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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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反应,又问,“还是说,现在大脑缺氧,呼吸不畅到不知道冷暖?”
时汕当即恼羞成怒,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慕郗城无奈,勾唇,“怎么真跟小猫儿一样,急了,不挠人,就开始咬人?”
时汕真的恼了,伸腿踢他的时候,没有踢疼到他,被他一把握住了小腿。
手指顺着她的小腿抚摸,慕郗城皱了眉,“这么瘦?看来,以后要好好喂饱才行!”
时汕因为他的调侃,彻底尴尬着窘迫了。
伸手掀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就背对着他躺下。
这次裹得很严实。
慕郗城看着,忍不住轻笑,隔着被子搂住她,在她耳边问,“裹得像个蚕宝宝,不热?”
时汕不理他,明显因为刚才跨越她底线的亲吻受到惊吓。
闭上了眼,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不去计较,也不去生气,恼怒,因为没用。
时汕其实很困倦,好多天没睡好,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了。
现在,她只想睡觉。
她下意识不想去想已经被人恣意吃豆腐的事情。
背后的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一次一次撩。拨她,其实最煎熬的人是他。
知道她不愿意,所以不会强迫。
可,每一次到最后都是自己被她勾。引,完全无意识的反应,青。涩又铭感。
慵懒下的妩媚,简直能抹煞人。
“阿汕。”
他止不住一次在心里想,真是货真价实的小妖精。
这么想着,这夜晚又变得格外漫长,格外折磨人。
自时汕背后搂着她,折腾了一下午,两人依着这个姿势,慢慢地入睡。
这一晚,前半。夜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后半夜,慕郗城简直噩梦连连。
自从和时汕同牀,他已经很少再失眠做噩梦了。
但是,今晚,噩梦的梦魇又完全缠上了他。
梦里,他又梦到了四年前,刚下飞机从机场一路赶回到苏州陈家,漫天的黑烟。
火警,消防车,一片混乱。
他手里有一束答应买给陈渔的深蓝风信子,掉落在地上。
花瓣碎落一地,完全成了祭奠用花。
被大火烧得殷红的天际,烧得那么旺,肆虐着,完全像是人间地狱。
印着他眼底的猩红,他感觉眼睛要被烤化了,开始流血。
心跳没了,呼吸没了。
原来坠入地狱,只需要一瞬间。
连伤心都来不及,更别提哭,法医将将焦尸送到他面前,让他签字,认领。
而后,就是陈渔的葬礼。
他眼睁睁看着她入棺后,被埋进土里,特别想躺下去陪着她。
到后来,听不到四周的哭泣声,他感觉自己也被埋了进去。
那些扬起的土,从腿开始掩埋,湮灭了他的双腿,再慢慢到腰际,再到心脏、脖颈,到头顶。
她彻底下葬后,他像是动不了了,也被深深地埋在了地底下。
她死了,他没伤心。
只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也死了,陪着她在地底下,没走远。
噩梦连连,慕郗城梦到陈渔下葬,又梦到时汕出车祸,满是鲜血。
那鲜血淹没了他的眼瞳。
一次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失去。
这样的焦灼感,完全让他简直要发疯。
再来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渗出来。
“阿汕!”
