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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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推了推热汤,“我也爱做。多吃点儿,你那胃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受不得。慢点儿。”
……
时间不仅能磨平了性格的棱角,它也能让人慢慢习惯相濡以沫中的平淡。
小毛峥嵘商场多年,她从未操心过大后方,她的大后方不仅稳定,她的男人也在自己的领域能够称之为优秀。
她的丈夫能走出职场重新学习,又用学会的知识有所发展,在小毛眼中,夏秋就是那种有大智慧、大视域、大心境的大男人,她还有何求?!
她想到了,夏秋的好,不止她一个人看到,可她有自信,她相信那么待她的夏秋,以诚待之、以善待之的夏秋还深爱着她。
但当她真的亲眼见证夏秋被一个年轻、一个她如何保养也无法追赶的大学生表白时,她的心里第一次尝到了涩涩的感受,为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的青春只有那几年而酸涩。
……
“夏老师,谢谢你能来和我喝咖啡。”
女大学生眼中的夏秋老师有魅力极了!
她爱听他讲课,爱看他对着讲台下面的她们内敛的笑笑,更欣赏夏秋老师对待考试失利的同学以幽默的方式劝解。
夏秋笑了笑,他握着手中的咖啡杯,直视女大学生的双眸:“你的书呢?不是生病没划重点?”
如果他要知道只是喝咖啡,他一定不会来。这个刘菁,前一段阑尾炎手术耽误了很长时间的课程。
夏秋装作不经意靠在椅子上,他看向窗外,心里却想着,得撤了,划不划题都得撤,这可是单间!
女大学生吱吱呜呜,水嫩的脸蛋儿泛起了粉红……她就是想和夏秋老师聊聊天。划题、说同学们不借她笔记那是她撒谎骗他的,她人缘那么好……夏秋老师真的很好骗……
夏天上身穿着红色的真丝领带衬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高跟皮鞋,她站在一身黑色套装的小毛身侧。
她哥要敢人到中年扯出没用的,不用她嫂子出手,她第一个不饶过!敢进单间,一点儿没有防范之心,她该说她哥些什么?!
是,夏天承认,到了她和她嫂子这岁数了,是赶不上年轻女孩的纯真美丽,别看她和小毛刚做完脸部护理,没用!
但叶伯煊曾经安慰她、夸过她、向她保证不变心安抚时说过:
“女人的美,中年女人的美,沉静的站在世界面前,自信、端庄,才是最有穿透力的。小丫头们美个屁!”
她嫂子都穿透成什么样儿了?她哥还能看上别人,那她可真对男人失望死了!
“嫂子,我们进去?进去听更方便。”
小毛却摇了摇头,她放慢声音道:
“他快出来了。”
夏秋脸色涨红,他有多少年没尝过窘迫的滋味儿了,他看着门外的妻子和妹妹,像极了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你们说……唉!现在的小丫头。”
刘菁拿着书包也随之追赶夏秋掀开单间的帘子:
“夏秋老师,我错了……”
小毛对她点头笑道:“你好,我是你师母。”
——
小毛摇着红酒杯,夏秋叹了口气后笑了笑:“我错了,以后躲远远的,信我一次,嗯?”
小毛喝了口红酒,不是不信夏秋,还是之前的心理,为不再美丽、回不去的青春而心思敏感了:“我是不是不如原来好看了?”
脆弱的小毛,夏秋更是愧疚极了,他抢过酒杯直接喝了一口,一手拽过小毛,一手把酒杯放在了窗台,两个人犹如跳舞一般纠纠缠缠亲吻着倒在了大床上。
夏秋手指摸了摸小毛的脸,看着身下一头长卷发散落在床上的妻子:
“尝到了吗?”
“酒香!你也香!”
……
被窝里传来小女人般的撒娇声:“我****下垂了吧?”
夏秋再次深吻小毛没回答。
“你都没有以前卖力,可见我没有魅力了。”
夏秋用强劲的腰力、不停换姿势的热情,征服一辈子都该远离自卑的小毛。
……
小洋楼二楼的某个卧室,昏黄而温暖的灯光足足亮到了后半夜。
一对儿男女紧紧搂在一起,夏秋的大手不老实的仍在摸着那下垂的****,他暗哑的声音这次给了答案:
“女人的美,不是只有青绿、还有金黄,你比原来更有魅力!”
