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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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鹏举泪如雨下,只有妻子的热烈的亲吻从额头到嘴边,到他的手心,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完全融化。内心里是根本就不愿意她回来的,一点也不希望,可是,她在身边,实实在在的感觉又那么美妙——恨不得她时时刻刻都在身边,永不分离。
他伸手,轻轻拨开妻子额头上的一缕乱发,柔声说:“十七姐,累了?”
她倦倦地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一忽儿,又坐起来,眉飞色舞,拉了他的手:“鹏举,起来,我带你享受一次……”
他惊奇地抱起妻子,在她的指点下来到隔壁,才发现一处修好的浴台,里面火炉一点燃,无烟的优质炭火,令屋子里温暖如春。
她拉着丈夫的手,二人一起进入浴池里,岳鹏举才发现这是一处天然的温泉,是这处“怡园”里最大的景致。二人进来时起初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自然也没管理。还是花溶一个人在家时无意中发现的,就修缮好了,换了火炉随时可用。早就想过要让丈夫儿子一起享受享受,现在儿子是享受不成了。这一夜,她十分兴奋,就带了丈夫前来。
二人在温暖的水里,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用水洗涤对方身上的疲乏。在泉水的氤氲下,花溶面色潮红,神情羞涩:“鹏举,我是不是变老了?”
他在明亮的灯光下看怀里的女人,许多年了,岁月的风霜,奔波的侵袭,如花的容颜已经有了浅淡的鱼尾纹——妻子那双美丽之极的眼睛,已经有了鱼尾纹。他眼眶****,笑起来:“十七姐,没有,你一点也没有老,一直都那么好看。”
她羞涩地低下头,如一个小女孩子,多少年了,自己在丈夫眼里,还是初恋那时的美丽。一个女人到此,夫复何求?
章节目录 第383章 都死了
她懒懒地靠在他胸前,朦朦睡意,他拿了帕子替她擦拭头发,然后将她抱到屋子里,放在大床上。可是,她依旧兴奋,神神秘秘地翻身起来,进了里面的更衣室,柔声细语:“鹏举,你等我啊……”
他微笑着点头。
半晌,她悉悉索索地出来,距他三步之遥停下。她穿一身淡红色的裙裳,头上插了一支钗,手腕上戴着两只镯子。这些,都是岳鹏举当年买给她的。尤其是这身红色的裙裳,还是当初夫妻二人在洞庭作战时因为李巧娘闹了矛盾后,他惊觉妻子的苦楚和委屈后,悄然去买给她的。
铁汉柔情,谁说驰骋沙场的猛士,就不能有给妻子挑选精美服饰的眼光?
他痴痴地看着她,这是许多年来,始终如一的爱恋。他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笑着褪下手里的一只镯子:“鹏举,这都是你给我买的,我们一人要一只。”他笑着将镯子放在怀里贴身藏好。
“十七姐……”
“唔……”
她的美丽的衣服,柔软的头发,一起散开,柔和的烛光下,那么美丽晶莹的身子,带着女性最最美好的线条。外面寒风凛冽,屋里暖和如春。此时,二人都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的威胁,只拥抱着彼此,忘情烈爱。
爱一场!好好爱一场!!!
人生自古谁无死,夫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谁又能说不是一种至高的幸福?
爱一场,若能这样好好爱最爱的女人一场,死又何惧?
她辗转逢迎,温柔索取,贴心给予,她从未如此温柔,也享受丈夫从未有过的温柔。这种温柔比他昔日金戈铁马的豪放和粗豪,更令她热血沸腾,如攀云端。
多么美好的感觉。
这一生,自己最好的日子、最好的感觉、最大的轻松、最自由自在的舒展和张扬,都是跟他一起才有的。没有他,就没有这一切。
赵德基、金兀术甚至秦大王,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在他们的想法里,跟着这个男人,除了战乱奔波除了节衣缩食,除了风吹雨打,就是不曾有荣华富贵,不曾有安宁享乐。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忠贞不渝?
