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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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回家?
…………
自慕家庄园出来后,为了工作事宜应聘还有学业,留宿在老街蔷薇苑这是第八天,却有十多封信,每日近似两封。
他真的努力做到了那三个字“不强迫”,时汕将之收起来,放在书桌前的抽屉里,怎么可能不动容?
这些信都是他用钢笔写得,时汕看他的字迹,就忍不住想到墨蓝色的钢笔水印,印在白色纸业上的温度。
在这个电子行业发达的信息时代,他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写信,信纸是很传统的信纸,还是钢笔一笔一字书写得。
见此,时汕明白,她丈夫其实是一个非常怀旧的人。
怀旧的人,记忆都是很美好的。
尤其是多年后再回想,如同品茗一般,每次回味,都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而她,偏偏遗失了那些美好,他怎么可能不为此而不甘愿。
信里,一语道破她内心的诟病的,真的只有他。
慕郗城说得没错,姜时汕在害怕,惧怕什么?
她惧怕身心破碎的自己,不论怎样,都比不过曾经的陈嘉渔。
甚至,连一点点她过去的样子,都找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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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这些信件,将之锁在抽屉里,时汕俯下身,看着缱绻在她身边的sheriff,她说,“也许,我们在这里住不长了,大致就快要回家。”
Sheriff站起来,用蓬松的脑袋蹭着她的脚踝,时汕看到曾经蹭破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好,不留痕迹。
皮肉伤如此,心伤也会是这样的吗?
*
时汕大致明白,也许自己不会再继续在这里住很久,所以晚饭很简单。
她取了钥匙,外出。
只在附近的面包店,看着刚烤出来的面包挑了几个口味,被店家装进了纸袋里。
夜。晚,蔷薇老街。
时汕抱着面包走在这条路上,内心很充盈,转过几个街口,看着灯光照应出自己的身影,而后,无限制的拉长。
看了影子很久,突然发觉身边的影子多了一个。
再抬眼,路灯下,时汕看着对方的脸,怔了两秒。
只因为对方,是个太久没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陆时逸。
☆、第322章:她,已是别人的妻
电影里总是会有这么一个镜头,不论是阔别重逢的老友,还是被拆散多年的血亲,亦或者是许久未见的男女主角。
见面,势必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上演一段久别重逢的曼妙佳话。
可,偏偏姜时汕和陆时逸再见,就是这样一个萧瑟的秋季,夜。晚。
路灯模糊,蔷薇老街,到处都是枯枝败叶落了一地。
而,他们注定不是什么故事里的男女主角,也再不可能会像在法一样的相处。
许久未见的人,一般人会作何反应?
跑上前拥抱?落泪?
现实不是拍电影,没那么多梦幻虚构。
但是,陆时逸想过无数次的与时汕的重逢,却从未想到她见了他,在怔愣了几秒钟后。
硬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转头就走。
“阿汕!”
他在被后喊她,甚至加大步伐试图能追上她。
终于,时汕停下了脚步,转身的瞬间,她什么都没有说,扬高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朝着对方儒雅的脸上抽了上去。
“啪!”地一声掌掴,在寂静的老街格外响亮。
无疑,姜时汕出手是狠戾的。
尤其是这一巴掌,狠狠地挥出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陆时逸被时汕打了一巴掌,几乎完全不顾及自己地看着女孩儿煞白的脸色蹙眉。
他说,“打疼了吧?为什么非要用左手?”
阿汕左手创伤很重,曾经作为她的主治医生,陆时逸明白她猛然要用受伤的左手,会有多痛。
时汕没有理会他的话,她说,“陆医生,玩儿失踪4个月,很有意思吗?”
看到现在完好无缺的他,会让时汕嘲讽自己寻找他的那些日子,简直像是白痴。
*
很多时候,我们费尽心思地找一个人,将之看得很重要,却在他真的回来,再出现的时候,心像是早就对此失望没有期待了。
所以,不会有波澜,甚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渴望。
现在的时汕对于陆时逸,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执着。
但是,不得不说,至少,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战友’,在那么严峻的病魔折磨下,靠着彼此的支撑顽强地活了下来。
“阿汕,我们谈谈,好么?”他的言辞很恳切,一件灰色风衣在他身上,穿出了风尘仆仆的味道。
大致,刚回来,没多久,就想尽一切办法找她。
时汕,静默着,没有言语,良久,就只是看着,眼神比深秋的冷风都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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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外。
他和她,曾经在对抗病魔的时候是最好的搭档,也是彼此的支撑,像是战友。
可是,时隔四个月后,他们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两碗清汤素面,他们面对面坐着。
这是时汕自09年痊愈后最喜欢吃的一种食物,陆时逸还记得,但是,时汕只看着,却没了动筷的谷欠望。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和慕郗城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他不论做什么好似都是温和儒雅的,不大男子主义,也不强迫人。
不会像慕郗城,事事干涉她,如若吃面,一定会先帮她掰开一次性的筷子,连喝饮料瓶的盖子,他都要帮她拧开。
那些举止,除了体贴,还有就是满足一贯强势的男子主义谷欠望。
和慕郗城在一起,如果,她不按时吃饭,势必会挨训斥。
而,陆时逸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
和他相处的姜时汕,很独立,也没那么多特殊的近似孩子似的照顾。
时汕不吃,陆时逸不强迫她,只建议,“你最好晚餐吃一点。如果没胃口,我们再换一家店?”
