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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千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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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反常必有妖,亭幽自问她同兰昭仪的交情可还不到结伴逛园子的地步,只是一时无法脱身,也只能暗自提防。

转得弯,亭幽正想辞了兰昭仪往煦暖阁采梅去,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白猫来,猛地扑向亭幽,还好她身子灵活躲得快,否则那猫爪子就得在她脸上抓出痕迹来,饶是这般也抓破了她的衣袖,好在冬日穿得厚,并未伤及皮肤。只是被那猫一吓,脚一退碰在山石上,跌坐了下去。

“这谁养的猫,居然敢惊扰宫里贵人。”兰昭仪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隐隐从树丛背后传来女声,“米团儿,米团儿,你在哪儿?”

据亭幽所知,宫里的妃嫔里并无养猫狗的,也不知那猫是哪里来的,亭幽只当那猫是专为她准备,想要抓花脸的。

待那树丛后的女子转了出来,亭幽只觉面生,兰昭仪却先道:“那白猫可是你养的?”

那女子圆团团、粉嫩嫩,有些懵懂,“是我养的。”

“好大的胆子,居然纵猫横行,伤了贵人,也不跟敬婕妤道歉,来人,还不快快把这不守规矩的奴才掌嘴。”

亭幽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就被兰昭仪的奴才给押着扇了五六个耳光了。

亭幽此刻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赶紧站起身,“住手,也没伤着我,兰昭仪不必发怒,她不过是新入宫的也不懂这些规矩,好好说说就是了。”

“这怎么行,伤了我们这些人倒没什么,可伤了皇上宠爱的敬婕妤,那怎么了得,这等奴才不教训她,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兰昭仪不无恶毒地笑着。

不管怎样,这罪过亭幽肯定都是背定了。那女子的宫人寻了来,兰昭仪这才让人停了手。

那女子虽不认得兰昭仪同亭幽,但伺候那女子的宫人自然是认得的,匆匆行了礼,扶了那女子下去。

此事后,兰昭仪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再肯同亭幽逛园子。

亭幽叹息一声,想不到自己如此简单就落入了这并不高明的陷阱,果真是任你头脑多好,也敌不过别人脸皮厚,偏偏兰昭仪就是这样的主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给珰霸王票的亲们,把俺给炸上了首页霸王榜,意外之喜。

☆、美人也有惺惺惜

亭幽转过头对弄筝道:“你去看看园子里可还有其他嫔妃。”

今日这一出戏,亭幽不得不细细思索。究竟是对方临时安排的,还是处心积虑早就想好了这一出。

但亭幽今日来御花园采梅是临时起意,想来不可能提前预知。云辉斋的人也未必能随便调动,想来随机而定是极可能的,亭幽不觉得兰昭仪有这样的智慧,不过片刻就安排好了一切。

只是也弄不懂兰昭仪为何就肯做这等事,这事儿就算害了亭幽,她也是自损八百的。

少时,弄筝回来,“听说惠妃娘娘刚才在园里。”

亭幽点点头,此时也实在没有为太后采梅的心思了,少不得还得给敬太后回禀此事。又忧心不知定熙帝会如何处置此事。按前例来看,实在是凶险,亭幽担心得晚饭都吃不下。

至晚,定熙帝果然派了俞九儿传口谕。

“皇上口谕,后宫妃嫔本应修贤养德,为天下之表范,今婕妤敬氏骄矜蛮横,妄动刑罚,虽为主位之人,不宜过于暴虐,此案若不办,于情法未为平允,敬婕妤即著罚奉半年,禁足三月,以示惩戒,并令妃嫔等嗣后当引以为戒,毋蹈覆辙。”

闻得此谕,亭幽松了口大气,比想象中的惩处来得轻了太多,先时也曾出过这种事,当时贵为荣妃的侯氏降而为嫔,虽有二皇子,但也从此失了圣意,不过几年就郁郁而终。

亭幽谢恩后,起身又谢过俞九儿,抱琴送了个荷包上,俞九儿袖在怀里,这让亭幽更加放心了。

“俞公公,兰昭仪那边可有旨意?”亭幽不能不好奇。

“我师傅已经去了,稍后自有消息。”俞九儿的师傅是定熙帝跟前第一得宠的内侍王九福,由他亲去传旨,亭幽便知兰昭仪定然好不了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出了消息,兰昭仪由从二品九嫔之列贬而为从五品的才人。这会儿兰昭仪的裕德宫哭闹声繁嚷,闹得曦和宫也能听见。

亭幽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是窃喜是怎么也压不住的。惠妃设计的这一出戏,被定熙帝轻轻松松就化解了,看来也不是个被女人蒙蔽眼睛的昏君。

