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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春闺记事-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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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婕娘家什么情况,顾瑾之也是知道的。

她的陪嫁,大概是舍不得拿出来补贴家用。

而大舅家里是很富足的,顾瑾之从母亲的陪嫁里可以窥见一斑。有了个做京官的儿子,父母应该是分外骄傲,怎么可能不接济?

“怎么不帮衬?如今我们家那一枝,就你二表哥做了官,谁不要供着他?就算你大舅母真的不想给钱,从你二舅那里也是能借到的。

你二表嫂说要回延陵府,我也当她只是想借钱,便漏了口风,能借给她一千两银子周转几个月。她挺干脆的,说不用的,等过了二月就要启程回延陵府,程仪足够了。这是打定了主意的。”宋盼儿道。

顾瑾之不想以“别有用心”去猜测不熟悉的人。

对于胡婕,顾瑾之仍是不太了解的。对于不太了解的人,不好妄断别人行为的用意。

顾瑾之心里有些想法。到底不适合,就没有接话。

“。。。。。。你大表哥在延陵府,如今也成了家。他运气不济,这么些年总无法进学。你大舅一连三年考绩都是优,已经上报了朝廷,替你大表哥谋个延陵府的差事。”宋盼儿继续说,“你大表哥以后是要留在家里守业。你二表嫂许是担心,你大舅母暗地里把家产塞给了你大表哥吧?”

这个年代五品以上的官,连续三年考绩为优,就可以上报朝廷。封妻荫子。

朝廷的官。也分很多种,荫官是专门吃俸禄的。

胡婕的心思,谁也猜不着。

她娘家人都在京城。

她留下丈夫、放下娘家人,带着孩子回延陵府服侍公婆。外人除了赞一声孝顺。在这个百姓孝为先的年代。还真不好挑其他毛病。

但这中间的不合情理,谁都是心知肚明的,却不能说出来。

宋盼儿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在女儿跟前,才直言不讳。

顾瑾之想起了小时候的胡婕。

在京城的时候,胡婕有点霸道任性;到了延陵府,她身为太守之女,更是高傲尊贵。延陵府的世家望族,都给胡泽逾几分敬重,胡婕又自称出身侯府,巴结她的不少。

这些年,顾瑾之和她不曾深交。

胡婕有不少优点,可她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又不似姜昕那么通透脱俗,顾瑾之一个世俗之人,前辈子经历过半百之年,哪怕再寂寞无聊,也实在没有童心去和胡婕深交。

不深交的人,谈不上深刻了解。

顾瑾之并不真的了解胡婕。

假如,胡婕真的是担心家产而回延陵府,丢下宋言昭一人在京里,也真够傻的。

从她的立场上说,也许她觉得自己很高明。借着回延陵府服侍公婆,把婆家的家产熟悉,免得将来公婆百年之后,如何分家由大伯说了算,他们尽吃亏。

没有资历的小京官,是很缺钱的。

胡婕娘家又没法子资助他们。

可延陵府宋氏这一脉,几代都没有出过京官。延陵宋氏都指望宋言昭能立足,将来提携宋氏子弟,光耀门楣。有人做京官,宋氏在延陵府的地位也会上升。

望族大户最讲究地位名声。

不光大舅,就是其他堂兄弟姊妹,也愿意极力帮衬宋言昭的。

他们岂会做出家产分配不均,得罪宋言昭的事?

胡婕娘家,说是永熹侯府一族,却是出了三服的旁枝。她父亲没有其他亲兄弟和堂兄弟,对于大家族的相处模式,胡婕可能有点陌生。

让她回去也好。

趁早明白,总比一直猜忌要强。

“。。。。。。大舅常年在任上,三表姐又远嫁,二表嫂带着孩子们回去,给大舅母作伴,也挺好的。”顾瑾之道,“二表嫂要是总在京里,说不定真的以为大舅和大舅母偏心大表哥一家人,吹吹枕边风,大表哥和二表哥也不和睦。让她回去看看,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宋盼儿无奈笑了笑。

“她只怕都没有跟娘家人商量。。。。。。”顾瑾之道,“若是商量了,胡泽逾应该会劝她的。”

“我倒觉得,是她和她娘的主意,没告诉胡泽逾是真的。”宋盼儿道。

顾瑾之笑。

她觉得母亲这个猜测很合理。

顾瑾之又问胡婕的孩子们:“。。。。。。长得像谁?”

