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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宫女上位手册-第92章

小说: 宫女上位手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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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

那伙计被他的举动触怒了,满街的人都看见自己抓住了他,可他居然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把赃物给吞了下去,这叫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还有,一个包子五文钱,试问这两只包子的钱谁来出?

想到这里,伙计怒火中烧,因为他知道,抠门的老板娘一定会在他那少得可怜的工钱里扣掉这两只包子的钱!

可怜的小乞丐还在努力地吞咽着口中的食物,冷不丁背上受到一记重拳,当下猛地跪了下去,口中残余的食物也尽数吐了出来。

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背后的人拎起他的衣领,开始拳打脚踢,一下比一下重,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他瘦小的身躯打散架一般。

周遭的人群喧哗起来,有人叫好,有人拍手,有妇孺觉得他太可怜,却又碍于伙计的穷凶极恶而不敢出声。

那小乞丐只能无力地匍匐在地,像头呜咽的小兽一般浑身颤抖,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腹部,用还算坚硬的背去顶下一切痛击。

他只是想活下去,有口饭吃……

那具瘦小的身躯承受着非同寻常的拳打脚踢,而那伙计似是终于打累了,也觉得无趣了,当下吐了口吐沫星子,骂骂咧咧地把他扔在那儿,转身走了。

人群渐渐地散去,那小乞丐好似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在原地趴了很久,终于缓缓地动了动,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兽,就这样一点一点挪回了墙角。

他努力缩在那儿,却抬头望着天,从顾桓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藏满了不甘心,无可奈何,却又努力地苟延残喘着,因为他不想死,因为他想活下去。

顾桓的心脏忽然停滞了片刻,身后赵成的说话声似乎也消失了,满世界只剩下那双眼睛。

那是和曾经与皇位失之交臂的他一模一样的眼神,困兽之斗,绝望却又怀抱希望。

后来,他已然无心再听赵成的解释,将那白玉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面无表情地踏出了房门。

一行随从等在大厅里,见他从二楼下来,跟上了他的脚步,出门,牵马,翻身而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大街骑行而去,可为首的顾桓却在路过街角之时,猛地一勒缰绳,停在了原地。身后的随从们赶紧也停下马,不明就里地看着主子。

翻身下马,衣袍翻飞。

顾桓一步一步来到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那个小乞丐面前,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忽地蹲□去。

“跟我走。”

不是询问,也不是命令,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陈述句,好似在对他说,“今日天气不错。”

那小乞丐怔了怔,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想要看清他的意图。

顾桓从腰畔扯下令牌给他看,淡淡地解释道,“我是淮相王。”

自负而又非常有力的一句话。

原来他就是当今皇帝的手足,位高权重的淮相王。

小乞丐的眼眸动了动,似乎在询问他,为何要自己跟他走。

顾桓只是微微一笑,脱□上的披风搭在他身上,“看你顺眼,就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

他定定地望着那张清隽容颜上的浅浅笑意,感受着披风传来的淡淡暖意,心下却动了动。

这个人脸上的笑容似是早春枝头的绿芽,又似是五月清晨的湖水,充满了人世间最美丽的景致。

理由很牵强,可是笑容很有力。

他察觉到自己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放进了顾桓朝他伸出的手掌里,那只手纤细修长,白皙润泽,与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完全不同。

可是他不嫌弃自己。

心里像是被一种柔软的东西充斥着,一点一点膨胀起来,逐渐变得充实而温暖。

顾桓把他抱上了马,朝着自己在此地的别院奔去,而下马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命人去找大夫来。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当大夫来了以后,要脱下小乞丐的衣衫察看伤口时,他却怎么也不肯好好配合。

顾桓还以为他是不愿意把弱点轻易示人,当下摸摸他的头,“乖,不要怕,大夫会帮你治好的。”

可床上的孩子就是死死拽着衣襟,怎么也不肯脱下脏兮兮的衣裳。

顾桓察觉有异,视线渐渐落在他衣不蔽体的身体之上,透过那些破破烂烂的洞眼,他似乎看到了……稚嫩却略微起伏的弧线?!

大脑倏地一滞,顾桓诧异地问道,“你,你是个姑娘?”

床上的孩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别开脸去不再瞧他,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好像在等待着他的抛弃。

顾桓被这样灰蒙蒙的眼神给打倒了,当下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手,“好了,别乱想,我不会因为你是女儿身就抛弃你的,淮相王说话做事从不失信于人,若是答应你的事都做不到,还不受天下人耻笑?”

