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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春闺记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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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朱仲钧和顾瑾之也是商量过的。

两人都觉得。等燕山到了十岁,先习武,强身健体,再顺带读些书。认识几个字。

至于人生的大道理。朱仲钧打算言传身教。他不想用书本上的来教燕山。

对于顾延臻这个读书人而言,这些话大概有点歪门邪道,上不得台面。顾延臻不会高兴听到的,所以朱仲钧没说,只道:“尚未启蒙。燕山七月才满六岁,到了九月底,又准备进京,就耽误了。明年回到庐州再说……”

顾延臻满意点头,道:“这两孩子,瞧着都聪明。早早聘个才华横溢的先生,别虚度了光阴,玩得心野了。”

朱仲钧道是。

而后,他们在顾家用了午膳。

午膳后,朱仲钧和孩子们,被顾瑾之的四个弟弟簇拥着,去了外院做。

他们是给顾瑾之母女单独说话的机会。

屋子里只有宋盼儿和顾瑾之母女俩的时候,宋盼儿反复问顾瑾之,老三怎样,长得像谁,怎么不抱出来给她瞧瞧等语。顾瑾之一一解释。

而后,宋盼儿又问顾瑾之:“今夜歇在家里?”

顾瑾之非常想。

只是,她有点放不下宫里的彦绍。

而且,临走前太兴奋了,忘了跟太后请示今夜不回来是否可行……

“临出宫的时候,我想着见爹娘,忘了多问一句。太后娘娘那里……”顾瑾之支吾,见母亲脸色顿时落寞,她心里一酸,忙道,“……派个人去问问,太后娘娘兴许能体谅。”

宋盼儿转悲为喜。

顾瑾之派人去外院找了朱仲钧,让他身边的护卫,进宫去请示请示,能不能歇在顾家。

朱仲钧的人连忙去了。

不过一个时辰,进来回话,传了太后娘娘的话:“王妃离家七年,现如今肉骨相聚,自是难舍难分,让王妃安心住下,多住些日子也无妨。让王爷也住一日……”

这话说得漂亮,字里行间的意思,只让住一日。

太后也想朱仲钧时刻不离她眼前,朱仲钧也好些年没有回京。

况且彦绍还在宫里,顾瑾之也丢不下孩子。

宋盼儿则高兴极了,忙吩咐人去整理客房。

朱仲钧听到消息,也进来说:“我带着燕山和彦颖睡,你夜里给岳母作伴吧。”

顾瑾之说好。

顾延臻就去睡了外书房。

夜里,母女俩并头聊天,宋盼儿话题不断。

顾瑾之每年都会给宋盼儿些好几封信。在庐州的大事,她都告诉过宋盼儿。但是信里能写到的,宋盼儿总有疑惑的地方。

她一一问了,顾瑾之逐一解答。

宋盼儿问得最多的,是顾瑾之怀燕山时候的事。

“……太危险了。”宋盼儿一遍遍感叹。宋盼儿生了四个孩子,她对生育方面都有经验,听了顾瑾之说保胎的事,越想越后怕,“你也太大胆。要是有个万一,娘怎么活?”

当初保燕山那胎,的确是冒着大风险。

一不小心,可能母子俩都保不住。

“娘,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有把握,才敢如此的。”顾瑾之道。

她说得轻描淡写。

两人一直说到了后半夜,中间因为口渴喝了两次水。

最后,宋盼儿有点精力不济,昏昏欲睡。

顾瑾之知道话题结束了,连忙问宋盼儿:“娘,姜昕现在怎样?”

姜昕嫁给了徐钦,顾瑾之好几年没有她的消息。

她想去拜访姜昕。

除了探望老友之外,姜昕的二哥有消息来源,她丈夫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京里的事,她应该都知道。

