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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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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在王继先和一些亲密的太监口里,早已知道花溶的密奏并不为赵德基所接受,而且,加上王君华在赵德基枕边所做的功夫,他更是有恃无恐:“岳鹏举,你若肯马上放了我们,一切还有转圜余地……”

“哦?怎么转圜?”

“你失掉了妻子,悲痛之下难免失态,老夫也可以不追究你。从此干戈玉帛……”

岳鹏举笑起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如此情况下,你还肯跟我干戈玉帛?”

“只要你放了我夫妻,我就算吃一个亏……”秦桧转动着小眼睛,“再说,你夫妻勤王有大功,陛下对你们宠信备至,老夫要弹劾你,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大可以放心!”

岳鹏举点点头:“既是如此,我倒算划得着了。”

秦桧急忙点头:“如果如此,老夫愿意跟你和解,并送你几名美貌处女,以解你失妻之疼。”

“好,好得很。”

秦桧松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喉咙一下被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掐住,岳鹏举声色俱厉:“秦桧,你还敢不说实话?”

他呼吸艰难:“老夫……老夫还有什么实话可说?”

“金兀术的藏身地点!”

“四太子根本不在宋国……岳鹏举,你是诬陷老夫……”

“好,你既然誓死效忠四太子,我就成全你!”岳鹏举边说边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接抵在他的咽喉上,冷笑一声:“秦桧,我自劫你出来,无论此事成不成,已经和你结下大仇,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此结果了你,也消灭了心腹大患,更是替大宋除害……”

秦桧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白眼一番,知道岳鹏举绝非恫吓,不得不说:“且慢……且慢……”

“四太子的藏身处在哪里?”

“在……”

他颤颤巍巍地说出一个所在。其实,他对金兀术的行踪也并不太了解,但是,金兀术在宋国的一些据点也略知一二,此时为了保命,胡乱猜测。

岳鹏举也顾不得真伪,立刻下令一名办事牢靠的侍卫单独拘押秦桧夫妻,自己率了剩余的人马就直闯金兀术的藏身地。

章节目录 第279章 太子

黎明。

花溶睁开眼睛,看外面还蒙蒙的迷茫。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雪来。在南方,这样连绵下雪的日子是很罕见的。她想,是因为年关了吧。

年关,要翻过去,何其容易。

她按照习惯要起身,才发现双手麻木,还绑着牢固的绳索。

也许是昨夜的好梦,令她忘了自己是个“囚徒”,睡得那么香甜。如今醒来,方觉浑身酸疼。

无法翻身,自己是被“五花大绑”绑在床上。

床那么舒适,锦被那么华丽,谁知道睡在床上的人是什么滋味?

门外传来童稚的声音,那么欢喜:“妈妈,妈妈……”

她低低地应一声,想带着笑声,令儿子感到高兴,可是,又一点也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儿子,而是一个白衣翩然的公子。他新换了一种淡青色的头巾,头上用发髻,也是著名的东坡髻,整个人更显得飘逸。他一进来,立刻关了门,然后,慢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被子下的人,穿着单薄的美丽的睡衣,因为愤怒,胸脯一起一伏。

他满脸温柔的笑容,如最最多情的人,伸手解开绑缚她的绳子,一边解一边说:“花溶,早安,昨夜可还睡得舒服?”

他凝视着她,仿佛凝视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艺术品。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衣服替她穿上。

这并非寻常大宋女子的衣服,而是一套女真贵妇的衣服。他一边替她穿,一边兴致勃勃地说:“本太子被封越王,也不知王妃穿起那套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这衣服也不是王妃的服侍,只是他突然好奇心发了,从未看过花溶穿女真女子的服饰,如果换一身服饰,会如何呢?

他亲手替她穿上,笑容一点一点加深:“花溶,你应该感到高兴,本太子还从不曾替任何人穿过衣服,别说女人,就连男人也没帮穿过……”

他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奇怪,又自我解嘲说:“所以,你是例外,你在本太子这里,一直都是例外,知道么?”

