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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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份量,刘秀才便全忍了。
刘母骂人顺口,一不留神就把闺女骂了,骂完见闺女脸通红,有心安抚,却又生气,沉着脸道:“你倒是说说,为啥要这么干。”
刘氏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兼这些日子被老太太磨的也软和,吸了口气便说了,“原三爷就喜欢那模样的,没看呢,大雪抛天的,亲个没完。”
刘母到底是外人,伸手拍了姑娘肩膀头一巴掌,窘道:“胡说啥!”转而道:“想弄成一样的也不是不能,我先前就与你说过,后巷的林婆子就有一手好妆术,只你得先弄副小相来,最好能让林婆子见一面,才好弄的逼真。”
刘母说着笑了笑:“还是我闺女聪明,这男人啊都贪鲜,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可男人就能尝出不是一个味儿来,先别管你能不能留住三爷,只要肚子里留种就是好的。”
刘氏原也是这个意思,更有贪念,看在她是黄花闺女的份上,兴许三爷垂怜就侧目了呢,再有个孩子,以后什么春晓夏晓的还不都得靠边凉快去。
商定好后,刘氏也没过夜,兴匆匆的回府了,她快去快回,倒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刘氏才起了这个念头,朝阳却是惦记好些日子了,她托人从外头弄了迷丨药,暗戳戳的藏在衣怀里,本还有些犹豫,毕竟假春晓虽然勾丨搭三爷,却也得三爷有心,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她只是可怜姑娘罢了,且假春晓若是换一张脸,也不会叫她这么恶心,偏偏顶着与姑娘相同的容貌。
其实朝阳心里更恨的是三爷贪色薄情,一想起姑娘曾摸着她的脸颊说,咱们朝阳将来要做正头娘子,她便心疼的难受,以前不知道姑娘为何这样在意名分,如今懂了,男人根本靠不住,女人要争的本就不是男人的恩宠,而是地位。
朝阳立在院子里许久,想到这,一咬牙,朝刘氏的院子去了。
此时思晨、思华还在七爷的纯山苑,春晓与龚炎则在外头,自然,刘氏也在小园子,是以朝阳转了一圈没找见人,狠狠跺了跺脚下的雪,“再让你蹦达一阵,哼。”
再说春晓与龚炎则十指紧扣的回了外书房,所过之处,下人都死死低着头,面带忌讳。
龚炎则皱了眉头,一进屋,除了大氅便道:“你还是你,何必瞒着?叫爷也做了一回薄情郎。”
春晓一歪头见龚炎则肩头的衣裳料子烧着一大片,里面穿的雪白的中衣也是焦黑一块,不由皱眉,却见龚炎则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随意道:“衣裳架子烧倒了,不碍事。”
“我看看。”春晓上前勾着他的衣裳领子就往下扯,龚炎则忍不住低笑,轻佻道:“娘子再急也容爷缓一缓,强风冷气的怎么也得吃口热茶再来。”
春晓一时没听懂,待懂了也只是眨眨眼睛,脸不红气不喘的平静道:“听说吃什么补什么,晚上让厨房做些壮丨阳的汤食吧。”
龚炎则的脸便是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立时把这妞办了,只春晓清澄澄的眸子跟透亮的水晶似的,这话该是别无他意的,单纯的就是想让他补身的,因她根本就是心无杂念。
龚炎则又一时气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张开手臂示意春晓侍候脱衣。
春晓到底如愿把他衣裳扒了,但见他肩膀发红,燎泡已经裂开,脱衣裳时扯掉一层皮,龚炎则却面不改色,只瞥了眼便要把干净的中衣换上。
春晓抿了抿唇,将衣裳搭在手臂上,回身取了药箱来,又自炉子上拎起一直温着的铜壶,在盆里兑了温水,叫龚炎则坐下,先擦洗了一番,再涂上药膏,包上纱布。他胸口前几日的戳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皮肉倒是愈合的快。
都弄好了才拢了衣裳,也不系,下身穿着弹墨散腿裤儿,盘腿坐上炕,又叫春晓头枕着他的大腿,搭着薄被歇觉,春晓仰躺着,脸儿对着龚炎则的下巴,伸手摸了摸,指尖顺势划过他的锁骨,明显感觉男人身子一僵,她平静的甚至是冷静,把细腻的指肚与圆润的指甲落向下面。
