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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宠你为妻-第4章

小说: 宠你为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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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很远,就算她跟着苏满树走过了好几片田,那些山还在原来的位置,根本就丝毫没有挨近一些。

苏满树又带着她走了一段路,走出了那一大片棉花地后,她看见了一片低矮的灌木群,甚至隐约还能听见流水的声音。

苏满树指着前方告诉她:“那边是一条河,这是附近最近的水源,我们平日里就在那里提水、洗澡、洗衣物……”

“洗澡?”南巧不由的眼睛瞪圆了,望着越走越近的小河,满脸惊悚。

难道,日后她若是想要沐浴,就要到这条小河里来吗?可是,这里是外面啊,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在外面就脱了衣服呢?这里还有人会路过,若是被别人看见,她还要不要活了?

苏满树看着南巧满脸窘迫的模样,轻笑了起来。

南巧听到他的笑声后,抬起头,趁他不注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撇过来,她急忙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这背后瞪人的事,还是不要被当事人发现的好。

苏满树带着南巧继续向前走,越过灌木群,南巧才真的看见那条河的模样。

它是藏在一片稀疏的树林里,蜿蜒流淌,时宽时窄。河的对岸连着一片起伏的山地,不算高,很平缓,郁郁葱葱全是树,跟这边的农田倒是完全不一样。

苏满树话忽然驻足,对南巧交代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然后,借着河面上的几块石头,从河面较窄的地方,几步借力凌越蹿到,就跳到了河的对面。

苏满树成功着陆,南巧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这河面上最窄的地方,也有好几条官道那么宽,苏满树只是踩着河面上零星凸起的几块石头就跳了过去,厚实的靴底带着了几处水花,若是一个不稳,他就会栽进河里。

苏满树隔岸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迅速的窜进了树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巧眼睁睁看他消失,根本就没来的及反应。她等了片刻,也没有看见苏满树回来,心里顿时冒出了一种不安。

苏满树,他是不是……把她扔在这里了?

在焦急和不安中,南巧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苏满树真的把她扔在这里了,她该怎么办?是回去他们什队找吴嫂子,还是自己独自离开?自己独自离开,她既不会武,身上也没有钱,真的能平安的离开西北军营吗?

这里跟她们之前住的驿站并不一样,驿站虽然设立在西北边疆,但毕竟不是在军营之内。就算她当时逃跑真的成功了,也有可能顺着官道找到镇子。但是西北军营这里,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走多远,走多久才能出了军营看见官道?

正在南巧胡思乱想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呦,小美人,原来你在这里啊!昨天害的老子找了你一晚上!”

南巧背对着说话那人,身子不由的颤抖了起来,无边的恐惧顿时将她淹没。

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认出这个声音,来人就是那个一脸淫。笑要娶她的坏男人!

南巧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身体越来越僵,本能的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眼瞧着就一伸手就能抓住她时,忽然有人将她一拉,随后往她的怀里塞了东西。之后,那人从她身边越过,她听身后传来了“嘭”的一声,是拳头打在了皮肉上的声音,沉闷有力,下手不轻。

她麻木的抱着怀里的东西,缓缓转身,看见身姿如松的苏满树挡在她的身前,高大威猛。迎着日头投下的阴影,正好将她遮住,把她护的严严实实。

那个追着她的坏男人,正捂着胸口,一边吐血一边破口大骂:“苏满树,你有种,你抢了老子的女人!”

苏满树没说话,一步步的朝着那个坏男人走近,握着拳头的手“吱吱”直响。就算在他身后的南巧,也觉察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

对面的坏男人口不择言的大骂:“苏满树,我他妈的告诉你,她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早就看上她了!咱们头头也已经同意把她嫁给我,你这是违抗军令,应当乱棍打死……啊……”

他的话还没喊完,就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高低起伏,连腔调都变了几个音。

南巧站在苏满树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刚才一眨眼间,那个坏男人就被他一拳给揍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几步开外的灌木丛里,压倒了好几只绿油油的矮灌木。

这边闹腾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在附近田里种地的士兵过来,其中有些很显然是跟着那个坏男人一伙的。

他们上前,从灌木丛里把狼狈不堪的坏男人扶了出来。缓了一会儿,坏男人恢复了意识,气得不行,直嚷嚷着要找苏满树算账,被他身后的人拉住。那人劝他:“曾什长,我们回去吧,他可是苏满树,我们在他面前闹事,是占不到便宜的!”

“苏满树怎么了?不就是跟老子一样是个什长吗?你以为老子能怕他?”坏男人明显不服,气哄哄的乱吼:“苏满树,你竟然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没完!老子告诉你,你现在最好把那个女人给老子送过来,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围观人群中,有人不满道:“曾自扬,苏什长娶的媳妇儿,那是有朝廷婚书的,你凭什么抢啊?”

