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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春闺记事-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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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了,朝政还要继续。

阁老们辅助太子。

太子重新接手朝政,第一件就是平息西北大营的哗变:答应放谭宥;给其他十名将领升官,让他们即日进京受赏;每位将士多发军饷十两。

谭宥暂时不可以离京,等西北将领到了,他就可以出狱。

等那些受赏的将士们进京领了官职之后,再一同离开。

西北那边答应了。

谭宥的十名手下,只带了百人,立刻启程回京。

他们没有到京城,只到了居庸关,立马被抓起来,被剁成了肉泥。而谭宥,也立马被判了死刑。

对于谭宥,太子有些妇人之仁。

他又和袁裕业商量:“他是我舅舅,他不会害我的。既然叛变将领都已杀,不如把舅舅放了。死刑就免了,改判坐牢三十年。等过几年风声过去了,再把他放出来……”

“太子,不可!”袁裕业很坚持,“太子爷,定北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又岂会真心辅佐您?西北如此嚣张。足见他们眼里只有定北侯,没有天家啊。”

谭宥的封号是定北侯。

这是当年他离京时,谭皇后向皇帝讨的爵位。

袁裕业的话,让太子彻底起了杀念。

谭宥虽然被判死刑,却没有拉到菜市口,而是在牢里喂了毒酒。

太子想给谭宥留个全尸。

朱仲钧第一时间告诉了顾瑾之。

顾瑾之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脸上一片空白。

她似惊呆。

而后,她脸上慢慢浮动失望。

渐渐的,不仅仅是失望,还要难受。

这是种带着遗憾的难受。

“这……”好半天。她才声音微黯说了这么一个字。

朱仲钧起身。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他知道,他能明白顾瑾之全部的心思。她的心路,朱仲钧也经历过。

谭宥死了,死得那么轻松。如何不叫人失望?

他应该死得更惨的。

难受的。是自己策划了多年。甚至把谭家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结果,谭宥这么轻轻松松被杀,顾瑾之的策划、她的算计、她想看到谭家被满门灭族的愿望。都成了泡影。

想谭家被灭,几乎成了顾瑾之的一种希望。

她心里一直在盘算

她给谭皇后喂食鸦片膏,她让朱仲钧在诏狱里放过谭宥,别让他死的那么轻松。她想帮朱仲钧夺位。

她一步步想的,就是把前世那个噩梦给扭转。

谭宥和前世的陈琛,在顾瑾之心里合成了一个人。她前世没有亲手杀陈琛,没有看到陈家的落寞,成了她一生的阴影。

这个阴影,因为谭宥,又重新盖在了顾瑾之头上。

她是非常难受的。

谭宥对于顾瑾之,不再只是一个仇敌。

而他的轻松死亡,绝对非顾瑾之所愿。

但是他死了,顾瑾之又松了口气。

这种复杂的感情,似惊涛骇浪一齐涌上了,顾瑾之快被冲击得窒息。她不知应该说什么,茫然任由朱仲钧抱着她。

“应该庆祝。”朱仲钧柔声对顾瑾之道。

“是的。”顾瑾之回答。

她语气轻快了些。

不管谭宥死的惨还是死得容易,他都死了。过程不尽人意,目的还是达到了,的确应该庆祝。

过程没有让顾瑾之如愿,谭宥也没吃什么苦,这点失落,终究抵不过他死去的开心。

王府别馆,再也不需要那么严密的防卫了。

顾瑾之的孩子们安全了。对于顾瑾之而言,这是后续的好消息。她慢慢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就不再遗憾。

她真的很开心。

“咱们怎么庆祝?”顾瑾之问朱仲钧。

朱仲钧笑道:“要不要去庙会玩,把彤彤给你母亲照顾?”