几乎是沙哑着嗓音,叫出来的。
猛地惊醒过来,慕郗城坐起身,后背已经完全因为冷汗湿透。
死死握着身边人的手腕,捏痛了时汕,让她也忍不住在睡梦嗫喏了一声。
“痛。”
慕郗城伸手打开室内的台灯,看到她紧蹙的眉头,才将握着她手腕的手,放轻力度。
不过,还是没有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
手指下滑,五指收紧,与她十指相扣确认她的存在。
梦境太真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这样的噩梦了。
慕郗城沉静了下来,才真的发现身边的人的异样。
他握着的手,无力,甚至有些烫。
“阿汕?”他回过神,下意识地去轻触她的额头。
受伤淋雨,果然发烧了。
夏天的热感冒本来就不容易好,感冒药茶一直没有断过。
上次烧过一次,这丫头又不记得吃药。
淋了雨,这回半夜真得烧了起来,自己还完全没知觉。
说来也怪异,慕郗城淋了一路雨回来,外加冲冷水澡,整个人也没有生病。
可时汕就不一样了,就单单受了凉,后半夜彻底发热。
慕郗城摸着她的额头,一边感觉着指尖的滚烫,一边忍不住沉了脸。
就说不荤素搭配好饮食,抵抗力弱,这么一淋雨就彻底发起了烧。
“阿汕。”
他握着她的手那么用力,时汕也晕晕沉沉地清醒了过来。
生病的人多少有些难缠,她迷蒙地挣开眼睛,看着慕郗城抱怨,“谁让你吵醒我?”
他吵醒她?
慕郗城怔了怔,因为这嗫喏的语气。
知道,她病了,烧起来已经神志不清楚了。
往常的陈渔就是这样,发烧的时候,简直就像是酒鬼醉了酒。难缠的要命。
可,总不能任由着她这么烧下去啊。
湿寒引起的发热,喝姜汤驱寒气最管用。
卧室里连一杯水都没有,还是带她到楼下去比较好。
想到这一点,慕郗城将牀上烧得迷迷糊糊的人拉起来。
原本乖乖在牀上躺着安静的人,这么被人扶起来,她不愿意了。
慕郗城道,“阿汕,乖,我背你下去。”
靠在他背上,浑身烧得难受,他的背很热,时汕不愿意贴上去。
半晌后,她冷睨了他一眼,跟个孩子似的站在床上说,“我不要背,不要。”
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这么开始折腾人了。
她烧得神志不清,他不跟她计较。
不背,那就不背吧。
转身,慕郗城搂着她的腰,又耐心问,“阿汕,听话,那我抱你下去,好不好?”
靠在他肩膀上,她松散着长发,不甘愿的点头。
真的是高烧,嘴唇都烧得苍白干裂起皮。
慕郗城皱了眉,搂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肩膀,一把抱起她就准备向下走。
可这时候怀里的人又拧了眉,开始大肆挣扎,“不要这么抱,我不要这么抱。”
怎么一烧起来,就和酒鬼醉了酒一样?神志不清。
站定脚步,他好声好气问她,“那汕汕要怎么抱?”
“这么抱着不舒服,我要公主抱。”
慕郗城一愣,因为她这孩子气的要求,简直哭笑不得。
烧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她想躺着,只有公主抱才能躺着。
她要公主抱,那就公主抱吧!
慕郗城这么多年的全部耐心,大都赔在了这么一个磨人精的身上了。
换了手,将她揽在怀里,公主抱。
抱着她走了几步,他又俯身问她,“阿汕,这样舒服吗?”
“一般。”
这嫌弃的语气,刹那间,慕郗城啼笑皆非。
抱着她,看着眼前这扇卧室门,大半天都没走出去。
怀里的人,真是烧起来和平日里的冷淡完全不一样。
本性发作,折腾地简直要命。
☆、第119章:惯得她
慕郗城抱着时汕下楼,到底是生病高烧,想折腾挣扎也彻底没有了力气。
很快,她一动不动地安然靠在他的怀里,慕郗城敛眸低头去看她。
发现现在的时汕格外安静,高烧让她白净的脸染了粉晕,她闭着眼缱绻在他怀里,像是只柔软的猫儿。
手指紧紧扯着他的袖子,是依赖更是依靠。
慕郗城冷俊的脸上,有种异样的温情在恣意蔓延,仿佛春意回暖,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他本就是寡情的人,陈渔死了更是无牵无挂的,冷血无情,对谁都爱答不理、言语恶毒狠戾。
可,面对这样的时汕,他变了,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让起夜出来倒水喝的陈屹舒竟然有些看呆了,她看着从来脸上只有淡漠和冷笑的慕家少爷,抱着时汕下来,低头和怀里的人不知说着什么。
那神情,简直太像刚念大学时候的慕郗城。
握紧水杯,陈屹舒的心里有些发酸。
恍然睡了一觉,她的郗城还有可怜的阿渔,都回来了?