宋盼儿挺喜欢胡婕那两个女儿的。女孩子早熟,胡婕的长女已经满了三岁,长得跟胡婕一模一样,漂亮机灵,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言语清晰,又懂事,特别惹人疼。

胡婕在京里,除了她娘家,也没有其他什么亲朋,宋盼儿又欢迎她们,故而她时常带着孩子到顾家做客。

提到胡婕的女儿,宋盼儿滔滔不绝,说了半晌。

时间就到了半下午。

直到彦绍醒来,才打断了宋盼儿的话。

第404节挨骂

彦绍醒来不久,顾瑾之的两个幼弟,也带着彦颖回来。

两个孩子围在顾瑾之身边。

他们不管要什么,都找顾瑾之。

跟着他们的乳娘进京之后,就住在王府别馆,没有跟着进宫。等朱仲钧一家人出了宫,乳娘依旧照顾孩子们,可孩子们事事都要麻烦顾瑾之。

顾瑾之不像个母亲,反而更像个乳娘。

宋盼儿看在眼里,目光在顾瑾之身上转了几转。

顾瑾之恍若不觉。

快到了申时末,外头的天开始暗下来,黄昏的斜照将庭院染得金黄。

朱仲钧也带着燕山回了顾家。

他们父子前脚进门,出去拜年的顾延臻也回了家。

宋盼儿见人都回来了,就安排在花厅用晚膳,又派了丫鬟去外院请顾煊之和顾琇之。

顾琇之来了,顾煊之没来,说出门了,去了宣平侯府。宣平侯李家的四少爷,和顾煊之交情最好,两人常有来往。

“王爷和瑾姐儿都在家里,他怎么跑了出去?”顾延臻有点不悦。

“他都大多的孩子,拘着他做什么?”宋盼儿道。她脸上虽然笑着,言语里却有点重。

她非常不喜欢顾延臻说煊哥儿的不是。

特别是琇哥儿进学之后,宋盼儿更觉顾延臻偏心,对煊哥儿多有不满,处处挑煊哥儿的毛病。只有顾延臻说煊哥儿半个字不好,宋盼儿立马发火。就像现在这般。

她自己可以说,顾延臻却不行。

朱仲钧和顾瑾之在场,顾延臻眉头轻蹙,没有反驳宋盼儿的话。

一旁的顾琇之暗暗舒了口气。他是很怕父亲和嫡母当着外人的面吵架的。因为吵起来,多半会提到他。他是这个家里吵架的根源。

而朱仲钧和顾瑾之,更是不好贸然接话的,场面就有点尴尬。

宋盼儿见状,跟顾瑾之和朱仲钧解释:“从去年六月,京里取缔了宵禁,城里大半夜都热闹得很。煊哥儿他们吃酒。都知道规矩。从来不忘勾栏里去,我还是放心的。宣平侯李家家风严。况且,他大半的小伙子,总关在家里像个闺女似的。也没出息。。。。。。”

朱仲钧笑了笑。

宵禁的规矩。是隋唐之前是很盛行的。到了隋唐之后。大部分繁华的城市,都取消了宵禁。

京里曾经也废除过宵禁。

在先帝二十一年,闹了两场匪患。就重新设定了宵禁。

而后,又因为北边不太平,原本打算实行一年的宵禁,就没有顾得上撤去。再回来,先帝去世,新帝三年不能改先帝政策。

一拖再拖,至今已经三十余年。

如今国力昌盛,天下太平,西边蒙古的鞑靼人和瓦剌人相互争斗,打得不可开交,朝廷的边关反而平静。京城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就重新取缔宵禁,放宽了自由。

年轻的男孩子在外头吃酒,说他们会行事规矩,是自我安慰的话。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

朱仲钧不想多谈这些,他知道宋盼儿不喜欢,就只说起了宵禁:“。。。。。。顺天十一年,庐州就取缔了宵禁,增了两支巡夜侍卫队。这四五年里,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反而比从前繁华数倍。旁的不说,王府府库更充盈。京师重地,自然不能比照庐州的。京师比庐州大数倍,百姓也多数倍,容易出事。但,若巡夜卫队守卫得当,取缔宵禁有益无害。。。。。。”

