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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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消假要带队,这怎么又吵架?!”
叶伯煊说话带着情绪,瞅瞅把他媳妇吓的,那是孕妇,住这真是够呛,多亏没到七八个月,双胎本来就爱早产,被老刘家这么折腾,好人也受不住啊!
赵玉凤赶到厨房烧水,又抱着妞妞哄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双眼圆瞪看着棚顶没动作的张曼玲叹气。
“拿被子盖上点儿。我那热水一会儿就得。擦洗擦洗。我也没啥招……”
本就交情很一般,张曼玲这人平日里还一副不搭理人的状态,赵玉凤又不知道详情,她还不善言辞,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咋劝。
走廊的几个男人。都进了叶团长的家。
夏天缓了过来也穿好衣服迈步出了卧室,看见屈磊他们,大致的点了点头。
叶伯煊抿唇,想说你去干啥?可话到嘴边儿,看了看又双手抱头捂着脑袋的刘行天,到底咽下了要出口的话,和夏天对视了一眼。
怎一个惨字了得!这个年代。大姑娘小媳妇连澡堂子都不去。脖子那露的面积过大,弯腰时露出腰部的肉,那都脸红脖子粗的害臊。
像张曼玲这种连脸面都不要了。任由下?体流血袒露在人前的,夏天除了在灾区那个特定环境下看见过,这也算是开了眼界。
赵玉凤对夏天使了个眼色:“得找医生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楼上叶小妹儿在不在?”
夏天摇了摇头:“亭子回市区上班了。得三天后回来。再说她也不是妇科啊!”
进了卧室后,夏天忍着那股味道。拿棉被给张曼玲盖上,问道:“是不是来月经了?提前来了?没来就突然这样。是不是怀孕……小产了……”
张曼玲侧过了头,看着夏天笑了,先是微笑,慢慢笑出了声。变成了狂笑,笑的妞妞再次哇哇大哭,笑的夏天毛骨悚然。
这声音在大晚上的。十分清晰。
刘行天穿着屈磊的棉袄几步蹿到了家门口,叶伯煊、马大山和屈磊站在叶家门口没敢靠近。点着烟抽烟,面无表情。
张曼玲狂吼道:“c你?妈,刘行天!这就是你最后一次qj我!你要是不和我离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敢不离,我先把妞妞掐死!自己再喝敌敌畏!”
站在门口想要不顾及尴尬冲进去看看情况的刘行天,已经抬起了腿要迈进家门了,听见了这句,叶伯煊看着他又无力的放下。
走廊里的几个大男人都听见了,怒骂诅咒甚至要掐死孩子,连同叶伯煊在内,以为依照刘行天一贯坏脾气、粗喇啦的性子,会回骂或者再次冲进去大打出手,然而刘行天通通没有。
刘行天唇角微动,他说:“好,离婚吧!妞她娘,不赖你,我也有问题。”他给自己这一段婚姻下了结论,只是这结论、张曼玲注定听不见。
刘行天回头看向叶伯煊:“团长?”
叶伯煊直视刘行天那双微红的眼睛,很干脆的答应道:
“好,我给你们递交材料。”
关上自家房门,夏天说:“一段感情,倾尽所有的婚姻,要经历过什么,才能迈出那一步。”
叶伯煊把夏天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前,回道:“婚姻需要常常自省啊!”
……
“老翟?你家属什么时候到?”
翟远方汇报完工作正要打算出去,闻听此话调侃道:
“怎么着?小夏这个团长夫人的大旗扛不起来?不能不能!那可是军报的金笔杆子!”
叶伯煊表情很严肃,说的话却逗乐了翟远方:“确实不成!她给扯的稀碎!嫂子来,我家请客。你抓紧写信催催!”
想了想,叶伯煊又补充道:“过一个多月,她就得回京都待产了。今年我得休年假,年终总结我会提前写好,尽量不给你扔包袱。”
翟远方心话,你当咱们这个独立团是那么好独立的呢,这可不是机关,休假正常,说不上什么时候上面一个电话,全团指战员就得出发。嘴上倒是答应的挺痛快:
“放心,你住院那阵,我不也行啦?”