——
“阿汕,一会儿吃了药就好了。”
听到慕郗城喊时汕的名字,陈屹舒又回过神来,敛起思绪,上前问,“这大半夜的,又是怎么了?”
“烧得厉害,怎么办?”
看他急,陈屹舒倒是被气极了反笑,“这可倒好,还是这小祖宗有本事,也有让你着急的时候。”
伸手摸了摸时汕的额头,陈屹舒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你抱着她先在客厅试试体温,我去给她煮姜汤。”
“姑妈,你去休息吧,我看着她。”
“休息的了吗?她烧着,我睡得着?真是欠你们的。”
笑斥了一句,陈屹舒向厨房走去。
只要陈屹舒醒了,邹家谁还能休息?
厨房的厨师,和侍佣起来,给夫人帮忙,打下手。
一个人发烧,全家折腾。
邹婷的卧室在一楼,距离客厅很近。
被大半夜客厅地动静吵醒了,穿了鞋出卧室,情绪不好地问过家里的女侍。
知道原因后,她冷哼一声,转身回卧室。
将被子拉高盖在头顶,原本不吵很安静的客厅,也被她听出了异样。
卧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只要关上门,什么就听不见了。
可邹婷偏偏不,卧室门大肆敞开着,听着偶尔客厅有说话的声音,她的心更是烦躁,不平静。
妒火肆虐。
躺在被子里,邹婷整个人似乎都热得不能自持。
仿佛发烧的人不是时汕,而是她。
一个不耐烦,手里的枕头,扔出去‘砸’在柜子上。
有一就有二,卧室里的东西,被她抡出去砸了个遍。
偶尔有侍佣路过,知道邹家大小姐在发脾气,也没人敢出声,只能将脚步更放轻。
客厅里。
慕郗城搂着时汕去找温度计,不太想让她入睡。
她这么烧下去,再睡下去陷入昏迷,会出事。
“阿汕,一会儿吃了药再睡。”
慕郗城坐在沙发上,用怀里的人动了动,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阿汕,你先别睡。”
试过红外线温度计,‘嘀声’后显示39。5度,慕郗城的脸色更差了。
淋个雨也能烧成这样?
“阿汕,听话。”他继续叫她。
时汕靠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被他吵得有些不耐烦。
“阿汕?”
眼睫颤了颤,她刹那间清醒过来,乌黑分明的眼眸看向慕郗城的时候有些冰寒。
手搭在他肩膀上,骤然坐起身,捂住他的嘴,严肃道,“你闭嘴。”
拿着温度计的侍佣愣了,连慕郗城也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敢对慕郗城这么说话?
这小姑娘是在恐吓人人都忌惮的慕家大少?
再看慕郗城,侍佣以为脾气本就不好的人一定会动怒,可慕郗城他,笑了。
是在笑吧?
“慕先生,这——”手里的冰袋裹在毛巾里,因为这诡异的氛围,侍佣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递给他了。
移开捂在他唇上的小手,他说,“放这儿吧。一会儿姜汤好了,端一碗过来。记得多——”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那只捣乱的小白手给阻断了,时汕的手又回到了他的唇上。
她不让他说话。
嫌吵。
慕郗城无奈,只好眼神示意侍佣走开。
谁知道真的发起高烧,一个对谁都冷漠的姑娘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胡搅蛮缠’?
