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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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自尊,讽刺。
“把你的纱巾立刻给我扔了!你没听见?”这命令的语气,强硬,蛮不讲理。
时汕的手垂在腿侧,手里的那支烫伤药膏被她死死地攥出了扭曲的形状。
她说,“你有话好好说,何必强迫命令我?”
“就凭我是你丈夫。”
时汕吐了那么多次脸色煞白,眼眶酸红,“那就可以不顾人的意愿,强迫,你,别——”
她终究不再说了,只因为她的话还没有说罢,对方是直接走过来,扣着她的手腕,直接扯了她手腕上的纱巾的。
时汕无奈,闭了闭眼。
刹那间,星星点点的血迹染满了那条纱巾。
原来这纱巾不过是个幌子,纱巾的作用不过世遮掩纱巾下的手臂上的伤口。
“这是怎么搞得?”他看着她,终究是蹙了眉。
“没什么。”
时汕倒是没有介意那些伤口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取了医药箱里治疗伤口的伤药去打理这些伤口,像是她早已经习惯了受伤,习惯了自己舔舐这些伤口。
并没有细说自己受伤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理由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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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手手骨曾经断裂过一次,当年真的接上以后,现在行动起来也大不如从前。
今天下午,到F大去除了去拿自己本人的资料,她还有最后的一节实验课程要上。
实验课上,手握着手术刀的时候,时汕竟然看标本看到出神。
无碍于因为,那句今天中午,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慕郗城的那句,“阿汕,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是用左手的。”
时汕换用右手,换了很久。
即便她现在左手已经痊愈,但是自从用了右手,左手再没有试过。
这日下午的实验室,姜时汕这么一个冷清寡情的人,她是真的鬼迷心窍了,还是急切于想要找到自己的最新身份。
她竟然,冒然用了左手动刀,想要试试,想要适应。
当左手重新开始握刀的时候,起初还是有感觉的。
慢慢地终究力不从心,伤到自己的时候,血氤氲出来,她才骤然清醒,自己尽然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左手手骨断裂的人,怎么能再用左手?
只为一个男人的话,就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天下午,拿了自己的个人资料,她摇摇头,苦笑:
——姜时汕,你惨了。
大致她是掉入这个男人的漩涡里了,不论阴谋和爱情,她已经完全被他蛊惑。
日日相处,她不是冷血动物,算计和被算计,都不再重要。
自从在法国痊愈后,姜时汕知道自己无疑是寡情的,即便由家人告知,甚至祝福,说她和陆时逸是情侣关系。
他们的关系也踟蹰在恋人未满,朋友至上。
她感激他,甚至可以为了他和他为了她一样,不惜一切代价,豁出性命在所不惜。
但是,那终究不是爱啊。
信赖,依赖,十一对她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人,她却从未想过和对方真的经营婚姻,经营男女情。
慕郗城,似乎是不一样的,她与之争锋相对,与之对抗,却逃不过,是吸引。
即便她不是陈嘉渔,她是姜时汕,也是被对方完全蛊惑了的。
这个问题,不用想很久,每日的日常,日积月累,就能知道,如若真的无意,那么寡情的姜时汕是会离开地彻底的。
何必,自德国后,还跟他回来。
慕郗城至于她,总有种让她觉得不想离开的模糊熟稔感。
即便,她现在还没有拿到那份笔迹鉴定书。
她心里的感觉,是不会欺骗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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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
时汕给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上了药后,将那管烫伤的药膏递给慕郗城。
她说,“慕郗城,你其实完全不用介意,may是我外祖母和十一一起收养的孩子,后来,外祖母死了,那育幼院,就阴差阳错的用了我的名字。
我和她大多时候,都是一起做病患接受治疗,然后在07年年终的时候,一直坐在轮椅上的我终于学会了走路,那孩子也是在那天学会走路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慕郗城知道,那是她不愿意提的过去。
现在恍然听到她的话,脸色里有种无奈,,有种无可奈何。
“你很介意吗?”
