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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晋显风流-第47章

小说: 晋显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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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上可没说过谢道韫被掳走过,更没说过那“芝兰玉树”是谢道韫的名言,亦没说过“未若柳絮因风起”是谢玄的名句。一切似乎还一样,但一切又有些不同了。所以谢道韫不知道,她这生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事情,还会碰到什么灾难。她不是悲观主义者,只是有些东西总是要有准备的。

至于此事不瞒谢玄,除了上诉的缘由之外,也是谢道韫想让他承担些什么。毕竟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总不能真的万事都被她这个做姐姐的挑了,只让他在身后做个屁颠屁颠的跟班儿。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小谢玄也一样,需要打磨啊。

“放心,那小子没那么笨,不至于傻乎乎的就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谢道韫摆手道。

“可是,这事若是捅了出去,最低也是个通敌的罪名。小娘子还是要好生嘱咐下小郎君才是。”罗福有些不安心的道。

通敌叛国是个很吓人的名头,也难怪罗福会紧张。

谢道韫却只是微微耸了耸肩,显然是没有将其当做一回事儿。郗路也是面色淡淡的,似乎也没有在乎。

罗福眨了眨眼睛,忽而想到他们是谢家的人物,即便有了这么个罪名,至多也就是活动活动朝廷上的关系,怎么也不会有性命之虞。但自己不一样啊,自己只是一介庶民,无权无势,却偏偏被拖进这趟浑水里……

“小、小娘子,您说,这万一事发了,我……小人……”罗福这回真的紧张了,连嘴皮子都不利落起来。

“之前还有人说过要渡江去冉公麾下当一小兵,如今怎么又害怕成了这副模样?”谢道韫掩嘴轻笑道:“原来咱们账房先生的一身血性,全都在口头上么?”

“我我、这……这不是小人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要养活么……”

“你若死了,这事情我自然会担起来。”谢道韫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罗福闻言沉默了半晌,终是长身而起,洒脱的一摆衣袖,豪气纵横的咬牙道:“不管了大丈夫行于世间,就该求一个义字既然小娘子有此承诺,我罗福自然不会退缩这要能为我汉人出一口恶气,这身家性命大可不要”看他那又是挥手又是仰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大丈夫处事的豪情。

谢道韫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只是让你帮忙管账罢了,又没让你去渡江运粮,你这是激动个什么劲儿?再说了……”谢道韫的目光扫过罗福的双腿,“若是真的不怕,你抖什么抖?”

罗福急忙坐了回去,用宽大的衣袍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又忽然想起谢道韫方才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啊小娘子,这运粮的事情绝不简单,不可能是我们随便说一说就成的啊”

谢道韫微扬了嘴角,没有多言。却听一旁的郗路开口道:“这些事情早就安排好了,罗郎不必担心。”

一些细节上的东西,现在的确不好告知罗福太多,毕竟他是个外人。虽然在找他之前,郗路已经着人三番四次的查过了他的出身和行事之风,确定过他纯良的品性,但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大,大到可以关乎整个家族的兴衰。

谢道韫没有为了报恩就将整个家族拖下水的习惯,但她却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她如今也只好兵行险招。至于日后事发……那便等到事发之后在说吧。

对于罗福这个记账人的选择,她也是经过慎之又慎的。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记账,亦或是不告诉罗福真相,只让他稀里糊涂的处理流水,但细细思付之后,她还是推翻这两种可能。对于前者,是因为她自己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她或许可以准确的心算出手拿重狙时,风速、落雨对弹道的影响,但这种细细密密的账目处理实在不是她能够做的。而后者就更不可能,因为她再怎么不了解此道也知道,这样大的流水进账与花销,是绝对会引起账房的怀疑的。

若是等着账房怀疑,再将这件事情捅了出来,那样所要冒的风险似乎更多一些。再者,谢道韫也不是一个习惯将事情的掌控权,放到旁人手中的人。

至于罗福是否会接受这件事情……谢道韫并不介意在罗福表示出否决和异动的时候,亲手送他步入轮回。

这句话,以前成立,现在成立,日后依旧成立。

罗福并没有看到谢道韫眼中陡然闪过的寒光,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令人发冷的杀气,他只是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询问着自己能够知道的细节,不断的搓动着手中的算筹,双目放光的像是看到了一整箱金条的守财奴一般。

谢道韫浅浅的饮了一口茶,不得不承认,罗福这个人选还不错。最起码,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比起动嘴,她更是喜欢动手的人。所以在最开始与谢柳之发生争执的时候,她没有无聊的去和他辩论什么,而是很简单的给了对方一个巴掌和一个飞脚。现在也一样,解释细节的事情都被分摊给了郗路,而谢道韫要做的只是沉默和观察罢了。

在确定了罗福近阶段可信后,谢道韫不由自主的看了郗路一眼,她之前实在是有些震惊于郗路往昔的身份,以至于现在还会隐隐觉得有些好奇。

走私粮草的确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向她这种接触不到太多江湖草莽的士族女郎,但谢道韫并不担心什么,因为这些事情已经有人在做,而这个人便是郗路。

