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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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老顿顿咸菜的,身体要是垮了,到时候吃啥都补不回来了。特别念叨了两句,让夏冬少淘气,都应该如何如何表现……
“我姐真不招人想,鸡蛋我都没吃好,就盼着她提我几句,结果可倒好,全是念叨。哎!”夏冬小大人儿般的叹口气。他想他姐都跑到后山放羊的地方直哭,他姐居然就这样对他。他现在每天收拾鸡窝,剁鸡食,出去玩还要捡一些柴禾,他容易吗?
大家听完这小子的抱怨都笑了。这夏天打那次发烧折腾到医院之后,对夏冬管的极为严格。
“这回可妥儿了,也有地址了,把秋儿的事写信告诉甜甜,让她跟着乐呵乐呵。咱们家真照着过年时甜甜说的话去了。从年头开始就一件接一件的好消息。”夏老头砸吧一口酒。
苏美丽一提这个就合不拢嘴的。她是真没想到,她苏美丽的人生有这么多喜事。先是闺女去当几个县才能出一个的女兵,这回儿子又妥儿妥儿的了,被选送工农兵大学生了。九月份就要报到了,离家还不远,省会的龙江大学。
“对,秋儿啊,趁着你还没走呢,你再问问你妹子,到大学学啥啊?你爹说读理工科,说大队广播放地,咱伟大领袖说让读理工科。你跟你妹子都是文化人,你俩交流交流?”苏美丽觉得,她家夏天一直是特别有主意的,问问闺女,免得她和夏爱国俩眼一摸黑的,问啥啥不懂。
剩下几个人都跟着点头。你要问他们伺弄庄家,他们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的,问这个是真整不明白。
夏爱国现在一提大儿子这事就激动。你说他儿子要成大学生了,这得是啥样的荣誉啊?每年他们这公社里,也会选送走一个两个的,但他觉得这事跟他挺远。其一是觉得他没有那个能力给儿子争取到,这二嘛,就是他大哥夏爱华跟公社里的一个头目不对付。这今年,这头目也不知啥原因下来了,他大哥就开始跑断腿,磨破嘴的给整成了上大学这件事。争取到名额了,又回村给他家秋儿拉选票。其实他们老夏家,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梨树村那人缘绝对是杠杠地。再说人家工农兵大学生不是瞎选,那都有条件的,要求初中以上学历,不能是富农,政治背景光荣,得是贫下中农,还得二十岁左右,最好未婚。他当时听完要求,就扒拉着手指头算,算来算去,这简直就是给他们家夏秋量身定做地。
大队里也有说闲话的,可他爹在外面听到就一句话,你可着村里找,看看能找到几个没结婚,还初中文化的。夏秋要是不合格,估计大哥给整上保送走,那绝对就是犯错误。可夏秋完全符合,举贤不避亲嘛。
想到这就开口道:“爹,我大侄子夏文,现在没啥意见吧?毕竟结没结婚的,也不算啥硬性规定的,我大哥这样帮衬秋儿,别伤着自家孩子的心。”夏爱国给夏木头夹了一大筷子猪大肠。
“没事儿!以后秋好了,让他多帮帮他夏文哥,啥是兄弟,这回你们也算深有体会了吧,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看你大哥,平时那爱护犊子又偏心眼夏文的样儿,虽说这次可能会有点不甘心咋不是夏文能去上,但还是太难得了。”夏老头说到这,有点说不下去了。可别把大儿子底儿给漏出来,这要小儿子听说了,现在不显,别将来是疙瘩。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大儿子这样的表现,他还是挺意外。打决定是侄子去了,这夏爱华照样打点,忙活的都跟着上火,嘴上起了个大火泡,还恨不得一天三遍的骑自行车去公社问准信。他这也算可以了!
