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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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上人却死也不会将就。
可这些话也不过在舌尖上打个转,随着清浅的一声叹息,她只说:“保重。”说罢调转马头,狠命的抽了一鞭子,马如飞般冲了出去。
这时街上已有人围观,春晓的马忽然冲过来,许多人躲闪不及惊恐尖叫,在台阶上站着的龚炎则下意识的就要往前去,脚下了第一个台阶却又硬生生的收回来,眼前,春晓的马飞跨过一人,原地打了个转,紧跟着向远方跑去,而马上的女子再没回头看一眼。
龚炎则咬牙切齿,压着嗓子恨道:“果真是个没良心的。”
春晓一口气跑出沥镇,回头不见人追,眼泪一瞬间就滚了下来,多少个日日夜夜心心念念就是逃走,那人也紧绷着一根弦哪有一回放手?如今却是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了。
马儿还在慢慢小跑,驮着抽泣的春晓漫无目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春晓抹了泪就见前头出现一个镇子,上头写着南苑,牌楼是雪白的大理石雕刻,往里看,街道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春晓觉得奇怪,可还是驱马走了进去,两排茶肆酒楼杂货铺、当铺贩摊书局,林林总总倒是齐全,再往里望,倒是个大镇,可越大越显空旷,只有微风吹过发梢,才感觉这不是一座死城。
忽地就听巷子里有马蹄声,一开始很轻,似离得很远,很快马蹄声变的清晰,一人骑着马从里头冲出来,春晓正与她相迎,那匹马带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似看不见春晓的存在,马速不减的从春晓头上跨过去。
春晓惊住,有马尾的影子在她眼前掠过,眉心一阵阴冷。
春晓心跳加快,猛地回头,就见眼前情景大变,她正立在那女子身后,女子依旧骑在马上,不过人已经不在街上,而是在一座桥边,桥下水声泊泊,水花清冽。桥那头来了吹吹打打的花轿,新郎官骑着正要过桥。
春晓一看新郎官就绷直了身子,新郎官一身黑衣,衣襟前戴一朵绸扎大花,头上带着双翅帽儿,异常俊美的脸上显露不耐,眉头皱着,饱满的唇薄冷开启,“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春晓下意识的道:“我没胡闹,你怎么……”龚炎则不是在太师府成亲么?怎么到这荒郊野外了?
“我没胡闹,你怎么还要娶她?你忘记与我说了什么?”
春晓蓦地闭上嘴,就见旁边的女子正与桥上‘龚炎则’对峙。
‘龚炎则’道:“你回去吧。”
女子紧紧抽着气,能看出在极力压抑感情,良久,她问:“你答应我的不能实现了吧?”
‘龚炎则’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女子微微低了头,垂下的睫毛沾染了水光,好一会儿,清浅一叹,道:“保重。”说罢调转马头,驾马朝远方奔走。
春晓震惊的无以复加:怎么回事?又进入幻境了么?为什么幻境里又另一个龚三爷在成亲,那亲冷的女子明明就是我!
她还在惊愕中无法自拔,眼前场景再度流转,再抬眼就见一处府门,匾额上写着庞府,有个姑娘背着包裹冲上台阶,狠命的拍门,“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大门豁然开了一条缝隙,有人将那姑娘往里拽了把,那姑娘踉跄了一下就扑进去,随即门被推上。
春晓被眼前一连串的古怪弄的目不暇接,且心头生起一丝恐慌,低头见自己的马还在,伸手摸了摸,马的体温一片冰冷,吓的她僵住手,随即又摸自己的脸,幸好还是温热的。
她不知道为何还要感慨幸好,而不是诧异为何马是凉的,自己是热的。
就在这时,庞府的大门开了,里头抱着包裹的姑娘出来,抬头往春晓这边看过来,春晓的心猛地一跳,那姑娘却是透过她看向她身后。
春晓回头,身后的场景缓慢的变成了一间客栈,那姑娘惶然的小跑进去,就听有人喊:“你娘快不行了,赶紧的把人拉走,别死在我这里,还叫我以后怎么做生意。”
“我从神医那里寻来药了,一定能救我娘,您别赶我们走,我,我是芦崖镇李家人,不会赖账的,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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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养病
春晓听到芦崖镇李家心思一动,从马上下来走进客栈,又顺着声音走到楼上,就见一间开着门的屋子里正是那李姑娘在求述。
“真个求来庞神医的药了?”