龚炎则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又出现大雪纷飞中,他抵着她在亭柱上,她攀起一条腿勾着他的腰儿,蓬乱的乌发,冷静的眸子和细细的从她嫣红的唇齿间溢出的轻丨吟,这辈子最销丨魂莫过于此。
他又感觉那种灼热要烧毁什么,一把抓住她碾磨着的手,将人压在身下……。
傍晚时,老太太那头侍候的丫头来回禀,“老太太什么都不吃,一整天也就喝了一回药,晚间药也不吃了。”
龚炎则正在桌案后处理太师府庶务,春晓则手里那本书,昏昏沉沉的半合着眼睛,书在手里眼瞅着就要掉落,听见丫头回话,她正了正身子,把书放好,眼皮却还有些发沉。
龚炎则瞥了眼,心道:以前是每回亲热都要软硬兼施,她还要哭一阵,委屈的什么似的,如今变了个性子,倒是两人更亲近了,不过也把这妮子累的不行,看天色还早,就已经乏的睁不开眼睛。
他勾了勾唇角,无疑心底是愉悦的,只听到丫头提老太太,脸色便冷了下来,淡淡道:“你先回去,爷一会儿过去。”
等丫头离开,春晓就见龚炎则并没有动,还在看着手里的邸报,只看了半晌也不曾翻动一页,一时放下邸报,又去那账册,却也只翻了两页又伸手去拿茶碗,不想袖子勾了砚台里的墨锭,弄的手边尽是墨汁。
春晓道:“三爷,婢妾要不要与您一起去看望老太太。”
龚炎则皱着眉,眼底颇为烦躁的起身把外裳除了,闻言动作一滞,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自里间换了衣裳出来,吩咐道:“抱好手炉。”
春晓忙从软塌上下来,拢好衣裳,把头发也抹了抹,伸手把龚炎则的手炉抱在怀里,到了门口,龚炎则又把他的大氅披在她身上,“那个假的不若就养在厢房,你还是姑娘,何必爷置办好一些的东西你连碰都不碰,偏说丫鬟用了不合规矩。”说罢不满的斜睨了一眼,“穿爷的用爷的,就合规矩了?”
春晓很有尺度的在这时弯起唇角,作出微笑的样子,道:“许是不合规矩,但婢妾用着心里舒坦。”
一句话取悦了龚炎则,再不说恢复她身份的事,眼底也有了笑,手蜷着在唇边假意咳嗽一声,前头先走,“就你话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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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侍候
春晓明显察觉到越是接近明松堂,三爷周身散发的气压越低沉,过了垂花门,连脚步都是沉重的。
明松堂被烧的难看,正房空出,两旁耳房也都断壁残垣的,只东西厢房虽墙上虽熏的焦黑,里头却还完好,老太太就住东厢,西厢曾是三爷的书房,里头还有许多书籍及他的随笔,谢这场大雪下的及时,火势得到了控制,书房幸免于难。
春晓随三爷进屋,就见中堂宽敞,迎面墙的横案上摆着花瓶,插着长枝梅花,配白玉瓶十分雅致,又有三脚熏炉,燃着袅袅青烟,散着淡淡的香气撄。
三爷并不做停留,撩帘子就转进了里间。
春晓深深闻了口龙涎香,也跟着进去偿。
老太太坐在炕上,一张矮脚桌已经在旁边置好,上头放着两样凉菜,丫头在老太太手边劝说老太太用饭,听动静抬头见是三爷,忙请安,龚炎则瞅了眼桌子,摆手叫丫头退下,待丫头的脚步声出了房门,他快速掠过老太太的脸,看向别处,淡淡道:“既是从火场出来了,再想不开就没什么意思了。”
老太太这时抬了抬眼帘,那双浑浊的眸子如妖似孽,白的发青的眼仁即便没怎么动,只要见了都要胆颤骇然。
“我自打嫁进龚家,也只半年的光景是有意思的,其余不过是活着,哪还有力气去计较乐趣?”老太太干哑的嗓子似太久没用,发出的声音犹如风箱在拉扯。
龚炎则眸子发冷,嘴角讥笑道:“所以您就自找乐子去了?如今真是乱了,我是叫大老爷大哥好,还是大伯父好?哦对了,我爹也换人了,真不知道以后到了地下,您怎么给人介绍,这是我丈夫的亲弟弟,也是我儿子?滑天下之大稽,老太太,这笑话若说出去,够大周朝所有子民笑半辈子的。”
春晓聪明,如今又全用在这聪明劲儿上了,几乎是一点就透,龚炎则才说两句就懂了,后边的听完不由的抬高了眉梢,又听三爷接着道:“您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守住我,守住这份家业。如今我成人,家业也尽在鼓掌,您是该欣慰的,既然您这样在乎这些,不若最后再做一件事,这样我会在想起您的时候不会全是恨您。”
“什么事?”老太太沉默半晌,问道。
龚炎则冷笑:“物尽其用还是您教我的,大周朝以孝治天下,生老病死无法可施,但要有一口气在,也得叫儿孙孝敬不是?”