这个观点,和顾延臻的不谋而合。

“皇上主张取缔宵禁,说京师气死沉沉,丝毫没有盛世该有的歌舞生平,应该取消宵禁,让夜市热闹起来。阁老和大臣们不少反对,闹了几个月,才定了下来。。。。。。”顾延臻道。

他也喜欢谈谈政治,这大概是男人的共性。

顾延臻的观点,大部分来自胡泽逾。

朱仲钧就宵禁的问题,顺着顾延臻的话,说了一大通。

直到开席,话题才停住。

晚膳毕,顾延臻意犹未尽,又主动提及。

朱仲钧便同他谈。

大家都在一旁听着。

过了片刻,几个孩子哈欠连连。

宋盼儿看在眼里,心疼外孙,就打断了他们翁婿谈话,道:“时辰不早,王爷也累了一天,孩子们也困了,先散了吧。明日得空再说话。。。。。。”

顾延臻讪笑,止住了话题。

宋盼儿要亲自送顾瑾之到角门那边。

顾瑾之一再拒绝,说:“外头冷,路面上了冻,又是黑了天,别滑着您。我们这么些人,难道还怕吗?您先歇了,我明日早上过来陪您用膳。”

宋盼儿就只送到了院门口。

顾延臻和琇哥儿去外院,顺路送朱仲钧等人到角门。

听着脚步声渐远,渐至消弭,四周静籁无声,宋盼儿回了屋子。

坐在炕上,宋盼儿眉头就蹙了起来。

当着朱仲钧和顾瑾之的面,宋盼儿不好说煊哥儿的不是。毕竟那么大的儿子,当着姐姐和姐夫的面,定要给他留足面子的。

私下里,宋盼儿怒火中烧。

煊哥儿越来越不像话了。

家里有贵客,他一声不吭跑出去,而且是夜里,这显得很轻浮、没教养。

宋盼儿并不拘束孩子出门。

但是出门,也有出门的礼数。这样不懂礼数,显得她教育不当,让宋盼儿很没有面子。而且煊哥儿最近的表现,没什么值得让宋盼儿骄傲的,宋盼儿决定不再宽容他,今晚要好好说说他。

好久没有直接骂他了。

是不是不骂。就不懂道理了?

宋盼儿越想越气,冷哼着,端了茶慢慢喝,吩咐身边的海棠:“派人去找九少爷。找到了,让他立马回来,到我跟前来,我有话问他。”

宋盼儿身边的宋妈妈去年回了延陵府老家养老,如今是嫁了人的海棠在宋盼儿身边,做了总管事的妈妈。

海棠笑着,道:“这就去找。都这么晚了。要不您先歇下吧。明早再问话。”

宋盼儿摆摆手,道,“你吩咐人去找,我自有道理。这次太不像话了。要是平常。我也懒得说道。如今越大、越不知礼数。长此以往。就要被琇哥儿压得死死的,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海棠不敢再多言。

提到了琇哥儿,就是宋盼儿的禁忌。最好少劝,让她发泄出来,否则更多人要受牵连。

宋盼儿坐在炕上喝茶。

顾延臻送完了顾瑾之和朱仲钧,折身回了内院。

见宋盼儿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肯定是再等煊哥儿,顾延臻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避之不及,忙去净房盥栉,然后进了里屋躺下,装作不知道。

宋盼儿一直坐在东次间等着。

她的茶都换了三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煊哥儿回来了。

宋盼儿特意闻了闻,煊哥儿身上酒气并不浓,宋盼儿的气就减了两分。

她冷着脸,问煊哥儿:“和谁吃酒去了?”