苏美丽捅捅夏秋,那意思是让夏秋表个态。夏秋挠挠脑袋:“爷爷奶奶,我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出息,但我知道我姓夏,以后我要真行了,我大伯这么多年对我家,尤其我这事,我心里明白,而且夏文哥找我谈了,说是要在大队当会计,让我别有啥负担呢。”
老太太其实想说,老大让夏秋去当兵这里是有事的,秋儿你还真不用有啥负担!但她能说吗?说了回家后,老头子都得跟她干仗,说她挑拨兄弟感情。再说她在大儿子家吃喝,到小儿子家讲究老大家的事儿,那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腰挺不直流。
刚开始听说这事,而且还有希望能跑成的时候,夏爱华就回家给大伙说了,那张巧立刻眼珠子就转起来了。等晚上她和老头子都睡着了,就听大孙子那屋干仗了,孩子也哭的直叫唤。
等全家人都赶出来,把大家都叫到大屋去问问时,这张巧披头散发的,就跟疯了似的,大口大口的骂夏文:“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要去当大学生了,就不要娘们崽子了,你他妈的都去念大学了,我咋的就不能跟着一起去?我就非得天天下大地,要死要活替你养孩子,你那意思,我他妈的还得一边给你挣钱,一边还得守活寡啊?。”
听听,听听,你说这都说的啥话,守着一个爷爷,一个公爹的面,守活寡都整出来了。再说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打那之后,两天一吵三天一架的。张巧就这么见天地闹啊,捂了嚎风的要跟着去城里。就差回娘家叫人来说和了。谁家过日子也不能这么鸡飞狗跳的啊?这张巧就跟真招到啥小鬼了似的闹腾。闹腾的左邻右舍都私下嘀咕她家。
最后老大夏爱华没招了,再这么下去,他孙子都得瘦一圈。再说一想到夏文还结婚了,这是违反规定啊,就张巧这不知轻重的玩意儿,哪天偷着撵到大学一闹,这也不用念了,他违反规定帮自己儿子,这书记别再也保不住。家里娶个搅家精啊。为这,夏爱华和郑三彩也没少打架。这啥眼神给挑的啊?缺心眼就算了,还败家啊!直接告诉夏文和张巧,行了,也别干仗了,没你们啥事了。以后谁也不用惦记上城里了,这张巧才傻眼了,她就拿住了公爹不舍得这机会,想趁着夏文进城,她跟着去享福呢。结果闹半天连夏文都搭里了。夏爱华一寻思,也别便宜外人了,给侄子!决定了,夏爱华就使出浑身解数帮弟弟家。你不能最后闹个鸡飞蛋打吧,怎么也得让弟弟侄子领情,再说,侄子有出息也挺好,夏文也没个兄弟,跟夏秋将来处的近了,对夏文是个助力。
老太太抿着裤腰带那,抿了半天。最后从里面拽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布票和油票:“拿着,老二媳妇,可别撕撕巴巴的,这大夏天的,开窗户开门的,让别人听见。去给秋多做两身衣裳,这段时间也多放油炒菜吃,补补。这孩子跟你家里是最亏的,下面是妹妹得养娇,爹娘惯着得可妹妹来,紧接着妹妹长大了,这又来个小十多岁的弟弟。有啥孬的都是夏秋的,好的他都沾不到边儿,还得干活,扯着妹妹抱着弟弟的,这次算熬出头了,咱老夏家也出了个大学生!”
老太太几句话,说的苏美丽眼圈全是泪,紧紧的抓着夏秋的手,你说人家那手还拿着大葱呢,她就在这煽情掉泪了。
夏冬寻思话了,还让不让我哥好好吃饭了,人家上一次蘸鸡蛋酱时,你们让我哥读信。这一次我哥又刚蘸完,又拉着人家手哭。
“都是大小伙子了,心宽点儿。你问你爷爷奶奶,你大伯当时也你这样,当老大的付出的就是多。”夏爱国做总结发言,让儿子消停吃口饭,他要跟着一起感慨几句,这自家娘们能唧唧唧唧的哭一晚上。
夏秋:我啥时候也没心窄抱屈过啊,我幸福着呢。
苏美丽缓过劲儿来,揣好老太太给她的票子:“爹,娘,我家一共仨孩子,这走了俩,甜甜连过年都够呛能回来,秋得上三年大学,也就寒暑假能回来,家里就夏冬一个毛孩子了,还大了,不乱淘乱跳的了,你俩搬来跟我们过吧,公分还给大哥算都行,就是在我家吃喝住,让大哥大嫂也轻松轻松,我跟爱国没啥负担,不像大哥家人口多。”
夏爱国跟着给夏老头倒满酒,就开始劝:“来吧,爹。谁说当时分家是跟我大哥,就得一直在那啊,这计划没有变化快,让我养老吧,二儿子就不养老了?以后夏冬这小子不养我俩,你看我踢不踢死他!”
