顾白摇头,除了苦笑,只剩空叹。
陆千羊上前:“顾律师,你还是回去吧,江西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正好法院的审判长和监察厅的厅长都在找你,说你谎报杀人案,强制封了国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气得要吊销你的律师执照,要不是事关宋少,说不定现在就把你抓到牢里去。”
陆千羊刚才才知道,没有调令,警察局根本不敢封国道,顾律师直接强权压人,以妨碍司法公正拒捕杀人犯为由直接把警察局局长逮过来了。顾律师真敢玩,这样胆大包天,吊销律师执照还算轻的。
顾白满不在乎:“让他吊销,我失业了,我就不信阮江西那个狠心的家伙不养我。”说完,朝着阮江西的方向小跑过去,边喊,“阮江西,快把风衣穿上,要是感冒了,我不心疼,心疼的是你家宋辞,你舍得?”
律师执照算什么,顾律师啊,只管阮江西的细末。
“诶!”陆千羊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吧,男女之间那点事,真受罪,感情这玩意儿,太危险了。
夜灯昏黄,远远投射,在路面洒下点点斑驳。
已是夜深,酒店门口毫无人烟,唯独男人抱膝坐在台阶上,侧着头,玻璃橱窗里,倒影出容颜绝美。
只一眼,阮江西红了眼眶,宋辞,是她的宋辞呢。
“江西,他在等你。”
阮江西笑着,眼角水光凝凝。
雨过天晴,阮江西终于活过来了。
顾白走到她身侧,笼了笼她肩上披着的外套:“你那颗悬着的心现在可以放下了。”只是,他那颗悬着的心,空落落的,用手背蹭了蹭她冰凉冰凉的小脸,“去吧,到他身边去,不要再哭了,江西,再也不要哭了。”
阮江西看着顾白,轻轻点头。
他说:“我走了。”他笑了笑,转身。
“顾白。”
顾白站定,转头:“怎么了?”
阮江西走近,将外套脱下来,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说:“夜里很冷,不要生病了。”
将外套递给他,阮江西先于转身,她穿得很单薄,夜里,看着很消瘦。
阮江西啊,总是这样让他心疼,光是如此看着,心头便疼得翻天覆地。顾白眼眶有些灼热,垂头,敛下黯淡的眸光,朝着相反的方向偏离。
不远不近处,陆千羊抱手看着,对着顾白投去赞赏的眼神,带了点讨好:“顾大律师,你功成身退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佩服你。”
她是真心佩服,阮江西毕竟不姓顾,顾白这样毫无保留相待,必定是情深。陆千羊第一次觉得,顾白虽然不是个好律师,但是是个好男人。
顾白一贯地玩世不恭:“我离开只是不想看见他两亲热,碍着本律师的眼。”
“……”
顾白律师这张嘴,往往总是不太讨巧。
顾白将外套搭在肩头,迈开修长的腿,走入路灯里,影子拉得斜长,不大会儿,扔过来一句:“不要在我家江西面前破坏本律师的形象。”
“……”陆千羊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恐怕,除了一根筋系在宋辞身上的阮江西,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顾白这一腔情深。
何必,这样这样战战兢兢欲盖弥彰。
顾白迈开长腿,消失在夜色里。
“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顾律师克了那么多人,遇上江西这个克星,还不是乖乖认输。”陆千羊有感而发。
魏大青点头,补充:“嗯,咱江西遇上宋辞,同样要乖乖认输。”
万生万物,一物降一物啊!
后面,特助秦江不以为意:“我家老板也讨不到赢头。”
也是,两处情深,色令智昏。
“小青,你去警察那销案。”
魏大青有点不情愿,他也想见证
“宋辞。”
声音很轻很轻,有些颤音,阮江西微微倾着身子,探向坐在台阶上的宋辞。
宋辞抬头,恍然迷茫的眼,猝不及防瞧进阮江西的眸中,平日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清澈如孩童。手指处,有稍许干涸了血渍。
“阮江西?”有些迟疑,又有些迫切,他往前凑近,仔细又专注地看阮江西。
失去记忆,却独身一人,宋辞是这样小心翼翼。
她点头:“嗯,是我。”她伸出手,轻轻拂了拂宋辞的手指,“是不是很疼?”
宋辞一动不动,褪去了平日一身强势,柔软又听话,摇头说:“不疼,只是刮到了。”
“我疼。”眼眶有些红,她俯身,唇落在宋辞额头,声音涩涩,“心疼得难受。”
宋辞身子僵了一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双灼灼有神的重瞳,似乎要看进阮江西眼底,那样痴缠。
“不要心疼,我不疼。”宋辞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伸出手去触摸阮江西的脸,轻轻柔柔地拂着,“我不记得我是谁,但我记得你,你是阮江西,记得你的话,也记得你的样子。”
阮江西抓着他的手腕,紧紧握着,用脸蹭了蹭:“嗯,我是阮江西,我来找你了。”
宋辞反手将她的手抓住,完全不顾及手指的伤,紧紧拽着:“你怎么那么慢,我都等了你五个小时。”宋辞眉头一皱,“手怎么这么凉?”凑过去,放在唇边吹气,捂了好一会儿又将阮江西的手揣进怀里。
阮江西俯身,亲了亲宋辞的指腹,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她说:“是我不好,这么久才找到你。”
宋辞抬头看她,有点埋怨:“当然是你不好,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居然一个都没有接。”说着,将手机掏出来,给她看,“手机都没电了。”冷着一张俊脸,“可是你为什么不接?”
