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成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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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衿看清了是他,立刻转回头,跟不认识他一样,向小区出口走,荣飞麟就开车在她后面跟着,一直跟着她出了小区,看着她站在门口拦出租,拦了几辆都没被被别人抢了先,荣飞麟开门下车,走过来拽她:
“你去哪儿?我送你,你这样,一辈子也打不着车”
夏子衿一把甩开他:
“荣飞麟你烦不烦”
荣飞麟显然也不痛快,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她塞进车里,上驾驶座,关上车门,夏子衿推了半天,车门也打不开,扭头瞪着荣飞麟:
“你变态啊!总跟着我干嘛?”
荣飞麟目光落在她手里捏着的小手包上,答非所问:
“你去哪儿?”
突然挑挑眉颇有几分嘲讽的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跟着席幕天去捉奸”
“什么,什么捉奸……”
夏子衿有些磕巴的反驳:
“你胡说八道什么,开锁,我要下车?”
荣飞麟笑了:
“我给你的东西看了吗”
盯了她两秒点点头:
“你没看,你想和我说什么,相信席幕天是个正人君子,相信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子衿,我不得不说,你比我想想中还要天真,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席幕天的车前脚走,你后脚就跟出来,实话跟你说,我给你的U盘里什么都没有,可你今天过去就不一定了,那女人你知道是谁吗?席幕天在美国时交往了快一年的女友,后来席老爷子病危,他才半道回来,接收了家业,这段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么多年,旧情人突然相逢,发生点什么?仿佛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夏子衿小脸发白,却依然强撑着:
“荣飞麟你知不知道,你破坏的手段很幼稚,幼稚的即使傻气如我,一眼都能看出来。”
夏子衿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略缓:
“飞麟,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恢复成以前朋友的样子,不好吗?”
“朋友?”
飞麟的目光有些狂热的烧灼起来,一把抓住夏子衿的胳膊:
“我不想当什么朋友,我爱你,子衿,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女人,可就是爱了,我发现的有点晚,可你能不能看看我,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子衿,席幕天真的不适合你,他很忙,他事业做得很大,不像我,我可以丢开一切,天天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感到一分一秒的寂寞,我们可以到处去玩,玩累了,就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住下来,大理,我记得你喜欢大理不是吗?我们就在哪里,买个靠江边的房子……”
子衿不禁惊跳起来,挣脱开他的钳制,打断他:
“荣飞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爱你,我爱的是席幕天。”
“你爱他?”
荣飞麟目光一闪,点点头:
“好,你爱他,我就带你去找他,希望你不要后悔”荣飞麟一踩油门,车子在路上转了一个弯,快速飞驰而去……
四十回
席幕天一推开VIP包厢门,就不禁皱了皱眉,偌大的包厢里,根本只有Jennifer一个人,哪有旁人。
席幕天的目光落在Jennifer身上,Jennifer的穿着向来大胆冶艳,尤其今天,身上一件黑色薄纱透视装,黑沙上繁复奢华的花纹,把她的身材完美呈现在席幕天面前,雪白高耸的胸器,起伏的腰线,以及身下……
Jennifer大大方方让他看,仿佛还怕他看得不够仔细,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走到他身前,纤细的手指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颇有几分诱惑的笑了笑:
“怎么样?这么多年了,我身材保持的还可以吧!riza我还记得,你在我床上嘶吼快乐的样子,让我们重温一下旧梦不好吗,就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她转过去,后背竟是整个镂空的,直到臀尖处,隐约可见下面诱人的沟壑,肩带褪下,她的身体□。
顶上有些昏暗的灯光倾泻在她身上,有一种朦胧如女神般的美感,席幕天并没有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一丝变化,只是这么盯着她:
“Jennifer,我不觉得这样有任何意义,男人你从来不缺,你的裙下之臣,从十几年前就不知凡几,我们的事早已过去了,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
Jennifer扬起嘴角,颇为不屑的笑了两声:
“就凭你太太那个生涩没发育成的小丫头,我不认为她能满足你,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另外,你结婚的事我不在乎,我们私下里来往,你太太不会知道?”
“你见过我太太?”