而谢道韫相信,郗路会做的很好。为什么?因为他原本就是做这行的。不单单是他,还有谢道韫自己的弓箭师父,郗弓。

谢道韫早就对郗路的那身高深武艺产生过怀疑,却未曾想过背后会有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

故事其实很简单,也很流俗。郗路、郗弓原本是作奸犯科的江湖人士,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利用江湖中的关系走私军粮。日后事发,他们两个被一地太守郗绍,也就是郗氏的父亲、谢道韫的外祖父捉拿入狱。但不知是哪里的意气相投,郗绍拐了八百个弯儿将郗路、郗弓救了下来,而他们两个自然也从此效力于郗家,再无二心。

很普通的故事,从口中徐徐道来时,郗路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谢道韫却能从那太过平缓的语调中听出太多的东西,比方说郗绍为了救下二人而付出的辛劳,以及郗路兄弟两个对郗绍那死心塌地的忠诚。

这是老一辈人的故事,如今却福泽到了谢道韫这里,谢道韫不觉有些庆幸。

或许正是因为做惯了走私军粮的勾当,所以当谢道韫最开始跟郗路说起,自己想要帮助冉闵的时候,郗路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么一招。

提供军需的报恩方法或许有些间接,但谢道韫不得不承认,对于冉闵这个只会打仗,对内政之事一窍不通的皇帝来说,这无疑最好的礼物。

于是乎谢道韫很慢却很郑重的点头,郗路和郗弓便开始慢慢活动起往昔的势力来。

(这章四千字,已经是影子最后的存稿了。明天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影子就回来码字,所以明天上传的时间可能会晚一些,还望亲们见谅哈)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十四章讨公道

第十四章讨公道

既然是装病,总要有个装病的样子。虽说这病乃是惊吓过度所致,并未真的受什么伤,但郗氏并同那几个小丫鬟却是紧张的不行。这不,就在郗路与罗福商量好了大概细节之后,郗氏就面色不善的走进了谢道韫的房间。

“身子不好就好生呆着,这持家的事情又不急在一时。更何况,这些事情我来操心就是,你说你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成天把心思用在管家上,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还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会持家”郗氏进门后没好气的看了郗路和罗福一眼,上前牵起谢道韫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谢道韫急忙起身相迎,闻言笑着道:“瞧娘亲您说的,您也知道我,身子骨可是比那些傅粉熏香的男子好得多,哪里是那么容易不舒服的?”

郗路和罗福也早已躬身行礼,见郗氏没好气的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得急忙悻悻然的躬身退下。他们两个都是知晓当日之事的,也都明白谢道韫可是一丁点的伤害也没受到,此时见此情形,也不由得不佩服其谢道韫做戏的能力来。

待得两人离开,谢道韫一面轻扶着郗氏在竹席上坐下,一面继续温言宽慰道:“不过是报报账罢了,正巧已经完事儿了。”

郗氏仔细打量了女儿半晌,见后者的面色红润,神态自然,这才勉强相信了,但也不由得又说了几句,谢道韫自然是唯唯应下。

当日做戏的事情,谢道韫并没有告知旁人,而那些训练出来的护卫们,自然也不会在外面乱嚼舌头根子。

郗氏自然是不清不楚的,但谢道韫的父亲当日归家后,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谢道韫好久,看那模样,估计是已经猜出来了一星半点。

未免女儿说多了话而疲乏,郗氏也没有在谢道韫房中呆太长的时间。说起来,她本就是来撵人的,既然已经撵走了郗路和罗福,又发下话去,让府中的下人们这几日少拿琐事来叨扰自家女儿后,便也达到了所有目的。

郗氏离开后不久,小谢玄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扣响了谢道韫的房门。

见他那模样,谢道韫就知道,谢玄定然还是在想着那走私军粮的事情。

毕竟是正统教育出来的衣冠士族,对经商这种事情就已经很嗤之以鼻,更何况是走私,还是向他国走私。

看着跪坐在自己对面,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头的谢玄,谢道韫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向劝服罗福那样,说了一大通的故事和道理。

虽然是被谢道韫一手带大的人,但谢玄骨子里还是无法挣脱历史时代的束缚,更不可能像谢道韫那样,将胡汉都平等的看待,不分亲疏。

说不分亲疏是假的,毕竟是重生为东晋的衣冠士族,受了十余年的侵染,心思毕竟要偏向汉人一些。但她行事终是以亲疏来论的,与民族无关,与大义无关。

抬手倒了一盏清茶,谢道韫将茶盏推到谢玄面前。额前的发丝悠悠荡荡的勾勒着她那仍旧稚嫩的容颜,只有那双眸子,平静的不似孩童,古井无波。

谢玄低头看着茶盏中缓缓漫溯开的波纹,张了张口,却又无从发问了。

谢道韫淡淡一笑,柔声道:“我不劝你什么,只对你说四个字有恩必报。”

谢玄在心中品咂了一下,忽然心念一动,抬起头来,下意识的道:“是冉……”