“是是是,药在这儿呢。撄”
春晓走到门口,正看见李姑娘捧着药给那掌柜的看,掌柜的神色松了松,皱眉道:“赶紧给你娘吃药,说好了,只要断气立时抬出去,哼,这也是看在神医的面子上。”
李姑娘一脸眼泪的道谢,转过去忙着喂床上的妇人吃药,药是丸药,装在瓷瓶里,倒出来见是朱红色,那掌柜的眼睛一亮,忽然扑过去抓姑娘的手,“这是大还丹,是气死复生的药,神医怎么会给你?偿”
李姑娘吓的把手往回缩却缩不回来,春晓在一边看的生气,药是等着救命的,这人怎么回事?伸手就去帮忙,手却从掌柜的身上穿过去,春晓愣了愣,确准了这里是幻境,她并不能插手这里人的命运。
这时好在掌柜的把大还丹交还给了李姑娘,李姑娘顾不上一个姑娘家被男人摸了手的羞恼,只急着救她娘,掌柜的忽然说:“你给我留一指甲大的大还丹,我把这客栈给你,你想想,你娘就是病好了也要穿衣吃饭,这里到芦崖镇远着呢,你真要带着你娘一路行乞去?”
眼见李姑娘面露犹豫,掌柜的继续诱惑,“只要小拇指甲大,并不妨碍药效,你母亲一样能活,我发誓,若你娘没救回来,我给你娘当孝子,摔盆打幡。”
李姑娘愣住,随即道:“掌柜的别开玩笑了,我娘有我呢,而且这药丸……”不等说完,掌柜的抢着道:“那我给姑娘当孝子,给您养老送终,你就匀我一点儿,我也是要去救人,求求您了姑娘,我给您当孝子,给您当孝子……”说罢跪在地上给李姑娘磕头。
李姑娘显然是个涉世不深心底纯良的姑娘,一时弄得窘迫而慌乱,脸通红的不知如何拒绝,最后没挨过去,只得用簪子抠了一点儿下来给那掌柜的,掌柜的得了药就跑了出去,看样子倒真像是去救人。
春晓不放心,跟着去看,就见那掌柜的端了一杯水就把药丸喝了,脸上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真的那药立竿见影,吃下去后红光满面,张双臂哈哈大笑:“我能长生不死了,我能长生不死了!……”正笑的癫狂,忽地身体抽搐,他痛苦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脸憋得扭曲变形,不过几息的功夫人就断了气。
春晓也不过才感慨他红光满面,眨眼人就死了,心头大骇,正在这时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哀叫,“娘啊,娘……”
春晓顿觉不妙,回头再去看李姑娘,她娘也是面部扭曲,手捂着喉咙窒息而亡。
不用细想,庞神医给的大还丹必定是毒药了,等等,大还丹……?春晓脑子僵了一下,这不是黄天老祖要炼制的丹药么?为何出自庞神医之手?庞神医是谁?
春晓才这样想,眼前场景如镜中水月,风起涟漪,缓缓换成另一番光景。
“救命……!”