对的,是建议,是商量。
最终时汕真的不吃,妥协的人是陆时逸。
大致区别就在这里。
和慕郗城在一起,对方会‘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妥协的人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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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9月18号的晚上,时汕坐在陆时逸的对面,回神后,竟然惊觉于自己在很久没有见到十一后,想得就是这些有得没的闲散情绪。
她甚至连,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踪,都不那么的关注了。
不论如何,人回来了,平安就好。
他救她一命,她不至于冷血无情到因为闹‘失踪’一事,翻脸不认人。
那碗素面,时汕只用白瓷勺,慢慢地喝汤。
最终总是逃不过的,所以她起先于他而开腔,“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和陆芜找了你很久。”
距离上一次陆芜和时汕打电话,已经过去半个多月。
那次陆芜来电,和她说起过,陆时逸的那通电话。
她听着,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包括现在,连见了他,时汕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什么滋味。
“抱歉,让你担心了。”
陆时逸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汕即刻就笑了。
她说,“我承受不起你的抱歉,顶多算是我们两清。”
她找他那么久,不是为了换他一声‘抱歉’就妥当的。
两清?
这句话在陆时逸听来,就严重的多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后悔当初自己所做的决定。
“阿汕,有些事情真的原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好。”
“我很好,谢谢。”时汕问,“听陆医生的意思,是没有打算把你这么离开的原因说给我听的。”
“这个不重要的。”
——而且,你,最好不要知道。
“不重要?”
时汕没有情绪激昂,也没有想和对方发生争执,她像是失去了质问对方的力气,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瞳很幽深,“我和阿芜还有你母亲都以为你死了,陆时逸,你知道吗?我们差点以为你死了。”
那柄白瓷勺扣在时汕的手中,想到起初他失踪后的种种,竟然差点让她将勺子生生给掰裂。
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吐露,这次归国,陆时逸坐在她的面前,只一次次地说着抱歉。
——阿汕,我不寄希望于你的谅解,我只希望你能健康,平安,剩下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看着女孩子冰冷又执拗的眼神,陆时逸原本想伸手轻抚她的长发的,但是伸出去的手,终究悬在空中,没有再动。
“我这次回来,也许待不了多久的。”
时汕漠然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陆时逸叹气,“阿汕,你这又是何必呢?怎么四个月多不见,越发像个孩子,以前都不说这么任性孩子气的话的。”
时汕沉了沉气,敛眸道,“好,既然你不说你自己,那我们就来说说我。”
“说你?”
服务员过来询问饮品,他对对方说了句,“一杯纯净水,温的,谢谢。”
时汕嗜好纯净水,尤其是情绪极度不平静的时候,需要,以此安抚情绪。她的习惯,他一直记得。
果不其然,这杯水刚端上来,就被时汕喝了一大半。
这丫头,看似平静,心里一定很烦躁。
陆时逸见此,说道,“不急,不急的,你慢慢喝,我等你,听你慢慢说。”
“啪”地一声将玻璃杯放置在一旁。
时汕道,“陆医生,我的身份到底是谁,你清楚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一出口,就是最棘手的问题。
“那,你认识一个叫陈嘉渔的女孩儿么?”
陆时逸瞬间,蹙眉。
没有等他说话,时汕道,“陆医生,我做了最权威的笔记鉴定,我和陈嘉渔的笔迹是出自一个人。”
这话说完,令时汕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情绪,显然比她要亢奋的多。
“这,怎么可能?”
对方这个问题一出,时汕是彻底蹙了眉。
对于陆时逸四年相处,她算是很了解他,所以,他的情绪,表情,骗不过她,也完全没必要和她撒谎。
原来,连他都不知道她是陈嘉渔。
这一次,让时汕心心念的身份的线索,好像在陆时逸这里,又一次断裂了。
对方终于开腔,“阿汕,其实你的身份四年前,你和嘉渔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我也曾有过质疑,甚至是到法国警署确定你户籍的存在,姜时汕是真的存在的呀,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嘉渔?”