十天前朱仲钧说让顾瑾之和孩子们离开,是怕太子当权之后,谭宥会放出来,从而报复朱仲钧,伤害顾瑾之的孩子们。

如今,谭宥已经死了。

太子是不敢贸然攻击王府的。

所以,顾瑾之不需要带着彦颖和彦绍躲回庐阳,也不用离开彤彤。

谭宥死了,也不怕被人暗杀。

这些年,谭宥给庐州王府那么多骚扰,都结束了。

想到这里,没有亲手残杀谭宥的遗憾,也彻底消弭了。

“好啊。”顾瑾之笑道,“彦绍还没怎么出过门,彦颖习武也辛苦,咱们带着孩子们去玩玩只是最近天气总不好,燕山也没有回来……”

“现在京里和北边都乱的很,燕山没有回来,最好,免得你更要分心照顾他。”朱仲钧笑道,“你想想我,十五岁就独自出国读书……。”

他多次用自己的经历来举例,说服顾瑾之。

“慈母多败儿。”顾瑾之笑道,“我就是那个慈母。”

顾瑾之也是多次承认她是个败儿的慈母。

朱仲钧哈哈大笑起来。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顾瑾之情绪前后的变化,更让朱仲钧高兴。

他使劲搂住了她,吻了她的唇。

他用力汲取她的气息,舌在顾瑾之口内逗弄着她的舌。手情不自禁沿着她衣襟底下,滑入她的亵衣里。

温热柔腻的肌肤似丝绸般,他几乎拿捏不住,手沿着肌肤缓缓上滑,就攀上了顾瑾之胸前的邱峰。

顾瑾之微微吸气。

她用力推开了朱仲钧,见他眸子凌乱,微喘问他:“不是要出去庆祝吗……。”

“这……。也是庆祝……。咱们俩的庆祝……。”他的唇又凑了过来,索取着她舌尖的美味。

“别闹。”顾瑾之低声痴痴笑,道,“早点出门。早点回来。回来再……”

“别扫兴。”朱仲钧有点恼怒。

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一会儿晚了。出门不了。”顾瑾之又道,她使劲往后躲。

终于被她正挣脱开了。

朱仲钧怨念看着她。

顾瑾之转身,去更衣了。

她换了身男装,有了几分飒爽英气。

更衣之后。朱仲钧也换了身普通的青布直裰出来。

顾瑾之为他整理衣襟。见他鬓角微散。又替他拢了拢头发。他早无年幼时的白皙肌肤,麦色额头,饱满光洁。

“朱仲钧。你比从前更好看……”顾瑾之感叹道。

朱仲钧笑起来,问:“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顾瑾之很慎重点点头。

朱仲钧笑得更加开心,拦腰就要抱住顾瑾之。

被顾瑾之挣脱逃开了。

他们夫妻梳妆好了,丫鬟们也把彦颖和彦绍兄弟带了来。

顾瑾之吩咐刘乳娘,好好照顾彤彤。

“爹,娘,咱们去哪里?”彦颖愉快的问。

他从未傍晚时跟父母出门。

而且母亲一席玄色直裰,像父亲那般绾了头发,让彦颖感到惊奇不已,就盯着母亲看。

“咱们去逛逛夜市和庙会。”顾瑾之笑道。

她要抱起彦绍,朱仲钧已经赶在她前头,把彦绍抱了起来。

彦颖不乐意了。

顾瑾之则上前,牵了彦颖的手,道:“彦颖已经是大男子汉,不用抱。你牵着娘,可好?”

“好啊。”彦颖立马反握住了母亲的手。

他的保护欲被顾瑾之的话勾了起来。

朱仲钧笑了笑。

侍卫陈鼎文和祝迦匀跟随着,左右保护,他们两个都是王府的高手。

他们往东市逛了一圈。

夜市挺热闹的。

大家心情都很好。

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彦绍就困了。

朱仲钧一路上都抱着他。

陈鼎文和祝迦匀怕自己主子胳膊酸,几次上来道:“王爷,让属下来抱吧。”

朱仲钧都轻轻摇头:“我能抱得动。”

一路上平顺,没什么大事,然后又回了家。

把孩子们送回去歇息,顾瑾之又去喂了一回彤彤,夫妻俩回了里屋。

朱仲钧犹记出门前被打断的趣事,用身后紧紧抱住了顾瑾之。

顾瑾之惊呼一声,却也没有再拒绝他。

情到浓时,朱仲钧突然道:“顾瑾之,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顾瑾之错愕:“三个儿子,你还嫌不够么?”

“我想要一个大家庭,很大的家庭。你和我的……”他声音喃喃,似哄诱着顾瑾之,“和你去庐州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人。我受够了……”

顾瑾之心里陡然发酸。

她想到之前朱仲钧寄居顾家。家里人对他都不错,却透出客气。这份客气里的疏远,朱仲钧能感受到。

顾瑾之重重点头,道:“好!”