只是他们不明白,女人第一所需要的并非荣宠富贵,如果能和丈夫并肩站在一起,心连心,有一辈子的依靠,这样的感觉,是任何锦衣玉食都比不上的。
有的人能给与你钱财,有的人可以给予你物质,但鹏举,他自始至终都给的是心,是他那颗最真挚的心。
良久,二人汗淋淋的相拥在一起,彼此脸上都是笑意。他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她躺在他怀里微微喘息,如一只慵懒的猫,柔顺而乖巧,也伸出手,抚摸他的胸膛。他轻轻顺着她柔软的脖子往下,抚摸过那道已经淡淡的伤疤,那是在金营留下的。然后,是身上其他一些淡淡的伤痕,都是前些年辗转受的伤害。但自被秦大王打伤后,她开始了疗养,在小镇的一年,在那么多灵芝虎骨的滋养下,在怀孕生育的洗礼后,这具身子变得比少女时期更加柔滑细致,妩媚多姿,如最最绵软的丝绸,如白皙莹润的暖玉,尤其那些若有似无的淡痕,更增添了无比的美丽诱惑,却又凄楚,清楚见证她受过的苦楚。
他灼热的掌心一一抚摸过所有伤痕,低低叹息一声:“十七姐,你跟着我受了很多苦……”
她的手心放在他的唇上,他轻轻一吻,她痒得笑起来,柔声说:“鹏举,这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在鄂龙镇、在东林寺,还有在临安深居简出这段时光……都很好,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她的手往下,停在他的胸口。在他的胸膛上戴着一把同心锁,她轻轻打开盖子,里面正是成亲当日,二人各自从头上剪下来的一缕头发——所谓“结发夫妻”,就是这个意思。
这把同心锁一直戴在岳鹏举身上,成为他南北厮杀的护身符。以前他都是藏在怀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戴在颈上的。
“十七姐……”他的声音柔得要滴出水来,这一辈子若不是遇见她,又怎会知道一个男人生命里还可以有许多温柔缠绵的幸福?
她微笑着贴在他的唇上,用柔软回答他的倾诉,如果自己不遇见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幸福。
“十七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她的唇在他的唇上轻轻覆盖,吐气如兰:“鹏举,好困啊,我们休息了,好不好?”
他暗叹一声,妻子这是在回避,坚决不肯接受,连商量什么事情她都不想知道——也因为知道,所以更加回避。他凝视自己臂弯里的面容,沐浴后的清爽,那种柔滑的肌肤,还带着令人悸动的美丽。越是如此,他越是舍不得,贴在她耳边:“十七姐,我们总要想想虎头……”
“虎头!”
花溶微微失神,儿子,纵然再是**的时候,谁又能真正忘却得来不易的儿子?自己的骨血,抛弃在那片陌生的海岛上,从此,音讯难知。
“秦大王会好好照顾他的。”
岳鹏举看着她脸上那种倔强的温柔,每次看到这样的神情,就总是违逆不过她,只能依她。
“虎头跟着秦大王,过得绝不会比我照顾他差。”她声音坚决,“虎头不需要我,你才需要我,鹏举!”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软弱,“鹏举,我也需要你。我再也不能忍受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从带着儿子离开的一路上,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直在后悔,就是当初自己在洞庭湖,为何要跟丈夫闹别扭?为何要跟他分开那几个月?如今看来,那两三个月竟是弥足珍贵,如果不分开,如果自己一直亲手服侍他,治疗他的眼疾,那该多好?她的手抚摸到他的眼睛上,凝视他坚毅的眼神,此时,这眼神全变成了温存。
“十七姐,我眼睛都好了,早就痊愈了。”
她笑起来:“我们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独处。鹏举,这些年,我只要离开你,就要遇到各种危险。而在你身边,我从来都是安全的。我不想再有任何意外了,所以就自私这一次,鹏举,虎头会原谅我的,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岳鹏举轻轻抚摸妻子睫毛上的隐隐泪痕,再也没法说什么。