顾瑾之想去问问她,有没有关于顾瑾之和燕山的谣言。

皇后谭氏昨日的那一席话,在顾瑾之心里挥之不去。

第397节意志力

顾瑾之最终没有见到姜昕。

时间来不及。

第二天,他们就回了宫里。

一直到过年前,顾瑾之都不曾出宫。

在宫里的时候,她除了隔三差五去瞧瞧苏嫔和德妃,就是每日都给太后和皇后问安,风雨无阻。

这样,她经常凑到谭氏跟前,也无人多心。

顾瑾之极力奉承谭氏,谭氏也很享受。看着顾瑾之谄媚毕露的样子,谭氏心里甚慰,大感快活。

谭氏不喜欢顾瑾之。顾瑾之在太后跟前太过于受宠,宫里人人说起她,尽是美言,让谭氏不喜……

顾瑾之却不知深浅,要给谭氏瞧病。

谭氏太过于瘦弱,脸色惨白,眼神无光,再好的脂粉也遮掩不住,她自己也时常苦恼。

这些年,也吃了药,到底不济。

顾瑾之素有神医之名誉,故而她说给谭氏看病,谭氏倒也有几分心动。

可微微思量,谭氏还是拒绝。

谭氏不信任顾瑾之,她知晓当年顾瑾之被绑架的内幕。

顾瑾之却很没有眼色,她每日都要到坤宁宫问安,然后每天说点看病的事,她似乎在诱惑着顾瑾之。

比如,她头一天说:“皇后娘娘肠胃不太好吧?吃了什么都存在胃里,涨得难受,夜里却要起夜泄好几次,能睡得踏实。娘娘还请太医治过肠胃吧?”

谭氏的确如此。

她肠胃不好,已经有些时日了。

请的太医。用尽了各种方子吃药,也不过如此。

谭氏忍住,没接顾瑾之的话。

到了第二天,顾瑾之又问:“皇后娘娘,您夜里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了,还经常腿抽筋吧?”

这个毛病,谭氏也有。

她做了七年皇后,心力憔悴。这后宫里,所有事都在谭氏身上。皇帝这些年也不曾消停过。

他既和老妃子们续旧情。又宠幸新妃子。乐在其中。谁受了不平,立马到皇帝跟前告状,皇帝回头就要找谭氏,让谭氏要公平些。

谭氏没有儿子。太子又和她不亲。可没有了太子。她这个皇后也无法身安位稳。保证太子顺利登基。外面有谭家一系,里面就靠谭氏一人。

自然,宫里的孩子越少越好。

换太子的皇帝还少么?

皇帝原本就不太满意太子。

而宫里的老妃子们。不至于清心寡欲,总有争点什么才甘心;而那些新妃子们,又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一步登天。

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谭氏从前身子还好,顺天十一年,就是她做了皇后的第三年,才慢慢变坏。

那一年,她受了些惊吓。

说起来也有点可笑。

顺天十一年的三月,谭氏陪着太后和皇帝过三月三。夜里散了的时候,她被一大群内侍宫女簇拥着回了坤宁宫。路上,突然窜出一只猫,落在谭氏的裙摆边,慌张乱窜,叫声凄惨。

当时大家都在走路,安安静静的,突然窜出只夜猫,所有人都不防,唬了下。

而那叫春的猫,声音酷似胎儿……

谭氏却被狠狠吓了一跳,半晌神不附体,腿发软。

要是平常,她也不至于吓得那么狠,只因那天的前两日,她刚刚暗地里派人,给已经怀了孕的才人喝下堕胎药。那位才人大出血,就那么去了……

谭氏心里尚有余悸。

这种事,谭氏也没少干。

别说落胎,就是程丽妃诞下的那个二皇子,活生生的孩子,不也死了么?谭氏驾轻就熟。她也是为了保全地位,以求生机,所以心安理得。

可是那天夜里,她做了个噩梦,梦到了一个瘦弱的女人,手里抱着血淋淋的孩子,走到她跟前,要喝她的血。那孩子睁开眼,眼睛碧绿碧绿的。哪里是孩子?是一只剥了皮的猫。

谭氏曾经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戏,故而她知道把猫剥了皮,像个刚刚出生的胎儿。记忆里有这件事,做梦就梦到了。

而后,两天后她又夜遇这猫……

回到坤宁宫,谭氏更衣,发现后背都湿透了。

就是这么可笑,她被一只猫吓坏了。

事后,她派人去寻那只猫。宫里的院墙高,可是猫儿灵活矫捷,从外头翻进来、或者不留神从门边溜进来,都是可能的。

找了几日,没有找到。

谭氏不甘心,要继续找。宫里其他的妃子们,却不知道何事,一时间人心惶惶的。

最后,太后知晓了。

太后询问谭氏缘由。

谭氏知道皇帝最孝顺,在太后面前,她不敢有半点无礼,恭恭敬敬把野猫的事,说给了太后听:“……许是哪里的宫墙被老鼠、猫打了洞。若是不填补,被外头的人知晓,挖了进来,岂不是内廷不肃?”