“对啊对啊,你抢走了,难道还要赔他个媳妇儿不成?”

人群立即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有人爆料:“昨晚曾什长抱着他的新娘酣畅淋漓的战了一夜,我们隔着排房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自己媳妇儿都□□了,怎么还还好意思去抢别人媳妇儿!”

……

曾自扬被这些话刺激的恼羞成怒,顿时大发雷霆:“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闭嘴,不然老子抽得你们都不认识爹娘!”骂完了那些人后,曾自扬对上苏满树,吼道:“苏满树,你说说怎么办吧?”

苏满树不慌不忙,抬起眼,露出一个笑,讽刺意味十足的笑。

曾自扬心里不痛快:“你笑什么笑!你抢了老子女人!”

“曾自扬,你想闹事?”苏满树缓缓开口,语气很淡,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不等曾自扬回答,他身后的人就拉住他,急忙劝:“曾什长,你别惹怒了苏满树啊!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啊,他是苏满树啊!不是别的小虾小蟹,你惹不起的!”

“都是什长,我有什么惹不起他的!”曾自扬还就不信了,自己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什长。

“好。”苏满树忽然抬手,十指相扣,骨节发出吱嘎的声音,眼睛微眯,跃跃欲试,“我正好没过瘾呢!”

话音刚落,众人都有来得及看清时,曾自扬已经又一次被揍得飞出去了几步远,砰地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你……”,顿时就吐了一口吐沫,血红一片,上面零星的散落了好几颗牙。

苏满树一拳,直接揍得他满地找牙!

“苏满树,你欺负人!”这时有人大叫着开始为曾自扬鸣不平。

苏满树淡淡一笑,拳头的骨节又发出了声音。他看向传来声音的人群,满眼威胁:“正好我今天心情好,还有谁,要给我练练手?”

“苏满树!”曾自扬满口是血,说话呜呜的,不仔细听,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苏满树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弯身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语气冰冷的警告他:“我警告你,我的媳妇儿,你休想觊觎半分,滚!”

曾自扬呜呜的大叫,很是不服气,但又毫无还手能力,狼狈不堪。

有人上前将他拉起,劝道:“曾什长,你就别和他硬碰硬了!他可是苏满树!手刃恩师,斩杀同门,残酷暴虐,冷血无情的苏满树!你这是挨了他一拳,他要是再给你几拳,你今天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话一落,众人都纷纷用恐惧的眼神看向苏满树,似乎这时候才想起苏满树有多么暴虐无常,杀人不眨眼。

围观的人开口劝道:“曾什长快走吧,快走吧,这人你惹不起!”

“是啊是啊,这些年过去了,他许久没杀过人了,我们都快忘记,快走快走……我们也快走吧!”

围观的人纷纷退散,曾自扬被人搀扶着,似乎还不死心,最终被人半搀拌扶的拉走。

人群都散去了,只剩下抱着东西的南巧和苏满树。

南巧抱着东西,低着头,满眼都是不安,惶恐又无措。

她曾听闻,西北军营的军规一向严明,不知道苏满树会不会因为揍了那个坏男人而受到处罚。要是因为她惹来的麻烦,苏满树受了处罚,那该怎么办?

苏满树走到她面前,顿住脚步,站定,轻声安慰她:“南巧,别怕。”

南巧的眼泪十分不争气,刷的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绷紧的情绪,忽然因他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就轰然崩塌。她抽着鼻子,小声问:“你揍了那个人,会不会惹上麻烦?”

“不会。”苏满树回答的极为果断。

南巧抬了手,擦了擦眼泪,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真的没事?”

苏满树笑道:“真的没事,我想揍他很久了!”

☆、第06章 上药

没出息的掉了几个眼泪瓣,南巧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抱着东西,不敢抬头去看苏满树。

这时,她才有心思注意到怀里的一包东西,是刚才苏满树塞给她的。

包着东西的外皮是苏满树的外套,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好几颗红彤彤的果子,还有一小捧黄白相间的野花,因为被胡乱的塞进去的,有些根茎已经断掉了。她还在里面发现了五六枚蛋,灰白的外壳,比鸡蛋小一圈,应该是什么鸟蛋。

苏满树伸手从她怀里接过这个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块帛布,布料很软,塞进了她的手里。

南巧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让她擦脸。

她捧着帛布胡乱的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后,苏满树把那一小捧黄白相间的野花,塞进了她的手里,随意说道:“这附近没什么好看的花,你先对付着拿着玩。”

南巧捧着那一小捧花,受宠若惊。说实话,这小捧花的花朵很小,只比大拇指的指甲大上一圈而已,又是黄白相间,根本算不上漂亮,但是她心中却莫名的涌上一股暖意,眼泪又涌向了眼眶。

南巧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他:“是给我的?”

