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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春闺记事-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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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瞥了他一眼。

他们到了坤宁宫的时候,皇帝已经到了。

各位妃嫔们也来了。

南昌王等几位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过年的亲王,不适应宫里这么早起,都没有到。众亲王里,居然是朱仲钧第一个来的。

他先给皇帝行礼,再给太后行礼,再给太子行礼。

顾瑾之跟在朱仲钧身后,也给众人拜了年。

皇帝、太后和太子,分别给了朱仲钧和顾瑾之压岁钱。

礼毕之后,南昌王等人也来了。

大家一处吃了早膳。

上午,各外命妇都要进宫请安。

跟往年一样。太后只见见几位德高望重人家的老夫人,其余的皆有谭贵妃帮着招待。

去年帮衬谭贵妃的张淑妃,如今关在冷宫。

太后就点了德妃,让她辅佐谭贵妃。

德妃心里不愿,脸上却没有带出来,恭恭敬敬道了是。

众人各自忙去,纷纷散开。

几位亲王拉着朱仲钧,跟皇帝和太子去了御书房说话;顾瑾之则留下来陪太后坐了一会儿。

太后满脸是笑,拉着顾瑾之的手道:“你的医术,尽得你祖父真传。你服侍仲钧。哀家最是放心。”

顾瑾之知道太后所指什么。有点尴尬。

她低声道了句是。

太后知道她害羞,笑起来,又喊了成姑姑:“把东西拿来。”

成姑姑领命,进了内殿。不一会儿就拿出个镶金嵌玉的楠木盒子。交到了太后手里。

太后接过来。递给了顾瑾之:“去年南边进贡的珠子,哀家看着喜欢,分给了宫里人些。也留了些,分给你们妯娌几个。这份是给你的。”

顾瑾之忙跪下道谢,举手恭敬接过来。

太后让她起身,又道:“打开看看……”

顾瑾之道是,打开了匣子。

匣子有点沉手。

打开一看,顾瑾之愣了愣。满匣子黄豆粒大小的珍珠,拥簇着两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

鹌鹑蛋大小的珍珠,特别难得。

顾瑾之忙道谢。

太后笑了笑。

南边进贡的珍珠里,只有这两颗大珠子,非常珍贵。太后想着,这么大的珠子,虽然难得,用处却不多,不如赏给孩子玩。

她叮嘱顾瑾之道:“其他的珠子,你们妯娌是一样的。单单这两颗大的,哀家特意留给你玩。”

顾瑾之心里猜到了,又忙道谢。

太后让她无需再谢。

顾瑾之把匣子交给了身边的宫人,让她先送回曦兰殿。

太后拉着顾瑾之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她对顾瑾之道:“哀家真舍不得你。过了年,仲钧就要回庐州。假如你能留在京里陪哀家一两年,哀家最是高兴不过的。”

假如怀了孕,初期是不能车马颠簸的。

太后肯定会趁机留顾瑾之和朱仲钧在京里待产。

太后这话的深意,是希望顾瑾之可以怀孕。

顾瑾之也想的。

“母后,能服侍您是小七的福气。”顾瑾之道,“王爷也舍不得走。”

他们都不想走。所以,他们的心意和太后一样。

太后轻轻拍了拍顾瑾之的手,满是欣慰。

想起什么,太后又道:“今年,德妃需得帮衬着谭贵妃,操持过年之事,没空陪你。若是得闲,你往苏嫔那里去坐坐。”

顾瑾之微讶。

太后点到即止。

成姑姑上前,轻声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外头的诰命夫人们都来了,可请进来?”

外命妇要来给太后拜年。

顾瑾之就忙起身告辞。

太后让顾瑾之先走,才对成姑姑道:“请进来吧。”

顾瑾之从坤宁宫出来,一路往曦兰殿而去。

快到了曦兰殿门口时,只见一个宫女从西边赶来。她模样有点眼熟。

再走近一步,顾瑾之认出,是苏嫔身边管事的宫女。

顾瑾之又想起太后让她如果无聊就去苏嫔那里坐坐的话,顿时感觉苏嫔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顾瑾之回想了昨夜吃年夜饭和今早早膳的时候,都见到了苏嫔。她好像没什么异样。

