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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古代荣宠手札-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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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皮肤是热的。

呼吸也是热的。

元槿忽然发现了他想做什么,赶紧挣扎着拒绝。

只是她平时的力气就不如他,如今脱力之下,更是跟猫挠似的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在水中,两人身躯紧贴,他再次冲进来的时候,元槿已经欲哭无泪了。

这家伙怎么从来都说话不算话的!

说好的一次呢?!

两人回到榆安县的住处时,已经月上中天。

元槿整个人都没了精神,瘫软无力地窝在蔺君泓的怀里。

蔺君泓一手抱着她,一手持着缰绳,策马而行。

刚开始的时候,元槿还强撑着努力睁眼往前看。到后来,实在支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蔺君泓看她已经沉入梦乡,就将前行的速度放慢了点,免得颠得她睡不好,再半途醒来。

马儿跑得慢了之后,马蹄踏地的嘚嘚声就也轻了许多。

这时,女孩儿睡梦中的轻轻呢喃声就显现了出来。

蔺君泓初时没有在意。而后发现了,便侧耳倾听。待到辩个分明后,不由无奈苦笑。

“骗子。”

“不是一次?”

“大骗子。”

听了她的梦话,蔺君泓终是忍不住,边拉着缰绳边抬指戳了戳她脸颊。

这小丫头真是……

每次做梦的时候梦到他,都没一句好话。

虽然……

嗯。确实是他半途反悔在先。

不过,那种时候还能忍得住的话,都能超凡脱俗地去当圣人了。

端王爷听着自家娘子梦里谴责他的声音,心里却是十分受用。他一脸餍足地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回了榆安。

第二天一早元槿醒来的时候,蔺君泓已经出了门。

这些日子来,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事务极其繁忙。

不过,临走前,他已经将元槿今早的早膳给安排好了。

原先两人一起住在端王府的时候,都是一起吃早餐的。所以元槿的喜好,他已经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元槿也没法闲着。

昨儿被他折腾得太久,起床的时候腰还酸着。

她黑着脸把那家伙暗里再次臭骂了一通后,想想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又有些心软了。

两人刚成亲不太久。他在这上面的需求又一直很强。平日里夜夜都要在一起的。哪像现在,隔了好几天连面几乎都没见着。

旱了那么多天,嗯,他肯定也是忍不得了。

不过……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非得在外头啊!万一真来个人看到了,怎么办?

元槿转念思量了下,又气闷起来。

只是没捞着怨念多久,就有新的事情需要她去做了。只能将这些心思暂且搁下。

如今皇帝住进了许家的别院中,那处地方就自然而然地被皇上定为了皇家的别院。

那个宅子本是许大人过世的父亲留给他的。

许大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地,传了出来。旁的地方不晓得。在平安镇和榆安县,倒是人尽皆知了。

文武官员每日里都往皇家新的别院去一趟,向皇上禀报诸项事宜。

权当是早朝了。

这日,就迁都一事,皇上又再次重申了,非豫州不可。

下朝的时候,许多人不免交换了个眼神。

无奈而又无法理解。

贺太师和同僚们道了别后,回了平安镇。

因为贺重凌在地震中伤到了,所以贺家人住在镇子上。

贺太师看过了贺重凌,就遇到了繁盛。

因为贺重凌与端王爷的关系一向不错。看到繁盛每日来照顾探望贺重凌,贺太师也没多想。

悄声问过了繁盛,蔺君泓现在的去处。贺太师脚下一转,趁着没什么人留意到,转去了蔺君泓所在的屋子。

蔺君泓正吩咐着繁兴一些事务。看到贺太师来了,就让繁兴在屋外守着,而后请了贺太师坐下。

贺太师知道蔺君泓事情多时间紧。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宜在蔺君泓这里待太久。免得被人留意到了。

故而一落了座后,贺太师就单刀直入地说起了来意。

“陛下这次要迁都豫州,可是与那个位置有关系?”

蔺君泓显然早就料到了他会说这样一番话。

听闻之后,蔺君泓神色并未有什么波动,平静地“嗯”了声,说道:“或许吧。”

贺太师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沉吟了下,还是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莫不是,还真是这位?”

望着蔺君泓,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无怪乎他这么想。

皇上执意要迁都豫州,不肯在冀州,已经隐隐地透出了一个意向。

——他不信任太子。

冀州的知州童大人是陆大学士的门生。

而陆大学士,则是太子妃的亲祖父。

皇上不肯迁都冀州,许是和此有关。

至于由豫州想到三皇子,是因为那里紧挨着三皇子的封地。

蔺君泓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三皇子,笑道:“或许是他。”

贺太师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其实,他教了皇上那么多年,怎会不知道皇上的性子?

