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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春闺记事-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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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姑姑既一头雾水,又害怕殃及池鱼,故而忐忑不安。

“娘娘,臣妾不敢抗旨。只是这富贵如意膏,乃是世间罕物。这半年来,娘娘也知道它的好处。臣妾并不敢妄自尊大,有药故意不给。着实是,最近臣妾忧心事太多了,失手一次,这两日再也不敢制。娘娘,原药材珍贵万分,臣妾不敢糟蹋它啊。等臣妾所忧之事办妥了,再替娘娘制药。”顾瑾之不卑不亢。

皇后的脸,稍微平静了几分。

她仍是紧紧攥住了榻沿,手指甲紧紧掐住了木沿,似乎想把那榻抠下来一块。

“你有什么事,赶紧办妥为好。”皇后道。她的声音,有点变了腔调,看得出她是很想吼出来的,却努力压制。

“这一时半会儿,也办不妥。”顾瑾之道。

孙姑姑觉得,现在是个插嘴的机会。

“王妃,您若是有什么难办之事,不如请皇后娘娘给您做主……”孙姑姑上前两步,虽然是对顾瑾之说的话,却没有看顾瑾之,而是对着皇后。

皇后的目光,转移到了孙姑姑身上。

孙姑姑那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了,五个指印清晰可见,皇后目光顿了顿。

也仅仅是片刻的停顿,皇后又把目光,重新投在顾瑾之身上。

“臣妾不敢。”顾瑾之道。

皇后心里又是一怒。

她不知怎么,好似脾气被人点燃了,怎么也熄灭不了这怒意。她如今,眼睛都红了,只盼着那富贵如意膏。

只要顾瑾之能送进来,皇后什么都能答应她。

她现在,宛如濒临渴死的人。

人渴到了极致。连毒药都敢喝来止渴,便有“饮鸩止渴”一词。

谭氏现在,便是这种感觉。

她心里一个劲在冒火。

“说吧,什么事?”谭氏问顾瑾之。

顾瑾之沉吟一下,道:“是三公主的事。”

谭氏脸色又是一变。

她烟瘾发作时的残存理智,让她觉得顾瑾之是在胡说八道。

三公主的事,和顾瑾之有什么相干?

“……三公主择婿,也是这些日子的事情。”顾瑾之不理会谭氏变脸,继续道,“臣妾听闻。袁家的子弟入了初选。才心中生气。

娘娘不知听说过不曾,臣妾的四堂姐,曾是袁裕业的发妻。但袁家行事,肮脏龌龊。先诬陷我四姐不能生育。后又诬陷她谋害子嗣……”

她把顾珊之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袁裕业如今这么得势。谭氏怎么可能不知道袁家那些事?

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顾瑾之说完。

谭氏也不待见袁裕业。

太子和皇后不和。太子甚至更不喜欢谭家。而谭皇后,表面上还是要维持谭家的利益,她这个皇后之位,需要谭家的支撑。

她和太子意见相左。

太子和谭氏非亲母子。

哪怕是亲母子,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

这些年,袁裕业没少在太子和谭氏之间挑拨离间。

自从亲近袁裕业,太子就更加仇视谭家和皇后谭氏。

这中间的原因,皇后谭氏和谭家都是清楚的。

但,太子是谭皇后和谭家一族最大的靠山,谁也不敢拿袁裕业如何,怕引得太子伤心,更加反感了。

想要拉拢太子,一味强势是不行的,太子也有自己的主见,他早已不是小孩子。

如今,袁裕业又成了皇后用富贵如意膏的阻碍。

新仇旧恨,点燃了谭氏心中的熊熊怒火,烧将起来。

谭家冷哼一声,声音更厉,道:“又是那厮!他自己生不出儿子,说不定将来就有过继侄儿。他这般替侄儿钻营,焉知不是有心思?如此把戏,是要骗谁呢?”

顾瑾之不再开口。

谭氏越想越气,又道:“诓骗天家,妄图他儿子骗娶公主,那厮胆子也忒大了!”

孙姑姑就看了眼顾瑾之。

顾瑾之低垂着脑袋,费力站着。

谭氏骂了几句,然后对顾瑾之道:“这件事,本宫替你做主。袁氏想尚公主,先过了本宫这关。你的心事,放下没有?”