草丛里扑通一声摔倒一人,她才要起身,就被随即追来的男子按住了肩背,随她怎么挣扎还是被男子捆绑起来,又在她后背驮了一块石头,石头上画着古怪的图形,那男子眼神阴冷,一手拽着女子的头发,将人拖走。
春晓见到这样的情景便是狠狠打了个冷战,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排斥着不想看下面要发生的事,可场景像是有自我意识的,她不想看,眼前却直接出现了一条河,那男人把绑的结实的李姑娘带上了船,那穿摇摇荡荡来到河中央,他从怀里抽出了一道符录,仔仔细细的卷成细管状,往李姑娘的发髻里插戴,此时李姑娘已经惊恐的魂不附体,面无血色。
很快,春晓就见那男人把李姑娘的头往水里按,李姑娘折腾起来,却怎么也逃不开,渐渐一动不动了,男子把她的头从水里扳仰,伸手探了鼻息,又摸了摸脖颈上的脉搏,随即起身,把李姑娘的身体整个推下水去。
噗地一声,激起大量的水花,那是以为她后背驮着石头,春晓虽见过太多死人,也杀过人,可还是被这样的一幕吓到,那是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人浑身都不舒服,如同裸露的皮肤悄无声息的爬上来一条蛇。
不知是不是春晓的错觉,她仿佛看见李姑娘落水时朝她看了一眼,可李姑娘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
春晓后背都冒了冷汗,脚步不觉往后退,忽地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啊!”的不待尖叫出喉咙,惊她已经跌落水中,触碰到水她先是惊慌的胡乱折腾了一阵,随后本能的往上游,却看见水里慢慢沉下一个人,低着头,蜷着身子,一团黑雾一样,春晓睁大眼睛,那人被一块石头压着,正是才死的李姑娘。
春晓从没这样害怕过,双手乱摆的想要摆脱这噩梦般的一幕,却怎么也逃不开,李姑娘的尸身正向她扑来……。
“啊!……”惊叫声终于冲破喉咙,春晓一下坐了起来,脸上是湿漉漉的冷汗,滴滴答答的从下巴往下掉,粘腻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仍旧控制不住恐慌的心跳,抖着手把发丝拨开,却见并不在水里了,而是一张架子床丨上。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一个丫头进来见春晓醒了,忙扭头朝外喊。
随后就听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小丫头把帘子打起,迈步进来一身素白衣衫的男子,几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轻声道:“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又做噩梦了?”回头吩咐丫头:“准备好浴汤,一会儿服侍姑娘沐浴。”
丫头应下去了,临走前还往春晓身上看了眼,意味不明。
春晓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温润的男子,不敢置信道:“庞九爷,是你吗?”难道这不是幻境了?若是幻境,对面是谁,是师兄?
“是我,没事了,你是惊吓过度才噩梦连连,别怕,再服用几幅安神的药就好了。”庞白伸手把窗前矮几上的瓷碗端过来,道:“是冰镇过的话梅冰糖汁,放了有一会儿了,不那么凉,你喝点,醒醒神。”
春晓确实需要醒神,她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今景何景了。
微凉的酸甜的汤汁入口,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不在幻境了,便问,“我怎么到了您这里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不是在水里么?还有死人,一想到水里那场景她就哆嗦了一下,差点捧不住碗。
庞白道:“我是路上遇见你的,当时你骑的马发了疯的狂奔,朝着路边的水池冲下去,把你也栽了进去,原也没看清马上是你,等救你上来才是觉后怕,如果我没遇上,你可如何好?那马沁死了,你怎么一个人骑马来了绥州?”
“绥州?”春晓愣住,她只记得离开沥镇,而后到了一处叫南苑的地方,见到龚三爷成亲,一想起三爷成亲,她抿住唇,目露悲伤。
庞白见状便不再问,只道:“你只安心在我这里养着,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也别再多想,以后再说,先把身子养好才行。”
春晓暗暗松口气,她还真怕庞白会问,如今她不想与任何人提龚炎则。
而后丫头进来服侍春晓沐浴,庞白也出去给春晓换了养身养神的方子,令丫头去煎药。
春晓沐浴后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整个人精神不少,又有丫头来摆饭,她用了些清粥小菜,但问时辰知道是下晌了,便没出门,只在屋里翻了翻书架上的书。
原这间是庞白的内书房,她一直在西屋养病,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过了三天,丫头端了水果来,道:“这是自家庄子里结的桑葚,姑娘尝尝,很甜的。”
春晓回身,扫了眼那丫头,长的娇娇悄悄,十三四的年纪,说起话来温柔和气。
丫头扶春晓坐下,春晓捏了一个紫亮的桑葚吃了,随意问道:“你们是来庄子上避暑的么?”