皇上属意三皇子的事情,他早已看了出来。

只不过皇上一直没搬到明面儿上,所以他也不曾说出口罢了。

而且,他的心里也存了一丝的侥幸。总想着,若皇上哪天想通了,换一个人选也好。只要不是三皇子。

三皇子其人,十分多疑。

比起今上来,更甚。

若他成了上位者,那往后百官和百姓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太子虽喜好不妥当,但其他方面,特别是在政事的处理上,算是不功不过。

总体来说,三皇子,还不如太子。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蔺君泓和贺太师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他选人,自然选他信得过的。旁人觉得好坏,与他无关。”

蔺君泓这话说得平淡至极,但是贺太师听了,却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一般。

他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问道:“莫不是,”他竖了一根手指,“这位坐不住了?”

蔺君泓见他问起太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在路上坐了太子车子后的发现。

“那里有把摇椅。粗看之下,许是太子不思进取,与人玩乐时所用。所以,等闲人不会再去看第二眼。”

也正因为旁人都下意识地这样以为了,所以,很容易错过一些事情。

比如他。

他虽然当时觉得太子将那东西放在车上有些碍眼,却也没深想。

若不是虹日特意提醒,怕是不会特意去留意。

蔺君泓又道:“但是细看的话,摇椅扶手上有个极其不明显的机括。里面或许藏着东西。”

贺太师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沉吟半晌后,将声音压低问道:“王爷觉得,像是什么?”

“不好说。”蔺君泓轻叩着椅子扶手,道:“许是匕首。又或者是两三寸长的短刀、短剑。”

端王爷自小师从各个领域的名人大师。学的又杂又多,关于机括和武器之类。

这些贺太师并不懂得,但他知道,蔺君泓在行。

蔺君泓既是如此说出了口,就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饶是贺太师见惯了大场面,听闻这话后,也不由得恼恨太子的所作所为。

将皇上请入他的车中,到底意欲何为!

贺太师正要击案开口,却望见了蔺君泓带了凉薄之意的眼神。

他顿了顿,转念一细想端王当时的处境,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

——如果当时端王爷没有发现,如果后来没有发生地动,太子会不会真的出手?

那么太子是如何打算的?

刺伤陛下?

然后呢?

嫁祸王爷!

只是……他何来的如此大把握能够嫁祸王爷……

贺太师越想越心惊。

他总觉得这事儿上少了关键的一个环节,可是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

蔺君泓见贺太师那么沉稳老辣的都神色骤变,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人家不必担心。事情既是还没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那路子,就还有的改。”

贺太师听了他慢悠悠的语调,看他好似不当回事,也是来气。

他重重地拍了拍椅子扶手,说道:“王爷既是知晓了,总该有所打算才是。这样任由旁人给你急着,你自己不争取,有用?”

“有用无用,也得时机到了才行。”

蔺君泓目光陡然凌厉起来,望向贺太师,“有时候看似时机到了,实则未到。若贸然强求,结局如何?”

贺太师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后,猛然起身。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贺太师刚刚走出屋子,就遇到了前来寻找蔺君泓的元槿。

贺太师知晓,他在蔺君泓这里的时候,如果是旁人过来,四卫定然就会拦着了。

没拦着,说明他们早已得了吩咐不必如此。

难道王爷的一切事情都不用瞒着这位年轻的端王妃?

思及此,贺太师不由细细打量她。

说起来,他统共也没见过几回这位邹家的姑娘。

要说漂亮吧,这姑娘……

呃,还真的是非常漂亮。

不过他们这种人家,看人当然不会只凭容貌。

但要说她特别吧,他是没瞅见这丫头哪里不一样了。

偏偏自家孙子这辈子只提过一次想要成亲,还是和她。

自打那一次没成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一茬。

贺太师有时候还想着,会不会是那小子还没放下这端王妃?

瞧着又不像。

自打王妃成亲后,平时遇见了,那小子连个正眼都不往王妃这里瞧。

想必是放下了吧。

贺太师快速思量了番,之前刚刚遇到元槿的时候,因为贺重凌婚事不成而心里升起的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他面色平静地朝元槿唤了声“王妃”,便大跨着步子往前行去。

贺太师旧居高位,轻易不表露心思。

元槿从他刚才的微微一顿里,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

和贺太师道别后,元槿便撩了帘子进屋,去寻蔺君泓。

经了昨日里的那几个时辰后,两人这才是第一回清醒着见面。

蔺君泓神色如常,上前迎了过来,握了她的手轻声问:“怎么样?身子可还舒服?”

反倒是元槿。

之前她想着一定要气势汹汹地讨伐他一番。如今真见了面,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先羞红了脸。

她下意识地就反驳道:“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哪有什么不舒服的。”

蔺君泓看到她脸红红的模样,抬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轻笑道:“还嘴硬。早晨我起来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地搂着我不让我走,还抱怨我,说腰酸不想走路,还说要我抱着你来平安镇。”

元槿哪还记得自己半睡半醒地说过什么?

看他促狭的样子,她又羞又恼,正要反驳他,却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蔺君泓轻笑道:“我背上的伤一时半会儿的好像好不了。今儿早晨练武的时候,繁武看到了,还问我是怎么弄的,说要给我报仇。不如你和他去比试比试?”