他遣走了大夫,为她请了个新的女大夫。

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随从来汇报顾桓,那个孩子的伤已经上好药了,大夫说都是皮肉伤,不打紧,只是这孩子从小吃不饱穿不暖,身体状况并不算好。

他放下手里的书,往孩子住的房间走去。

推门的一刹那,顾桓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婢女替床上的孩子擦洗好了身子,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这竟是一个容颜清秀好看的小姑娘!和前一刻的肮脏小乞丐大相径庭,完完全全脱胎换骨,只除了身子太过纤细瘦弱,下巴也尖得不成样子,叫人看了忍不住起了一丝怜惜。

他走到床边,问她伤好些了吗,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点点头。

他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

顾桓失笑,“别一直不说话啊,你光是摇头,我如何知道你是没名字还是不愿告诉我呢?”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沉痛,就在顾桓暗自诧异之时,只见小姑娘抬头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

顾桓一僵。

她,她居然是个哑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令人哀悯的事情,每一天,每一刻,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人在过着苦难的日子。

顾桓是个胸有大志的人,并不会为了这些凡人的悲哀而驻足,可是他阴差阳错地捡回了这个小姑娘,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

他不问她的过往,也不说将来的打算,只是把她当成家人一般照顾着,每天一同吃饭,一同走街串巷。

他在家的时候,会教她读书识字,与她谈天说笑;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就自己生活,反正有婢女照料,反正衣食无忧,反正他的书房里总有那么多读不完的书,每一本都足够让她痴迷好几天。

他在世人眼中是个风流的公子哥,在终于到来的扬州三月里下江南、赏山河,哪怕这样的举动背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的的确确带着他的小姑娘开始了这样惬意的人生。

在与她生活了将近半月之后,有天夜里,他站在窗前吹笙,去发现小姑娘穿着薄薄的单衣站在门口望着他,眼里满是欣羡。

他一边责备她为何不多加件衣裳,一边脱下自己的狐裘为她披上,小小的姑娘在他宽松的衣袍下有些滑稽可笑。

她不说话,直直地望着他手里的笙,眼里是星星点点的光芒。

“怎么,想试试?”顾桓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大方地把手里的玉笙递给她,“喏,拿去吧。”

小姑娘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像是捧着多么珍惜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憋足了气力吹了一口。

“噗——”声音十分诡异。

顾桓笑弯了眼,那双桃花眼好看又迷离,伸手从小姑娘手里拿回了玉笙,无可奈何地说,“你看你,真是没有音乐天赋,还是让为师教教你吧。”

他把她吹过的地方凑到唇边,然后轻轻地吹了起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赝,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这是李白的诗,潇洒惬意,无拘无束。

顾桓在吹曲的间隙,朗声念着这样的诗句,眉眼间蛮是疏狂不羁,桃花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子。

小姑娘看呆了。

那以后,她爱上了吹笙,每日每日都要缠着他吹上几曲,顾桓无奈地点点她的鼻子,“你啊,这么爱笙,干脆取名叫阿笙算啦。”

她的眼睛骤然一亮,竟朝他点点头,唇边是一抹灿烂的笑容,看得顾桓也是一愣。

自从把她接回来后,她很少笑,眼下竟是破天荒地露出了这样灿烂的笑颜,属于孩童的美好与纯真。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阿笙?”

她眸中笑意更浓,重重地点点头,显然对这个名字喜爱至极。

从那以后,一直孑然一身无拘无束的顾桓身边有了个小尾巴,从不说话,却总用一双亮晶晶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千言万语都在其中,别人看不懂,他却不知怎的总能轻易地识别出她的每一个念头。

而不管何时何地,他遇到多么令人失望的事情,阿笙都会静静地陪着他,不说话,却总归再也不是放任他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阿笙,阿笙。

她一直把全心全意地把他当成自己生命里的救赎,却不知道,这个长她十岁的男子也将她当成了生命里的阳光,贪婪地汲取着温暖。

136番外二。顾桓阿笙【中】

淮相王交友甚广;三教九流的酒肉朋友都认识一些;而朝中众人亦对之恭敬有加,只因他虽长着双含笑的桃花眼;一旦较真起来,缱绻醉人的眼眸也能暗藏杀机。

长袖善舞,心思深沉,看似对你笑脸相迎,但下一刻就有可能把你扫地出门——这便是顾桓。

可是于阿笙而言,他却全然不是这样一个人。

若是这世上有一个于她而言最重要最亲近的人;那便是顾桓了。

他会在桃花盛放的春日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胡乱地给她笼上裙衫,然后要婢女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着她一同去赏花。

满目绚烂的粉红飘零似雪,触目皆是春日的色彩,而她身着粉色绣花裙,恰似这林中最艳丽的一朵花。

她无声的笑着,伸出小小的手去接住那些花瓣,而身后忽地传来了乐曲,叫她诧异地回过身去。

只见绚烂的花海中,那个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在一树桃花之下,捧着玉笙漫不经心地吹着,可是眼神却牢牢地锁定了她。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她眨了眨眼,努力藏起泛红的眼眶,为生命里忽然多出一个这样天神般的男子而感谢上苍,从前的辛酸悲苦恰似一场罗浮梦。

他会在炎热的夏日拉着她去后山的林子里避暑,那儿有条潺潺的小溪,微风在溪面弹奏出潺缓的乐章。

他把她按坐在溪边的草地上,替她温柔地脱下鞋袜,然后将那只白嫩小巧的脚丫放入溪中,笑着问她,“怎么样,是不是很凉快?”