他边说边拿起她被绳子勒出深深的紫红色痕迹的手,心疼地吹一口气:“唉,花溶,你受苦了……”然后,他还轻轻揉了几下,长叹一声,“你何苦如此固执?女人,若不是这么固执,会有多少好日子等着你?以后,都乖乖听话,好不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太子绝不为难你。家务事都交给你掌管,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主人……”

花溶无动于衷,连气愤的神色也不表露出来,只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如最天才的伶人,这戏怎么一步一步演下去。

终于,衣服穿好,他甚至亲手拿起一把梳子,一点一点替她梳理稍微凌乱的头发。然后,站在她面前,神色十分得意,上下端详:

女真的鲜艳的红衣黄裳,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也许是一缕长发散在了她的前额遮挡了她的视线,她随手一拨,留下一个侧影,姿势那么美妙,手背跟窗外的飞雪,映衬出一种温香,一种软玉……

他心里一荡,放下梳子正要去抱她的肩头,她忽然侧身,飞速地一耳光就掴在他的面上。

金兀术后退一步,这耳光并不重,因为她的手才从麻木里渐渐复苏,用不上力。可是,他的情形却变得狼狈,桌上的菱花镜里,他瞥见自己的面孔——本是翩翩公子,如今,那种肿还未消失。

还带着隐隐的疼痛。

正是那天花溶绝处杀他不遂给他“留下”的纪念,虽早已不如猪头一般,但却留下一块淤青,三两日还散不去。

他下意识地捂着脸,然后,立刻放开,眼里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又有些喜悦,仿佛驯兽师一般:“花溶,本太子驯你如驯马。这天下,绝不会有不能驯服的马。”

花溶再也不做声,只坐在梳妆台上,闭着眼睛。

门口,儿子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妈妈,妈妈……阿爹……”

金兀术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慈爱的笑容,严厉地看一眼花溶,才去门口开门,等候多时的孩子早已不耐烦,扑在他身上亲昵下,就推开她,奔到妈妈面前,直嚷嚷:“妈妈,又下雪了,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她看看窗外细细的飞雪,笑起来,如此小雪,根本不足以堆积起来,没法堆雪人。只柔声说:“雪太小了……”

“可是,以前雪那么大,我们天天堆雪人的。”

那时,他在金国,白山黑水,自然积雪皑皑,堆雪人不成问题。

金兀术眉开眼笑:“儿子,你喜欢堆雪人?我们很快就要到家了。到家后,阿爹亲自给你堆许多,还陪你打雪仗……”

孩子拍手欢笑:“好啊。”

花溶伸手抱住他,但见儿子也是一身金国小孩的装扮,只头上还是梳着南朝小孩子的双鬓丫角,看起来如一个火孩儿一般。

金兀术见她的目光落在儿子的服饰身上,淡淡说:“我已经决心替他换装,当我的亲儿子对待。”

小孩子好奇,对自己这身奇怪的新衣很是满意,尤其是帽子上那种一圈一圈的漂亮的银饰和流苏。

金兀术见他坐在花溶怀里,小手一个劲地拉着流苏,就微微俯身逗弄他:“儿子,回去后,阿爹还有很多更漂亮的衣服给你。阿爹被封越王,你也有封号,就是我大金的小王子了,有漂亮的衣服等着你……”

孩子很是欢喜,仰头问他:“阿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过了年,我们就回去。”

花溶听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本是一路疾行回金国,为何到了刘豫占领的势力范围就不慌不忙了?可是,她自然没法问他,但见孩子对接下来的“回家路”充满期待,心里一凛。

她忽然腾出一只手,不经意地在儿子面前晃了一下,儿子看着她手上深深的伤痕,吹一口气,心疼说:“妈妈,谁打你?”

她转眼,见到金兀术狰狞而警告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忽然指着金兀术,正要告诉儿子——这个就是你真正的杀父仇人。可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自己不知能否有逃生的机会。如果逃不掉,岂不是让孩子陷入困境?

