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令-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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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母的人不是应该最疼儿女么?
萧宝儿甩开想要解释的殷茹,“你和父亲都不明白,不明白哥哥为何宁可在外漂泊也不愿意回家,不明白明明顾衍比我大那么多,我……曾经爱慕过他。”
哽咽着,泪流雨下,说到顾衍时,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羡慕他对女儿全然的保护,无论贫贱还是富贵,羡慕他那么张扬的疼爱着女儿,哪怕他能做到的不多,那却是他的全部了,没有任何的保留。也不会说什么以后再补偿女儿。”
萧宝儿的哭诉委屈,一旁的命妇们眼睛有些酸涩,眼圈微红,她们或多或少都曾经忽略过女儿,但是她们都没殷茹做得过分!
也不曾利用女儿去做‘捉奸’等污秽的勾当,那样的事儿正经的女孩儿躲都躲不及,多狠心无情的娘才让女儿凑上去?
那不是对待女儿,而是对待仇人吧。
百善孝当先,孝子一直是被歌颂曾赞的,但孝顺并不是愚孝,不分对错盲目听从父母的命令。
同样为母不慈,苛责虐待儿女也会被人诟病。
殷茹这么利用萧宝儿,简直突破了身为母亲的下限,令同为做母亲的人不齿。
她对亲生骨肉都能这么狠心,还能指望殷茹善待谁?
以前和殷茹有些交情的命妇们一个个后背发凉,冷汗湿透了内衫,她们就这么同殷茹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倘若燕王妃设局,殷茹许是因萧家媳妇能躲过一劫,她们可未必会被燕王放在眼中。
更可能连累夫家和娘家,牵连到自己的儿女!
“王妃殿下,我等还有事儿,探讨学习女戒的事,我万万不敢忽略,以后,以后必会等门向您请教。今日就不打扰王妃了。”
一个人请辞,一群人跟上,她们不敢再听下去,以后离着殷茹越远越好,省得被她利用了还帮她数钱呢。
绝色美人殷茹心肠却比蛇蝎还毒,虎毒还不食子呢,在殷茹只有她自己吧,慈母什么只是表面文章,做给旁人看的,或是殷茹闲暇时的伪装罢了。
顾明暖挥了挥手,没再强留为难她们,殷茹找来的命妇都是心思灵活,且嘴巴很长的,时常议论旁人家的家长里短,搬弄是非。
只要她们把今日的事宣扬出去,顾明暖就不信殷茹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毕竟指责殷茹的人可是萧宝儿,连亲生女儿都这么说了,殷茹还想带着虚伪的面具迷惑世人?!
顾明暖安排这一切就是为彻底撕去殷茹的伪装,什么慈母心肠都是骗人的,殷茹就是个自私无情的人。
唯一的外人顾诚还站在原地,挺拔的身体显得那么显眼,与众不同。
“宝儿,你误会娘了。”
殷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掐死污蔑败坏自己名声的萧宝儿,可是顾明暖还在看着,顾诚那失望陌生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不舒服极了。
“不,放开我,放开我!”
萧宝儿高声尖叫,茫然的挥动手臂挣扎不让殷茹靠近,“我没有娘,宁可做个没娘亲的孤儿,也不会认你。”
萧宝儿很怕殷茹靠近,转而跪在地上哀求,“离我远一点吧,我……不孝顺,求求您,就当没生养过我这个女儿,别再找我了,也别再算计我了。”
“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仰人鼻息过日子,帮不上您的。”
“啪。”
萧宝儿胡乱挥舞的一巴掌打在殷茹脸上,“宝儿,你冷静一点,连娘的话都不信了?她们知晓你对我的重要,故意挑拨你来伤娘的心啊。”
顾明暖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是吗?我想问一问侄儿媳妇,你口中的她们是不是包括我?”
殷茹咬牙道:“晚辈不敢说小婶的是非,您怨恨我,想报复我,我都能忍受,可您不该用宝儿伤我的心,小婶就不怕有报应么?”
“你做尽坏事都活得好好,我怕什么?”