许是没了记忆,又不曾接触人群,宋辞显得十分偏执己见。
阮江西耐心轻缓地解释:“手机摔坏了,我不是故意不接的,为什么不给别人打电话?”
宋辞理所当然:“我说过了,我只记得你,只记得你的号码,是一号键。”他板着脸,有些恼怒她,“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他有些得意,“我记得你家在哪。”想了想,又补充,“记得你的公司在哪,也记得你说过你经纪人的地址,如果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阮江西侧抬着头,笑着看他:“那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恋人?”
“当然,我记得我亲吻过你。”隔了几秒,宋辞很认真地补充,“我们还一起睡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脖颈突然有些泛红,转过头去,不看阮江西。
没有记忆的宋辞,初始,真像个孩子。
“别的呢?”
“除了你,什么都不记得。”宋辞沉了沉言,“想了好多你说过的话,才想起来我叫宋辞。”
他啊,记得所有相关阮江西的细枝末节,却连自己的名字也是以她的名义记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意识,这样不可思议,让宋辞连自己都忘却得一干二净,却对阮江西记得这么丝毫不差。
“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记得,我是阮江西,是你宋辞的女人就够了。”阮江西起身,整了整裙摆,伸出手递到宋辞跟前,“我们回家吧。”
宋辞稍稍思考,说:“我只记下了你家里的地址,我要去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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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只喜欢我一个
“我只记下了你家里的地址,我要去你那里。”
“好。”
宋辞伸手,牵着阮江西的手,拽在手心里,起身,靠着她身侧,十分依赖她。
阮江西轻轻将他受伤的手指避开,问:“手还痛吗?”
宋辞摇头:“已经不痛了,刚开始脑子好像空了,然后好多场景闪出来,都是你的脸,你说过的话,你去过的地方,一时理不顺我才不小心撞到了树上。”
她侧过身子:“对不起。”眸中,尽是心疼,浓烈得将要湮灭她所有情绪。
宋辞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不准说对不起。”用力将阮江西抱进怀里,蹭着她耳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我哪也没去。”他凑近她的眼,命令她,“不过下次你要早点找到我。”
她回答:“下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的。”
宋辞满意了,唇角牵起浅浅的笑,十分好看。
“宋少。”
秦江忍了许久才过去,后面陆千羊直翻白眼:“真不识趣,没看到他们两正亲热吗?”
不识趣的秦江一副公事公办恭恭敬敬的样子:“宋少,我这就让医院准备,您要不要先去做个检查?”
秦江向来小心谨慎,尤其是这次宋辞记忆提前清空,又许久没有恢复平时的状态,他越加战战兢兢。
不想,宋辞只问:“你是谁?”
秦江真想吐血,这个问题七年间,每隔三天问一次,简直魔音绕耳。
阮江西解释:“他是秦江。”
宋辞沉吟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他,我的助手。”他态度很坚决,“不过我现在不认识他,我要跟你回家。”
显然,宋老板记得他家阮江西的话,至于秦特助的脸,完全没印象没兴趣没耐心,自始至终,宋辞老板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秦特助,秦特助真特么地想造反,算了,也就想想,还是苦口婆心:“我建议先去医院。”
宋辞转头:“再多嘴,我解雇你。”
语气,不可一世,全然一副太子爷的姿态。
分明还没有恢复日常意识常态,分明对阮江西还是千依百顺的,对兢兢业业的秦特助却这态度。
秦特助不想说话了。
阮江西说:“先去医院。”
宋辞要求:“我要和你在一起。”
阮江西解释:“我陪你去。”
“好。”
这个时候,宋辞很听话,非常之听阮江西的话。
“呵呵,真是大开眼界。”
忽然,一道男声穿过来,只见几米外,唐易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散散地走过来。
这厮,也不知听了多久的墙根,陆千羊鄙视他。
唐易走近,对阮江西笑笑:“江西,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这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家伙,在你面前会这么幼稚。”
幼稚,这个词形容这次犯病后的宋辞,秦特助觉得真特么贴切。
阮江西微微回视,并不回话,身侧,宋辞却将她往身后藏了藏,一脸防备:“你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二十几年的兄弟,如此开场白,以前唐易并没有觉得什么,毕竟宋辞一视同仁,如今有了阮江西的存在,如此鲜明的对比,唐易心里极度不平衡,没好气地冷哼:“是谁说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那一定是没见过某种为了衣服砍手足的人。”唐易自我唾弃,“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管你这档子破事,我真是找虐。”
宋辞冷眼对视,片刻,看阮江西,眼神柔和了:“他是谁?我不记得我有兄弟,你没有和我说过。”
得,要得宋辞一星半点记忆,阮江西全权说了算。
“他是你表哥。”解释完,阮江西对唐易报以歉意,“不好意思,没有和他说起过你。”
唐易无言以对,心里的阴影面积太大了。比起以前谁也不记得,宋辞现在这样被阮江西主宰,实在更让人不爽。
宋辞直接把阮江西拉到怀里,用侧脸对着唐易:“你为什要和他道歉,他是谁我又不关心。”
陆千羊没忍住,笑出了声。
唐易咬牙切齿:“宋辞!”