“娘娘若是愿意鼎力周旋,臣妾自当放下杂念,安心替娘娘配药。”顾瑾之连忙道。

谭氏一听这话,心中大喜过望。

她喜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最近不知怎么了,她常流眼泪、鼻涕。每当如此,她点燃烟枪,吸几口富贵如意膏,立马就好了。

如今没得吸,谭氏这毛病又犯了。

她微微转脸,轻轻擦拭着。

这富贵如意膏,真的成了她救命的宝贝。但是,她不想顾瑾之知道,免得顾瑾之用此来要挟她。

顾瑾之看了她一眼。她心里非常清楚,谭氏的烟瘾,已经到了严重的地步。如今想操控她,已经变得容易些。

再过几个月,顾瑾之就可以凭富贵如意膏,将谭氏完全拿捏在手里。

“……你需要几天配好?”谭氏把自己面容上莫名其妙留下来的眼泪拭去,又轻轻捂住了鼻孔,说话的声音就带着几分鼻塞音。

她在掩饰。

她居然以为顾瑾之不知道。

这样甚好,顾瑾之心想。

“这……”顾瑾之面露难色,“娘娘,不知三公主择婿的事,什么时候能够办妥?”

谭氏心里不快。

她觉得顾瑾之在要挟她,和她做交易。

她盯着顾瑾之,突然问:“你是有药,故意不给本宫么?”

顾瑾之顿了顿,沉默良久才道:“娘娘误会了……”

她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她是故意漏出破绽的。

那停顿,那眼神的躲闪,就说明了一切。

谭氏明白过来,心里大怒,却也明白,此刻责骂和纠缠,也无济于事。

“你回去,等着好消息。”谭氏咬牙切齿道,“若是明日得了好信息,记得进宫告诉本宫一声。”

她这是向顾瑾之保证,明日就能办妥。

顾瑾之又艰难屈膝,给谭氏跪下,道:“多谢娘娘。臣妾这就回家,连夜配药,拼了这条命,也不敢断了娘娘的药……”

这算是说了句中听的话。

“去吧,早点回去配药。”谭氏摆手道。

没什么比药更加重要。

顾瑾之道是,就从坤宁宫离开了。

孙姑姑送顾瑾之到门口。她望着顾瑾之背影,再想到皇后方才的反常,孙姑姑的目光有点寒意。

第457节癫狂

顾瑾之走后,谭氏突然再也控制不住,烟瘾大发。

她情绪异常,躁动不安。

孙姑姑看着很害怕。

她第一次见皇后这样。

从前,顾瑾之从来没有断过谭氏的富贵如意膏,而且谭氏的烟瘾也没有那么大,这种状况,从未出现过。

这是第一次大发烟瘾。

只是谭皇后和孙姑姑都不知道。

孙姑姑吓住了。

她想要靠近,可被谭氏打的那巴掌,脸还疼着呢,又不怎么敢。

她给旁边的一个内侍使眼色。

这坤宁宫的人,对孙姑姑的敬畏,并不比谭氏少。见孙姑姑使眼色,那内侍不敢不从,就上前几步,到了谭氏更加,问:“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谭氏猛然站起来,狠狠踹了跪下的内侍一脚。

“滚开。”谭皇后吼道。

她躁动不安,满大殿内转悠。

突然,她瞧见了正殿台几上的茶盏。

她快步过去,把两只茶盏紧紧攥在手里。

她捏得很紧,似乎想把茶盏捏碎了般。

孙姑姑觉得,皇后的手有点发抖,身子也在发抖。

她正想着,谭氏将手里的两个茶盏,狠狠掼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碎瓷四溅,谭氏却突然笑起来。

她的笑容,也透出诡异。

不是狂笑,而是有点皮笑肉不笑。似乎她并不想笑,却难以自控。

孙姑姑这下真的吓惨了。

她连忙把满屋子服侍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宫女,在一旁等着。要是皇后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按住她。