夏冬别提多郁闷了,咋好事啥的,比如让我当兵上大学,带我去坐绿皮火车的,这咋都没我份?一啥不好的,就拿我打比方,老二咋了?老二就该死?动不动就要踢死我。闷闷的抿个小嘴巴,这个家里我最啥也不是了。娘你咋不抓着我哭呢?为我也抱抱屈。
夏老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考虑考虑?现在情况跟当初是不一样了,老二家负担才算最轻的。这夏天和夏秋,一个发工资,一个国家给津贴,还吃喝在外面。老二和老二家的还是壮劳力,养他们还不算负担。夏老头把烟袋锅子点着,抽着烟袋也寻思着,关键是老二家没乱遭的事,这老二家的会来事儿,自家老婆子跟她处的,能比跟郑三彩浑河一些。也是觉得最近大孙子俩口子老干仗,郑三彩还闷吃闷吃不出头劝,看着实在是生气。
“爷爷奶奶,来这儿过吧,相信妹妹是最高兴最赞成的,我原来还听见过妹妹嘀咕,赶明要带着你俩进城住呢,不过那时候我以为她竟做白日梦呢。再说以后写信也不用写两封了。”夏秋看这事儿,俩老人有松动的迹象,帮他爹加把火,要不等他也走了,冬子还小,他怕他爹娘觉得日子过的没意思。
“回去琢磨琢磨再说,要真那样,也不能就这么搬来,我俩干啥,公分得给你们。等想想地,然后给琴子和铁柱捎个信儿,回头一起研究研究。”夏老头挺高兴,儿女抢着要养他们,说明他们是明理的老人,这么大岁数还不招人不待见。
夏爱国就闹不明白了,他爹就爱费事,这有啥可商量的?今晚儿就让他俩在这住,习惯习惯。打着一会商量着给夏天写回信的引子,就骗二老住下得了。
第46章野外训练
夏天坐在草地上累的直倒气。她最近这半个月就预感要发生大事,她们的小白杨连长,最近观察她们跑步的眼神很诡异。
上次从城里休假回归后,她们早操就上升到每天五公里。给猪吃顿饱饭然后杀年猪的前兆。
王伟也不想这么快就折磨这些女兵啊,但是去团里开会时,团长叶伯煊特意提了一句:“女子医疗预备连,需要提高并尽快的加强体能训练。”
叶伯煊只是在某次早操时,无意中发现,这些女兵跑个三公里,还能发现场地里的男兵或被踢或挨训而偷偷取乐。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很有精力!既然有就都挖掘出来。
“夏天,你别管我了,你这样不能在指定时间完成任务的,连长可说了,回去是要受罚的。”刘芸这次是真急了,这人可真倔强,这怎么干说不听呢?她昏昏沉沉的能喊她两嗓子容易吗?
夏天瞅瞅刘芸那红彤彤的脸蛋,这货可够倒霉的了,昨晚下课后还活蹦乱跳的,结果今早儿从一四二团出发后,就开始低烧,现在估计变高烧了。
叶伯亭背着她俩的负重包,早先一步就出发了。夏天给她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汇报她们这面的特殊情况。夏天现在只希望,叶伯亭沿路已经碰到了野外训练的战友了。
“少说话!储备能量!你就庆幸是咱仨一组吧。”夏天用手去摸摸刘芸的脑袋,开动脑筋的想办法……
舔了舔干裂的唇。早上出发时,连长给每个人发了两块压缩饼干,每人一壶水,让她们穿树林跨山包徒步五公里。现在她和刘芸加一起只剩下半壶水了,吃的还勉强够用,可路还有一大半儿呢。她们现在就处于当不当正不正的这么一个位置。叶伯亭腿脚再快,她也得要么到开头处,要么到达目的地,才能抓到人影吧!夏天现在也埋怨自己,瞎指挥的什么命令,自己就不是当官的料,还发号时令让叶伯亭去目的地。现在想明白了,就是到了那有屁用啊,得往回跑找人找车的去医院啊!