“王妃……”苏嫔身边的宫女,正好和顾瑾之撞个正着,就连忙给顾瑾之行礼。

顾瑾之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就微微笑了笑。

“奴婢是苏嫔娘娘宫里的雨双。”雨双半蹲着道,“苏嫔娘娘让奴婢来瞧瞧,王妃回来了不曾。假如回来了,苏嫔娘娘想过来给王妃做个伴儿……”

顾瑾之让她起来,道:“我正巧没什么事,想去苏嫔那边坐坐。等我换了身衣裳就来,你回去说一声。”

雨双道是。

顾瑾之一边换了衣裳,一边想着,苏嫔应该快来了。

苏嫔不是那种等顾瑾之去看她的性格,她应该会主动登门。

果然,顾瑾之头都没梳好,苏嫔就到了。

第375节诊金

苏嫔面色还好。

至少从面相上看,没什么明显的疾病,顾瑾之心里就有了几分疑惑:太后的暗示、苏嫔的拜访,跟病没关系吗?

顾瑾之坐下,陪着苏嫔说话。

苏嫔跟顾瑾之也算言语投机。一个话题,两人都能说上几句,不会冷场。苏嫔喜欢字斟句酌,娓娓道来,顾瑾之也好耐心,慢慢听她说。

说不了几句,苏嫔就忍不住清清嗓子。

顾瑾之问她:“娘娘,您嗓子不舒服?”

苏嫔顿时面露愁色:“是不舒服,已经多时了。当初您和王爷大婚,我这嗓子就难受得紧。太医也瞧了,也吃了药,好了几日。没几日,又犯了,如今吃药也不好使。太后娘娘问了一次……”

果然是有疾病的。

“我给您瞧瞧?”顾瑾之问。

苏嫔也没有虚套客气。

她今日来,就是想找顾瑾之看病的。

她道了谢。

顾瑾之让她张开嘴,看了看她的咽喉。又替她诊脉。

“之前吃了什么药,您知道吗?”顾瑾之问她,“哪位太医瞧的?”

“是张太医。”苏嫔道,“有消炎利咽剂,有半夏朴厚汤,还有些活血化瘀的药……”

“张太医?苏州来的张渊?”顾瑾之问。

苏嫔道:“正是。”

顾瑾之笑了笑。

张渊虽然被人尊为苏州神医,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治妇人的疾病时,总有偏颇。

当初顾瑾之大舅母的病,张渊就没治好。还闹了点不愉快。

他算是顾瑾之积累名声的第一块垫脚石,顾瑾之对他印象深刻。

“那您感觉如何?”顾瑾之又问,“吃了药,当时应该有效的。当时感觉如何?”

苏嫔想了想,道:“先吃了半夏朴厚汤,吃了三剂就好了。而后,刮了大风,又是暴雪。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受了点风,回去喉咙又不舒服,似有什么覆盖住了,既无法下咽。又无法吐出。

再喝那半夏朴厚汤。就没什么用了。张太医重新开了消炎利咽的方子。更是没用。十天前,他又说,可能是气血郁结。就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了这么些日子,仍是不见好。

太后娘娘说,等王妃过年时进宫,求您给我瞧瞧。”

“张太医有好医术的。”顾瑾之道,“他在苏州颇有名气。只是,每位大夫都有自己的弱项,像我,外伤就不那么擅长。精通一样需要化大力气,医者要精益求精,自然也要扬长避短。张太医的短处,就是妇人科了。不知道怎么,这次您请到了他。

苏嫔微讶。

她根本不知道。

她只是通知了内侍,内侍替她请的太医。

“您已经病了这么些日子,我看您的咽喉,仍是无炎症,所以消炎利咽的方子根本无效;而半夏朴厚汤,治疗梅核气有很好的疗效。可我看您,并非单纯的痰气郁结之证,故而一开始有微效,而后又复发,并不能完全治好。”顾瑾之分析给苏嫔听。

苏嫔见她说得这么清晰肯定,就知道她能治,大喜,道:“您给我开个方子,我感激不尽。我这病,就依仗您了。”

咽喉里有东西,不说是什么大病,却非常难受。

苏嫔却病了两个多月。

她承受的痛楚,比她表现出来的更多。

她非常想及早解了这病痛。

可太医无能为力,苏嫔也无奈。

顾瑾之却没有立刻回答苏嫔的话。她脸色微敛,安静看了眼苏嫔,几欲开口,又感觉不好直言,话咽了回去。

她这么欲言又止,让苏嫔的心猛然就凉了半截。苏嫔紧张追问:“我这病可是大疾?”

