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攻略之殿下太冷-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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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和穆景瑜的感情,就把这事关重要的账册做的乱七八糟或者半途而废。
“幼瑶,辛苦你了,”穆景瑜道,“不急着看,你日日在我身边,随时都可以找你相问。”
很快就不在了,林幼瑶别开眼,不过这账册她已经尽力做的清楚了,看得人应该可以一目了然。
傍晚,林幼瑶又安安静静的爬上回真园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她也是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
穆景瑜凝视着林幼瑶,目光缱绻。他见她不见了平日里的神采,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也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周身散发出来淡然冷漠之意,他都能感觉的到。是因为今天中午卞婵婵的事情吗?不是。他是怎么对爬床的女人了,谁也不会比她更了解了。说来说句,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现下他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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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穆景瑜一人回了卧房,脱了外衫和金丝纹的锦袍,躺到床上。躺了一会儿,穆景瑜却是又睡不着了。
他想到白天林幼瑶的状态,越想越不对劲,林幼瑶那副淡然的样子比简直自己还要清冷。话也不说一句,看也不看他一眼。原本这几日,他跟林幼瑶正是情浓之时,就像蜜里调了油一般,若是幼瑶跟他离了心,收了对他的心思……
穆景瑜心里一阵害怕,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站起来。他取过锦袍,往身上一披,连外衫都没有穿,就直接跑出了屋子。
现在已过了子时,屋外黑漆漆的,只有远处长廊上的长明灯还晃着忽明忽暗的灯火。
南方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是早晚温差大,子夜十分。穆景瑜一出了屋子,就觉得有些冷。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迈着大步走到了林幼瑶屋子的门口。
林幼瑶的屋子已经熄了灯,窗户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穆景瑜走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目光凝视着那扇在黑暗中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敲了门,见了她,自己又该怎么说。
他伸出手想敲门,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在门口踱了两步,想离开却又走了回来。
屋内已经悄无声息,屋外男人的身影来来回回。
林幼瑶今夜也是浅眠,屋外那么一个人走过来走过去,早就把她吵醒了。
这脚步声她熟悉的很。她在观世院书房当差的时候,每日就是听着这个脚步声,等穆景瑜来。这熟悉的脚步在她门口踱来踱去,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林幼瑶心中也是叹了又叹,听着男人的脚步声,辗转难眠。
直至东方微明,林幼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林幼瑶醒来的时候,房门外男人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她也不知道他昨夜在她门口倒底逗留了多久。
洗漱完毕之后,林幼瑶走出了房门,准备和穆景瑜一起去府衙。可是这一日穆景瑜却没有按时起床。
林幼瑶等了一会儿,心里就狐疑起来了。自她认识穆景瑜以来,他从来不贪睡,每天定点起床,睡懒觉什么的跟他是绝缘的。可是今天他怎么还没有起床?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睡晚了,起不来?
林幼瑶等了一会儿,穆景瑜还是不起床。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都日上三竿了,却还是迟迟不见穆景瑜的身影。
林幼瑶心中着实奇怪,迟疑了一会儿,决定跑去穆景瑜卧房看看。
来到穆景瑜的卧房门口,林幼瑶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犹豫了一下,随后轻轻推开了穆景瑜的房门,卧房中静悄悄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真的还在睡觉,林幼瑶心道,可能因为昨天睡晚了。
她刚想走,忽然心道不对劲。她跑到穆景瑜的卧榻边一看,只见穆景瑜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目紧闭,表情痛苦。
林幼瑶伸手往穆景瑜额头上一摸,倏地又缩了回来,好烫,原来发烧了。
她也不敢耽搁,喊了淳太医给穆景瑜看病。
一番切脉诊断之后,淳太医收了手,他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神色凝重。
“淳太医,如何?”林幼瑶问道。
“殿下的身子一向是老夫看的,”淳太医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蹙着眉头说,“殿下的身子骨一向好的很,平日头痛脑热都很少。但是此番的病却是很急,来势汹汹,发热严重,这才昏睡不醒。”
“劳烦淳太医。”林幼瑶道。自从来了江宁府,穆景瑜每日都十分劳累,刚开始是为了筹粮,后来是为了梁品昀之案,再后来则是为了以工代赈。他的身体本就极度疲劳。昨夜,他又在她的屋外徘徊了至少半个晚上。深秋之夜,更深露重,他至少受了大半晚的寒气。而他的心里为着她的事情怕也是……煎熬。身体疲惫,冻了一夜,心里又……。这么几个因素结合起来,就是铁人也吃不消了。
淳太医捋着胡须:“老夫职责所在,不过出门在外,不比在王府。”
他看了眼林幼瑶,接着道:“殿下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贴身的小厮风寒也没有好,姑娘你可要多费心啊。”
林幼瑶闻言滞了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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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心与心的对决,将在明天拉开帷幕,并在明天落下帷幕。
殿下会不会明白1V1的道理?幼瑶和殿下是不是要分开?一场爱情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改变?穆景瑜会变成什么样?林幼瑶又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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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求首定)
淳太医走后,林幼瑶坐在穆景瑜的床边,手托着腮看着他。她微微一叹,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她认识穆景瑜也有大半年了,他身姿高大,就像一棵大树,参天而立,挺拔伟岸,枝繁叶茂,自成一片天地。这样一个男人,似乎在一瞬间病倒了。人吃五谷,生老病死,他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林幼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下子又缩了回来,温度灼人。这时代虽然没有体温计这种东西,但是这么烫,应该超过四十度了吧。他的脸颊因为高烧而透出异样的红晕,嘴唇干裂,眼睛紧闭,眉心蹙紧。
林幼瑶摇摇头,天潢贵胄又如何?生病了,该痛的时候还是要痛,该难受的时候还是要难受,别人谁也挡不住,替不了。
她正在谋划怎么从真园逃跑,可是……
她换了一只手托腮,平时高高在上的端王世子,病成这样了,也没个人照顾。出门在外,他也没带什么小厮下人。阿思自己还病着,泽盛这样的侍卫也不会照顾病人,剩下的就是粗使下人。至于原本就在真园的下人,让他们做事还行,真的要照顾穆景瑜……
她倒底应该狠下心,不管他,趁机溜走,还是应该留下来照顾他?