抄起水壶,似下定重大决定一般,郑重的递给刘芸:“喝了吧,你现在高烧,如果缺少水的供应,最终会脱水的。”
刘芸没废话,都是学医的,多少知道点皮毛,她这情况不乐观!接过咕咚咕咚的就喝的只剩两小口了,递给夏天:“你也来点,我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糊里糊涂了,你要再病了,咱俩就没救了。”
夏天倒扣起水壶,连几滴都没浪费:“我扶你,咱俩不能在这坐以待毙。你坚持坚持借着我的力,能多走一段算一段。估计亭子一路还没碰到战友,咱们得想办法,自己往团里赶回去,只有回团里,那里才有医生!不能指望亭子带连长找咱们了,他们来了也没用!”
说完把两个水壶往前一背,把刘芸扯了起来,俩个人蹒跚的在山区间行走。夏天边看看头顶出的太阳,辨别下方向,边跳脚往远处眺望,希望能看见在这附近野外训练的男兵。顺便观察下,倒她肩膀上刘芸的情况。这妞现在估计已经意识不咋清晰了,用手温猜测得烧到至少39度,再这么下去,脑子会烧坏的。夏天急的不行。
闷哼一声!一只脚踩秃噜了,夏天连带着扯着她的刘芸,从小山坡上滚了下去,用手护住刘芸的头部,却没注意自己,腿就蹭在了半山坡的大石头上,刮蹭掉一手掌大小的皮。夏天顾不上自己,赶紧回头查看刘芸,发现只是帽子掉了,但她整个人烧的算是昏迷不醒了。
“嗳!啊!有人吗?救命啊!。”全是回声,没有回应。
夏天又无助又急迫……
把刘芸拽起,扶到自己的背上,试图背着她前行。可夏天一个九十多斤的人,背着另一个九十斤的,简直是做不到的事,更何况她腿也受伤了。还没站起,俩人又一起摔到地上。又赶忙检查了下刘芸的后脑勺,呼出口气,还好没摔破。
站在这半山坡上,对着满眼给人希望的绿色,夏天深深的无力……这可怎么办啊?如果刘芸从此脑袋烧坏了,她夏天会难过死的。那么可爱单纯的小姑娘!还有不停的埋怨自己,如果当时她让叶伯亭返回团部,现在是不是已经找到医生了?正在坐团里的车赶来?也许刘芸现在正在降温处理。而不是去什么狗屁目的地,目的地有啥啊?目的地只有一群跟她们一样的士兵,还有一个不懂任何医术的连长,手里没汽车没点滴的,夏天你是不是猪脑子啊?夏天从未经历过,原来人的身体是如此脆弱,病倒且严重了只是一眨眼间。
估测了一下越过这半个山包,爬到公路去碰运气,大概需要多久……回头又看了看刘芸干裂的嘴,还有那不知道烧到多少度的脸。
把压缩饼干掰开,一大口一大口地就着口水,噎进嗓子眼儿。她现在需要能量,她得一会加紧步伐,尽快尽快,用平生最大的限度去超越她以往跑步的速度。走之前,把两个人的军帽挂在附近比较高的树梢上,她沿途都留有记号,以期望叶伯亭找回来时能及时发现刘芸。趴在刘芸耳边,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喊叫:“刘芸!你听着,我去公路截人,你坚强点,我马上回来!叶伯亭也会马上就到!”连续喊了两遍,刘芸才昏昏沉沉的点了下头,就被夏天移动到挂着军帽的大树底下。
夏天转身飞奔!她没觉得自己的腿有伤,她感受不到……算不过来,到底这是摔的第几个跟头,心里就只知道要快速爬起,被山包上疯长的蒿子绊倒,再爬起。眼泪不自觉浸出来,狠狠的抹了把脸,她现在没有水喝,不能再浪费自身的水分,心里对自己命令着:憋回去!夏天你别这么没出息!憋回去!你的战友,你的朋友还等着你救命,你快跑一分钟,她就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再等俩小时不获救,她接触了医学的皮毛,她知道人会烧坏的。肺炎,肺炎严重呢?
受伤的那条腿跑的直打颤。觉得一开口,嘴巴就会裂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