她定了决心,再给朱仲钧生个孩子,虽然她真的受够了怀孕和哺育。

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她愿意为了他付出。

她紧紧搂住了朱仲钧的脖子。

“你喜欢我,是真的吗?”朱仲钧又问。

顾瑾之点头,道:“是真的。”

朱仲钧低笑。

夜风从帘下偷偷钻进来,靡丽妩媚。

事后,朱仲钧疲惫了,他先睡着。顾瑾之没有睡意,她的手指,轻轻穿过了他的手指。

她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指,依偎着他的胳膊,这才慢慢睡熟。

第492节小儿夜啼

谭宥之死,对谭氏那一派的影响很大。

顾瑾之并没有多关心。

因为彤彤生病了,所以,顾瑾之无暇旁顾。

彤彤突然发夜啼症。

朱仲钧回来之后,顾瑾之不再将彤彤放在床里面,彤彤便跟着刘乳娘,夜里宿在东次间隔壁暖阁里。

第一次夜啼,只有半个时辰,声音也轻,断断续续的。

乳娘喂了奶,彤彤也慢慢平复。

刘乳娘不甚在意,没有告诉顾瑾之。

她并不是特意不说,而是没有意识到彤彤是生病。

她还当彤彤只是饿了。

等到了第二天,彤彤又哭。

她白天还好好的,到了夜里就哭。

这次,没那么好哄,她哭得肝肠寸断。

刘乳娘心里就隐约明白了点。她在府的时候,学过如何治这种夜啼。她都没有惊动顾瑾之,把灯花剪下来,一共剪了五颗,捣烂贴在彤彤的肚脐眼上。

彤彤仍是哭。

贴上捣烂的灯花,彤彤慢慢好了些,渐渐被刘乳娘哄着睡了。

顾瑾之睡得朦朦胧胧的。

她隐约听到了孩子哭声,便要起身听。

她动作轻柔,还是吵醒了朱仲钧。

“口渴了吗?”朱仲钧在睡梦里下意识问。

顾瑾之摇摇头,道:“不说。你睡吧……”

她起身。批了件衣裳,就去看彤彤。

彤彤的已经睡着了。

刘乳娘也累得歇下了。

孩子早就不哭了,顾瑾之仍有这种错觉。她有点奇怪,只当是自己多心,让值夜的丫鬟不要惊动乳娘和彤彤,自己又回了里屋。

第三天白天,彤彤一直在睡觉。

顾瑾之问刘乳娘:“彤彤昨夜还好?她哭了没有……”

刘乳娘一愣,不敢隐瞒,立马一五一十把彤彤的事,告诉了顾瑾之。

“……把灯花捣碎。贴在肚脐眼。是宫里的医婆教的。”刘乳娘道,“昨夜大小姐哭,奴婢就照例用了,大小姐后来慢慢才不哭的。”

顾瑾之便知道。并非她的错觉。

彤彤果然有夜啼。

顾瑾之冲刘乳娘笑笑。道:“你做得很好。”

灯花治疗夜啼。是千金方上的。所谓灯花,就是油灯燃烧后所结的话,不仅仅有捣碎了贴在肚脐上。还有直接冲水,给小孩子喝的。

顾瑾之对冲水喝保留态度,但是贴肚脐是没事的。

“以后,不管大小姐怎么了,都来告诉我。”顾瑾之表扬完刘乳娘,又道,“不要乱给她吃东西……”

刘乳娘道是。

她心里有点忐忑。

顾瑾之又问她:“夜啼已经几天了?”

刘乳娘如实回答,说只有两天。

只有两天,还不错严重。

顾瑾之松了口气。

她自己去暖阁,把彤彤抱了起来。

彤彤睡熟了。

等了半个时辰,彤彤才醒。

顾瑾之替她把脉。

小孩子的脉,不容易取。

小儿夜啼,主要有三个病因:脾寒气滞、心经积热,惊恐伤身。

彤彤的脉数,是热证,并非寒症。

顾瑾之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和面色。彤彤面上的确有赤红之相,却并不明显。她因为白白胖胖的,素来就是白里透红,病又是刚刚发作,顾瑾之没有留心。

彤彤舌尖微红。

“大小姐一天几次大便?”顾瑾之问刘乳娘。

刘乳娘想了想,道:“昨日和前日都没有……”刘乳娘有点惊慌。

这是她的失职。

她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敢说。

顾瑾之则叹了口气,内疚亲了亲女儿的面颊。

她确定了彤彤这是热证,是心经积热。

这三月桃花雨下了大半个月,彤彤怎么会有热证呢?