时汕问。
没有听到对方的答话。
她开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一颗颗全部解开。
完全,裸。露出来。
将牀头的台灯关了,时汕直接打开的是室内明亮的光。
那样强烈的光,将室内映照的如同白昼。
也就她背部,那些细微的,往常都看不清楚的伤口,照的清清楚楚。
“慕郗城,这才是真正的姜时汕,你看清楚了吗?她就是这样的,像这些永远没办大愈合的伤口一样。”
☆、第315章:慕郗城,你只爱陈嘉渔
那样强烈的光,将室内映照的如同白昼。
也将她背部,那些细微的,往常都看不清楚的伤口,照得清清楚楚。
“慕郗城,这才是真正的姜时汕,你看清楚了吗?她就是这样的,像这些永远没办法愈合的伤口一样,她就是这样的。”
即便恢复记忆又怎样,不恢复又怎样,也改变不了姜时汕已经完全变成了这副模样的事实。
过去的陈嘉渔,温婉美好,心善仁慈,人人都爱她;
而,现在的姜时汕满身倔强,满身伤人的刺,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她。
她,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就是依靠着这些伤人的刺,满身的傲骨倔强,姜时汕才在那样近似地狱的恶劣环境里,一步一步走出来。
她和死神作斗争,和病痛较量,没时间优雅,没时间从容,更没时间心存温软善良的爱,最丑的时候全身大块大块近似蜈蚣一样的伤口,没有一块肌肤是完整的,只为活下来,撑下来。
这就是她,姜时汕。
如若,在法,她没有那些伤人的刺,和自以为是的倔强,也许她扛不过那些濒临死亡的深夜,抗不过,那些冰冷的手术刀剜掉腐肉的痛。
习惯坚韧,习惯倔强,习惯受伤。
而,现在他要一句话,就要让她变回曾经的陈嘉渔,一点一点,扒掉她的刺,连皮肉和血一起剥离。
姜时汕的倔强和尊严,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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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转身,缓缓穿衣服,她没哭,也没生气,她是浅笑着看着慕郗城的。
她说,“慕郗城,我不是陈嘉渔的。”
就算是,也再也回不去了。
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
所以,现在脸上的神情才会那么落寞,孤寂。
睡衣,一件一件,重新穿回去,将那些伤口重新遮掩好,不裸露给他看。
这么久,他和她同牀共枕,甚至是床笫间缠。绵欢。好,他亲吻她所有的地方,偏偏是不会亲吻她的背的。
因为那些细小的伤口,看似微不足道,却碎裂在他的心里,他没办法释怀这样的她。
没办法释怀,这个和四年前陈嘉渔不一样的她。
他给她买四年前陈嘉渔喜欢的益智积木,给她佩戴四年前陈嘉渔曾经喜欢的菩提子,甚至每天的餐桌上都会有一道‘松鼠桂鱼’,一切按照四年前陈嘉渔最喜欢的来做,强制她接受,却从来不会问,现在的姜时汕喜欢什么?
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姜时汕,左手手骨断裂,再也无法单手操控那样大型的益智积木,也许会被砸伤也不一定;
现在的姜时汕,大致用药太多,连戴久了菩提子都会过敏,脚踝生出一圈一圈的红疹;
现在的姜时汕肠胃太脆弱了,是不能沾染荤腥的,吃了鱼肉会吐血丝。
现在的姜时汕,真的是糟糕透了,不是么?
她有尝试过,按照少女日常日记里,做一做那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子。
她有尝试过,在深夜,用针灸针,给自己扎针,只为刺激头部穴。位,看一看能不能记起些什么。
一步一步的尝试,一点一点的适应。
撅弃排斥,忘记他的心怀算计和步步为营的试探,适应每一个亲吻,每一次他的碰触。
却忘了,自己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连过去的记忆都不清楚的人,又怎么回到过去的那个人。
她是那么努力地想找回自我,想要变成他心里的陈嘉渔。
可是,姜时汕她还是姜时汕,就像背部的伤口要背负一辈子一样,她也要背负这个心理有伤痕的姜时汕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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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足以改变一个人。
人人都想活成陈嘉渔,而她,偏偏活成了伤痕累累的姜时汕。
其实,她也常常在想:能做一个单纯温婉的女孩子,该有多好。
看那些日常的记事本,就会知道。
没有病痛没有灾难,她是陈家的公主,会有人爱,发烧感冒都会有人心疼。
而,不是就算被割了一百多刀,失血过多,都没有人会为此陪伴的,姜时汕。
睡衣,慢慢穿好。
时汕看着神色痛苦的男人,说道:
“慕郗城,你常常觉得我冷血无情,可你待我又何曾仁慈,你只爱四年前的陈嘉渔,却不容许我有一点点和她的不相同。”
他握着她的手腕,轻抚她的脸,他说,“阿汕,你会想起来的,只要你能想起来,你就一定能变回来。”
“不,不能了。”
“你会变回来的,你就是陈嘉渔,为什么不能?”
慕郗城的嗓音里,满是坚持和执拗。
他俯下身拥抱她,可这个拥抱里,他和她没有半分温存。
那些看不见的伤口,那些努力为对方妥协拼凑出来粉饰太平。
像是碎了的玻璃杯盏,不论如何再拼凑粘合不回原有的样子。
时汕靠在慕郗城的肩膀上,她没哭。
她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和她找了太久的那份温存。
但是,这不是属于现在她的了。
她多想早点遇见他,就不用那么辛苦,那么懵懂苍茫。
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曾经,时汕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像是慕郗城这样的男人,竟然会想要她去纹身。
还纹在胸口上。
看过,四年前陈嘉渔的日常日记,她才懂。
原来,她的肌肤上,是有那样的一处刺青的。
可是,做过植皮手术的她,已经不能再为他纹身了怎么办?
“慕郗城,我变不成她了,你明白吗?”