冰凉冰凉的溪水在她脚下潺潺流过,夏日的浮光透过林叶的间隙洒在草地上,她看着他也坐在自己身旁,与她一同享受这难得静谧的时刻,空气似乎都变得柔软起来。

他躺□去,用手掌遮住细碎的光,眼睛也微微眯起,像是慵懒的大猫。

而阿笙侧过头去看他,看他那样好看的侧脸,那样温柔的神情。

“觊觎本王的美貌是要付出代价的。”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传入耳中。

阿笙脸一红,忙转过头去正襟危坐。

顾桓无可奈何地笑出声来,伸手揉乱她的发,“傻孩子。”

阿笙为这句话微微顿了片刻。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宠溺与怜惜,可她在欣喜之余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待她长大以后才明白,原来那时候的她仅仅是不喜欢傻孩子这个称呼。

她不想当个孩子,因为孩子是不可能一辈子赖在他身边的。

所有人都知道淮相王身边多出一个小小的人来,被他像块宝贝疙瘩一样藏在府里,不曾露面,可是却无人不知她的存在。

在扬州最好的酒楼里尝鲜时,他会在吃到新鲜玩意儿时愉悦地勾起唇角,“叫厨子再做一份,带回去给阿笙。”

在路过一家首饰店时,他会忽地停下脚步,然后破天荒地踏入那种地方,指着柜台上一只玉质晶莹剔透的镯子说,“包起来,阿武,把它带回去给阿笙。”

在连夜赶路染上风寒之时,他会无可奈何地在离家不过几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踏进一家客栈,“今儿就在这儿歇着,免得回去传染给阿笙。”

阿笙,阿笙。

这个名字是他起的,却似乎也逐渐变成了他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谁都知道他宝贝她,谁都知道她就像他的家人一般,被他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后来阿笙长大了些,也不再和起初一样胆怯,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而他便找了江南最好的夫子教她使用手语,她学的时候,他也在一边看得认真。

当阿笙第一次给他生涩地比划出“昨日你带回来的桂花糕很好吃”时,他兴奋得抱起阿笙在空中转了两圈,连连夸道,“不愧是我的阿笙,如此聪明,一学就会!”

阿笙红了脸,喜不自胜地看着他,小小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可是会比划以后,麻烦也跟着来了。

有一日,阿笙忽然问他,“当初为何把我带回来?”

顾桓愣了片刻,才笑眯眯地揉揉她的发,“那时候不是说过了吗,看你顺眼,所以顺手带回来了。”

阿笙不说话,坐在那儿看也不看他,无论他怎么哄都还是高兴不起来。

顾桓苦笑着摇摇头,却也被这个问题难住。

当初,他为何要带她回来?

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哑女被他捧在手心里,成了今日这个美丽娇艳的小公主,他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可是原因又是什么?

连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他只是想看着她每一刻都这样笑着,哪怕他的人生里一刻也不曾停止过对权势的追求,对失败的憎恶,可他希望阿笙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开头是这样相似,可是结尾不能一样。

就这样,阿笙渐渐地长大了,头一次来了葵水,头一次穿起了肚兜,头一次挽起了长发插上他送的发簪,头一次见识了胭脂水粉与头油发膏。

顾桓恨不得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送给她,每回出去,回来时都是一大堆女儿家穿的用的。

………………………

淮相王故来无拘无束,风流洒脱,苏杭又是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自然有他的不少红粉知己。

他开始每回在进出这些风流雅致的小筑时都关心起女儿家的物件来,问问这支玉簪是在哪里买的,又或是那盒带着淡淡香气的胭脂是从何处带回来的。

青霜笑着指着他的心口,“难怪王爷的无情都在江南传开了,眼下还有奴家在身边呢,都这么明目张胆地要送礼物给另外的女子了!”

顾桓轻笑着放下手里的胭脂盒,勾起她的下巴,“哦?无情?那些姑娘也是这样说的本王吗?”

青霜嗔怒地拍下他的手,恨得牙痒痒,“那些姑娘?就凭你这么自然地在奴家面前提到那些姑娘,就足以证明你没良心了!”

顾桓失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口误,口误,本王认罚!”

他来得随意,去得潇洒,像是片随风而去的叶子,总归落不到谁的院子里。

青霜站在小筑的阁楼之上,扶着帘子看他翻身上马的背影,唇边是无奈的叹息。

这个男子心如浮萍,好似永远都不会停息。

后来……

后来,阿笙十六岁了。

顾桓这时候已经在京城住了一段时日了,阿笙也同他一起回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淮相王府,而非从前那些别院。

他上完早朝回来后,正在屋里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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