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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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书房外,福海风尘仆仆的回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洗漱一番便来见三爷,给主子爷请安,只左等右等不好叫门,听见里头缠绵的喘息,他退到院子中间去,又等了半个时辰,实在冷的难受,举步进了对面茶房,见福泉悠哉的吃着茶。
福海感叹道:“还是家里好,外头再多奉承,不如家人一句暖心的絮叨。”
“这倒是真的。”福泉递过来一盏茶,自己也捧起吃了口,笑眯眯的点头。
“诶?这真假春晓是怎么回事啊?如今三爷是怎么想的,不稀罕下院那位了?”福海怎么也要打听清楚了,别回话的时候触了三爷的霉头。
福泉‘嘿’了声,道:“这事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三爷是疑心下院那个痴傻的才是假姑娘呢,后头从人牙子手里买进来的这个才是真,那姑娘只用粉把脸上的胎记一盖,别说三爷看的入神,就连我也觉着再不可能是假的,你不想想,没有这个眼力,我敢把相貌一样的领到三爷跟前去?不说旁的,只说这姑娘身上的气度,便没个假!”
“哥哥,你这说的有点玄乎啊。”福海不太信的呵呵一笑,低头吃茶。
福泉道:“这还不是玄的,下院那位原上过一次公堂,当时是死了两个男人的妇人为原告,指认春晓姑娘是凶手,还说鼻子特灵,只一闻,不用看相貌便知是不是姑娘本人。后来三爷回来,陪着如今在书房里的这位也去了一趟公堂,那告状的妇人也在,却不曾吵吵是假冒的,当时我就心下嘀咕,可不是已经真到连身上的气味也一样了?”
福海一愣,因问:“那妇人的鼻子真的比狗还灵?”
福泉点头,“如今卢正宁官司缠身,没余地对付三爷了,只求开脱自己已经焦头烂额,我便把那个鼻子灵的从牢里领了出来,找了个机会当作绣娘在下院同时见了真假两位姑娘,你可知回头我问她谁是真谁是假,她怎么说?”
福海听的入神。
福泉高深莫测的一笑,“那痴傻的身上也有香味,却是青竹香,与原来姑娘身上的不同。”
“认准这个了?”
“不然呢,三爷若心里没底能把人留在书房大半日的光景么?”福泉又给福海和自己续上水,吱溜吃上一口,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今晚儿的菜可是西山庄子才送来的新鲜菜,可别叫人贪没了。”
福海若有所思,心想:既然三爷认出哪个是真的春晓姑娘,还用请徐道长来做法驱邪吗?只把假春晓撵出去,哪里还需费这个心思。
且徐道长到底年岁不饶人,来的路上还受了风寒,边吃药边上路,只怕到了沥镇也要折腾半条命去,能不能开坛做法还不一定呢。
………题外话………还有一更~!
☆、第316章 老太太睡冰棺(今日6000+)
再说书房里,龚炎则看了眼睡的乏沉的春晓,粉白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娇憨,睡时手指还捻着他的大拇指,似怕他走,他这心里别提多烫贴了。也没收拾两人,只把床单扯了丢地上,抱着娇娇仰头睡去。
这一睡便是晚饭也没吃,屋里的碳有些灰了,福泉叫洒扫的丫头进去添碳,那丫头只听福泉嘱咐轻声些,三爷在歇觉,却不知屋里还多睡个女子,轻手轻脚的添了碳,瞥眼见内室的净房门大敞着,就想着进去把门关上,别是潮气冲屋里来不舒服,只路过屏风时忍不住扫了眼。
但见地上胡乱丢着床单,三爷在炕上躺着,宽肩蜂腰,一条长腿跨在银红绣富丽海棠锦缎被子上,腰以下只穿了散腿的雪色棉绫裤子,赤着上身,身上白的耀目,一只有力的手臂搭在一处,倒似搂着什么人。
丫头慢慢瞠大眼睛,就见手臂搂着个女子,那一头雾般的秀发铺沉在枕头四周,与三爷的头发混在一处,露了半张脸,粉白粉白的,虽看不清模样,却知道必定是个美貌的。府里都知道三爷独宠下院那位姑娘,即便痴傻了也每日都去坐一坐,又常宿在外书房,鸢露苑里那位刘姨娘连片衣角都沾不到三爷,如今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只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净房的门也不去管,转身往外退,却是越惊越发慌,到底碰了衣架子,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她吓的不敢动,就听隔断后的传来翻身声,又过了一阵,男人低压着嗓子道:“谁在外头?”