“不会的阿汕,你怎么能连你自己都不再认识。”
对啊,她怎么能连自己都不再认识。
时汕望着室内,灯光影印下,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明明靠得那么近,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
闭了闭眼,她终究是问出口了,时汕看着他的眼瞳,她问:
“慕郗城,如果我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再也没有找回曾经陈嘉渔的样子,你还会留我么?这个有那些法国经历的姜时汕,你还要——”
“别说。阿汕,你别说了。”
他眼眸暗沉,不能细看,细看就能一眼望到伤口。
终究,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再说下去。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时汕瞬间明白了。
她懂得。
所以,她笑了。
这么久以来,他和她,都在自欺欺人。
是什么时候,原本针锋相对的利益联姻,在不觉间已经变了质?
他们,一个拼尽全力带她找记忆,找回忆,将她变成曾经的陈嘉渔:
一个拼尽全力,看曾经的日常,扮演曾经的陈嘉渔。
却,在这样的日子里,都输给了法国姜时汕的经历。
四年前,她是陈嘉渔,她爱慕郗城;
四年后,她是姜时汕,即便没了记忆,她还是爱上了他。
可他,永永远远,自始至终,心中只爱那个曾经的陈嘉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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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依旧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亲吻她的全身,却照旧不会亲吻她满是伤痕的背脊。
她抱着他,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当你爱上一个人,就给了他伤害你的武器。
现在,时汕终于明白。
所以,在他们身体痴缠。
结合的那一刹那,她竟然落泪了,她在哭。
而,慕郗城和她一样,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痛苦。
他问她,“怎么能找不回来呢?”
他一遍一遍亲吻她,一遍一遍叫她阿渔。
时汕却在这样的亲昵中,用软枕遮住了脸。
不因欢爱羞。耻,是因为她在落泪,汹涌地落泪。
真的是,太久,她太久没有哭过。
甚至,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哭。
时汕还记得,在法的时候看过一场国内的电影《青蛇》。
影片里,小青摸着白素贞脸上的泪珠,天真地问,“姐姐,这是什么啊?”
被抛弃白素贞流着泪说,“你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可真好。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爱上一个人,无疑是危险的,也是痛苦的。
危险在,你给他伤你的武器,痛苦在,只因伤你的人是他。
所以会动情,会落泪。
姜时汕并非无坚不摧,她也有软肋的。
被所谓的自尊保存的那么完好,在丢掉后,终究,什么都不剩。
☆、第316章:原来,她也有这么炽热的眼泪
2010年9月8号,是二十四节气里的白露,夏季风逐步被冬季风所代替,冷空气转守为攻,暖空气逐渐退避三舍。
一如,慕郗城和姜时汕的婚姻状态,即将走至霜降冰封。
现在是凌晨3点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们相拥相抱,所以感觉到彼此脸上的湿润。
不单单是她,就连是他在入梦之前,也在‘流血’,流泪。
这晚,时汕自睡梦中清醒过来,不知道这是第几次。
再次清醒,她竟然想起了童话故事,美人鱼终于为了王子失去了自己的鱼尾,变成了拥有两条双腿的公主。
可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歌喉。
即便每走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上,鲜血淋漓,看到王子,却不能吐露爱意。
只因为,她不再是她。
一如她,一心想要活着,却不再是那个曾经的陈嘉渔。
而,姜时汕明白的,她的丈夫守着过去的回忆,活了太久,那些和陈嘉渔记忆的过去是他的全部。
而她,偏偏忘了这些,忘了自己曾是陈嘉渔,也给不了他想要的。
这晚,时汕曾问,“慕郗城,如果我永远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你还会留我么?如果我一辈子都是现在的姜时汕,你还留我吗?”
他没有回答她,回应她的只是,暗夜里紧紧地拥抱。
够了,已经完全足够了。
她不能记起那些和他的过去,又何必限制他,强迫他接受现在这样的自己。
凌晨时分,时汕点了一支安神熏香。
这香和市面上的不一样,是时汕自F大内的药研做得,拿回来,不过是因为慕郗城有失眠的毛病。
夫妻晚上睡眠,睡前,偶有她会点上一支。
只为,他不再噩梦连连。
这熏香已经很久没再用过,今天再用,同样为了安眠,目的却大不相同。
熏香点燃,退掉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解下了那一串脚踝上的红色菩提子,放置在他们同牀共枕了这么多天的牀头。
那枚戒指,即便成婚有多不甘愿,可她竟然带了这么久。
摘下后,在手指上留下一圈白色的印记。
像是冥冥中注定,他们终究是要相遇的,即便什么都忘记了,还是会遇到,会牵挂。
俯下身,看着他的睡颜,最后一个亲吻。
故事的最后,美人鱼变成了泡沫,而她只落了一滴眼泪,在她的手背上,灼伤了自己。
那一刹那,时汕惊异的意识道:原来,她也是有这么炽热的眼泪的。
会哭,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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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的东西不多,除却他帮她置办的衣物,更是少的可怜,很容易整理,只为了不扰他睡眠,她外出的时候,也没有大肆整理。
再者说他们刚刚从苏州回来没几天,那些东西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