真正的爱,无关热闹,更要耐于平淡,
平淡中,他们一起看着月芽嫁人,嫁了一位成熟内敛的政客,月芽越强悍,男人越懂得心疼的政客。
婚礼上,一手带大月芽的夏秋没哭,他相信他优秀的女儿会幸福一辈子,可小毛却哭倒在了他的怀里。
……
时间悄然滑落,当夏秋和小毛都过起了晚年生活,有一位18岁的小伙子带着李大军的遗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遗嘱中有一封给小毛的信:
“我爱了你一辈子,陪了你几十年,可我没敢在死前告诉你,我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
那女人生完他就要钱,没必要提。
别说我爱你不纯粹、别骂我不靠谱、别后怕多亏没嫁我,小毛、李天天,你那样去想的话,是特么侮辱人!”
十八岁的男孩至此后,他管夏秋叫爸爸,管小毛叫妈妈……
夏家番外
“爱华……”
“爱华……”
被说偏心、被人这样说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在临走那一瞬,她没找眼前的夏爱国,没去拉扯她偏心了半生的小孙女夏天,而是忽然伸出了枯草般的手抓着空气。
她想伸手再摸一摸,摸一摸那个现在急的满头是汗、头发也被岁月染了半边青丝、正在火车的厕所里放声大哭的大儿子。
夏大伯两脚分开站在厕所的蹲位上,他没想上厕所,他就以这样的站姿对着那小小的空间哭的肩膀抖动:
“娘,再等等爱华,爱华不孝!爱华这个当老大的不合格!爱华知道你喜欢在村里呆着,那里都是你能聊的来的熟人,可爱华却没养你老!”
夏爱国悲呛的声音在老太太的耳边响起,他抱着母亲的头,握住老太太那只费力抓着空气的手:
“娘,我大哥马上就要到了!还有琴子和铁柱!您再等等,就等一会儿!”
叶伯煊扶着夏老头,顾不上上前,他得专心的观察着夏老头的情况:“爷爷,爷爷?”他还得用着余光看一眼哭倒在苏美丽怀里的夏天。
……
老太太想答应大家,她真的想答应。
老太太不放心啊!
老儿子、老闺女都过的好,只有她大儿子老了老了一个人。谁给做饭?谁能在他病了时相扶相持递个药片?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都说十个手指还分个长短。可在一位母亲心中,她只偏心那个相对过的不好的,哪个阶段谁过的差、她就偏向哪个。
可最终……人啊,都有这一天。
老太太仍然没有等到夏爱华,没有亲口嘱咐上她大儿子几句话。
握拳哭着来到人间,挨饿啊,挣钱啊,较劲啊,拉拔儿女啊,撒手离开时才算真的放下。放下那些所谓的一切。
夏家的大门被人撞开。风尘仆仆的三个人齐声痛哭喊道:“娘!”