不知道的人是幸福的。

孩子还在好奇地追问:“妈妈,是哪个坏蛋打你?”

她微微一笑,指着金兀术:“此人,是披着人皮的一头狼,是天下最坏的人。”

金兀术愤怒得一把就抢过孩子:“花溶,你不要太过分了。”

门口,新派的一名奶妈立刻接住孩子,趁他还没哭之前,已经抱了他出去,拿了一大堆的小玩意哄着他。

金兀术见门关上,才松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得意的笑容,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看花溶已经闭上的眼睛。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总是一颤一颤的,如两排小小的蝴蝶震动的翅膀。在早晨的映衬下,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红色,白皙的眉头舒展无余。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一下她的睫毛。她依旧无动于衷。

他微笑起来:“花溶,我给你面子才让你带孩子。可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如此下去,你连做孩子奶妈的资格也没有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对你的耐心,早已耗尽了,抓你,只是作为我的一个战利品,慢慢享受,留作纪念。你真以为我还在喜欢你?那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这是不可能的!女人,太过高傲,太过倔强,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她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金兀术勃然大怒,一只手伸出,拉住她的头发,重重地。

她微微咬咬牙关,还是没有做声。

沉默才是最大的轻蔑。

连骂都懒得骂了。

他几乎怒到顶点,松开手,狠狠将她掼在椅子上,嘴里喘着粗气。

大堂。

这里的金碧辉煌虽然不若开封旧址,也有了一定的规模。

一个人匆匆进来,见了金兀术,立刻跪拜:“臣参见四太子。”

金兀术笑着扶起他:“太子不必多礼。”

此人正是伪齐傀儡皇帝刘豫之子刘麟,也是伪齐立的“太子”。在这之前月余,他的父亲刘豫才被大金小狼主合刺封为“子皇帝”。

刘麟岁数跟金兀术差不多,他还是毕恭毕敬:“四太子远来,父皇本要亲自迎接大架,但因为过年,朝里事情繁多,只得稍微推后几天,命臣先来迎接,还请四太子恕罪……”

他边说边令人送上给金兀术的大批财宝。四太子如今手握重兵,是他们要笼络的头号人物,所以,丝毫也不敢大意。

金兀术稍稍过目,便令武乞迈收下。

刘麟又一挥手,上来八名袅袅婷婷的歌妓,各式地抱着琵琶、箜篌等乐器,环肥燕瘦,美貌多姿。

刘麟说:“这是送给四太子的八名美貌处女。此外,随从侍卫每人也有一名侍妾相送。”

众人均大喜。

刘麟又拿了一个打造得美轮美奂的纯金小龙人,重达七八斤。当然,贵重的不止是黄金,而是它精美的工艺,以及上面点缀龙眼的两颗同色系的毫无瑕疵的宝贝。

自有天子以来,“龙”便是自皇帝以下,任何人禁用之物,如果私藏龙袍,私有龙印,就是大逆不道,可株九族。

金国虽然无此规矩,但金兀术也知道汉人的规矩,但见刘麟拿出这样东西,不禁问:“这是什么?”

章节目录 第280章 赏赐

刘麟笑道:“这是送给小王子的礼物。小王子龙章凤姿,聪慧过人,很有四太子的风范,小小年纪尚且如此,长大后,自然不可估量。”

刘麟其实并未见过陆文龙,但他并不知道金兀术的儿子非亲生儿子,这马屁令金兀术大感受用,亲手拿过小龙端详一阵,很是满意。

很快,金兀术不易察觉的又微微皱眉,只问:“刘太子送此厚礼,有何请求?”