顾明暖缓缓起身,绕过屏风,目光清冷淡漠,殷茹的身影好似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儿,“我很想知道有朝日,你被人利用,又被萧越抛弃时,你会说什么。”
话语充满了玩味好奇。
殷茹面色一僵,嘴唇淡得毫无血色,“永远不糊有那一天的。”
顾明暖手指掐算了一番,“虽然泄露天机对我不大好,但是看你倒霉,我会很高兴。提前知会你一声,最近你最好小心点,黑云掩去你本命守宫星,侵婚姻,盖子嗣,呈流年口舌不利之势,咦?”
原本顾明暖只是想吓唬吓唬殷茹,让殷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真正按照殷茹的生辰掐算,殷茹竟然……竟然有一场情劫?无论能不能勘破,对殷茹本命都有不好的影响。
老天开眼了吗?!
而危及的源头竟是殷茹极为亲近的人。
顾明暖轻笑,“我有预感,你是要倒霉了。”
殷茹差一点被气个倒仰,暗骂一声神棍,胡说!
“走着瞧。”顾明暖身上轻松很多,心情也是很好,看了一眼萧宝儿,“你先把女戒等书通读一遍,暂且留在侯府吧。”
“多谢,多谢叔祖母!”
萧宝儿给顾明暖磕头,殷茹死死咬着银牙,磕头的声音犹如巴掌一般打她的脸。
“诚二伯还要留在此处?”顾明暖跨出房门时,回头看过去,似柱子一般的顾诚有了动作,沙哑的说道:“我送送侄女。”
第七百零七章
顾诚的嗓音干涩暗哑,有一股决绝无力的味道蕴含其中,他没看失魂落魄的殷茹,微微低垂头同她擦身而过。
“……顾诚。”
殷茹唇瓣几乎透明无色,一双明亮缠绕水汽的眸子望着顾诚,不可盈握的腰身芊细窈窕,那般的脆弱,那般的渴求支持。
失去萧宝儿固然令殷茹痛苦,但萧宝儿时常闯祸,总是给她添麻烦,没有萧宝儿拖累,殷茹反倒松了一口气。
以后等她富贵了,还哄不回来女儿?
萧宝儿今日抛下她,以后就会为好处重回她身边,况且……殷茹暗自抚了抚小腹,老天爷是维护恩泽她的,萧烨滞留再外,同她不亲,她又有了王牌!
顾明暖给她批命的话,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倘若顾明暖真是高人,为何她到现在还没怀上?
那些批语,她听过就撂到一旁,即便天命是那样的,她也有逆天改命的决心!
顾诚于她有大用,殷茹绝不能让顾诚对自己心灰意冷,被顾明暖完全拽过去。
“诚二伯不走了么?”
顾明暖身影笔直,犹如漂亮澄澈的尽竹儿,声音很轻,落在顾诚耳中心头一颤,血流不止的心伤再次被撕裂,灼烧一般的疼痛。
明明中,顾诚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今日,即便以后他做得再多,也难以抹平降低莫名奇妙的愧疚。
顾诚迈步出了屋子,明亮刺眼的雪光令他不适般眯了眯眼睛,随手把房门关上,紧紧锁在心头的石锁链断了,浑身轻松,再看外面的雪景和远处的梅树时,颜色是那般的鲜亮,红得耀眼,白得纯洁。
顾明暖微微勾起嘴角,缓缓在前面走着,对顾诚的执念渐渐消失,灵魂仿佛也更加契合稳定了。
她从不苛求顾诚补偿自己什么,毕竟今生她已经拥有了太多,前世今生顾诚都一直亏欠着昕姐姐,李氏,以及顾氏一族。
顾诚难道不该为赎罪吗?
“其实……你不说那句话,我也不打算留下。”
跟在顾明暖身后,顾诚眼底闪过狐疑,一向他不屑于同人解释,今日却同一个不大看得起自己的晚辈说起,一想到顾明暖误会了自己,心头就莫名的不舒服。
“她给我的书信,信物,以及定情时的礼物,我都烧掉了。”
稍稍停顿片刻,顾诚望着始终连个正脸都不给自己的顾明暖,满是自嘲的说道:“我不该再说这些,半生蹉跎,所爱非人,愧对列祖列宗。”
“顾氏祖宗在天上,他们未必会认你。”
顾明暖无喜无怒,事不关己的回道:“你以为说句我错了,我醒悟了,曾经造成的伤害就能磨平吗?你的女儿曾经有多渴望能得一眼儿的青睐,在她被人刁难嘲讽的时,多希望父亲能如同山岳一般挡在她身前?”