丫头咬着唇应声,“是奴婢。”
“倒茶来。”三爷似坐起了身偿。
丫头忙应‘是’,转身快步去了。
里间龚炎则支起一侧手臂,侧躺着看着春晓,怎么看怎么舒坦,心里这股子热乎劲儿就没散,伸手在春晓额头、鼻端、唇角轻轻掠了掠,低头弯了弯唇,在她可口的小嘴上亲了口。
不一时丫头送茶进来,放在炕边的小几上便退下,龚炎则伸手端了一盏吃了,而后又端了一盏,扶着春晓的脑袋,隔在自己胸前喂她喝,春晓只觉四肢都散了架子,腰酸软成一滩泥,睡梦深沉,却觉口渴,这时唇上沾到清爽,忙张口吮着,不一时一碗茶全进了肚子,她却还以为做梦,心满意足的又躺下了。
龚炎则笑了笑,指肚撷去她嘴角淌下来的水,轻慢的匀在她有些发干的嘴唇上,但见唇色粉润,心头一动,低下去舔弄,渐渐气息加重,身上又动了情丨欲,也不管春晓是不是睡着,埋头挺了进去。
睡梦中的春晓只觉得一股巨流将她冲进海中,却是细摇慢碾,渐渐得出味儿来,舒服的随着摇曳的涟漪发出娇丨吟。
龚炎则嘴角勾笑,伸手拿了软垫垫在她腰下,一时大刀阔斧的冲撞起来。
如此这般的狂风暴雨春晓哪里还睡的着,睁开眼睛就见龚炎则俊美的脸上滴着汗珠,一双眼蕴黑沉沉的墨色,似要将她整个吸进去一般,春晓神色一凛,腿肚绷直,一股巨浪随之扑来,将两人一同送上云端。
云开雾散,龚炎则搂着春晓,一手拨开汗湿粘在她脸颊的头发,低低笑道:“不若咱们就连在一处活到白首吧,也省的你成日跟个勘破红尘的姑子似的,瞧的爷心里发堵,这样好,这样才似个真人儿。”
春晓还带着折腾出的春潮,眼底也还迷蒙着,也不应话,娇喘着把脸往龚炎则胸口埋。
龚炎则忽地一僵,胸口被软糯的小嘴含住,才消下去的火哄的拱了上来,他脸色发红,耳垂都红的要滴血似的,不敢置信又惊喜万分的看着那埋在他胸口的春晓,艰难的哑声道:“你做什么?”
春晓的理智恢复的极快,但她觉得她获得了一种以前没有的情绪,奋亢、激情,那种不论怎么做都滋味难言的感觉,抵透了躯干和骨头,直达心脏,胸腔会发出砰砰狂跳的震颤。
这才是有滋有味、有知有觉,如此才是人。
她学着龚炎则的动作,在他身上一一施为,余光瞥见男人似痛苦更似愉悦的表情,砸吧砸吧小嘴,有些不满,想仰头说什么,一只大手直接按下她,就听浑厚带着轻颤的声音道:“小妖精,勾火不能半途而废。”
春晓做任何事都是尽心做好,除非涉及性命之忧,是以蹙了蹙眉,便低下头顺着男人的肌理一路向下……
门外不敢离开,等着听差的丫头但听屋里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身子一抖,软着腿又向外退了退,过了约半个时辰里头风停雨歇,她面红耳赤的寻思主子爷该叫人了,便又轻手轻脚的靠近了些,只不一时就传来三爷奇怪的哼声,吓的一转身,干脆从玄关出门去,小跑着到院子里发怔,直觉得脸都要烧着了似的。
……
朝阳算着时辰见春晓去了大半日,天黑透了也不曾回,不禁冷笑连连,心里想着:既是姑娘得不来三爷的宠了,那就把这院子搅乱,谁也别寻思独宠,贱人想借一张脸与姑娘平起平坐,做梦!即是给别人也不给她。
如此想着,趁着夜色出了门。
因竹偶整日不是发呆,就是寻着一块地方转圈钻爬,三爷不来,饭一口也不吃,偶尔渴了要喝水,便没有旁的事侍候,于是几个丫头无非是靠在一处做针线,留一个在屋里看着就行。
思晨见朝阳出去,皱了皱眉,看朝阳阴沉的脸色想是去寻假春晓了,她有些迟疑的不知是该拦一拦还是凭着她去教训假春晓,迟疑的功夫朝阳没了影子,思晨起身跟到门口朝外张望了一阵,转身回了屋。
算了,她管个什么劲儿,叫人指着脸骂吃里爬外也着实不好听,不若等夕秋姐姐回来再说。
却不知她的夕秋姐姐如今正悄悄的被人抬出了上云庵,径直往一家棺材铺去,盛放好了,又有人领来夕秋的家人,老子娘及两个兄弟一番哭诉后,上棺钉钉,给了夕秋老子娘身契以及上千两银子,当夜坐上马车,拖着棺椁出城,往夕秋老子的原籍江苏去了,自此再不是龚家的奴仆,凭着夕秋用命换来的资财足够买房置地做富家翁。
送走了夕秋老子娘,刘兆冷笑一声:“也算求仁得仁。”自此还回上云庵,此番他领头护着庵堂老太太安全,可也兼顾着监视老太太一举一动,他也是三爷心腹,只与赵福的仗义不同,心肠却是硬的,若不是当年落魄的差点饿死,被三爷所救,只怕也收服不了他。