顾瑾之摇摇头,道:“不是大疾,用些药,很快就好了。”

苏嫔那凉了半截的心,慢慢回温。

那么顾瑾之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

苏嫔心里惶惑,看着顾瑾之,直接问:“既是如此,王妃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我需得收去诊金。”顾瑾之道。

苏嫔惊讶不已。

顾瑾之在太后跟前那么受宠,她怎么会缺钱?

庐州更是富足。

苏嫔怎么也没有想到,顾瑾之会说诊金的话。她一时间想笑,她不太好意思,就轻轻咳了咳,来掩饰自己的异样,道:“我的东西,大都是太后和陛下所赐。宫中之物,是不能流入外头的。我身上的现银,不是很足……”

这的确如此。

宫里有钱也不好买东西,所以苏嫔身上除了些应急的、打赏宫人的银票,没有其他的。

数量并不多。

顾瑾之笑了笑,道:“您误会。我不需要您的钱财。我的诊金,是其他东西,您能拿得出的……”

苏嫔这才慎重,心里一顿。她问顾瑾之:“什么东西?只要我能拿得出手,定不会吝啬。”

顾瑾之没说话。

她看了眼满屋子服侍的人,想着这里头不乏有谁的眼线,现在说的话,可能很快就传遍了宫里。

顾瑾之起身,默默往内殿走。

她没让宫人跟着。

苏嫔也起身,跟在顾瑾之身后。

两人从曦兰殿而出。

漫天的寒风,欲拆散身上所有防寒的衣物,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冻成僵硬冰凉。顾瑾之穿着红缂丝镶灰鼠皮的大氅,很保暖。她将手拢在袖子里,仍是感觉手掌很冷。

她和苏嫔沿着曦兰殿的墙角,慢悠悠走着。苏嫔的宫人远远跟在她们身后。

正月初一的天气,没有风。寒意更浓。日光照在身上,无半点温度。

苏嫔也冷。

她在寒风里,喉咙更加难受。

痛苦的感觉蔓延全身,让她错觉更冷了。

能治好这病,苏嫔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

苏嫔不知道顾瑾之的意思,只是安静和顾瑾之并肩而行。两人往御花园的方向,慢慢踱步。

顾瑾之的声音,比冬日的阳光更加稀薄,似耳边飘过的微风,一不小心就无法捕捉:“……放弃争夺后位。”

苏嫔身子一僵。脚步不由自主停顿了下。

而顾瑾之。仿佛没有注意到苏嫔停了下来。她继续往前走,后背笔挺,脚步沉稳。

苏嫔愣了瞬间,又连忙追上去。

“王妃这话何意?”苏嫔声音更低。“我不解了。我并无那雄心壮志……”

顾瑾之笑了笑。道:“我的意思。并不是指有那心就不好。人都应该有追求和目标。这宫里,你机会很大,你有那争夺之心。也是应该的。假如你愿意请我治病,我的诊金就是你放弃。”

苏嫔也微笑,道:“我从未想过争取,何来放弃?况且,不管有我没我,令姐的机会都不大。您的用心良苦,怕是白费了……”

她就是不说,她愿意用此为诊金。

“我知道。”顾瑾之道。

苏嫔又是一愣,反问道:“什么?”

“我知道,德妃机会不大。”顾瑾之道,“我并非要你相让。我是为了救你一命,将来你自然感激我。你们苏氏颇有些势力,我也知晓。只是……您看到张淑妃的下场了吗?”