“娘娘……”孙姑姑试图靠近。

谭氏却满屋子转悠。

她又看到了一只养着几株白荷花的青瓷瓶。

那青瓷花瓶,原本是一对的,是从太子府带过来的。谭皇后还是太子府侧妃的时候,曾经很受宠,是太子赏赐她的。

而后,太子登基。谭氏也做了皇贵妃。再到皇后。

这对青瓷花瓶,她却是非常宝贵的,从来都叫宫人小心翼翼擦拭,切不可有半点破损。

五年前。有个小宫女。当值那天发烧。迷迷糊糊的,走路不稳,撞到了一只。当即摔得粉碎。

谭皇后把那小宫女剥了衣裳,再院子里打得皮开肉绽,活活打死。

而其他一同当值的宫人们,也拿着一并打死。

坤宁宫鬼哭狼嚎。

谭皇后那次打死了二十多名宫人。

她从来不惜人命的。

从那之后,宫里人人自危,谁都是万分谨慎伺候这花瓶。

谭皇后既宝贵花瓶,又不会收起来,所以管理这花瓶,成了重中之重。从前的老管事姑姑,专门派了两个手巧又心细的宫女照顾。

等孙姑姑接手,也派了两个人。

如今,谭皇后自己,把那花瓶抱了起来,一把将插着的白荷花丢了出去。那荷花的根茎上带着点点,有点刺手。

谭皇后被触怒,猛然又将花瓶,砸向了地面。

花瓶里的水,在她砸向地面的过程中,一半倒在了她的裙子上,一半洒在了地上。

那满地的碎瓷,让孙姑姑和两个宫娥目瞪口呆。

她们都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场杀戮。

其中一个宫娥失声惊呼,她脸色煞白。

孙姑姑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脚有点软。她知道,再也耽误不得了,连忙对两个宫娥道:“快去抱住娘娘,娘娘这是魔怔了。”

两个宫娥道是,上前去拉谭皇后。

两个人,皆被谭皇后扇了耳光。

这么近,她们才看见,谭皇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额头也汗湿了。冷汗沿着谭皇后的鬓角落下,她嘴唇发白。

苍白得吓人。

“姑姑,姑姑……”其中一个宫娥,大声喊孙姑姑,让孙姑姑过来瞧。

孙姑姑也靠近几步。

谭皇后见有人靠近她,手足乱舞,又一个巴掌扇在孙姑姑脸上,而且是方才的同一边脸。

那火辣辣的感觉,才刚刚好点,现在又添上了一层。

孙姑姑疼得吸气。

她也顾不得了,上前紧紧抱住了谭皇后,大声喊:“娘娘,娘娘!”

谭皇后似乎清醒了些。

她眼泪鼻涕直流,视线模糊一片,口中喃喃道:“药,本宫的药……”

孙姑姑见她已经能说话了,不似方才那么狂躁,就让两个宫娥紧紧按住了她,把她抬到内殿安顿。

孙姑姑自己,转身去找太后。

她把谭皇后的情况,仔细告诉了太后。

但是她没有提及顾瑾之。

孙姑姑非常清楚,太后是极度偏爱顾瑾之的,满天下人都知道。

“快请太医。”太后连忙站了起来,对内侍吩咐了一声,就带着成姑姑,跟着孙姑姑往坤宁宫去了。

谭皇后在内殿。

她被两个宫娥紧紧按在床上。

谭皇后声音凄厉挣扎,要推开两个宫娥,手不停地挥舞着。又是扇巴掌,又是撕脸,把两个宫娥弄得脸上血痕累累,红肿了起来,面目全非。

两人也不敢轻待,依旧按住谭皇后,不让她乱走。

太后进来看到这个样子,也吓住了。

“……怎么……怎么这样?”太后转身,眼神锋利看着孙姑姑。

素来和蔼慈祥的太后,突然露出这种目光,孙姑姑心里发憷,

孙姑姑忙跪下,把事情仔细禀来:“娘娘最近凤体好、心情也好,胃口和睡眠也好。原是没事的。但庐阳王妃送来的富贵如意膏。昨日就用完了。今早起没有了,娘娘就没什么精神,半上午要歇觉,这原是从来没有过的。而后,庐阳王妃来坐了坐,娘娘就有点烦躁,说话声音也大,让王妃拿了药来。

王妃说,已经没有了,要慢慢制。多则十日。少则半月,才能给娘娘送来。王妃走后,娘娘就突然发狂起来……”