刘兆心里明白,监视老太太这件事,换一个都要心存顾忌,当说不当说只怕还要三爷自己个去猜,可吩咐了他刘兆,却是不管那些个,保准一五一十,不待落下半句的。
刘兆回到上云庵,就见看守上庵堂的护卫一角乱了营,他厉喝:“都乱什么,见鬼了吗?”
他的副手一见刘兆,忙挤了过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神色,“正要请示您,要不要去请三爷来,老太太那里疯了。”
“怎么?”刘兆眼皮一跳。
副手道:“也不知哪来的毛贼,许是见咱们护卫森严,得不了好去,竟泄愤的把上云的尸首剁烂了,老太太哭天抢地,晕死过去,如今又醒了,方才冰棺才抬进去,老太太竟自己躺到里头,谁拉也不起来,还说自己要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兆瞅了瞅天色,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便道:“我先去看看情况,一会儿再说。”笑话,三爷吩咐他监视老太太,可不就是不想与老太太对上吗,这时候去喊三爷算怎么回事。但老太太也不能就这么折腾没了,真有个好歹,三爷那里也交到不过去。
于是他急匆匆的向离去,尼姑们也都起了身,靠墙两排溜溜站着,手上大辑,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灯笼晃过,个个脸上神色古怪惊骇,又听小厮道:“她们说是老太太身上惹了冤魂了,方才那主持还说与咱们商量,给老太太做法事呢。”
刘兆嗤地翻了个白眼,道:“怪力乱神,不用管。”
刘兆这厢进了老太太所在地庵堂,果见穿了一袭黑的老太太躺在冰棺里抖着身子,几个丫头屏息静气的在四周围着,直摸眼泪。当即若不是还记得这人是三爷的亲祖母,他都要乐出声了。
☆、第317章 你到底是谁
丫头们当下收回手,一个个抹着眼泪看着刘兆,全把主意放在他身上。
刘兆暗暗嗤笑,面上也严肃,摆手叫丫头们都退下。
这些丫头里只两个是原来明松堂的二等丫头,其余都是三等,以前素雪等四个大丫头在时,基本都凑不上前去,且三等的连老太太的屋子都不曾进去过,如今临时被拨来侍候,又遇到这样的情况,个个发懵,见状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撄。
等灵堂里人都走干净了,刘兆立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老太太躺在里头也不头晕眼花了,也不咳嗽了,除了冻的发抖,倒叫人省心的很,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让人弄了十来个碳盆进来,在冰棺周围烧的旺旺的,但见冰棺被火烘烤的冒着白气,他一转身,叫人把灵堂的门也按上,关了个严实偿。
朝前走了几步,招手叫来自己的心腹,“猴儿,你溜进去,盯着老太太,说什么干什么的都给爷记清楚了,老太太若不行了,你紧着出来喊人,爷就在这处偏厢呆着。”
那人极瘦小的个子,看身形像个孩子,只唇上却已蓄须,闻言点头应下,转身到了墙根底下,搓了搓手,两三下上了房顶,挪开七八块瓦片,便脚朝下的探进去身子,很快头也缩了进去,又伸出手把瓦片放好,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刘兆瞅着人进到屋子去了,转身也进了一侧厢房烤火吃茶。
猴儿在横梁上趴好,微微探头就能看见下方老太太的冰棺,此时老太太正躺在里头,应是冻的难受,那些炭火烧的旺,冰的表面随着白气飞散,浅表在慢慢融化,老太太忽地抬起手在脸上抹了把,眼睫上结的冰霜被擦掉,她眨眨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随后翻身侧躺,却是破锣似的咳嗽起来。
咳嗽了一阵,干脆坐起身,朝禁闭的大门看了眼,眼中神色比冰还冷,阴毒的自语道:“不就是个家用的奴才,竟敢这样对我,等见了你们三爷看怎么整治你!即便老婆子没了灵药,下个月月圆前我也还是太师府的老太太,敢对我不敬,定叫你知道厉害!”