刘麟急忙又行一礼:“主要是感谢四太子。自苗刘兵变,宋国一片混乱,九王无暇顾及,我大齐军乘势出兵,先后占领了开封、两河,并发书各地苍莽势力,约定南北夹击,希望能消灭九王,将江山进献大金。”

金兀术点点头,刘豫的确出兵迅速,趁着混乱,宋军几乎毫不抵抗,闻风而逃,刘豫才能一帆风顺打到这里。

刘麟有些得意洋洋:“父皇说,感谢四太子的信任,我们还会率人出击,拿下宋国,并不是夸海口……”

金兀术淡淡一笑:“就凭你们?”

刘麟面上一红,接不下口。

金兀术加大了一点声音:“你可知道,也许岳鹏举正率军追来?”

岳鹏举是继宗泽之后,金国和伪齐最头疼的人物,他们久闻岳鹏举大名,又听得他将真正镇守襄阳,如此,伪齐自然会视他为头号大敌。

刘麟惊道:“这是宋国大将刘光的势力范围。刘光是一员庸将,每每不战而逃,我们攻到这里,就没遇到多少抵抗,岳鹏举怎能前来?再说,我们没得到任何消息,宋国即将用兵……”他小心翼翼,不敢忤逆金兀术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九王刚经苗刘兵变,如胆小鼠,哪里敢轻易用兵?”

赵德基不用兵,并不等于岳鹏举就不寻扎自己的妻子。这一点,金兀术心里有数,却并不说破。

刘麟又说:“今晚,臣为四太子准备了盛宴,敬请四太子过一个敝国的新年。”

“哈哈,如此甚好。”

刘麟父子虽然号称“20万”大齐军,但之中能战的究竟有多少,实在是不好说,真正和宋国对碰,也心里没底。他们打的主意,自然还是仰仗“父皇国”大金的支撑。如果有四太子坐镇军中,还怕大金不出兵?

而且刘豫自然也千方百计探听过,四太子聚集在宋国边境的两支兵马,是召之即来,来之即战。

金兀术自然知道他父子打的如意算盘,只说:“也罢,本太子就先坐镇,替你消灭了刘光一部。”

“刘光一部号称十万大军,如果能够灭掉,宋国兵力就十去二三,煞是幸事。待年后,即刻起兵。”

金兀术笑着摇摇头:“兵贵神速,何苦等年后?”

刘麟面目难色,如今正是年关,将士都渴望家人相守。此时用兵,只恐怨声载道。

金兀术的眼神一变:“这也是刘光的想法。刘光之所以是一员庸将,也就在于此。”

刘麟如挨了当头一棒,立即起身,小心道:“四太子英明。臣即刻起兵,连夜攻刘光出其不意。”

当下,刘麟立刻召集了此地的大小军官,他们本来听得年关出兵,都一肚子不乐意,但听得金兀术亲自训话,又先得刘麟重赏,便也兴高采烈用兵。

这一用兵,果然不出金兀术意料,很快就将忙于过年毫无准备的刘光一部攻打得七零八落,望风而逃,毫无还手之力,刘豫伪齐实力大大推进,更将宋国逼得只剩下江南狭窄一隅。

入夜。

大堂里布置一新,宋国的美酒轮番上来,歌妓舞女正在表演歌舞。金兀术且喝且欣赏。

花溶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手被牢牢地绑缚在固定的椅子背后,远远看去,只见她懒洋洋地坐着,又被宽大的裙赏遮挡,根本看不出被绑缚着。

身子上的疼痛终究比不上心灵上遭受的苦楚。

绝望一阵一阵袭来,她忽然睁开眼睛,那么清晰地听得有人叫自己。

“姐姐……”

“十七姐……”

………………………………………………

花溶依靠在椅子上,心里一跳,却不动声色。

抬起头,茫然地四处看看,别人人影。这里是刘豫的势力范围,大军把守,鹏举单枪匹马,怎么来得了?

她转眼,看到金兀术正在津津有味地喝酒,神情那么得意,便又移开目光,闭上眼睛,当睡着了。

心急如焚,自己每天被他这样绑缚着,到底要如何才能逃生?

即便逃生,要如何才能带走儿子?

她已经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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