林幼瑶托腮的手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又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她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她叹了一口气,心道:我一边计划逃跑,一边照顾你,等你好了,我再跑路也不迟。
——
穆景瑜头痛欲裂,时而在火海中炙烤,时而在冰雪中发颤。
朦胧中,他进入了长长的梦魇中。在梦中,他回到了孩提时代。
“景瑜,你的功课如何了?”这是娘亲的声音,严肃中带着温柔。
“娘亲,您又问功课了,学这么多功课做什么用?连煜这个时候定是在玩乐呢。”他也有不懂事贪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似乎才五六岁。
“你跟三皇子自是不同的。他身上没有背负责任,日后做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也就是了。要是他上进好学,那才会被人所不容。你是端王的嫡长子,端王一脉的继承人,将来楚国的辅政亲王,你肩上责任重大,你不好好学,怎么行?”
“可是娘,我想玩,我就玩一会儿,好不好?”他甩着娘亲的手臂,哦,他也有撒娇撒欢的时候,“娘,你看爹就是端王。他从来不辅政,不也整日里玩嘛?”
“娘亲,你怎么了?哦,我知错了。我这就去做功课去了。”他说错话了,好端端的提起爹来做什么?又惹得娘亲伤心了。
“恩,景瑜乖。快去吧。”娘亲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
“娘,我去习字去,多写几张大字,写好了给您看看。”
——
意识消失了一会儿,穆景瑜又进入了另一个梦魇之中。
这时他有十四五岁了,按说这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但是在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少年人的浮躁。退却童年的稚气,此时的他已有了几分威严的气势,但是人却还没有现在这么清冷。
“我爹还没有回来吗?”十四岁的穆景瑜说道。在他的面前,跪了一地的端王府下人。
“回殿下,端王殿下,端王殿下还没有回来。”有仆人颤颤微微的回答他。
他用力甩了甩袖袍,坐到太师椅上。娘亲已并了几月之久,眼看已是在弥留之际,自己的父亲却至今没有出现过,端的是无情。
“殿下,王妃醒了。唤您进去。”王妃身边的婆子来叫他。
“恩。”少年穆景瑜应了一声,急忙走进王妃的屋子。
“景瑜。”娘亲的声音好虚弱。
“娘,你快躺好,好好歇着。”少年穆景瑜道。
“不用了,景瑜。我有话跟你说,不说怕来不及。”
少年穆景瑜眼圈一红,点了点头。
“雪漪那丫头,被我宠坏了,是我的错,光顾着宠她,却没有好好教导她。日后,我若不在了,你能照顾她一些就照顾她一些吧。”
“好,娘。”少年穆景瑜点头应下。
“日后,若大一个端王府就靠你撑了,娘实在心疼你。你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娘。”少年穆景瑜点头应下。
“娘无法看到你娶妃生子了。”
“您长命百岁,一定可以看到的。”少年穆景瑜喉头哽咽。
——
穆景瑜躺在床上,眉头蹙的更紧了一些。脑中的场景,又换到了他娘亲的灵堂里。
母亲的丧事是他一手操办的,他的父亲依旧没有出现。风光大葬又如何?死时夫君都不在,是多么可悲。
他跪在灵堂上,偌大的灵堂,哭声一片。
他一人跪在灵堂一侧,答谢前来吊唁的人,眼前只有一片白色。
那白色之中什么都没有,荒芜一片,无穷无尽。
渐渐的,渐渐的,那片白色之中出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殿下,你喜欢我吗?”