“你不知道,当你决定为殷茹付出一切时,她有多痛苦,多无助。”
“你更不知道,当你为心爱的人燃尽一切后,她需要面对得是怎样的耻辱和无奈。”
前生的她在缺少关爱的环境中长大,没有人爱她,没人疼她,甚至没有人会在意她,否则她也不会因为李玉露出的那一点点温柔,便不顾一切宛若飞蛾扑火一般嫁过去。
“小暖儿。”
顾诚心头又被重锤砸中,却想伸手去抱一下眼前孤寂的女孩儿。
他的手臂即将碰到顾明暖肩头时,一个小小的孤单的身影眨着眸子那般渴望的望着自己……“暖姐儿。”
“小暖,你在哪啊,快点过来啊。”
顾衍洪亮的声音飘过来,“他们灌我酒喝,还把我的银子都赢光了,快点,帮爹报仇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见到站在垂花门前的顾明暖,嗓音更大了,“你同他们赌,他们一定不敢赖账,哼哼,今儿我手气不好,可女儿一向手气最好的。还有女婿麾下那群人,看到你,也会老实下去。”
高大强健的顾衍全然没有靠女儿女婿翻本的尴尬和惭愧。
“爹。”
顾明暖冷漠的脸庞春花绽放,温柔若暖春的笑容从眼角流淌到唇边,乖巧柔顺任由顾衍拉着,顺手理了理顾衍领口,“别急,别急,咱们的银子跑不了。”
这世上还真没几个敢赢燕王妃的银子,自从精通玄门秘法后,连萧阳在赌桌上对顾明暖都甘拜下风。
单凭赌算的本事,顾明暖也能把对手的银子赢光光。
顾衍得意大笑之后,才见到顾诚,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在这?”
“他不重要。”顾明暖轻飘飘一句话,顾诚差一点没能站稳。
顾衍一向听话,既然小暖说不重要,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向顾诚点点头,拉着女儿去前面赌博喝酒去了。
顾诚呆呆的站了许久,抬起僵硬的胳膊抹去眼角的泪水,“的确,我做的事不是说一句错了就能被宽恕的。”
“听说,萧宝儿有找你茬了?”
“爹,你怕我被萧宝儿算计?”
顾明暖反问,瞪圆眸子,嘟起嘴道:“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没用?被个仰仗萧家过日子的萧宝儿算计?”
“嘿嘿,嘿嘿嘿。”
顾衍笑呵呵摸了摸顾明暖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我晓得你有用,有用!你让石湛他们陪着我,还把女婿麾下的常将军等人介绍给我,是不想我碰见萧宝儿。”
“咦,爹变聪明了嘛。”
顾明暖看着得意的父亲,点了点额头,“是娘娘教的吧。”
顾衍张了张嘴,手再一次摸上女儿的头,这回顾明暖没有躲,“倘若是娘娘绝会让萧宝儿吃不了兜着走。方才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提前离开的女人们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娘娘说的,你呀看着无情,心肠柔软,让我多照看你,省得你因心软吃亏。”
“我的确做不到把萧宝儿和一个男人扔到一起,不是为萧家名声,而是我那么做了,同殷茹又有什么区别?”
顾明暖是不会为了让殷茹难堪,以牙还牙就牺牲萧宝儿。
最后她还是给了萧宝儿机会。
顾衍笑道:“你这样很好的。”如娘娘所言,所有坏事腌臜的事儿,都有他们作父母的来!
让小暖快乐干净的过日子。
第七百零八章
房门缓缓关上,顾诚的身影在殷茹面前消失,她眼前一瞬间暗了下来,方才还充斥着说话声音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
孤零零的一个人!
莫名的恐惧和孤寂让殷茹后背泛起凉意。
哐当一声,寒风将窗户吹开,寒风卷着细小的雪沫刮进来,殷茹觉得身上更冷,空无一人的屋子莫名有股阴森森的味道。
她不愿意在待下去,伸手去开房门,用力,用力,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房门竟然没开?