“你问我,我又到哪里去问谁?”她冷笑一声后,又说道,“我的指纹打开了苏州陈家的保险柜,还有所谓的和陈嘉渔的笔迹鉴定书,都完全符合。”
既然能查到这些,越听,陆时逸大致觉察到了什么。
终究还是问出口了,“阿汕,你和慕郗城……。”
“结婚了。”
☆、第323章:阿汕啊,多想将你的生活粉饰如甜点一样
F大外的老街,蔷薇苑。
名字很诗意的老街道,在深秋的季节里确是一片的萧瑟和寂寥。
时汕开始喝纯净水,不停地喝,她坐在陆时逸的面前,清丽的脸,结合精致素雅甚至是妩媚,多种形容女孩子娇美的词汇,都能用。
可,偏偏这张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即便如此,陆时逸明白,阿汕的内心是慌乱的,看她喝水的频率,他就懂。
那么他呢?
在听闻时汕和慕郗城的婚姻后,能否心如止水的镇定如常?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
所以,他起先开口了,问对方,“是商业联姻?”
握在手里的水杯放在桌面上,时汕直接反问回去,“这和你,还有关系吗?”
陆时逸缄默了,他竟然不知道拿什么话来面对时汕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十一。”稳了稳情绪,时汕说,“06年,我们初遇,你说你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亲近的未婚夫。当时我是那么努力去选择信任后,适应你给我提供的角色,最终接纳,我把你当家人,但是你未婚妻的角色,我实在没有办法适应。可是,我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尝试。可最终呢?”
时汕笑了,像是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倾巢而出,“我最信任的人失踪了,身份出现分歧,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在哪儿?”
多可笑。
“阿汕。”对于她情绪的骤然亢奋,陆时逸是无奈的,他说,“你和陈嘉渔这个身份,扑朔迷离,这一切太复杂,但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2006年,看着她,陆时逸期待对方是陈嘉渔;
2007年,期待落空,他很失落,很迷惘;
2008年,他努力将她当姜时汕,只当姜时汕。
2009年,他期待她只是姜时汕,只是他的十三。
现在的2010年,时逸说,“阿汕不论你是谁,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温水在秋风中已经冷却,时汕慢条斯理地喝着冰水,一点点将她内心的凉意冻结。
这个最重要的人,在她听来已经没有在法的动容,而是一种无奈,甚至是讽刺。
闭了闭眼,时汕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只说,“我想尽快知道自己的身份。好,查清楚一切,查清楚我为什么变成了姜家养女。”
“我会暂且留在国内,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将她手边冷透了纯净水换成了温水。
时汕无声地看着他的举动。
想到法国,想到她病重的时候,手骨断裂,那个日日夜夜亲手喂她喝药的人。
是,她对没有爱情。
可那如同唯一亲人,和可以依靠的眷恋,都是事实存在的
有点不愿再继续和他留在这里,“我累了,我们改天再聊。”
站起身,她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迎面就是端着热饮的服务生。
秋季热饮,刚煮好的咖啡,眼看就要洒在她身上,时汕拧眉,只觉得她真的运气差到一发不可收拾。
可就在短短的一瞬,身后的陆时逸扯住了她。
那一刻的慌乱,服务生在尖叫,连周围的客人都在讶然,陆时逸什么都没有表露,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拉到背后,那杯咖啡完全泼在了对方身上。
刹那间,手背上烫伤的红肿,让时汕蹙眉。
“抱歉,抱歉。”服务生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陆时逸摇头,只道一声,“没关系。”
如若是别的女孩子,现在该做何种反应呢?感激,甚至是惊慌失措。
而,时汕看他一眼,眼神近似冷冽道,“陆时逸,我真是欠你的。”
她蹙眉,他却笑了。
“我们阿汕,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时汕没有和他搭腔,只在便利店旁买了一支烧伤药膏丢给他,她说,“自己上药,别再感染。”
“明白。”
陆时逸站在她身边,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和他说话,“如果可以,我有时候真希望我们就那么待在法国,该有多好。那样,你不至于太累,我们都不会太疲惫。”
“可,还是回来了。”
将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她转身离开前,说,“没有如果。”
对,没有如果。
陆时逸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孩子,一步一步,随着她的身影无限制拉长,距离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阿汕,珍重。
这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对她允诺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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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时汕回到公寓的时候,很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这个人总喜欢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绕着街区一步一步地散散步。
陆时逸骤然回来,她内心震惊大么?
似乎,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深恶痛绝,但,心绪凌乱却是肯定的。
烦躁,焦躁,很难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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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时汕踩着已经泛黄的落叶,听着叶子在脚下吱吱地想,一下子茫然感更深了。
她一定是被命运诅咒了,掉进了一个完全没有止境不断下陷的漩涡,围绕着她的每个人,都看似心存善念的走过来,对她伸手,想要拉她一把。
殊不知,她所陷入的是近似淤泥的陷阱,越往外拉,反而陷得越深。
这种自己没办法掌控的人生,那样的无奈,快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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