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心皇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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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一怔,面上带了些喜色,“当真?”
穆沉渊看着她眸中的灼光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痒的不行,但他很好的按捺住自己,认真的点头,然后便含笑看着她倾身过来替自己做各种检查,最后又留下前阵子开的药匆匆走了。
季白从头看到尾,全程心潮起伏,等扶疏走后,才大摇大摆的出现,看着他将那药随手倒进一盆盆栽里,不由大大翻了个白眼,“你这样等她以后知道了,可有的你受。”
穆沉渊有一瞬的沉默,许久才道,“我已深陷,无力再起。”
也不知说的是对扶疏的感情,还是这个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遮掩的谎。
朝上要穆沉渊立后绵延子嗣的言论一直存在,言官甚至上奏,称后宫子嗣不丰,是为帝之过。
保皇一派诸如韩阁老自然是凛然斥责此番无稽之谈,但私底下却也是劝解穆沉渊注意这个问题,韩阁老担心穆沉渊年少气盛,不把刘田一族这暗中搅乱的暗潮放在心中,找了个机会前往慈宁宫求见太后。
太后对于此事自然也是心中焦急,听他将种种厉害之处一一道明后,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穆沉渊明日就给孕育出个皇家子嗣来。
韩阁老捋着须发,眼中含着担忧,“娘娘要借机劝劝皇上,死者已矣,还是多看看生者,子嗣不丰,祖宗礼法说不过去,若是百官逼的紧,便让皇上立了田妃吧。”
“田妃的性子……”提起田妃,太后更是一阵头疼,“若是田氏为后,后宫将永无宁日。”
似是想起些宫中传闻,韩阁老悠悠叹了声,也是无法。
两人正愁眉不展时,便听得“碰”的一声,韩阁老面色微变,猛地起身,大喝道,“谁!”
郑嬷嬷慌忙上前去打开房门,门外宝珠面色苍白的躲在扶疏身后,显然是被方才韩阁老的大喝吓住了。
扶疏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她朝着太后和韩阁老行了礼,“是扶疏没看顾好宝珠,惊扰了太后和阁老,求太后责罚。”
这两个都是心尖上的人,太后又怎么肯罚,随口说了几句便打发了两人,再转回身时便见着韩阁老盯着扶疏的身影目光复杂,他微微叹了声,“像,真像……”
太后知道他是想起了谁,面色不由有些黯然。
“可惜了。”韩阁老轻叹,韩桐小时几乎可以算是在他身边长大,那是个聪慧洒脱的女子,向往天大地大自由自在,她很有主见的为自己的未来做了一番计划,只是那份计划和自由在还未开始便夭折在襁褓中,她最终被一道圣旨和亲姐姐的请求,将自己的后半生锁在了深宅大院中,最终郁郁而终。
“那是桐丫头的女儿吧。”韩阁老不愧是历经三朝的人物,只稍稍一想便想通了个中关节,“她同余年情同兄妹,又预见到萧会因晴妃之故导致萧家覆灭,早作打算将女儿交于余年抚养,臣说的是与不是?”
太后面色含愧,“阁老猜的不差。”
“小桐道,当日哀家为了先帝求她下嫁萧会,如今她求哀家救她的女儿一生安康的长大,如此,便两不相欠。”她说的哽咽,拿着手帕拭泪,“她终究还是怨了哀家,可惜哀家连她最后的愿望都做不到。”
太后韩桐姐妹之间的事,韩阁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摇摇头,“那那个萧府抄家之时失踪不见的萧家嫡小姐萧宝姝又是怎么回事?”