宋盼儿知道他是去了宣平侯李家,仍是问道。

“跟李怀他们。。。。。。”顾煊之声音有点低,低垂着脑袋。他显得非常理亏。

李怀就是宣平侯府的四少爷。

在顺天十年的时候,顾延韬置办了新的宅子,乔迁之喜的时候,高朋满座。

顾煊之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宣平侯府的四少爷李怀。

两人很快就成了至交。

一晃也五六年了。

“。。。。。。你七姐多少年不回京,今日刚刚出宫,回来第一天,你这个亲兄弟的缺席,合适不适合?”宋盼儿声音不由发厉。

顾煊之不语。

“。。。。。。年纪轻轻,家里有客人,夜里却跑出来会狐朋狗友,合适不适合?”宋盼儿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顾煊之这恹恹的模样,更激怒了宋盼儿。

她很不喜欢孩子这样没用。

顾煊之的头却更低了。

每次宋盼儿说他,他也是沉默应对。

“说句话!”宋盼儿看着他这样,气血滚沸,声音更高,“你且想想自己做的事,哪一桩是合适的?你如今是做了翰林老爷,还是封侯拜相,如此享乐起来?”

提到这话,不免又提及顾琇之,“。。。。。。你难道比他蠢?他不过是贱妾肚子里爬出来的,他都中了举人,不管走到哪里,人家都有敬重他几分,你又得了什么?难道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还不如个贱妾?这些年,是你的先生不如他,还是你的吃穿不如他。。。。。。”

宋盼儿声音很大,里屋的顾延臻也听得了。

丫鬟婆子们都大气不敢出。

说到顾琇之,话题就没完没了的。

煊哥儿这么大孩子,这样骂也不好。

满屋子服侍的人都听得到呢。

顾延臻就起身,走到东次间,见宋盼儿脸色涨红,顾煊之垂头静默,他道:“大半夜的,孩子不累,你也该歇了。。。。。。”然后又对顾煊之道,“煊哥儿,你先回去吧。”

顾煊之站着没敢动。

宋盼儿不开口,顾煊之不敢挪脚。

宋盼儿瞪了眼顾延臻,道:“你装什么好人!你若是多管几句,哪里要我这个做娘的操心?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还要我这个做娘的教,说出去都叫人笑话。如今你说两句场面话,孩子好不好,你是不在乎的。反正你儿子多的是,总有一个替你撑脸!”

火就这么烧到了顾延臻身上。

顾延臻后悔不迭。

自己要是不掺合,宋盼儿再骂几句也该停了。现在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

“娘,是我错了。”一直沉默的顾煊之,突然开口道,“我今日出去,也是事出有因。”

宋盼儿顿时停下来,看着顾煊之。

第405节儿女亲事

宋盼儿生气的时候,说顾煊之的不是,顾煊之鲜有还嘴之时。

难得他这个闷葫芦有了点响动,说了句“事出有因”,宋盼儿就洗耳恭听了。

顾煊之目光接触到母亲的眸子,却也是心底一闪。他仗着半碗酒在肚子里,撑起来的胆子,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化为乌有。

他目光闪烁,支吾道:“李怀纳妾,请大家吃酒。。。。。。大家都去了,我总不去,不好。。。。。。”

说完,他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妥当。

宣平侯李家,子嗣众多,李怀是第四子,李侯爷对他从不寄予厚望,只要不惹是生非就好。李怀和顾煊之一般大,不已功名为己任,已娶妻两年。

去年年底,李怀纳一美妾,甚是好高兴,说要宴请众人。可李怀堂弟成亲,就那么一直闹到了年底,他的宴请搁置。

过了年,到了正月初四,朝廷开朝,李家也放孩子出来玩,李怀就宴请众人。

顾煊之早上便收到了请柬。

他原本打算叫小厮封了礼送去,他自己不去的。

可他一时大意,在七姐跟前忘语一句,让他尴尬不已。他知道七姐肯定要追问的,万一告诉了母亲,母亲只怕会当着姐夫骂他。

他不想当着外人挨骂,索性躲了出来。

如今回来,母亲句句说他不知规矩。却没有带出他意中人的话,足见七姐并未告诉母亲,顾煊之心里松了口气。

说着说着,母亲的话就转到了八哥顾琇之身上。

母亲看不惯顾琇之,可他仍是顾煊之的哥哥。

他们兄弟是有感情的。

顾煊之不想母亲总说顾琇之的不好,意气一起,就想和盘托出。再拖下去,也挨不过几日。就算七姐不说,等过了二月,母亲真的要认真和邹家议亲。就为时已晚了。

那时候。躲也躲不了的。

早晚都要说的。

他是想狠心说出口,不管母亲有什么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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