苏嫔心头微颤。

她很不喜欢顾瑾之的这种论调。

苏家和张家不同。

张氏,不过是新起的门第,没什么根基。苏氏却是百年望族。

机会在面前,谁都想抓住,苏嫔更想。她是个聪明人,从太后和皇帝对她的态度上,她才揣测出几分。

可她没有表露半点。

她甚至更加低调。

“王妃,您这番话,让我甚是不解。”苏嫔道,“我还以为咱们有些私交。今日看来,怕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也当咱们有点私交。”顾瑾之道,“故而我才提醒你。你可不是一个人,鱼死网破之后,苏氏和二公主如何自处,您也该掂量掂量。苏家百年根基,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况且做了皇后又能如何,又能安稳?何必先避开风头,助谭氏一臂之力。娘娘莫不是忘了古语说,欲取之,必先予之?”

苏嫔又是微愣。

她站在那里,脚步没动。

顾瑾之眼瞧着快要走到了院墙拐角,就折身,又回了曦兰殿。

苏嫔没有跟进来,她大概是回了自己的宫里。

一直到了夜里,苏嫔都没有再来。

倒是朱仲钧,喝得烂醉回来。

他每次喝醉了,都要抱怨一回庐阳王的酒量差。

顾瑾之又是服侍他含了醒酒石,又是吩咐去弄些酸汤。

朱仲钧却爬起来,奔到净房吐了起来。

吐完了,又洗了个澡,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几位王爷拉着不让走,非要喝。其实我喝得比他们都少,不知怎么就醉了,果然不中用。”朱仲钧生怕顾瑾之生气,跟她解释。

顾瑾之道:“下次还是尽量少喝。酒过了量,对身体不好。”

朱仲钧点头,乖乖说了句好。

而后,他搂住了顾瑾之的腰。

他问顾瑾之今日做了什么。

顾瑾之就把苏嫔的事,说给了朱仲钧听。

朱仲钧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你怎么跟苏嫔说这个?”朱仲钧道,“若是传出去……”

“苏嫔怎么会传出去?”顾瑾之道,“要是传出去,她就该想想谭氏怎么对付她和苏家。现在,她和苏家都在投机,仗着太后和皇帝的满意,想做那黑马,不知不觉就登上后位。皇后哪有那么容易做?”

“她放弃了,宫里就只剩下谭贵妃和你姐姐。你想帮你姐姐争取皇后之位?”朱仲钧问。

顾瑾之摇摇头,笑道:“不,我想让谭贵妃做皇后。”

“为什么?”朱仲钧眉头轻蹙,“到时候,谭家只怕更加难以收拾……”

“有些事你不知道。谭贵妃和谭家不是一条心。”顾瑾之道,“出嫁前,我跟姜昕借了一笔钱,花了大价钱打听当年太子府的事。谭贵妃不能怀孕,不是天生的,是谭家和当年的皇后合谋的。当年谭氏姐妹里,皇上其实更喜欢谭贵妃。

每个女人都想做母亲,这件事,一直都是谭贵妃心里最大的刺。只要她上位,我就会派人把证据透露给她,让她知道当年的隐情。那么,她和谭家、太子就会内斗,特别是太子谭贵妃姐姐的儿子,谭贵妃只怕会恨他入骨。

谭家已经是一棵合抱的大树,用斧子砍,难且费时费力,而且容易弄断斧子。既这样,就设法让大树自己生虫,把树心吃空,咱们在轻轻一推,那棵树就倒了。”

第376节挪窝

朱仲钧听了顾瑾之的话,精神一怔,坐直了身子,严肃道:“顾瑾之,你这是在火中取栗。正如你所说,谭氏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冒进。”

而后,他声音微敛,“当年陈琛那样对你,我怎么不恨?可陈老爷子门生遍天下,朱家和顾家加起来也无法与之抗衡。我陷害他,何尝不是想治他于死地?可最后他置身事外,犯了事照样轻轻松松去国外静养,我怎么不气?

如今,谭家比当年的陈家势力更深。你想凭一己之力,靠这些小动作就推到谭家,太难了。哪怕当年谭贵妃之事属实,她又能如何?她恨谭家,却也离不开谭家,否则谁做她的后盾?

你这么做,只怕力效甚微,自己还惹了身骚。”

顾瑾之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当年出了事,他们就没有再说过话。

那件事他们也从未交流过。

顾瑾之看了眼朱仲钧,又将头低垂,片刻才说:“……以前,我经常猜想,你有没有想着为我报仇。陈琛那么对我,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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