元槿的脸颊顿时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变幻莫测。

蔺君泓习武的时候,常常是赤裸着上身的。

如今自己的“杰作”被别人看到……

元槿当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蔺君泓看她脸颊耳根红透了却偏偏面无表情的模样,就知道她害羞了。

他拉着她的手到一旁坐下,让她坐到他的腿上,这才把玩着她的指尖问道:“什么事来找我?说说看。”

两个人如今都很忙。

如今从各处调派来的物资陆续到达。

虽然皇上调派了不少的人来分派和安置,但是,毕竟整个京城的人都迁到了这里,人多事情也多,那些官员士兵根本无法面面俱到。

当初说让全城撤退迁到这边来的,就是蔺君泓。

保证路上行驶安稳的,是元槿。

因此到了这里后,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依赖起了他们夫妻俩。

有什么事情,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找官员,而是找端王爷。

对于这种现象,蔺君泓也有些发愁。生怕皇上会忌惮。就将事情分派了下去,选了一些能力卓绝的兵士来帮忙。

御林军和驻防士兵,俱都守在了皇家新行宫那边。

所以,这些兵士大都是九门提督的手下,亦或者是负责京畿安全的守卫。

因为京城受了天灾,迁都之事未定,他们的差事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平日里闲散无事的时候会搭把手,给老百姓帮帮忙。

蔺君泓就是从这些人里选了些小头目出来。

他们受过正规训练,有能力。又出身大多寒苦,能够真正为百姓着想。

百姓们说点什么苦处,他们可以理解,也好寻到相应的解决法子。

将这些安排好后,蔺君泓就主要着手于和外间联系,保证物资的及时运送这样的大事了。

至于元槿……

她现在俨然成了女人们的主心骨。

由于之前她骑着马保证马儿都正常赶路,大家早已认得了这位端王妃。

后来到了平安镇后,元槿又提出了一个意见。

首先保证好人的身体健康,让每个人都喝上热水,吃上热饭,再考虑其他。

这句话得到了所有掌家太太们的一致同意。

无论家中是贫是富,对于此类事情,太太们的观点倒是出奇的一致。

那些爷们儿整天在外头,不知道这些琐事的辛苦。

可是如今的状况,吃口干粮,或许容易。

但是一口热水、一碗热饭,哪那么简单?

平安镇里一下子多了几十倍的人出来,原先镇上的那些灶台明显不够用了。

于是元槿就让大家找了合适的地方,多垒了一些灶台出来给大家做饭吃。

所有人的人,有力的出力,有物的出物,就都站了出来帮忙。

平安镇的百姓们已经全体出动。

京中过来、家中无人受伤的,也都帮忙。

会做事的,帮忙做事。或是垒灶台,或是劈柴火,或是做饭。

什么都不会的,就帮忙分一下东西。

待到吃的问题大致解决了后,其他问题就又陆续冒了出来。

元槿毕竟是亲眼看到过震后场景的。

她便想了办法给大家一一解决。

结果,大家就更加依赖她了。

对于这个情形,蔺君泓倒是乐见其成。

毕竟元槿在后宅夫人里再受欢迎,皇帝也不会多管的——在皇上看来,不过是些无知妇孺罢了,再怎么闹也没什么用。

而元槿又是个喜欢帮助人的。

这种时候正巧可以让周围的百姓多多看到她的善良、她的努力。

端王爷觉得,现在或许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以后的事情可真是说不准。

比如虹日那事。

如果不是元槿好心帮了虹日一把,哪里来的虹日主动提醒他?

在他看来,她并不是他的附属物。

而是要和他比肩并行的女子。

她应该有她自己独立的想法和独立的成长空间。

而且,他坚信,她有这个能力,来支撑起这一切、做好这一切。

蔺君泓知道元槿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如今见她来了,自然晓得是有事寻他,便问了出来。

元槿想了想,说道:“葛姐姐她们也想帮忙做点事,又不知道做什么好。因为葛老太君和贺太太、许太太都不同意她们抛头露面。该怎么办才好?”

葛雨明在路上的时候,为了护着旁人,也受了伤。

因此,葛家和贺家一样,都在平安镇住着。

至于许林雅,因为许家在榆安县住着,所以她和元槿一样,是两边来回的跑。

白日里在平安镇上帮忙,晚上回榆安县住下。

今天元槿到了平安镇后,忙了一会儿就被女孩儿们给叫走了。

原因无他。

无事可做。

她们想让元槿帮忙找点可以做的事情。

葛雨薇抱怨道:“刚来的时候,我们帮忙照顾受伤的太太姑娘们,还帮忙整理东西。前两天还帮忙分了分刚到的食物。如今倒好,说什么也不准我们做了。”

“对啊。”许林雅也皱眉。

贺重珊哼道:“她们尽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不是不准我们和外间的人多接触。”

贵女们身份矜贵,长居于闺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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