太后却笑,道:“这倒是奇事。哀家在宫里这些年,没见过野猫。猫又不会游水,外头就是金水河,它是怎么跳过来的?金水桥和午门日夜有人看守,不知道外头跑了那么个活物进来,却没留意到……”

太后这意思,是说外头不可能有猫翻进来,而宫里谁养了猫,都是有记录可查询的。

她暗示谭氏自己胡思乱想的,还大张旗鼓闹腾,不够体面,所以太后不满意。

太后喜欢清净。她背后也有手段,可表面上的平静,是太后最想看到的。

背后使手段,那是本事,太后不管;表面上闹腾,那是没涵养,太后不能姑息,哪怕是皇后谭氏。

她虽然是笑着说,眼睛却一直看着谭氏。目光炯炯。

谭氏这才不敢的。

打那之后,她夜夜听到猫叫。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甚至听到叫“娘”的声音,让谭氏整夜整夜的失眠。

她问宫里的人:“……你们夜里听到猫叫春了么?”

大家都在看谭氏的脸色。

有人说模模糊糊听到了,有人则说没有。

没人敢在皇后面前说真话,因为谁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想听哪种说辞。万一说错了,就是灭顶之灾。

谭氏问了好几次,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应,发了通火。结果,坤宁宫上上下下。一致说:听到了。

她这才好些。

可仍是烦。夜里堪堪睡着了,又被吵醒,派人去寻,又寻不到。这么又闹了大半个月。谭氏就染上了不寐症。

一个月后。在坤宁宫的墙角。发现了只死猫。她就知道,果然是有只野猫,而非她妄想的。这么一来。谭氏心里平静多了……

虽然之后,她仍是能听到猫叫,心里怀疑是宫人为了安慰她,故意弄来的死猫,可心里一静,不那么害怕,人就精神了几分。

可这不寐之症,请医吃药也不管用,就是难以入睡。

她这症状,足足有三个月。

后来,皇帝说当初他自己也有不寐之症,是秦申四太医开了百合花紫苏汤,加上去行宫静养,才渐渐好了。

谭氏也请了秦申四。

秦申四则说:百合花和紫苏,都没有治疗失眠的功效,当初皇上是情苦不寐,无药可医,而百合花有朝开暮合、紫苏朝仰暮垂,取其意用之,对皇后未必管用。

后来,秦申四另外开了一方,给谭氏吃了两个月,她这不寐症才渐渐减了。

如今,她的睡眠仍是不太好,每晚只能勉强睡两个时辰。

从那之后,她的身子就毛病不断。今日风寒咳嗽,明日又胸口窒闷疼痛;过了几日,又是胃疼,从此就没有消停过,越来越瘦……

有人背后说,她快要死了。

传到谭氏耳朵里,谭氏听后,气得半死,心里也暗暗争口气。想她死?她非要活着,不能让他们如了愿!

人都有种意志力。

当求生的很强大的时候,病魔也会屈服。谭氏没有死,反而是一日日好起来。

到了顺天十四年,她的祖父谭老侯爷去世了。

谭氏对祖父并无好感。当年她被姐姐害得不孕,这笔账谭氏除了算在太子头上,更算在谭家头上。

她的母亲、她的祖父,都是谭氏记恨的对象。

她知道,现在她还离不得谭家,她和太子都需要谭家。等将来太子登基,她做了太后,她的地位再也无法动摇,她就要收拾谭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想成就一番伟业,忍耐是第一要务。

比利剑更锋利的,是时间!