花溶却偷偷笑起来,这些年,大事上都是丈夫做主,自己夫唱妇随,今日自己也要做一回主,也要丈夫听自己一回。她攀在他耳边:“鹏举,赵德基既然要下手了,我们至少也得给他增加一点麻烦……”
他点点头:“我只想先救出张弦、孙革等,只要他们不死,才不枉我们返回临安。”
“嗯,还有秦桧,也不能放过秦桧。”
“你放心,十七姐,我也略作了安排,只是不知能不能凑效。”
夫妻二人商议到大半夜,岳鹏举见妻子困了,不再说什么,只柔声哄她睡觉。她还喃喃自语:“鹏举,我还不困呢……”
“十七姐,乖,快点睡啦,明日我陪你说一天话。”
花溶呢喃答应着,终于躺在他臂弯里睡着了。这一夜,翻来覆去,又怎能闭上眼?也不知是酸楚还是欣慰,是担忧还是恐惧,只下意识地,一直紧紧搂她在怀,甘苦与共,风雨同舟。
花溶却睡得极熟,倒在丈夫怀里,悠然自得,许久的担忧恐惧统统忘却了,多年的聚少离多,多年的战乱分离,即将面对的大祸临头,这些,统统不足为惧,只要在他怀里,万事皆休。
第二日,岳鹏举依旧照样和韩忠良一起去都堂办公。吃了妻子亲手准备的早点,他笑着在妻子唇上亲了一下,夫妻拥抱一下,他才出门。一出门,门外人影闪过,带过寒冬的风声。周围布满了监视的朝官,他知道,也不以为意。
花溶送走丈夫才来到大客厅。客厅里,早已焦虑不安的高四姐和李易安一见花溶,又是欣慰又是吃惊。
“十七姐,你可回来了。”
“岳夫人,你没事就好。”
如心有默契,二人都没问起小虎头,尤其是李易安,见花溶面带一丝笑容,心里更是有了底。花溶看高四姐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十来岁了,早已是念书的年龄,但高四姐这些天哪有心思督促他们念书?两个孩子也对父亲的关押有了一些粗浅的认识,不若以前的调皮。花溶细看一眼高四姐,只见她短时间内消瘦得厉害,精神状态很差。高四姐流着泪低声说:“高林战死,巧娘也死了。现在,张弦也逃不过……”
门外寒风呼啸,花溶这时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丈夫的不能离开。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张弦、孙革等凶多吉少,要叫自己夫妻单独亡命天涯,置身事外,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所幸儿子离开了,自己夫妻毫无牵挂。她和李易安都说些安慰高四姐的话,明知毫无用处,却又不能不说。
待得高四姐的情绪稍微好转,李易安吩咐女仆带他们下去休息。她才提出自己担忧了许久的问题:“十七姐,岳相公的辞呈怎么写?”
花溶也一直在思虑这个问题,她拿了纸笔铺开:“我先替鹏举草拟好,等他回来稍作补充就行了。”
李易安迟疑一下,还是直言相劝:“十七姐,何不叫鹏举效法韩相公?”
章节目录 第384章 不要鲁莽
花溶放下手里的毛笔,长叹一声。怎么效法韩忠良?也如韩忠良一般,去脱了衣服跪在赵德基面前,露出鹏举浑身的累累伤痕,叫他大发慈悲,饶自己夫妻二人一命?纵然自己夫妻不惜卑躬屈膝,可是,赵德基能答应?秦桧能答应?这二人,一心要致鹏举于死地,难道要鹏举还去无谓地接受他们的羞辱?
她继续写下去,字斟句酌,李易安又说:“十七姐,一定要加一句,保全家小。”花溶摇摇头,自己夫妻已经没什么可保全了。鹏举不在,自己也不需要赵德基饶命苟且。她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如一个小女孩,兴奋得偷偷说:“居士,虎头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并不怕那个狗皇帝了,就我夫妻二人,不必祈求他饶命。”
李易安但见她面上那丝红晕,心里一沉,她情知岳鹏举在劫难逃,本来冀望花溶得到保全,因为按照本朝的法律,很少诛及家属,重者不过流放,这也是高四姐母子三人能安心留在怡园的原因。李易安但见花溶如此,这对夫妻的命运,还真是不敢想象。
这时,一名男仆进来,压低声音:“岳夫人,有人来访……”
花溶一惊,来人是一个十分陌生的便衣小厮,递给她一封信:“岳夫人,这是公主给你的,请阅后立即销毁……”
花溶急忙问:“公主可好?”