不久曽惠妃的平乐宫也传了消息来,曽惠妃由正二品惠妃贬为从六品常在,比如今的兰才人还不如,当真是大快人心了。

亭幽对定熙帝的明察秋毫生出丝敬意来,也唯有这般,后宫这潭水才能稍微清澈些,让那些惯用魑魅魍魉之计的人不能得意。

因着禁足三月,这反而成了亭幽最为清闲的日子,太后那边也不能去,每日里只差人问安而已。

因是这段日子里将一年要用的澡豆、香末都制备好了,老祖宗教的美容方子所用膜粉也得了,闲来读书下棋,写诗画画也算恣意,唯有隔几日就涌动的情潮令人烦恼,可禁足不能出,也就绝了念头,反而不如先几月那般难熬。

进了四月,眼看着解禁的日子要到了,亭幽这边却得人来报敬太后病危,迟了恐怕……

亭幽心里一急就要出门,换衣裳时随口问了句,“谁来报的信儿?”

弄筝抢道:“瞧着面生,不像慈宁宫的人。”

亭幽换衣裳的动作停了停,“可问清是哪里的了?”

“她来得匆忙,说得又急,这消息让奴婢吓了一大跳急急就来回主子了,一时倒忘了问,如果不是主子问起,奴婢都没注意这事儿。”

抱琴赶紧道:“会不会是假的,若太后娘娘真有什么不好,怎么会找不相关的人来报。怕不是……”

亭幽也怀疑是有人想让自己破了禁足令,可心底又担心万一是真,这一来不仅失了敬太后的心,还会在定熙帝心里埋下自己不孝的印象。

“让穗儿先去打听打听。”亭幽吩咐道,但换衣服的动作还在继续。

穗儿回来得很快,敬太后是今日午后犯的病,定熙帝已经赶去了慈宁宫。

如此亭幽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去了慈宁宫,一入内室,就见定熙帝正坐在敬太后床前,此刻见亭幽不宣而进,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芳嫔善解人意道:“敬婕妤不过是担心太后娘娘身子,所以才破了禁足令,还请皇上恕罪。”

其实定熙帝日理万机,未必就能记得亭幽还在禁足,但被芳嫔如此一提醒,亭幽这罪过就彰显了。

只是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亭幽见敬太后靠在华嬷嬷的身上,坐在床上,脸色绯红,眼睛紧闭,气喘如牛,喉咙里仿佛有怒牛一般,不停地嚣吼,身子不停痉挛。

“周太医,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亭幽心急地问。

“太后娘娘这是痰迷心窍,情况甚是急。”

“这痰如何咳得出?”

“命人使劲儿拍打后背,也许可行。”周太医说得有些迟疑。

这老祖宗的规矩就是拘束人,谁敢去拍打敬太后,所以只有华嬷嬷在太后背后轻拍,但见敬太后脸色越来越红,继而发乌,眼看就要不行。

“可能将痰吸出来?”亭幽不由问。

周太医一愣,“这也是个法子。”

亭幽让人替了华嬷嬷的位置。为太后吸痰,自然是华嬷嬷这个太后最亲信的人为宜,而她也当仁不让。

只见得宫人将一方娟帕放到敬太后嘴上,华嬷嬷俯身口对口开始吸痰,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一口浓痰便吸出后,敬太后的呼吸顺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只是人还不醒。

周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开了药方,心下也感激敬婕妤,要不是她,今日指不定他这太医院正就交代在这儿了。可谁能往口对口吸痰处想呢。

一番忙碌后,芳嫔笑盈盈道:“到底是敬婕妤有法子,比宫里太医还管用些。难怪太后娘娘离不得你。”

亭幽心下厌恶这说话阴阴阳阳的女人,因着曾惠妃的事儿,她估计是恼恨上亭幽了,只是如今以亭幽的身份还动弹不得这女人,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要收拾了她的。

当下亭幽也不理会芳嫔,向定熙帝跪下请罪,“臣妾一时心急,违背了圣谕,还请皇上责罚。”

“何罪之有,实乃有功,敬婕妤伺候太后诚谨勤慎,孝心可嘉,著即封为修仪。”定熙帝亲自扶了亭幽起身。

亭幽拿不准定熙帝的心思,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敬太后如果这一去了,定熙帝更是海阔天空,但今日看他样子,并不像那盼着敬太后死的人。

刚才亭幽一系列动作,如果没有定熙帝点头,周太医是万万不敢听的,亭幽每有吩咐,周太医总是先要看定熙帝的意思,见他点头,才敢行下一步。

因了如此,亭幽打心底对定熙帝生出一丝感激,他总还是想保住敬太后的。

后几日,因敬太后还没大好,亭幽都是住在慈宁宫就近照顾她。敬太后一日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昏睡,亭幽坐于床头看着她鬓角的一丝银发,心里不由有些发酸。