叶伯煊回嘴道:“就你?看看你那报告吧。全被打了回来重新写!”还没有说完,电话响起,叶伯煊冲翟远方摆摆手,看着翟政委出了办公室,才接起电话:“你好,一四二团。”
打电话的人,出乎叶伯煊的意料:“哥?”
夏秋在龙江大学附近的邮局,唯二的两次打电话还得花他兜里的钱,一次是他妹妹结婚打电话联络,这是第二次。
不打不行,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主意。可他更心疼花的钱,这回说话倒是痛快,不再想三句说一句的语速。
“伯煊啊,我碰到个难事儿。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你帮我出出主意,本来想问问小姑夫的,可他……”
叶伯煊靠在办公椅上,截断夏秋未说完的话:“你说,我听听看。”
夏秋握着电话,隔着电话线都挡不住他脸红这个事实:
“那个啥,那个,我这不是要毕业了,寻思也积极点儿,交入党申请书。敲门,敲半天,里面可能没听着,我就……
我实在啊!第一下没推开,使劲推了几下,那里面可能着急没挂住锁头,看见我们校主任抱着我班女生……”
叶伯煊用食指蹭了蹭鼻子:“看见不该看的,给你穿小鞋了吧……”
第四七4章飞来横祸
二十多岁的夏秋,确实看见了不该看的,不但看的是“全景镜头”,还是高清放映版。
看见了赶紧出去啊,可他没有,他吓着了,惊愣住了!
就那么站在办公室,给人家校主任和那个女大学生敞着门,在那名主任眼里,这是不盼着他好啊,这是要帮他现场直播啊!
从那一刻开始,夏秋成了领导和那名女同学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夏秋上课分神,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完啦,指定去工厂了,还得是个不咋地的工厂!他觉得妹夫再厉害,也挡不住学校这面不撒手啊!
……
叶伯煊很没正行,听完了经过,根本没考虑那面花着电话费会肉痛的夏秋,而是开口遗憾道:
“你说你还是个男的,要是女的还有出路,估计你那女同学能拽着你一起同流合污,这样她就不怕了,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瞎子别骂哑巴,半斤八两啊!”
夏秋急道:“可我是男的呀!”
“别急啊,哥!用好了是好事儿,看你怎么利用了!有时候出现问题时就是转机,也许你能混到当地最好的分配名额,被推荐的履历到哪都吃香,你看夏天就该知道。虽然你并不需要!”
叶伯煊最后一句已经点给了夏秋,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挡不住夏秋听不懂,社会阅历少啊!再加上他只在之前和小毛的对话中听了夏天的意思,还有夏天这封回信也并未收到,他迷茫着呢,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人啊,眼界宽了。想要的也就多了。
在梨树村时,夏秋羡慕过别的村的小子骑着自行车到工厂去当临时工,那时候他就想,他要能是个临时工该多好。
后来念了大学了,比工人还高一个级别,同学也多了,见识也广了。他就想这辈子差不了。怎么着出了校园也会比别人好过。
等到真毕了业,平时那些学习不如他的,只因有个好的家庭背景。愣是比那些寒窗苦读的有出路时,夏秋有些慌神了,他倒没多大的野心非得去京都给叶家添麻烦,他就怕自己的位置被别人顶替。再加上大家伙都恨不得奔走相告接收地点,他更加浮躁了。
夏秋握着电话。听着叶伯煊露出坏笑的表情侃侃而谈,手心里都是汗,他觉得自己和叶伯煊比起来,怎么总是感到太年轻。涉世不深,没心眼,傻透腔了!还有于此而来的就是。叶伯煊这人怎么这么坏。
而叶伯煊挂了电话摇了摇头,还得历练啊!就大舅哥这样的。到了全是人精的地方,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长期郁郁不得志,不琢磨努力经营,只会被磨没了锐气。老爷们就得抗压抗击打。
大舅哥和妹夫之间的这场对话,夏天无从而知,根本没人和她提起过。
叶伯煊这面刚挂了夏秋的电话,正要起身去训练场看看,然后中午回趟家呢,叶伯亭一反常态,脸色有点儿发白,推开了叶伯煊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来了?”