邹家,人人都觉得奇怪。
可,慕郗城不觉得莫名,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所有的习惯和毛病。
生气什么样子;开心什么样子;生病什么样子;难过什么样子……
一颦一笑都熟稔。
从陈渔5岁的时候,他就看着她,从幼童到少女、从少女再到成年。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生病变成这样,他太熟悉了。
所以他非但不因为时汕的孩子气举动生气,相反内心有些振奋和喜悦。
这独特的生病模样,这难缠劲儿,多像他的阿渔。
搂着他,慕郗城故作厉色道,“阿汕,不许胡闹。”
时汕迷蒙地睁着眼,因为高烧,她嗓音暗哑,像只受了伤的猫儿一样,语气娇软。
“慕郗城,你们太吵了,我头痛,别再说话了。”
因为他不相信,扯着他的袖子,又嗫喏了一遍,“我头疼,真的难受的要命。”
是,要命。
真要命!
第一次,她用这么软糯的语气和他好声好气说话,能不要命吗?
如果说,之前慕郗城对时汕还有怀疑,还有薄凉的漠然和猜忌。
但,现在完全不行了。
这样一个和陈渔一模一样的她,怎么能不管,怎么能轻易就放下?
放不下了。
将冰袋按在她的额头上,他的指尖开始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来来回回地流连。
他的手指碰触过冰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时汕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抚。
迷蒙中,她似乎听到他在叫,“阿渔。”
阿渔是谁?
时汕蹙眉,一时间眉头深锁。
也许是冰敷的原因,和刚才喝得药起了作用,她的神志正在一点点恢复。
他搂着她,在她耳边问,“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能连我也不记得?你等着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渔。”
太过熟悉的语气,时汕稍迟清醒的大脑,竟然在一瞬间想到了今天下午她被车撞的那个车主。
那个男人也是这么说得。
说她不记得他了。
她该认识很多人吗?
不是长期在法很孤僻吗?怎么会认识这些她没有印象的人?
国内,明明很陌生,很陌生。
越想越头痛,头痛欲裂,索性她不再继续想了。
姜汤煮好了,有侍佣端了一碗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因为之前的事情,心有忌惮,所以侍佣没说话,只端了碗,放好。
陈屹舒,出来,坐下后问了句,“怎么不喝?”
时汕因为药效已经清醒大半,虽然还在慕郗城怀里,可已经坐起了身。
知道要喝姜汤,她还是没有动手。
“快趁热喝吧。”
陈屹舒又嘱咐了一句。
时汕怔然着,看看那碗姜汤,拧眉。
在扭头的瞬间对上了慕郗城的视线,清醒了一些的人看着他,卷曲地长发松散着,眼神因为生病少了凌寒疏远,增了几分水雾蒙蒙。
楚楚可怜?
不,是楚楚动人。
慕郗城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着,不免从心底生出几分异样的悸动。
挽着她手揽着依旧昏昏沉沉的时汕,站起来,他对陈屹舒说,“姑妈,您半夜起来也累了,您先喝,我带她到厨房去喝。”
陈屹舒一愣,她又没发烧,喝什么姜汤?
虽然,这么想,还是没有在意地端了起来将那碗姜汤喝了。
厨房里。
慕郗城抱时汕,让她坐在黑色的大理石洗理台上。
示意厨师出去,他自己动手给她撑了一碗姜汤,没忘在里面加了一勺白糖。
“喝吧。”扶着她的肩膀,递给她喝。
看她蹙眉,他说,“加了糖的,保证不辣。”
早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爱吃姜,嫌辣。
时汕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尝了一口,还是拧眉,她说,“不甜。”
不甜,那就再加糖吧。
又加了一勺给她,谁知道她又嗫喏了句,“多糖分不健康,加蜂蜜。”
慕郗城倒也不介意她这生病后大变的脾气。
她说要蜂蜜,那就要蜂蜜。
加好了蜂蜜,再递给她,给她尝。
“阿汕,现在可以了吗?”他问。
“嗯。”
“喝吧。”
“凉了。”
“那再盛一碗?”
站在厨房门口的陈屹舒简直想喊‘天’!这慕家少爷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耐心了?
作吧!作吧!
反正有人纵着。
惯得她!
☆、第120章:恣意撩拨
不论如何,喝了姜汤再回卧室,时汕倒是开始发汗了。
慕郗城用遥控将室内的空调关了,等她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