声音回荡在小院儿的上空。
……
在叶伯煊刚被提为少将的那一年,叶家、一门三将,为新中国,三代人以帅才身份峥嵘沙场。叶老爷子毫无遗憾、含笑离开了这个世间。
转年。就像宋外公抱着小时候的叶伯煊一样的场景。宋外公在叶伯煊的怀里,面容平静,他撒开了曾外孙叶莘的手。
他留给叶伯煊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去找你外婆、找你舅舅了。别想我。”
为了能在父母身边多尽孝,同年,叶伯煊拒绝了去异地军区当首长,在叶志清不赞同的眼神中,他选择留在了京都军区。
而如今在夏天三十而立的这一年,夏家也送走了老太太。
人这一辈子啊,给外人看的都是美好,为了得到别人的夸奖评价“你看谁家那谁”……为了这个目标,背后的心酸努力随着年龄的增长,三缄其口、忘记诉说。
那向外人展示成功与否的公开场面,似乎就是新生儿降生、儿女婚礼,以及老人去世了。
夏家的老太太去世时,谁最借力,当属叶伯煊。
彼时夏老板夏爱国虽然有些钱了,但人脉不成;
彼时夏天虽然升为处长,但在根基甚深的叶家面前还不足够看。
而叶家在其中做了很多。
叶志清对老太太鞠躬后,指挥着他的参谋帮忙跑前跑后的安排,无论是灵车,还是现场的布置。
宋雅萍也始终陪着苏美丽,随身带着医务急救品,以备不时之需。
家属答礼时,放眼望去有很多军衔很高的绿军装,很多人走上前来和叶伯煊握手,留下一句:“请节哀顺变。”
这一次,叶伯煊什么事情都想在前、做在前,他以孙女婿的身份,在夏家人都沉浸在悲伤中,一个人支撑起了一切。
——
九十年代初期……
独特的雕刻技术刻画着家具的线条,清晰且富有生机。
桃木色的家具、中式古典装修的风格,这个看起来厚重素雅的房间,是夏爱国让老师傅们亲自给夏老头打造的房间。
以夏老头的性格,他该找一些谈得来的老头们来家里,显摆显摆,让大家参观参观。
可现在的夏老头啊,不爱出屋了,自从老太太走了,他变的慢慢少言寡语。
在这样的房间中,有一面镜子挂在了墙壁上,看起来格格不入,又显得那么突兀。
夏天推开夏老头的房门,走进来时正好看到夏老头又拿着毛巾擦拭着那面镜子、那面上面写着半镜子人名的礼品。
“爷爷,这镜子还是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咱夏家那些远方亲戚凑钱买的礼物吧?”
夏老头笑了笑,用着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嗯,你还记得。我管伯煊要来的,他说没扔……你们没给扔喽,挺好!”
说完,夏老头擦完镜子后又重新挂在了墙上,布满老年斑的大手一张一张捡起散落在柜子上的照片,再给分散的别在镜子上。
那些照片里,夏家的所有人每人一张,夏天拿起她当初还是新兵期穿着军装的照片看了看,她听着夏老头那感慨万千的话语。
“咱夏家的祖祖辈辈没啥好东西留给你们。可我觉得我还行。
在那个挨饿的年代是村长,那代表着你爹他们、任何一个都饿不死。
在你结婚的时候,那些亲戚们坐着驴车牛车还有腿着爬山来参加的,我人缘也行。
看见这面镜子,我也能寻思寻思年轻时候的事儿,要不然啊,快忘了。”
夏老头说完看向老太太的照片:“俺们不白活,你奶奶老了老了、那么大岁数了戴上了四金。连金手镯都能挂在胳膊上。”
……
这就是现在的夏老头,他已经到了想起哪就说哪的年龄,清醒时就回答几句,时不常的陷进自己的思维中。
夏天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哽咽:
“爷爷,您想回趟东北吗?咱们还把那些亲戚再凑在一起聚聚,您和梨树村的那些爷爷们再下下棋,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再抽着烟袋锅子和他们说说国家形势。”
“你们都忙,算了。”
夏天上前一步拽住夏老头的胳膊,她认真的看向那双浑浊的双眼:
“为什么要算了?我们没有忙完的那一天。可我任何时候都能停下脚步陪您!
爷爷。孙女陪您一起回趟梨树村,看看我大伯的养殖场,看看我那两个侄子,瞧一瞧我小姑夫赵县长的派头。好不好?”
夏老头的眼睛里忽然迸发出了神采。耽误孙女的工作?到底要不要耽误?
夏天笑了。笑的特别灿烂,就像她以前看到夏老头从棉袄袖子里掏出鸡蛋的那一瞬间,她笑着笑着。眼泪却滑落到了腮边。
笑中带泪的夏天,紧拽着夏老头的胳膊,支撑着腿脚不好的爷爷,她撒娇道:
“爷爷,瞧您,非得惹哭我!”