叶伯亭一身军装站在办公室门口,见到叶伯煊就快言快语道:“哥,你得跟我去趟市区。季玉生那面出了点儿事儿。”
叶伯煊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去衣架那取了军帽问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今天三五二国道出了特大车祸,离咱们市近,都拉咱们市里医院来了,我们医院也接收了很多。那里面、季叔的妻子和七岁的儿子都没了。”
叶伯煊穿好大衣,和叶伯亭一起往外走,边走边问:“季玉生人在哪里?情绪怎么样?”
叶伯亭摇了摇头:“我就是开他的车来的,特意请的假,那都在医院停放着,他居然坐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喝大酒!我怎么说都白搭,我就开他车来找你了!他家也没个亲属在啊!哥,你是不知道啊,我看着都胆寒,面目全非啊!你懂的吧?面目全非!太惨了!”
叶伯亭有个毛病,她但凡情绪大起大落,要么一声不吭,要么不停絮叨以排解不安。
叶伯煊抿唇瞪了一眼他妹妹,招手叫来一名通讯兵:“去!告诉政委一声……”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我下午一点半左右会赶回来。再去家属区一趟,告诉一声,中午我有事儿,让你嫂子自己在家吃饭。”
“是!”
叶伯煊是极少因为私人原因离开驻地的,可这次他破了例。
男人之间的友情很奇怪,一场干架,一次惺惺相惜的谈话,低谷期有人靠近伸出一把手,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不出意外,能坚定一辈子。
这面兄妹俩一人一台吉普车,一前一后地赶往市区,家属区的夏天正喂着妞妞苹果泥。
赵玉凤给妞妞洗完了尿布挨个晾上,叹道:“孩子归刘营长?那也不成啊?谁带孩子啊?这都得上班的!再说手续不是得等一阵吗?这就能收拾包袱回娘家了?真是少见的亲妈!”
夏天露出无奈的表情:“刘营长家情况也不好,恐怕也来不了什么人帮着照顾。要么就是把妞妞送回乡下,我看依刘营长的意思,指定舍不得孩子。估计就得花钱雇人看管,可这人选啊,真不好找。本来赚的也不多,我听我家叶伯煊说,刘营长每个月还得给老家寄钱。”
贾金凤快言快语道:“那就赶紧再找一个!我看后妈也比张曼玲强,妞妞还能幸福点儿。”
夏天摇了摇头:“不好找吧。”她想的是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孩子的,真是难,再加上常年在驻地,怎么可能那么好找到可心之人。
这次连赵玉凤都否定夏天:“找倒是好找。军人好找对象。就怕刘营长没那个心。”
贾金凤连连点头:“大姑娘都有的是。”
夏天没说话,好吧,说的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这时代大多数人找对象看条件,还没上升到要有情有爱有感情基础得谈谈恋爱。
叶伯煊站在身着一袭黑色大衣的季玉生身后:“是不是觉得喝多了,这事儿就能从来没发生过?”
三十六岁丧妻丧子的季玉生,转过了身,他坚毅的表情看向叶伯煊,叶伯煊松了口气,还好……
被留在远处的叶伯亭,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帮帮他呢?
有时候男人不哭、不说、不诉伤痛,更能引起女人的同情心……
第四七5章寸步不让(一更)
“回来啦?”
“嗯。”叶伯煊的脸色并不好看,心情沉闷,自然就没有以往话多。
他洗手完坐在餐桌边儿,眼睛盯着夏天来回端菜的身影,可那深邃的眼神又像是望向别处。
季玉生抱着面目全非的孩子沉默不语的样子,似乎还在叶伯煊的眼前晃悠。
季玉生没有放声痛哭,他那压抑的哭泣声是从鼻端发出的,一个男人要压抑到何种程度,才能让鼻涕先流而不是眼泪,那从嗓子眼里发出的阵阵哀鸣,让叶伯煊现在想起还一阵阵唏嘘不已。
“中午去哪了?出去训练了?”夏天盛饭递给叶伯煊。
叶伯煊言简意赅回答道:“没有。出驻地看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季玉生。唉!对了,老刘那孩子接走了?我忘了这事儿了,给他晚上安排了事儿啊!”