谢道韫抬手止了谢玄的话语,眸中带笑的看着他。

不愧是日后兵临淝水的能将,不过是四个字的提示,他就已经将谢道韫要做的事情弄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后面还有四个字,”谢道韫淡笑着道:“只是现在不好让你知晓,十年后,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有恩必报,后四个字自然是有仇必报。只是玄儿还小,谢道韫不希望让他这么小一点,就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怨怼之心。

谢玄是孩童心性,自然又缠了谢道韫半晌,希望从她嘴中套出话来,但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他只好悻悻作罢。

想到谢道韫在冉闵那里受到的恩惠,又想到冉闵那汉人的身份,以及那让汉人挺直了腰脊的杀胡令,谢玄的心思也慢慢平缓了起来。不仅如此,那张稚嫩却美丽的脸蛋上,还隐隐有了些跃跃欲试的模样。

谢道韫猜到了谢玄的心思,不免失笑,道:“想得美,你才多大一点,还想经手这些事情?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千万别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否则的话,家中会有多少麻烦你也是清楚的。”

谢玄闻言不免失望,却也重重的点了点头,只是小嘴却不可抑制的撅了起来。他思付了一下,还是有些不乐意的道:“阿姐,可是你也只是比我大三岁嘛”

自小谢玄长得大了些,他也已经不再玄儿、玄儿的说自己,而是将自称改成了我,少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谢道韫哑然,心想还好魏晋之时少年天才繁多,总是不多自己一个的。

“哪能和我比?”谢道韫白了谢玄一眼,“我是不出世的天才哩”

谢玄不甘心的挠头,小嘴撅得极高。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呵斥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耳熟,倒像是护卫李兴,也就是思儿奶娘林氏的丈夫。

隐隐约约听到几个“放肆”、“不知大小”的词汇,以及夹杂在其中那女孩子家唯唯诺诺的声音,谢玄不由得蹙起眉来。

谢道韫看着谢玄的模样,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封建家族害死人啊,看自家弟弟这护着丫鬟的模样,若是再多沾染些脂粉气,可不就成了个魏晋版的宝二爷?

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谢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向着外面走去,脸上的怒气隐现。

谢道韫看着谢玄的背影,不觉有些好笑。

院子里面有些狼藉,破碎的瓷碗散落在众人的脚边,汤汁也在地上四散的飞溅开来。

李兴满脸怒气的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的汤汁。他的余光一直在不为人知的四处转悠,看到谢玄冲出后,他不由得心中一喜,又加重了几分怒意,二话不说,抬手就向着对面梨花带雨的红樱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场的人都惊得呆了。不管怎么说,红樱也是谢玄身边的大丫鬟。这大家里的大丫鬟,平素也跟小户人家的娘子没什么区别,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辱?

红樱自己也愣了,她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不对,是自己不小心将要端给小郎君的汤汁,洒到了李兴的衣服上,但自己已经道歉了啊,为何他还不依不饶,反而还要打自己呢?怀着这样的心思,红樱捂着左脸,再看向李兴的目光,就带上了两分畏惧,三分不甘,五分怨怒。

世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李兴却没有这种心思。掴了红樱一掌之后,李兴不退反进,更加说起那些羞辱人的话来。不外乎是类似“你们这些丫鬟不过是下人,不要仗着主子的脸面就到处嚣张”之类的话语。

“够了”谢玄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大概也弄清楚了情况,上前两步脸色冷寒的看着李兴,道:“她们是下人,难道你就不是么?知道你是我阿姐赏识的人,但也不要仗着这点赏识,就到处猖狂尤其是不要在我的人面前甩什么脸子”

从小跟在谢道韫身旁,别的东西也许没学会,但护短这一点,谢玄却是学了个淋漓。

见是谢玄发话,李兴顿时便没了底气,和围在院子里的其他人一起上前见礼。

谢玄看着红樱那微肿的脸颊,以及那含泪的眼眸,眉头皱的更深,开口问起事情的经过来。在听得不过就是红樱不小心将汤汁洒到李兴身上后,谢玄怒极反笑,一双眼睛直盯着李兴看,直看得后者心中发毛。

“小郎君,小的……”李兴心中没了底气,声音早已不复方才的嚣张。

“还知道自己是小的?知道自己是下人?”谢玄指着李兴的鼻尖就骂了起来,“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旁人是下人的?说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我阿姐赏识你就如何如何了,你以为你这护卫的身份是如何来的?还不是靠着思儿的乳母?要知道,这内宅里的人敬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妻子你在这里猖狂个什么劲儿连我的人都敢打了?再过几天,是不是连我都敢打了?”

谢玄从小到大最喜欢红樱这个丫鬟,如今也真的是气极,什么话都往外说。待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周遭的下人仆妇都骇了一大跳,稀里哗啦的跪了下来,李兴更是单膝跪着,将头颅埋得极低,口中惶恐的说着不敢。

到了这个时候,谢道韫才用龟爬的速度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院中的场面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后,好奇了问了句“什么事儿啊”。

谢玄气哼哼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咬着牙恨恨的道:“阿姐,李兴是你的人,今天不管怎么样,阿姐你得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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