她一句也没有提庐阳王妃和谭皇后的交易。

她只是简单说了些事情的大概。

对于太后而言,未必就喜欢听到庐阳王妃和谭皇后说得那些话。更不会高兴知道谭皇后吼过庐阳王妃。

孙姑姑懂得两头遮掩。既不挑拨。也不告状。

太后则神色凛然。

她看着床上的谭皇后,骨瘦如柴,哭得把妆容弄花了。露出蜡黄色的肌肤,楚楚可怜。

“太医怎么还不来?”太后等孙姑姑说完,没有接口。她一副不想再深究原因的态度,只问太医何时到。

孙姑姑头皮发麻。

她就知道,自己这样遮掩,还是说错了。

在太后心里,大概是提都不要提庐阳王妃才好。

孙姑姑吓得不敢再多言。

她那被掴了重重两巴掌的脸颊,已经感觉不到火辣辣了。她暗中伸手摸了摸,已经肿了。

太后问太医,内侍又连忙跑了一个出去,去催太医快来。

这个过程中,谭皇后渐渐安静下来。

她不再流眼泪了,神志也清晰了几分。

可她经过了折腾,四肢发软,脑袋晕晕沉沉的,眼前一片朦胧,连太后的模样也没有看清。

她无力瘫软在床上。

孙姑姑和那两个强壮的宫娥,都松了口气。

太后也舒出了半口浊气来。

她坐到了内殿临窗的榻上,等着太医。

片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内侍进来通禀,说:“太后娘娘,彭太医到了。”

彭太医就是彭乐邑,太医院的提点大人。

皇后之前的病例,都归彭太医执掌。

可有了顾瑾之的灵药之后,谭氏大半年没有生病过了,也不需要彭乐邑,彭乐邑也乐得轻松。

谭皇后的脾气,并不好,所以很难伺候,彭乐邑也是骑虎难下。

“请进来。”太后道。

内侍道是。

须臾,彭乐邑背了药箱进来。他先给太后行礼。

“免了。”太后道,“快给皇后瞧瞧。”

彭乐邑道是,把药箱放在一旁,上前给谭皇后行礼。

谭皇后已经半昏了,根本没有搭理彭乐邑。

彭乐邑看了眼孙姑姑。

孙姑姑就道:“彭大人,您直接给娘娘诊脉吧。”

彭乐邑道是。

他坐下来,认真给谭皇后号脉。

谭皇后方才流了一身冷汗,肌肤冰凉又粘滑,彭乐邑心里感觉很不好,觉得皇后这病会比较棘手。

谭皇后从前就五脏六腑皆有病症。

如今再号脉,发现她的脉细而微弱,有点探不到。深取,发现谭皇后的身子,还跟从前一样,什么毛病都有,却也什么毛病都不大。

她脸上仍是浓妆,被冷汗和眼泪洗刷了一边,露出些许蜡黄肌肤。至于气色,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转。

彭乐邑心里有点疑惑。

就皇后这身子骨,按说一个月至少得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才正常。怎么最近这半年,她从未请过太医呢?

彭乐邑也隐约听闻过谭皇后吃顾氏灵药的传言。

但是彭乐邑觉得,谭皇后那身子骨,已经废墟了。她靠强悍的意识支撑,也熬不过这一两年。

哪怕再好的灵药,也不能起死回生的,顾瑾之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彭乐邑是不信的。

此刻,他满心疑问。

身子没有半点好转,为什么不时常犯病呢?

顾瑾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彭乐邑的心思,居然到了向顾瑾之求学的份上,反而忽略了给皇后看病。

他想心思,想得有点出神。

直到孙姑姑问他:“彭大人,娘娘这到底是什么病?”

“娘娘方才,是什么病症?”彭乐邑问道。

孙姑姑就把方才谭皇后的发病情况,说给了彭乐邑听。

彭乐邑又愣了愣。

他有点想不出原因来,就往谭皇后脸上再看去。

为什么会发疯呢?

是痰迷了心窍?

皇后根本就没有痰症啊。

第458节要挟

彭乐邑又重新给谭皇后取脉。

太后很有耐心,在一旁等着,并未开口询问什么。

彭乐邑却感觉有股子无形的压力

他总觉得,今日太后有点异样,眼神和语气特别冷峻。

彭乐邑常在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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