“小桐本想宣布她所产的女儿已夭折,可路上却遇到一个难产而死的孕妇,小婴儿在夜里哭的凄惨,小桐动了恻隐之心,将那婴儿抱回了萧家,当做了亲生女儿抚养。”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先帝夺了萧会的发妻,就算哀家强行将小桐赐予他为妻,他心中也是怨恨着的,更是将这股恨意发泄在了小桐身上,纳妾、通房……小桐几时受得了这些,她一直都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又是……”
她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心中悲苦和愧疚上涌,眼泪终究是止不住了。
后来萧会醉酒,强要了她这般好的妹妹……
她想起那日见到的韩桐,便哭的不能自已。
郑嬷嬷见她状态越发不对,慌忙上前阻止她再回想,韩阁老也知韩桐是她的心结,也温声开解了几句,但终归不好多说,不多时便告辞离去。
扶疏自是不知她们后来又说起了她生母之事,她此刻因偷听到的消息担忧不已,一时忍耐不住,偷了个空便朝乾清殿走去,她得和穆沉渊商量个办法,如何把这个难关过了。
第105章 只对一个人有感觉
她本是疾步赶路,却一径儿撞入田妃与如嫔对峙的场面,她愣了愣,待想要转身离开已是晚了,田妃已经一眼发现了她,扶疏无法,只好跪下朝两人行礼。
“你是哪个宫的,本宫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田妃对于一般宫人倒不会过多苛责,只会对那些敢向穆沉渊使些狐媚手段的女人下手,她原先是想让扶疏起来,却又觉得扶疏有些面善,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与扶疏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抓着宁妃画像的把柄诬蔑她与扶疏有染,彼时扶疏还是男子装扮,与现今颇有些不同,田妃又是在狩猎之时遭禁足,是以不曾知道扶疏之事,此时她只觉得扶疏像是在哪里见过,却一时记不起来。
扶疏低下头,“奴婢是慈宁宫宫女。”
听她是慈宁宫的人,想着自己怕是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见过,田妃便不再深究,缓和了颜色让扶疏免礼,便不欲在她这边浪费时间,转而朝向面色难看的梦如,讥讽的一笑,“别以为有了和皇上在安宁殿一夜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是借了个死人的势,若是哪天这势借完了,本宫看你如何嚣张。”说罢,冷冷的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去,“我们走!”
扶疏忙躬身送她离开,眼角余光扫见梦如那一瞬间有些扭曲狰狞的神色,不禁一怔,才愣神间,面前已立了一人。
娇媚的美人眼中还蕴含怒意,就那般慢条斯理的弯下腰来,那声音低沉的只能扶疏一人听到,“连你……也来看我笑话?”
扶疏一怔,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说这样的话。
她张了张嘴,阿如两字在喉间翻滚,最终也只能压下心底,她直觉梦如发生了什么事,本想直接询问,但顾及边上有外人在场,只好按捺住心中疑虑,柔声道,“娘娘怎么了?”
梦如猛地伸手按照她的肩膀,眼中闪过愤恨和不甘,她压着声音,声音尖利,“不过是父族母族庇荫,凭什么看不起我,若非爹爹出事,我便是做个贵妃都不为过,她凭什么!凭什么拿权势压我!”
扶疏有一瞬的晃神,她无声张了张嘴,却第一次面对这个妹妹有些词穷。
然而梦如也不期望她能给自己答案,她掐着她的肩发泄了一通,终是甩袖离去。
扶疏看着她的身影离去,只觉得有些心累,曾几何时,她几乎和梦如越行越远。
乾清殿中此刻安静异常,穆沉渊本靠在案上假寐,耳边模模糊糊的听到扶疏两字,耳尖一动,竟是一下子睁开眼来,当那扇房门被人推开,他看到那个人影同阳光一起融入自己眼中。
他竟不知是光灼人些,还是那人的容颜烧人些。
“今天不是诊脉之日,怎么有空过来?”他懒懒靠在案上,说的漫不经心,那双眼却是贪恋的注视着她,心中有朵花在缓缓盛开。
扶疏下意识偏了头,有些不自然道,“我……我听到韩阁老同太后的谈话,百官都拿皇上……”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不人道几字压入喉间,沉声道,“皇上……可有良策?”