这热非外感而来,就是内感的。

顾瑾之最近乳汁又有点不足,彤彤又跟着乳娘睡,她夜里如果饿了,就是吃乳娘的奶。

顾瑾之看了眼怀里的女儿。

她把彤彤哄睡了,交给秋雨先照顾。

“刘妈妈,我有话跟您说……”顾瑾之道。

女儿的乳娘,顾瑾之也尊重她。

刘乳娘道是,声音却微颤。

自从顾瑾之第一次见面,让她退下去,不把孩子给她奶,她就战战兢兢的,很怕顾瑾之。

她大约觉得顾瑾之是个面慈心狠的人。

顾瑾之并没有刻意去扭转她这个印象。

“您坐下。”顾瑾之自己坐到了东次间炕上,对刘乳娘道,“您坐到我对面……”

刘乳娘心里惊讶不已,忙道:“奴婢不敢。”

“我替您把把脉。”顾瑾之笑道,“彤彤体内有热,来得蹊跷。我并无热证,她又吃您的奶,我怕是您传给她的。”

刘乳娘听到这句,吓得面色苍白。

她噗通一声给顾瑾之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王妃,奴婢不敢害大小姐。奴婢对王妃和大小姐忠心耿耿,断乎不敢。王妃饶命……”

她大哭起来。

屋子里一静,只是她的哭声分外凄厉。

东次间服侍的几个丫鬟里,顾瑾之看了眼代荷。

代荷是母亲宋盼儿给顾瑾之的丫鬟,是非常机灵又忠心耿耿的。

代荷也一直留意顾瑾之的表情。

见顾瑾之递眼色给她,她就立马把刘乳娘搀扶了起来。

“刘妈妈,您别怕,我并未怪罪您。”顾瑾之笑道。声音尽量温和些,“我擅长医术,也没有往这方便想,何况是您?

我只是查彤彤的病因。

哪怕真的是从您这儿起,又有什么关系?您喝药把病治好,以后还奶彤彤;若不是,我再查其他原因。您坐下,别耽误了给彤彤治病……。”

刘乳娘不是个伶牙俐齿的话。

她听了顾瑾之的话,顾不上擦鼻涕眼泪,就道是。连忙坐到了顾瑾之对面。让顾瑾之给她诊脉。

代荷却不着痕迹递了块帕子给她。

刘乳娘感激接在手里,胡乱将脸上泪痕拭去。

她小心翼翼半坐在炕上,把手搁在炕几上。

顾瑾之给她取脉。

刘乳娘的脉,数而急。她体内的确有热。

顾瑾之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她的舌质红而绛。苔白薄而干。

刘乳娘体内热毒很甚。

她并不外感病。所以这些热毒从内而来。

顾瑾之收回了手,轻轻冲刘乳娘点点头,让她也把胳膊收回去。

见她吓得要死。顾瑾之若是说出彤彤夜啼的起因是吃了她的奶,她定要吓得又哭又拜。

“王妃……”刘乳娘见顾瑾之不开口,撞着胆子问了句,“是奴婢把病过给了大小姐吗?”

“暂时还不知道。”顾瑾之笑道,“您先去吧。”

刘乳娘站起身,退了出去。

站在屋檐下,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小丫鬟瞧见了,上前要安慰几句,刘乳娘摆摆手,自己回了屋。

她瞧着这干净小耳房,心里愁苦更深:是不是要回去了?王妃大概不会再要她了。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这一年,真是倒霉透了。

她家里那些事……。

那些烦心事涌上了,刘乳娘趴在被褥上,无声痛哭。

刘乳娘退下去之后,丫鬟代荷拿了笔墨纸砚给顾瑾之。

顾瑾之回想了刘乳娘的病症。

自从进府之后,管事妈妈秋雨和木叶怕她乳汁不足,饿着了大小姐,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照顾刘氏。

才半年,刘氏胖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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