……
这一次出行,工作多年的夏天第一次使用特权,作为部长助理人员的夏天,在九十年代的级别是正司级。
正司(局)级的女领导,带着她的爷爷,坐在属于她的专车里,途径任何一个市县,她们都会落脚在当地歇一歇。以防夏老头年龄太大、身体承受不住。
夏天本打算只她自己陪着夏老头回趟梨树村就行了,却不想,夏爱国、苏美丽、夏秋、夏冬、夏玲,包括手上都是事儿的小毛,大家一起决定回趟老家。
去走一走、看一看……那条回家的路。
而这一次夏天的高调出行,也是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证明她从一名普通女兵到如今,羽翼丰满、早已强大。
当夏天站在赵铁柱面前,和当地县里的其他领导同志一一握手后,赵铁柱说了一句:“欢迎领导莅临我县考察指导工作……”夏天摆手道:“姑夫……您可真是、真是寒碜人。”
含笑的夏天转过身又对刚刚握过手的县里同志们说道:
“这次我回来是私人方面的原因,和其他方面谈不上,就这样,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落叶总会归根,我只是回家乡看看。”
……
夏大伯看着养殖场外面的一众人,他几步路跑的差点儿摔了跟头:“爹?爹!”
边跑嘴上说着其他人的名字:“爱国,玲子、甜甜……”
而夏天身边的赵铁柱已经开始向大家夸起了夏大伯:
“大哥这几年老能耐了!自从我给他办完那些手续,他现在和夏文、张巧仨人真是铺开了场面。养猪、奶牛、蛋鸡、肉鸡……”
夏老头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角:“老大也行了。”
一头白发碴子的夏大伯看起来比夏爱国老了近二十岁的样子,可他那满脸皱纹的模样表情,在夏老头面前又有了不好意思:
“爹,走,我给你杀个笨鸡。”又招呼其他人:
“爱国,走,今个儿大哥亲自用大铁锅做小鸡炖蘑菇!”
……
梨树村的夏家,无论是夏大伯家还是夏爱国家的老房子,最初都是翻修,后来又托人推倒重建,一个三层楼,一个二层楼。
夏秋、夏天、夏冬,三个人看着那一个个房间,一时都想到了从前那一大铺炕。
似乎那一大铺炕就在眼前,炕上隔着一道又一道的火墙,他们的父亲为了多弄出几个单间让儿女们不受打扰,动着巧心思给他们置办房间。
小毛看着宽敞的厨房,瓷砖的墙面,她和苏美丽说:“娘,现在屋子多了,可看着冷清。我还是喜欢我那个在厨房兼并出来的小屋,暖和。”
而今天的夏老头看起来格外精神,话也变多了,像极了还没走出梨树村的样子,他穿着一身盘扣唐庄,站在已经拓宽的村口那条路上,身边围满了人。
“这是木头吗?”
“哎呦老王车把式,身体还好好的吧!嗯,看起来挺硬实!我徐老弟咋没看着?”
“没了,前两年没的,喜丧!到咱这岁数了,都是喜丧!”
另一个老头赞叹着夏老头:“还是老村长你有福气啊!成了大京都的老头了!”
夏老头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他摸了摸后腰处的烟袋锅子:“是,我也能有今天,死了也值了!”
……
张巧老了,她那为了挣钱奔波晒的黝黑的皮肤,看起来踏实极了。
啥是亲戚?隔多年见面也都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来家进屋直接端饭碗吃饭没觉得不合理,就是这种关系。
“啥?老婶儿!流水席那得花多少钱?为啥要请全村人吃吃喝喝?”
苏美丽底气十足:“不对,还得请苏家屯我娘家那些亲戚。让你张罗就去张罗,哪那么多为什么!”
就在张巧领命要走、心里惦记着省点儿是点儿得回养殖场抓猪羔子杀了时,苏美丽又问道:
“夏凤咋样?那李群发不是去南方打工了吗?有信没?”郑三彩不在了,她这个当老婶的就都得帮着惦记。
张巧哼了一声:
“前两天来信了。那个李群发跟老王家那王小芳搅合一起去了,那王小芳嫁个修自行车的,嫌弃人家直接跑到南方和李群发搭伙过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