知道她是特地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穆沉渊心中可谓是狂喜,这份欢喜让他眼中染了笑颜,轻柔的如同湖面渐渐晕染开的涟漪,他说,“扶疏,我很高兴。”
扶疏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何还会高兴。
他却不打算就这么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深情而又温柔,直至把扶疏看的尴尬起来他才有所收敛,笑道,“快了,扶疏不必担心。”
扶疏想说她并没有担心,但看着他眸中的笑意,她不知为何开不了这个口,只好呐呐应声便要告退,却不知穆沉渊开口唤住了她,“扶疏,你是大夫,若一个不能人道的人想起某个人时会有反应,是否证明那人并非有病。”
他见扶疏点头,唇角笑意勾的愈加明显,“那若是他只对一个人有感觉呢?”
第106章 你去哪我便去哪
扶疏一怔,医书上并未有这样的特例,她苦苦思索了几番终是搜索不到,只能犹豫的道,“扶疏从未见过,只对一人起……”她顿了顿,微微别开了眼,“只对一人起**,有些匪夷所思。”
她隐隐觉得他会说这番话的,可能和他本人有着莫大关系,也许……说的就是他自己。可一个男人,尤其是坐拥三宫六院美人的一朝至尊,又怎可能只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扶疏的话音才落,穆沉渊便缓缓深笑了下,他看扶疏的神态便知这个聪明的女人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并不打算和她多饶,只定定看着她,哑声道,“这是病,只有那个人……能治好的病。”
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淡淡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无奈,却又蕴着浓至骨髓的深情,让扶疏的心忽然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怔愣着抬眼看他,彼时他也正专注的看着她,眼中的光华流转就那么定定的,几乎要让扶疏觉得自己要被烧红了脸,她忙侧过头,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默然不响,显然已是尴尬异常,穆沉渊今日却不会轻易放过她,天知道在他看到她为自己报信时,那狂喜的心,他有多想抱抱她想亲亲她,却只能这般压抑着,面上还得露出苦涩无奈的神情,对她道,“扶疏,你说朕该如何?”
该如何?
若真是如此,便只能将那人拘押在宫中,时时宠幸,直至诞下皇子。
可是,却并未如此简单。
不说那人是否愿意,即便愿意,可忍得过宫中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这宫中,盛气凌人如田妃只是个靶子,更有数不清的暗手,暂且风平浪静,不过是刘田两家风头太胜,她们不能以卵击石。到时那人是否能顺利诞下皇子,皇子是否能顺利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穆沉渊见她沉默也不急,只静静的看着她,他看她认真思索着,长长的睫毛如扇般齐刷刷的刷着,渐渐的将他的心刷的柔软。
“那个人是谁?”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虽然轻微却极为冷静,“若无路可走,就将她拘在秘处,待她产出皇子后,再迎入宫中……”
在那一瞬,他只觉得心内有颗不知何时抛下的种子在这刻霹雳哗啦的生根发芽直至开了花,如此的美好。
这个一直淡然的人啊,她其实很善良,却为了他在思虑了这么长时间后,还是为他提出了于她来说这般残忍的方法,叫他怎能不欢喜。可正是因为如此,他竟然有些迟疑,竟然有些不敢继续他原本想要说的话。
扶疏微微偏头看他,见他只沉吟着不说话,想来应该是这个方法让他迟疑了,由此可见,除了宁若,他怕是又爱上了一个不能长相厮守的人,扶疏不知为何,觉得心口有些闷,虽然他先前也对自己说过些会惹人脸红心跳误会的话,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当真,可如今看来,她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挪移的笑了,“还有一个法子,皇上可以不要这个江山。”
她这话在帝王看来是如此大逆不道,随便被人听了都是杀头的罪,穆沉渊却觉得心中一跳,双目灼灼的看定了她,竟然是笑了,“这个甚好,等朕做完自己要做的,便将皇位留给沉意,带着她远走高飞,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扶疏下意识咬了咬唇,一时已是心头烦乱。
她曾以为,这个男人没有真心,她一直都记得她在院中,隔着一道院门听到这个男人说只是一个游戏,因此笃定他没有真心,可她一直以为没有真心的人,如今却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的江山,即便是玩笑话也好,真心也罢,恐怕都是难能可贵。
心头微微泛起些酸涩来,她勉强笑道,“那皇上可得快些做好想做的事,也好在百官发难之前,尽快带着她远走天涯,逍遥快活。”
穆沉渊颇为认真的点点头,眼前的人微低着头,声音有些恹恹的,看着有些让人心疼,他本想着为了她放弃了原本的安排,便是让她吃吃醋也好,以慰他求而不得的苦闷,可见她低落的模样,他又是欣喜又是不忍,柔声道,“你喜欢哪里?”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扶疏一愣,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为何要问这个?”