谭老侯爷一生老谋深算,也挨不过光阴的利剑,被老天爷收了。

谭氏的父亲,并无大才。

而谭家下一代的长子谭宥,武艺堪称当今第一,可脑子并不好使唤。谭氏并没有将哥哥谭宥放在眼里。

祖父一死,谭家倒了指日可待,谭氏心里高兴,那半年来,她瞧着渐渐丰腴起来。

之后的这几年,她身子仍是小病不断,可没出现过大的毛病。睡眠浅,也睡得少,夜里却没有噩梦。

最近这半年,她吃东西总是不香甜,也无法腐化。

太医给她看了治疗肠胃的药,一开始还好,最近又不太管用。反反复复的。

甚至有太医说,她是太过于消瘦,才导致如此的。

谭氏也很想无灾无病。

当初太后病得那么重,是顾瑾之治好的。

而现在,顾瑾之又说,她想给谭氏看病。

久病的折磨,谭氏深有体会。

顾瑾之的话,对她是有诱惑力的。

第398节富贵如意膏

这个世上,诱人的东西着实太多。一旦掌控不住自己的欲念,就是万劫不复。谭氏深谙此道,所以她仍拒绝顾瑾之的问诊。

她不相信顾瑾之。

她并非不相信顾瑾之的医术,而是不相信她愿意救治自己。谭氏觉得,顾瑾之恨透了谭家的人,包括谭氏,这才正常。

像她这么刻意讨好,反而意图不轨。

顾瑾之却锲而不舍,每次去都要问问谭氏的病情,一点眼色也没有。谭氏又不好贸然对顾瑾之说重话,让她住口、不要再来等语。

现在宫里仍是太后做主,顾瑾之又受太后的喜爱,谭氏也不想因为顾瑾之而和太后失和。

太后如今还是愿意对谭氏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的。假如烦恼了她老人家,真的管束起来,谭氏只怕束手束脚。她没有资格和太后叫嚣。

而顾瑾之,每次都能说中谭氏的病痛所在,这更让谭氏万分痛苦。

谭氏这些年小病不断,活得并不轻松。

谁不想健康?

没有健康的时候,才知道再多的荣华富贵、哪怕是母仪天下,也不及能睡个香甜觉、吃顿香甜饭。觉不寐、食不香的滋味,让生活变得索然无味。

谭氏好比口干舌燥的苦行者,顾瑾之的话,宛如甘泉,散发出清凉又香甜的气息,在谭氏眼前晃动,时刻诱惑着她。她想起“饮鸩止渴”一词。人渴到了极致。连毒药都敢喝,毫无理性,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谭氏现在便有这种冲动。

她知道顾瑾之便是那毒药,让她瞧病,可能会不得善果。可偏偏这种蠢蠢欲动,谭氏几乎要被顾瑾之说得动心了。

在这种期待和不信任之间徘徊,反反复复的犹豫,让她夜里更睡不安寝,早起时脸色蜡黄。又因天冷,去仁寿宫请安回来时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

旁人小小的风寒。不过是咳嗽几声、打几个喷嚏,到了谭氏这里,便是高烧,甚至腹泻、呕吐等。她年纪轻轻。身子已经像个年迈的老者了。

这种时候。她只怕无力拒绝顾瑾之的诱惑。也许脑袋一昏,就答应让顾瑾之看诊了。所以,谭氏不想见顾瑾之。她宫里的人。替她拒绝了顾瑾之的问安。

顾瑾之说了好些话,仍想去给谭氏看病,却被拦在门外。

以前谭氏还有点客套,如今是连顾瑾之的面也不想见了。

她见不到谭氏,只得对谭氏身边的宫女道:“这几年我在庐州,制了种新药,叫‘富贵如意膏’,能解百病,万两黄金才制成一钱,最是珍贵。旁人开口我也舍不得给。这天下的名药,也只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能享用的。假如皇后娘娘赏脸,我自当悉数奉上。。。。。。”

那宫女说会把这话传给皇后的。她大概不信有能治百病的药,唇角有缕嘲讽。

顾瑾之就没再多说什么,回了平就殿。

腊月的天,冷得刺骨。道路两旁残余的枯草,都似乎凝结成了冰。寒浪似刀子,能把脸庞割破。顾瑾之穿着厚厚的大氅,仍是冷得身子发僵。

她走路很快,片刻就到了平就殿。

顾瑾之进入平就殿的大殿,暖流在她身边徜徉,冻僵的面颊感受到了暖意,余寒散尽,烘暖微酲。

除了老三彦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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