宋辞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阮江西就走:“你陪我去医院。”
“好。”
然后,宋辞将阮江西整个裹在怀里,心情十分好。
唐易快要气绝身亡了,陆千羊火上浇油:“唐天王,息怒,以后这样的情况还多着呢,每次都这么大动肝火,那有的受。”
这话,真特么有道理。
“宋少。”秦江跟上去,“宋少,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将平板递过去,滑出了一张张人物关系图。
宋辞抬抬眼,心不在焉。
忽然,滑到某一页的时候,宋辞眸子一凝,秦江手立刻顿住,赶紧瞧了一眼平板。
宋辞冷声问:“顾白是谁?”
秦江觉得他不好解释了,平板上顾白的照片旁边就备注了两个字:情敌。他发誓,这个备注不是他添加的。秦江看阮江西,让正宫娘娘解释。
阮江西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像家人一样。”
这解释,非常规矩,坦坦荡荡没有一丁点歧义。宋少这下总满意了吧。
结果,宋辞却问:“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陆千羊和秦江傻眼,唐易很失礼地笑出了声。
阮江西一时愣住。
“你还要想?”宋辞脸沉了。
阮江西不想了:“你。”
宋辞这才抱着她继续走:“江西,晚上回去给我做饭,然后陪我一起睡。”
阮江西笑:“好。”
“啧啧啧,宋辞真是完了。”唐易直接往自己车里钻,吃了一晚上冷风,又被宋辞灌了一肚子怨气,心情很不爽。
陆千羊跟着她家艺人走,故意放慢了脚步,凑到秦江跟前:“秦特助,你家宋少会这样多久?”
秦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这样?”
“就是这么,”陆千羊想了一下措辞,“嗯,这么……这么缠人。”
秦江也很郁闷:“在遇到阮小姐之前,宋少不会这样。”
陆千羊想了想,总结:“确实,我家艺人比较有爱。”
秦江不想说话,也不想苟同。
“嘿嘿,宋少不会一直这样吧。”陆千羊打着小算盘,觉得这样也不错,宋大少刚才多乖顺、多黏人、多呆萌、多唯江西是从,又会邀宠又会撒娇,和江西家里那只宋胖少一个属性,听话又好养。
“很快就会正常,如果阮小姐不在宋少身边,会更快进入状态,今天可能是伤了脑子,又没人在身边,宋少一股脑想了阮小姐几个小时,一时抽离不出来,要是平时,完全不用转换,不过现在,宋少的状态完全由阮小姐说了算。”他家宋少,就算没有记忆,要捋顺所有关系、人物、甚至公司的财务报表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秦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阮江西完全是个意外。
“这样啊。”陆千羊有点遗憾,要是宋大少一直跟宋胖少一个样就好了。
“当然,也不看看宋少是什么人。”秦江生怕前面的宋老板听到,压低声音,“智商值和武力值简直变态。”
神总结啊!
陆千羊一脸深沉,也来了句总结:“所以说嘛,英雄难过美人关。”
秦江不予苟同。
陆千羊解释:“你看江西的狗就知道了,看被我家艺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秦江嘴角一抽,竟无言以对了,自从上次见了阮江西家那只受宠这的胖狗之后,秦江还真心觉得自家老板有时候与那只狗有得一拼。
于氏医院,顶楼VIP候诊。
于景致远远走来,许是有些匆忙,还未来得及换下无菌的手术衣,袖口处沾了点点血渍,她取下口罩,似笑非笑:“你们最近来医院很频繁。”
宋辞将阮江西安置在病床上,给她披了件毯子,并未抬头:“换个医生过来。”
宋老板,又恢复那副唯我独尊天王老子的姿态了,一个没伺候好,斩立决!
秦江想了想,悟了,在宋少的人物关系图里,于景致医生的备注是主治医师,自从遇上了阮江西,便改成了‘阮江西不喜欢的人’。秦江顿时有危机感了,要是阮江西不喜欢他这个宋少特助,那他是不是也要失业。
秦江二话不说,抢了经纪人的活,给阮江西倒了杯水,陆千羊摇头鄙视。
于景致取下手套,用医用绷带擦了擦手,动作不疾不徐:“我医了你十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情况,你确定要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