“不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怎肯跟着我远走高飞。”他轻轻笑着,目光深如浩海。
扶疏一怔,起先有些不明白,待反应过来,绯色攀爬至脸,她只觉得耳朵烧的厉害,忍不住用手指握着耳垂,类似于这样的话她就听他说过几次,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来的让她心如擂鼓,浑身发热。
她有些不知所措,在仓皇中只觉得双肩被他握住,男人的声音低沉的让她心发颤,“你还有很长的时间考虑想去哪里,在我做完想做的事之前,扶疏,答应我,能认真的考虑一下吗?”
扶疏浑浑噩噩的走在回慈宁宫的路上,她整个人有些懵然,甚至记不清自己有没有答应穆沉渊会好好考虑下,她脑子乱的很,一会想到在远方的爹爹,一会想到和皇家穆氏有着深仇的生父,一会又想到对穆沉渊情根深种的梦如……
肩上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下,旋即一个狐疑的声音传入她耳中,“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半天都没反应。”
扶疏被惊了一跳,转回身见是陈展,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她佯装镇定的转回身,淡淡道,“只是在思考书中的一个古方。”
陈展不疑有他,与她并肩而走,“你前阵子托我查柳相的消息……”他说着顿了顿,快速的看了看四周,又继续道,“他在西北蛮荒之地过的还好,在那的郡守是他之前的一个学生,对他多有照顾,你放心。”
这可以算是这么久以来扶疏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她脸上露出些笑容,连语气都轻快了些,“谢谢表……谢谢陈将军。”她一时口快,差点又唤出表哥两字,虽然及时改口,可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正当两人之间有沉默横亘之时,一个形色匆匆的小太监找了过来,看到陈展时双眼一亮,半是惊喜半是担忧的跑了过来,“陈将军,陈将军原来你在这里,皇上有事急召……”
认出是清乾殿的小太监,陈展忙上前几步,低声问道,“什么事?”
那小太监顿了顿,然后有些怜悯的看了陈展一眼,小声道,“陈国急报,慕华夫人……薨了……”
陈展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脚步一时有些踉跄,他一把拽住了小太监的手,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小太监被他抓的很痛,可也知道他如今怕是十分痛苦,是以并未露出痛色,只是又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慕华夫人……她薨了……”
那一刻,站在陈展身后的扶疏看到他的脊背徒然僵硬起来,肩膀微微抽动,像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第107章 宝姝
陈展的生母慕华夫人是陈国王醉酒临幸的一个宫女,陈王荒淫惯了,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留下那时还是个宫女的慕华夫人被王后以一个勾引王上的罪名给下放到冷宫任人欺凌,直至她在一次劳作时昏倒被诊出喜脉……
至此,陈王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陈王再怎么荒淫无道,却终归虎毒不食子,下令好生安置了幕华夫人,直至她生下陈展,却没有母以子贵并没被册封,还是不尴不尬的宫女身份,而陈展在被生下不久就被陈王后抱走了。
陈展小时几乎是被陈王后放养长大,虽说是王子,可过的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