老太太似听不到这些讽刺,只静静的点头,“学的好,用的好,真好。”
龚炎则再听不下去,甩袖子就朝外去了,那一身的戾气竟是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春晓并没有拦他,反而退到一边让了让。
老太太这才察觉到屋里还有别人,面露紧张的问:“谁在?”
春晓平静道:“是我。”
“竟是你?你不是傻了么?”不待春晓回答就是一笑,“我还真信了,不想我这孩子文武全才,却把计谋都用在护着你来骗全天下的人了。”
春晓并没有否认,她清楚的知道,一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既已定型,再多解释也不过是虚伪罢了。
过了一阵,老太太动了动,举着手摸桌子,碰到碗筷,便把碗拿起来在桌子上敲了敲,气咻咻道:“没个眼色,还不过来侍候我用饭。”
春晓左右看了看,也没个丫头进来,嘴一抿,走过去给老太太盛汤,老太太眼神不好,原本还能模糊的看着些影子,火场烟熏一回,彻底失明了。盛了汤,用汤匙舀一勺举起,往往没送到嘴边就洒了一般。
春晓看了眼她衣裳大襟上的斑斑点点,想着以前老太太精于穿戴,如今看着,像是被儿子媳妇虐待的婆婆,落魄且可怜。春晓并非心软,无知无觉哪来什么软不软硬不硬的,不过是脑子转的快,灵机一动,上前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汤碗,慢慢的一口一口喂她。
后头丫头见三爷离开,悄悄的进来看,见老太太肯吃,忙回身去灶上把热菜端来,春晓又看着老太太的脸色,适时的夹菜、喂饭。
一顿饭下来竟也吃了一小碗饭一盅汤,每样菜也都吃了点。
丫头撤下席面,春晓接过漱口的茶汤,老太太漱了口,由她扶着下地消食,也不出门,只在明堂走几圈,最后在插着花枝的长案旁站定,手掐着梅花,道:“这里春晓陪我就行,你们都退下。”
丫头们见春晓颔首,竟十分听从吩咐的退了出去,看样子是三爷走时有交代。
老太太道:“我是三儿的亲娘,你知道了吧?”
“听您与三爷说话,似这么回事。”春晓淡淡的回道。
老太太似有些诧异,“三儿与你亲密无间,竟没与你说?”随后又笑,“既然带你来我这儿,即便没说也没想着瞒你。”
春晓没吭声。
老太太又道:“你知道三儿为何把你留下侍候我这个没用的人。”
春晓静静的扑捉到老太太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您不是没用的人,三爷说了,您是他该孝顺的人。”
老太太闻听愣了愣,渐渐眼里含了泪,却似不想她看见,扭头对着墙,半晌才道:“你是个聪慧的,方才侍候我用饭,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春晓点点头,后想起老太太看不见,“由我侍候老太太送终,孝道之大,将来若想搏正位,对世人也有一项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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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病逝(今日10000+)
老太太虽看不见,却听的真真儿的,侧耳过去,那双诡异的眸子动了动,叹道:“不怪三儿喜欢你,确实是个聪慧多智的,若还有个与你一样貌美又多才情的人儿或许能分分三儿的心,可惜老婆子走错了棋,弄个愚蠢如猪的刘氏,倒更显出你的好来了。”
春晓道:“您为何不满意我?”其实自己大概能猜到,无非是嫌弃她的身份配不上三爷。
只老太太却道:“我没有不满意你,恰恰相反,我再满意不过。偿”
春晓扬眉。
便见老太太勾着冷笑:“我满意你聪慧知礼,有大家风范,满意你才色双全,可为娇妾,是爷们闲事的一味调剂。撄”
还是说她只能做妾,春晓不予争论,默不作声。
老太太转回身,拨开春晓要扶她的手,独自摸索着向前,边走边道:“明明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怎敢得了男人的心去?叫正妻颜面何存?难不成做人丨妻子的就非要受这份委屈,看着男人与娇妾厮磨于温柔乡而不顾自己?”