席幕天准确的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非常肯定的反问:
“你和她说了什么?你误导了她什么,或者我该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席幕天的目光冷利如刀,声音晦暗紧绷,整个人忽然充满慑人的戾气,Jennifer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微微笑了下,又重新前行一步,抬起光裸的胳膊搂住席幕天的脖颈,唇直接贴在了他的耳后……
夏子衿闭了闭眼,转身冲出了中心控制室,头也没回,几乎逃跑一样钻进电梯,下楼,穿过会馆奢华的大厅跑了出去,刚跑到路边,就被荣飞麟一把抓住:子衿,你听我说……“
夏子衿忽然站住转过身来,荣飞麟有些怔楞望着她,此时的子衿有些吓人,眼圈都是红的,荣飞麟能清晰看到她眼眶里囤积的泪光,却极力拼命忍耐着不让它落下来,这样的子衿,令他怜惜,他想把这样的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呵护,可她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清晰的写着拒绝,她拒绝他的靠近。
“荣飞麟恭喜你,你终于成功了一次,真谢谢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让我眼见为实,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滚了吧!滚离我身边,永远不要再出现,荣飞麟,你是我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最讨厌的人。”
正好一辆出租停下,子衿甩开荣飞麟,钻了进去,荣飞麟脸色铁青,想也没想,上了后面一辆出租,追了上去,夏子衿觉得心里难过仿佛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难过,捂着胸口,那种针扎一样的疼仿佛复苏了一样,隐隐的疼起来。
席子衿努力深呼吸两口,那种疼痛才逐渐平缓:
“师傅,麻烦去席氏医院。”
夏子衿下了出租车,直接上了电梯,直达顶楼的VIP病房,出了电梯,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挺直的背影,夏子衿停住脚步,荣宏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看到他进了院长妈妈的病房,夏子衿,更为惊讶。
略迟疑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刚走到病房外,特护就开门出来:
“席太太,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夏女士有访客……”
夏子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
“我知道了,你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妈妈就好”
特护犹豫片刻:
“那我去前面护理站,您有事按铃叫我”
夏子衿点点头,等她走了,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荣宏盛已经进去里面的病房,夏子衿心里的疑惑已经到达了极致,这种疑惑甚至一时间战胜了,席幕天和那女人带给她的冲击。
夏子衿下意识,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荣宏盛曾经想个无数次,他和妻子见面的情景,可所有情景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夏淑娴显然并不很意外,只是清淡的笑了笑说了声:
“你来了……”
就像二十几年前,他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都会迎上来笑着说一声,你回来了一样平常。淑娴是个很贤惠的女人,那时候容宏盛忙的天翻地覆,几乎每夜都会应酬的很晚,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可即使他回来再晚,保温杯里都会温着给他准备的宵夜,如果彻夜不归,她亲手做的早餐,也会让家里的司机直接送到公司。
她喜欢打毛线衣,几乎荣宏盛每次回家都会看到,她在灯下打她打毛线的样子,以前穷的时候,她这样,后来富了,她依然如此,好几次,他都觉得她多此一举,有钱了,什么毛线衣买不来,各种品牌,时尚样式,甚至直接订做,何必自己动手费神的。
荣宏盛劝过她很多次,她只是笑笑说手打的毛线衣暖和,后来她走了,容宏盛才发现,很多东西直到失去了,才会明白有多珍惜,她做的宵夜早餐,她在灯下打毛线衣的样子,过了二十几年,在容宏盛的脑海里,依旧鲜明,鲜明的仿佛就在昨天。
可他们都老了,老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再没有时间,比起二十多年前,她憔悴苍老了很多,眼角唇边的纹路已经深深刻上岁月的痕迹,只是她那种始终温馨恬淡的笑容,依然没怎么变。
荣宏盛用了整整二十七年,都没想明白这个女人,结发的夫妻,贫贱中走过来的夫妻,在富贵中却离开了他。
她刚走的前几年,荣宏盛气坏了,赌气的根本找都不找她,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走到哪里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容宏盛才明白,这个女人的确认真要离开他,她走的无声无息。
他不是没找过她,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过了二十七年终于有了消息,却得知她肝癌晚期命不久矣。
夏淑娴打量他很久,年轻时张扬风发的意气已经在岁月中沉淀,厚重起来。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脊背,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而自己呢?
夏淑娴下意识拢了拢鬓边黑白掺杂的发丝,尘满面,鬓如霜。
“既然当初离开,不是该让自己过的更好,为什么最后成了这样?”