“那孩子都快要吃百家饭了。楼上小贾给抱走了。看我这样儿,她们谁没事儿谁带一把手。
这么下去真不是个事儿,要么家里赶紧来个人,要么指定得抓紧时间成家。
为了孩子,可那样很容易更混乱……父母离婚啊,最可怜的就是啥啥都不清楚的孩子,她那个妈,心也够狠的了。我以为张曼玲离婚可以,死活得和刘营长争一争孩子的抚养权呢!”
“你想多了。要是有那个心就会对付过,一个女人不缺吃少喝的非得离婚,可见是个自私的。”
夏天拿着她的专用饭碗“小铝盆”,一勺一勺喝着小米粥,闻言不赞同道:
“离婚那是两个人的矛盾,离婚可不是自私的代言词。谁跟你说婚姻生活里,只要不少吃少喝就能对付过?你当这是农村我爹娘那个年纪的人呐!越是有文化的人,要的越多,见识多的事儿!”
叶伯煊夹了一口菜,没反驳也没表示赞同,皱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媳妇?当初咱们结婚那会儿。浔漪那小丫头过后补礼了没有?我记得亭子结婚那会儿,她给随了二百的礼吧?”
听听,听听,浔漪那小丫头。呵呵,叫得可够亲密的了!
在“打手”事件过后,看来叶伯煊又忘了该如何正确称呼他的“小妹妹”了。
夏天心里开始有了化学反应,不愉快的情绪溢满心头,可仍旧装作平常的样子回答道:
“嗯。各家都二百。真是有钱人。宁老爷子养了一个不太会过日子的主儿。”已然说话酸溜溜的,奈何叶大少毫无所觉。
“她也定下来了,过年那阵吧,说是宁爷爷想要趁着身体还算硬朗,看着浔漪出嫁,张罗得就比较快。”
叶伯煊夹菜吃饭,咽下去后,继续和夏天闲话家常:
“今儿个沈刚打电话和我说了,具体日子嘛,我今儿个忙。没给浔漪打电话,沈刚也不太清楚。
这中间有个小插曲,算了,我就不说什么样的插曲了,总之现在沈家和宁家关系很一般,闹得有点儿僵。
呵呵,她找的人还行,配得上,对方还不错,有机会你也能认识。都大军区的。咱们到时候随五百吧,你别忘了留出来这钱。”
夏天低下头舀了一口粥,她根本不关心宁浔漪找的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就依那个女人的性格。要么会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长记性,要么就是经营得滴水不漏,让幸福昭告天下。
无论哪种,和她夏天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她对宁浔漪除了反感,再无其他。
夏天喝完粥才装作疑惑地问道:“咱们随五百的礼。是不是亭子就不用随了?等同于一起还礼?”憋回了那句“我不管她什么时候、嫁什么人”。
叶伯煊用无语的表情看向夏天:“一码是一码,怎么能那么算?你又小家子气了。”
叶伯煊的这种表情,那个“又”字,让夏天彻底炸了毛。
本就听说关于宁浔漪的任何事情心理不舒服,这还带拱火的。
为什么用“又”字,还不是婆婆总骂她小家子气,平时不显,说到底他还是往心里去了,认为他母亲说的对了。
夏天夹菜吃饭,把盆底里的几口粥一口气喝完,从衣兜里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对面的叶伯煊没有听到夏天说话,也没太当回事儿,以为夏天是接受了。
夏天慢悠悠开口道:“叶伯煊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个时代五百块钱的购买力?你即便没有知识也该有常识吧,下过饭店知道五百是大数目吧?”
正要夹菜的叶伯煊被夏天的抢白给说得一愣,愣过一瞬就撂下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