老太太说完又躺下,过了不过半柱香时候又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水汽,忽地伸手拍打棺材边儿,脸上露出怒色,“都是黑心烂肺子的,弄这些个火盆进来是要化了我吗?”
猴儿在上头看着,棕黄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不一时老太太复又躺下,过不了一会儿又起身,如此反复,嘴里念念叨叨竟是骂人的话,埋怨这个抱怨那个,嘴里说出来的没一个好人,看着有些神志糊涂了,后头又说当初成亲那会儿如何如何,只猴儿听着却愈发觉得不对,但听老太太说:“看我年纪轻,娘家又是不得力的,就都来算计我,堂堂太师府竟然靠娶媳妇得嫁妆来支撑经济,让谁听去都是天大的笑话,那些嫁妆是我安身立命的,哪能给你们这些满嘴顾大局,私下却糜烂耍乐的人呢。我不给,竟然想要害我与人通丨奸,好啊,我成全你们,我找了个你们谁也不敢动的奸丨夫,哈哈……你们狠,我比你们更狠,你们毒,我比你们更毒,只再毒……却也毒不过景郎的心。”
猴儿眼珠子动了,且转的厉害,头发都要竖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这话再听下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老太太偷丨人,这如何与三爷回话?忙缩着身子要走。
却听老太太哭着自语道:“秀芝,多好听的名儿啊,我也想叫个兰儿啊秀儿的,可我爹给我取名叫招娣,招一个弟弟来继承家业、顶门立户,但我不服,凭什么女子就不行?爹呀,你要是知道闺女后来成了太师府的一把手,你会不会后悔当初那样对我?没关系,没关系……都过去了,都死了,这世上就剩我一个,唯有三儿这个儿子我放不下,如今放不下也不成了,这么死了,三儿还念我一声祖母,若是到月圆……”
猴儿脑袋都要炸了,抖着手把瓦片推开,遁逃出去。
他是刘兆的人,本该去找刘兆回禀,可一想这几年刘兆与龚三爷吃香喝辣,也不过是分一些汤给他们这帮子兄弟,但凡危险的事却毫不迟疑的推他们出去,刘兆的硬心肠众所周知,只怕跟着他永无出头之日,不若直接去见龚三爷。
猴儿打定主意,又跑了回去,却不曾下到房梁,只掀开瓦片往下看,老太太坐在冰棺里,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三句话不离景郎,极恨极怨又似极放不下,后头渐渐语无伦次,猴儿觉着不好,忙下了房顶跑去给刘兆报信,“兆哥,老太太神志糊涂了,怕是不好。”
刘兆忙带人把门打开,老太太果然翻了白眼,赶忙叫丫头来,把老太太扶下冰棺,抬到厢房,丫头在里头给老太太擦身,换干爽的衣裳,之前刘兆就叫人找来懂医术的尼姑,进去给老太太把脉,又翻看眼皮,出来与刘兆回禀,“怒火攻心导致神志失常,方才又一凉一热,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