小厮不敢回答,只匆忙说:“奴婢还要回去复命。”
花溶问不出什么,只能给了他一些碎银,将他打发走。
小厮一走,花溶迫不及待拆开信,只见信上短短几句,正是天薇设法通知他们夫妻,金人在和议条款里第一条就是要杀掉岳鹏举;第二条便是自己被污为假公主。
花溶拿着信,手指发抖,李易安轻轻取过信纸,替她仍在旁边的火炉里,一声焦糊的味道之后,纸张化为灰烬。
果然是金兀术提出必杀鹏举。
而令她更加震惊的是,天薇竟然被污蔑为假公主。她怒得拍案而起,天薇怎会是假的?自己在刘家寺的金营里见过她,在四太子府邸见过她,她受尽屈辱磨难归来,纵然自己认错了,那早前服侍她的太监宫女怎会认错?赵德基本人又怎会连自己最亲密的妹妹都认不得?
她站起来,又坐下去,方寸大乱,呼吸急促。一张网,已经在自己夫妻周围全面铺开、收缩,原以为只有鹏举的亲密部下、朋友才会遭到牵连,没想到婉婉、李巧娘,如今再加上一个天薇,竟是任谁也逃不过。
网已经勒到脖子上了。此时,才分外体会到赵德基的狠毒,她曾对张弦等抱着愧疚的连累心理,而天薇,竟是赵德基一心要她的命。
连天薇他都能下得去手,连他的亲妹妹他都毫无顾念,他还能饶恕得了谁?她踱了几步,庆幸自己夫妻不曾去求他,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求他无异于自取其辱。
李易安也十分紧张,但怕她冲动,立刻说:“十七姐,此事万万不可鲁莽。”
她呼一口气,站起来,又坐下去:“我不会鲁莽。我等鹏举回来再做决断。”
已近腊月。
空气里都是和谈的气氛,百姓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和议,带给大宋的到底是祸还是福。这一日,如往常一般,岳鹏举和韩忠良准时到都堂办公。但破天荒地,秦桧竟然还没到。
二人互视一眼,也不说什么话,各自坐在办公桌前百无聊赖地品茶。韩忠良细细打量对面的岳鹏举,但见他一身紫色的丝绸袍子,腰上束一条玉带,头发梳了个很时髦的儒生发型,又戴一顶“三变”头巾。“三变”头巾取自柳永的“柳三变”,柳永曾是之前许多年的流行指标,风流倜傥,文采儒雅。如今岳鹏举换了这身改良的“柳三变”装束,他身高体大,在儒雅之外,又带了几分武将的豪气和英气,更是神武英俊。
韩忠良第一次见到岳鹏举如此装束,一直盯着他打量,半晌,笑道:“岳五,自家以前竟没发觉你一表人才。”
岳鹏举哈哈大笑:“这是我家十七姐替我装扮的,还行吧?”
“不是还行,而是好得很。岳五,啧啧啧,你这样看,不像是武夫,状元郎也没你帅……哈哈哈,你那个十七姐,好得很,好得很,谁不羡慕你?连我老韩都羡慕死了……”
二人谈笑间,听得匆匆的脚步声,很快,秦桧铁青着脸进来。
二人停止谈笑,若无其事地和秦桧打招呼。秦桧死死盯着岳鹏举那身装束,他显然也很意外,阴阴地问一声:“岳太尉,你妻子可有消息?”
岳鹏举轻描淡写:“家里早前失火,妻儿被贼人掳掠,幸已逃回,平安无恙。秦相公有何指教?”
秦桧冷笑一声:“那就恭喜你了。”
“不用客气。”
岳鹏举单刀直入:“秦相公,请问张弦、孙革等人怎生处置?他们受人诬陷,种种都因下官而起。有什么事情,下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