轻灵的嗓音那样柔软婉转,那样缠绵缱绻,却直入他的心房,敲的他心也在发震。
——
“淳太医,怎么样了啊?感染了个风寒,怎么昏睡了三天还没有醒?”林幼瑶见穆景瑜连日昏睡不醒,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睫毛颤动,心中越发担心起来了。
“姑娘,等我看看。”淳太医道
淳太医捋起胡子仔细诊断了一番:“风寒不见好转,发热也不见退。风寒且不去说它,这高热总是不退……。如此高温,烧了三天,再这么烧下去……。”
“淳太医,再那么烧下去,会怎么样?”林幼瑶道。
“腑脏阴阳失调直至受损,晕睡不醒直至厥脱。”淳太医沉声道。
淳太医一番话,林幼瑶听懂了个大概,发烧虽然只是感染风寒的一个症状,但是高烧不退却是非常危险的。心肺功能会受到损伤,人也有抽搐惊厥的风险,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休克。
这个时候,林幼瑶无比怀念起前世现代医学,一粒抗生素就能缓解风寒,一剂退烧药就能降温。可惜这是现代医学尚未启蒙的古代,多少人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丧了命。
“淳太医,怎么办?”林幼瑶道。
淳太医摇摇头,一向很有喜感的脸上也蒙上了几分颓然:“是药三分毒。如今的药方已经下的很重了,甚至不能多喝,若是这两日还不醒的话……”
“还不醒的话,淳太医,会怎么样?”林幼瑶道。
“着实凶险。”淳太医道。
林幼瑶靠在桌边,手心攥紧,纠结,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淳太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去想。
她垂了眸,定定的靠着桌子站着,耳边是淳太医不住的叹息声。
“姑娘,你……”淳太医见林幼瑶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禁开口问话。
可话刚说了一半,他见林幼瑶忽然抬起了头,杏仁眼中闪着光点,明眸担忧中带着希望,急切中带着信心。
“淳太医,我知道个法子,可以退烧。”林幼瑶攥着手心道。
淳太医迟疑了一下,道:“姑娘请讲。”
林幼瑶咽了口唾沫:“淳太医,是这样的,每隔半个时辰,用温水擦拭血管密布的地方,比如颈间,手肘之类的。”
淳太医思索了片刻:“姑娘,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法子的?”
林幼瑶道:“我是偶尔听到的民间偏方,应该有用。”
淳太医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法子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民间奇人异事很多,民间偏方多半有些道理。每隔半个时辰用温水擦拭,”淳太医朝林幼瑶看了一眼,接着道,“辛苦姑娘了。”
林幼瑶摇头道:“我无妨。”
“恩。”淳太医颔首,看向林幼瑶的目光多了几分善意。这姑娘对殿下费心费力,倒也不枉殿下对她的宠爱。
这一整夜,林幼瑶都没有入睡。
每隔半个时辰,就用温水给穆景瑜擦拭一番。
昏睡中的穆景瑜,觉得自己在炽热的火焰之中,时而迎来清凉一片,就像酷热难挡的炎夏里,雨后的凉爽,让他在梦魇之中有了难得的一丝儿舒适。
梦魇之中,总有个娇娇俏俏的女子伴在他身侧,她时而眼波流转,娇羞温柔;时而神采飞扬,大胆热烈,时而鬼灵精怪,可爱灵动。
她在他耳边低喃询问:“殿下,你喜欢我吗?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还是不喜欢?”
是的,我钟情于你。
——
子夜时分,穆景瑜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屋子里烛火昏暗,帷幔的影子映到了墙上,随着摇曳的烛火,微微晃动。
他转过头,身边趴着一个脑袋,头顶上扎了一对双丫髻,发髻边别了一支翠玉制的蝶恋花发簪。
幼瑶,他在心中默默的喊了一声。
林幼瑶趴在穆景瑜的床边歪着,眯了一会儿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抬起了头。
穆景瑜见林幼瑶动了,一时情怯,急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有醒过来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闭着眼,他听到了林幼瑶放轻了的脚步声和倒水的声音。
林幼瑶走到面盆架前,悉悉索索的兑了温水。她将一方帕子在脸盆里沁湿,拧干。
随后,她又走回到穆景瑜的床边,在他身边坐下。展开沁了温水的帕子,她把帕子贴到了穆景瑜的耳边,从耳边擦到颈后。
接着,她起身走到台盆架边,把这帕子洗了一遍。她拿着这温湿的帕子,又走回到穆景瑜的身边。
她双手伸进了穆景瑜的被子里。
她的手在他的被子里来摸索,摸到他的腰侧,找到中衣暗扣,将他的中衣敞了开来。用帕子在他的锁骨、腋下、身侧,极为轻柔的来回擦拭。
再然后,她卷起他的袖管,擦他的手肘,卷起他的裤管,擦膝盖。
林幼瑶终于擦完了。
她呼出了一口气,起身将脸盆帕子收拾好,然后重新回到了穆景瑜旁边,趴了下来。
穆景瑜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感觉到她的手所到之处是一片舒适的清凉,是一丝儿柔软的温情。她身上香气划过他的鼻尖,淡淡的,甜甜的。
他的心弦被一下一下的轻轻拨动,震颤着暖化为一片绕指的柔情。
林幼瑶趴了一会儿,可是睡不着。她就抬起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