给春晓打扇子的丫头回道:“是我们奶奶烧百日,九爷原是要回府的,在路上遇见您出事,就来了最近的这处庄子,过两日是要回府的,老祖寿诞,子孙都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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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挨打
“你们奶奶?”春晓愣了一下。
丫头面露哀色,“奶奶走了一百天了,可怜冬儿才两岁就没了娘。”
原是李氏病逝,三天前烧百日,庞白带着几个随从和李氏的贴身丫头半岭去了坟地,从那往回走正巧碰到春晓出事,起初庞白真没看清马上的姑娘是谁,但见一身素装又戴着帷帽,与春晓形容相仿便动了心思,忙七手八脚的救人,后来摘了帷帽看,真是春晓,庞白当时的心情不可用语言来表达,欢喜异常偿。
春晓无缘无故出现在绥州,庞白立时去查,问春晓不过是试探,其实他已经接到信儿,龚三爷成亲,而春晓气质高洁,身有傲骨,怎肯与人为妾?龚三儿糊涂,春晓堪怜,既然龚三儿不珍惜这段姻缘,那自己怎么也要争取一下撄。
庞白有了这样的心思,比之以往要少了许多顾虑,所以直接将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内书房,吩咐半岭尽心服侍。
半岭虽是李氏的贴身丫头,却不是李氏的陪房,而是庞家的丫头,别说李氏已经病逝,就算还活着,她首要听的还是庞白的命令。
此时半岭给春晓打扇,一边说话一边也在细细观察,但见春晓容颜甚美,性子有些清冷,不过人倒是通透,她方说奶奶不在了,九爷心思沉重,暂时并不打算回京供职,要留在绥州一段日子,春晓就道:“原还想你们九爷回京,我借光一道走,既如此,等晚些时候你们九爷回来,我就要告辞了。”
“姑娘身子不好,还要将养,要走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再说我们爷即是救了姑娘便一定要对姑娘负责,绝不会让您就这么走的。”半岭目光微闪。
春晓暗暗蹙眉,这丫头是防她如防贼呢,只自己对庞白并没有别的心思,不主动提起要走,一是才苏醒就走,倒显得庞白救人尴尬,二是她为何一转眼就到了绥州,还在幻境里看到了庞府,以及庞府里的神医和大还丹,还有那位芦崖镇的李姑娘,这么多疑问让她觉得应该去一趟庞府,查一查是不是真发生过幻境里的事,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掉进这团迷雾定有原因。
晚些时候庞九爷来看春晓,春晓当着那丫头的面说道:“我才听说奶奶病逝,您节哀。”
庞白与龚炎则不同,他是庶子,虽得老祖看重,可到底是长于内宅,又没母亲护着,处处自己留心才能一身光风霁月的长大,要知道,这些岁月里想给他身上抹污点的人太多,内宅妇人的心思绝不可轻忽,有些手段用到皇宫大内去,夺嫡也不过如此。
是以她一听春晓说这话,目光便在半岭身上淡淡扫了下,却把半岭吓的身子发僵,庞白却面容平静,语带温和,“你来的正好,冬儿与你亲近,你陪陪他,他也能好受些,我作为父亲,先谢谢你。”说着站起身给春晓施礼。
春晓见半岭脸儿都白了,忙起身躲开,道:“九爷折煞我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庞白站直身子,笑道:“明儿跟我回府,府里的园子建的与京城格局不同,到时我陪你逛逛,冬儿必然高兴。”
只春晓面有迟疑,道:“还是把冬儿抱这来,我不好去府上。”她现在已经不是龚三爷的家眷,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与庞家不沾亲带故,怎好登门?即便想进庞府查陈年旧事,可也得有个身份,不好带坏了庞九爷的清白。
庞白却是早就想好了,道:“若不嫌弃我姨娘的身份,只当姨娘家里的表妹,来看看孩子,住多少日子也没人会说什么。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