老太太的声音虽如常,春晓却听出一丝轻颤。跟着老太太进了里间,见她撞了一下桌角,似醒了神一般怔在原地,过了会儿才摸去炕边,上去坐好,“你明明是妾,该守本分才是,男人的心都得了去,怎么还想着要夺正妻之位?”语气分外复杂莫名。
春晓听她说的似另有所指,想了想,道:“婢妾与三爷是在三爷未有正妻时相悦,据婢妾所知,三爷也未曾定亲,不存在夺妻之事。且老太太也承认婢妾有大家风范,才貌又好,为何就不能是正妻?只凭门第,婢妾无话可说,单凭老太太对三爷的爱护,不应该以三爷的心意为上上选么,除非您在乎的只是自己。”
老太太眉梢高挑,斥道:“放屁!谁能保证你们在一起就一定会相悦白首?若我儿厌了你,你要如何?你若厌了我儿,我儿这一出出闹的,为你搏来的,岂不都成了打他脸的笑话!”
“您想的太远了。”
“那好,今儿你发毒誓,一辈子不背叛三儿,我便允了你们的婚事。”老太太阴冷的瞪着眼睛,“我这里有一道符,只你发了誓,我把符录烧了,将来若有违背誓言,叫你生不如死。”
春晓平静道:“每个儿女的父母都希望儿女幸福一辈子,不遭遇背叛,可人生的路会有高低曲折,谁也不知道将来会遇见什么,改变什么,唯有初心是真,足矣。我不会发这样的毒誓,若有一日他厌弃了我,我就算再痛,也会把他从生活里剔除。若有一日我厌弃了他,也必然事出有因,这些都是谁也不能保证的。就像您,前些日子还能对三爷发号施令,如今也只能是逼着我发毒誓罢了。”
老太太听罢气的浑身发抖,可过来一会儿突然就落了泪,嘴里道:“你明日再来吧。”
春晓明白是让她明日再来侍疾,也就是说,还是要配合三爷把孝道进行下去。
但听春晓乖顺的应了‘是’,慢慢退出去,关门声一落,老太太泪水汹涌,手按着胸口不住捶打,痛苦却叫哭声哽咽于喉,不曾发出半点,直哭的眼睛火辣辣的疼才慢慢住了,拿帕子撷了泪,这才喊丫头进来打水,洗脸洗簌,歇下不提。
转天春晓又来侍疾,老太太什么话都没有说,春晓更是无话可说,如此过了三天,老太太突然病了,一宿的功夫奄奄一息,龚炎则从外头进来,见老太太躺在炕上,金纸般的脸色,眼睛紧紧闭合,他哪里还记恨这是祖母还是亲娘,一头跪倒在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孔郎中也在,低声道:“老太太是心绞痛,难过这个坎儿,三爷保重。”
龚炎则听罢反而镇静了许多,哑着嗓子问:“几时的事?”
早起侍候的丫头忙回话:“早起老太太说肚子不好,去了净房,出来后便不精神,奴婢扶着躺下,不一时就见老太太嘴角有些歪,正巧俞姑娘来,忙吩咐奴婢去请女尼,女尼来看过就说要准备后事,俞姑娘作主又去请孔郎中,便是这会儿的事了。”
龚炎则僵硬的点头,见春晓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