容宏盛的语气里有几分隐隐的怒意,夏淑娴笑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的性子,坐吧,我早就想开了,没必要再提过去的事,无论多少恩怨,如今想来都没任何意义,是席幕天告诉你的吧!我躲来躲去,藏来藏去,最终也逃不过命运,知道子衿嫁给席幕天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找来,不过临死前,能再见一面也好”
“什么临死,哪有这么严重,都是些庸医,明天我就联系外国的专家医院,我们去外国动手术,我不许你死,你还欠我二十七年的夫妻……”
夏子衿站在门外都傻了,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夫妻?荣氏的总裁荣宏盛,和院长妈妈这怎么可能会是夫妻,这简直比外星人侵略地球还不可信,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又成了自己的院长妈妈……
“宏盛,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我不想再提,死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飞鸾去了,我去陪陪她也好,毕竟我没做到一个当妈的责任,可是子衿,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从这么小一点一点的长大,因为心里实在愧疚,从小就习惯性把她护在怀里,养成她有些娇气软弱的性格,可她是个心眼好的善良孩子,算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吧,我希望她一辈子能平安快乐毫无波折,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用你最大的能力护持她,因为子衿也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
夏子衿就觉嗡一下,本来成了一锅粥的脑子,更乱起来,荣宏盛和院长妈妈是夫妻,自己是院长妈妈亲生的孩子,自己的父亲是她一直认为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的荣宏盛,那么荣飞鸾,飞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仿佛不过一瞬间,她的世界就彻底颠覆,爱情,亲情,恩怨,身世,所有事情裹在一起,她到底是谁?她自己都糊涂了,二十六年来一直认为的事实,竟然是个最大的谎言,谎言的制造者,就是她最爱的院长妈妈,还有席幕天……
夏子衿觉得,自己的人生此时才是真正的荒谬,她为什么和荣飞鸾像,这时候仿佛也有了答案,可她不想接受这一切,好不好?她还想回到原来的样子,可不可以……
四十一回
席幕天毫不客气甩开Jennifer的纠缠:“Jennifer,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另外,我不得提醒你,不要找我太太的麻烦,不然,相信我,你会得不偿失。”
席幕天的语气冰冷非常,仿佛一通冰水浇下来,瞬间就浇熄了Jennifer的,,满腔热情,Jennifer眸光闪过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席幕天:
“riza如果你现在走,这个项目的批文就黄了,席氏扛得住这么大损失吗?即便抗住了,恐怕也伤筋动骨,为了那个女人,这才真是得不偿失,我不相信你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我太了解你,所以与其出了这个门后悔,不如现在我们鸳梦重温。”
“鸳梦重温?”席幕天笑了:“Jennifer你的中文还是学的不够地道,我和你过去勉强只能算炮友,纯粹的生理发泄,鸳梦这词儿太干净,不适合用在你身上,还有,我的确爱江山不爱美人,可子衿不是美人,她是我太太,哪怕损失了席氏的半壁江山,能讨得她的欢心,也颇为值得,你说呢?”
直到门阖上,Jennifer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刚才的riza竟然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帅,更有魅力。
席幕天进了家才发现,本来好好躺在床上睡觉的小妻子不见了,他皱着眉,掉头去了医院,却正好和失魂落魄的夏子衿擦身而过,他前脚刚进电梯,夏子衿后脚从另外一部电梯里出来。
夏子衿仿佛一个被抽走灵魂的布偶,在街边缓慢游荡,毫无目的性,实际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仿佛哪里都不是她该去的地方,以前还有孤儿院,现在连孤儿院都没了,那些童年的记忆,涌进脑海却又瞬间沙化,只剩下一片荒凉,毫无希望的荒凉。
在她身后,还有更失魂落魄的人,荣飞麟,从记事起,荣飞麟就没见过母亲,父亲说母亲死了,即便死了,何至于家里连张照片都没有,后来飞麟在姐姐飞鸾哪里看到过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飞鸾说那是母亲。
照片里的女人慈祥温柔的笑着,荣飞麟那时候已经十岁,从那时候起,荣飞麟脑海中母亲的形象就定格在那个温柔慈祥的女人身上,从来不知道,那个被他认为母亲的女人始终活着,而且,子衿……
如果里面那个女人是荣太太,是飞鸾和他的母亲,那么子衿难道是他的亲妹妹?
荣飞麟比夏子衿受的冲击更大,他喜欢上,爱上,甚至不择手段去抢去争的子衿,最终是他的妹妹,亲妹妹,他们血管里留着一样的血,他的爱算什么,?禁忌?这些不堪的字眼儿,赋予他对子衿的感情上,飞麟难以接受。
荣飞麟忽然有个疯狂的念头,几步追上子衿伸手就抓住她:“子衿,我们走吧!我们去国外,永远不要回来了……”
他的语气热切却狂乱,夏子衿定定看着他好半天,挣开他的钳制,毫不客气的道:“荣飞麟你有病吧!”说着点点头:“你真有病,你想去天涯海角,都随你自己,非拉着我干嘛?我和你没关系,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烦死了,烦死了……”
她脸上的厌恶,几乎烫到了荣飞麟的手,他下意识松开她,夏子衿飞快逃离他,直接坐上路边一辆出租走了。
席幕天步履匆匆,经过护理站,夏淑娴的特护说:“席总,席太太刚下去”
席幕天一愣,转身就往电梯间跑,跑到楼下,哪有子衿的影子,拿着手机拨了出去,和刚才一样没人接,席幕天又开始发短信,发了不知几个短信出去,又开始打电话,这次却直接关机了。
席幕天一抬头就看见脸色难看的荣飞麟,席幕天过去一把揪住他:
“荣飞麟,你到底要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得那些下三滥的小动作,值班经理说你带着女人刚才进了会馆,是不是子衿?你让她看了什么?”
荣飞麟望着他,讽刺的笑了笑:“席幕天,你怕什么?心里要是没鬼,你怕什么?我让子衿看的都是事实……”
席幕天一拳打了过去,荣飞麟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直起腰抹了抹嘴角,就是这个男人,抢了子衿,还不知道珍惜她,荣飞麟恨上来,握起拳头,一拳回了过来……
荣宏盛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