“谁在外面?是谁在外面?”
殷茹极是不悦,脸庞更白,“等我出去,仔细你们的皮,连我都敢戏弄?好大的胆子。”
即便萧越失势,她还是萧家的夫人,是萧家仆妇的主子。
外面并没人回话,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推不开房门的殷茹越发紧张,握着房门的手指冰凉,慢慢的这分凉意顺着指尖向上涌过来,沿着小臂,大臂,胸口流窜全身,一瞬间仿佛把她整个人冰封住一般。
门打不开,殷茹目光看向敞开的窗户,虽是翻窗出去有点丢人,但总好过再待在此处,几步走到窗口,殷茹眼前突然一黑,从房顶上漂下漫天似能掩盖包裹整座屋子的黑布。
“啊。”
饶是经历过诸多意外,见过世面,殷茹也不由得高声尖叫,“啊,谁捣鬼?!”
屋子里彻底黑下来,浮动摇曳的黑布上愣是用鲜红的血画着索命的阎罗,鬼怪,亦有几个吊死的女子,他们随着黑布晃动,漂浮,宛若活物一般。
殷茹吓得连连后退,远离窗口,躲闪那些漂浮的妖魔鬼怪。
凭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殷茹自己都数不过来到底做过多少坏事,利用处死过多少的人。
她焉能不怕?
焉能不惊悚?
“你吓不倒我的,顾明暖,我跟你不死不休!”
她一边用咒骂顾明暖给自己壮胆,一边捂着胸口向后退,哐当一声巨响,殷茹再一次尖叫,叫声凄厉,恐惧,让人毛骨悚然。
撞倒屏风时,一簇簇幽暗,散发着蓝光的鬼火火团儿窜到半空中,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飘荡。
殷茹身体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呼吸急促,在鬼火的照耀下,黑布上血红的鬼怪更加清晰,张牙舞爪,好似欲向她索命。
“走开,走开,离开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殷茹尖叫着蹲下身体,双手环在胸口,“我不会被雕虫小技吓到,我……得苍天庇护,万鬼不扰。”
鬼火围着殷茹头顶绕着圈子,墙壁上隐隐出现几道瘦削的声音,女子呻吟低泣的哭声传来,“殷茹,你害得我们好惨。”
“你设计陷害我同人私通,毁我名节,逼我自尽,今儿,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殷茹捂住耳朵,身体缩成一团,且不停的颤抖,“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吓不倒我,全是幻觉……顾明暖,你吓不到我。”
颤抖的声音证明她此时的自言自语是何等的苍白,如同一张纸,轻轻一捅就碎了。
“殷茹,你用毒害我,夺我正妻之位,我是那么的相信你,支持你,照顾你。可是你却恩将仇报,和萧越私通,未过门就生下萧玮……”
这声音有点耳熟,殷茹惊恐的睁大眼睛,墙壁上的身影也是熟悉的,“是你,谢姐姐?”
“你以为你毒杀我,就能稳坐静北侯夫人的宝座?萧越连发妻都不顾,他会一辈子维护你?哈哈,他不是承诺过你不纳妾吗?方才你设计萧焱的侍妾是哪里来的?”
影子也来越长,犹如竹竿一般,却是摇晃宛若活物,双手化作鹰爪向殷茹修长白皙的脖子抓来……
殷茹感到呼吸凝重,窒息,喘不上来气息。
“萧越背叛了我,忘记没有我谢家的支持他当不上静北侯,你同他是一丘之貉,贱人配****!”
“他如今为权势纳妾,背叛了你,殷茹,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我所承受的苦难折磨,你都会一样样的品尝到,今日你的亲生儿女同你反目成仇,明日你终将众叛亲离,什么都剩不下。”
殷茹瑟瑟发抖,嘴唇犹如中毒一般泛着青紫,脸庞时而惨白,时而发青,喃喃的念叨:“谢姐姐,你不要来找我,不要过来。”
在她所有害过的人中,萧越发妻谢氏显然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
当她随萧越来到北地,住进侯府后,当年的萧家人还是仆从都是瞧不起她的,哪怕她是以萧越救命恩人义妹的名义,也没得到尊重。
没有人理会她,总是在背后窃窃私语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