苏满树道:“你们小姑娘家应该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刚才遇到了,就给你带回来了。”

他说完,抓了一颗又红又圆的果子,在身上蹭了蹭,塞进了南巧的手里,“尝尝。”

果子很小,南巧一只手就能握住。她也不计较果子是否干净,直接往嘴里塞。甜甜的,微带酸味,汁液饱满,生津止渴,十分的好吃。

看见南巧露出满意的表情,苏满树显然很高兴,边走边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给你带了许多,你闲着没事可以当零食吃,吃光了我再去摘。今天不太方便,不然我可以去抓几只野味让你尝尝。”

“你们平日还打猎?”

“偶尔抽空会上山,改善下伙食。毕竟我们这里离山近,营地里发下来的食物又是固定的。”苏满树手里握着一颗蛋,跟她说:“等一下,我找个地方升火,把这几颗鸟蛋烤了吃。”

南巧愣了愣,跟着他的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几分。原来他刚才跑到河对岸的林子里,是特意去给她找这些东西去了。

她不自觉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蓦然感动,她……真的是遇到了一个好人。

她看向苏满树时,目光无意撞到他垂着身侧的右手,他的右手手指微微蜷缩,手背上的骨节竟然流血了,很显然是刚才打那个坏男人时受的伤。

“你受伤了?”南巧忍不住出声。

苏满树这才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十分不在意,“没事,小伤,可能是刮到哪里了。”

南巧看了一眼方向,她知道往右边走,就能到他的家,便问他:“家里有药吗?”

苏满树诧异的望了她一眼,才缓缓的回答,“有。”

南巧坚持回家,两个人回到了家门口,苏满树推开门,南巧跟着迈过门槛,进了屋子,她就焦急的问苏满树:“药膏放在哪里了?”

苏满树十分无奈,劝她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根本不用上药,你不用这么紧张。”

南巧异常固执,坚决摇头,“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能不管。”

苏满树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口,只有很短的一条,应该是揍曾自扬时刮到的,根本不需要上药。但是看到南巧急的团团转的模样,又不忍心让她内疚,于是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准备自己给自己上药。

南巧立即跑到他面前,伸手抢了过来,又黑又圆的眼睛望向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给你上药。”

苏满树本能反应:“我可以自己来的。”

南巧摇头,“不行。”

她让苏满树坐在矮凳上,自己蹲在他的面前,抓过他的手,拿了一条干净的帛布,仔细的擦着他的伤口。

他的手又大又厚,指腹和虎口都结了薄茧,这些是常年习武所致。她的手又小又嫩,白皙软滑,碰在他的手上,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痒痒的感觉。

苏满树对于自己产生的异样不适,立即清咳的几声掩饰。南巧的手指,正沾了药膏要抹上他的伤口,却忽然听见他清咳了几声,急忙抬头,满脸关切:“是昨夜着凉了吗?”

现在虽然还未入秋,但是西北边疆一向比较寒冷,他们平日里的衣裳都是厚实的长袍布衣,昨晚苏满树随意的睡在了临时搭建的木床上,着凉也是在所难免的。

苏满树摇头,“没事,你不用担心。”

南巧低着头,继续给他上药。她软嫩的指腹在他的伤口上仔细的擦着,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苏满树也垂着头,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后颈。她低着头,后颈裸。露在外,粉嫩白皙,格外诱人。苏满树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这样实在不好。于是悄悄的转头,避开了视线。

忽然,他只觉手背一凉,有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心头一惊,又挪回视线,落在了南巧身上

南巧在哭。

她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细嫩软滑的小手,还握着他的大掌。

苏满树有些心疼,南巧的容貌极佳,是他见过的女人中,长得最漂亮的。她的皮肤白皙,手指细嫩软滑,之前在家一定是娇养着的,并不曾做过什么重活。

这么个娇养的小人,被送到了他们西北边疆,地偏荒凉,环境恶劣,她自然是心有委屈的。

想到这里,苏满树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黝黑柔软,触感极好。

他说:“别哭。”

南巧哽咽着摇头,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我而起,让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过是伤了手而已。”他的语气很无所谓,随意的摆了摆手。他又问:“是他把你抓回来的?”

南巧帮他抹好了药膏,手里握着帛布,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怪不得她没能逃走,原来是又被人抓了回来。

南巧怕苏满树误会她和那个一脸淫。笑的坏男人有些什么,急忙解释:“他抓我回来,就说要娶我,还说什么跟上头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不愿意嫁他,所以当时就从新娘人群中逃了出来,遇到了你……”

苏满树忽然一笑,似乎心情很好。他低头看她,笑问:“所以,你是愿意嫁给我的?”

南巧一愣,顿时就忘了哭,抬起头,正好对上苏满树满是星辰的双眸,漆黑深邃,摄人心魂。

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好像,答案竟是愿意的。可是,他们明明是陌生人,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

苏满树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女人,都像你这么爱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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