观敬太后脸上的棱阔,不难想象当年她的倾国倾城,受宠时的风光必然耀人,只是先帝一去,虽然贵为太后,但平生所依仗同眷恋的就顿然丧失了,唯留下这权利二字。

所谓利令智昏,权力何尝不是最大的利,这几年敬太后昏招迭出,大概也是因为心底太过没底儿,而定熙帝表面虽看着还亲切,但凭你伺候他十年八年只怕也不定能猜出他的心思,如此这般,太后揽权自然更是彷徨而急切。

有时候亭幽也想过自己未来的日子,也可能将来能位尊如敬太后般,但生无所恋,父母皆去,所谓的夫君那也是众多人的夫君,不差她这一口,膝下更是无依无靠。这宫里的日子仿佛浮萍一般,寂寞,只有深深的寂寞。不似那宫外妇人,即使这般,也总有一二闺蜜可聊,总有世事繁华相佐,再不济还能逛逛庙会啥的,不似她们这些人,这辈子一步也踏不出这深宫了。

其实亭幽的心愿何其简单,已经沦落到看看庙会就满足的地步了。

因为有同样的立场,让亭幽更是心疼敬太后,伺候她就格外的用心。

用心二字其实最大的体现就是温柔之词上。或许宫人也能尽心伺候,端茶递水抹汗擦背一一做到,可那手劲儿,那态度,那体贴就大相径庭了。

这日敬太后刚饮了药躺下午睡,亭幽在床畔的瓷礅上坐着,为敬太后揉捏着手指。

整个寝宫里静谧无声,只见得那玉冠金钗、碧衫黄绦的女子背对着门,认真而细致地做着她的事儿。

待亭幽听得脚步声,急急转头,将食指搁在唇中央示意来人噤声,因敬太后睡眠浅,易受打扰。

哪知亭幽回过头看,却是定熙帝,立刻起身行了礼,见定熙帝立于门口不进,她便走出门,随定熙帝去了另一头的西梢间。宫女上了茶,放下帘子自去了,独留下亭幽与定熙帝二人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看到了三千水不再裸奔,有封面了吧?

今日双更,完全是为了感激给我三千水封面的姑娘,麻烦你冒个泡,俺想包养下一本书的封面。

明天,珰妈也会双更哦,以庆祝珰妈这个二货,终于学会怎么在jj上上传封面了,一把心酸泪啊。

☆、慈宁宫里白日长

一时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定熙帝也未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看了亭幽良久,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道:“你这几日瘦了。”

亭幽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定熙帝还能留心到这些。

“臣妾……”亭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定熙帝挥了挥手打断。

“太后今日可好些了?”定熙帝转身在北炕上坐下。

“太后娘娘的精神已经好多了,早膳用了大半碗粥,饭后还扶着床小走了一会儿,周太医说太后恢复得极好,再过十来日就能下地了。”亭幽极尽详细地答道。

闻言定熙帝自放了心,这些时日朝堂事多,加之敬太后身子又大危,心思总是绷着的,到这时忙里抽空来看敬太后,知道她身子有所好转,心事去了大半,也有心思瞧瞧自己的嫔妃了。

虽则定熙帝每日都来慈宁宫,但哪里有绯色心思,自不曾留意亭幽,今日咋一见,便仿佛几月不见一般,觉得她变了不少。

那脸颊瘦了,越发显出那双水汪汪仿佛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来,清澈明亮,里面的水汽仿佛能滋养人的心一般,看着就舒心。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越发惹人爱怜。

再观那浑身气质,减了几分少女的烂漫,却添了丝媚色,桃花润润的肌肤和唇色,越发显出亭幽的绝色来,这身子看来是逐渐长了开来。比起几年前的含苞待放,如今越发让人难以移开眼睛了。

看得越久,喉头的悸动就越难忍,定熙帝拉起亭幽的手将她揽入怀里。

“皇上!”亭幽一惊,没想到定熙帝会这般行事,这还是在慈宁宫,亭幽挣扎着想坐起来。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定熙帝的手再次抚上亭幽的脸颊,像一个怜惜妻子的丈夫一般,并不带多少情、色。

亭幽怕自己误会了定熙帝,心想也许这不过是帝王笼络人心的手段,何况这是在慈宁宫,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也就不再挣扎,容自己享受这帝王难得的温情,免得最后被他怪个不识抬举。

定熙帝见亭幽没再挣扎,心情甚好,手渐渐下挪,覆上了那高突的柔软来,揉了揉,“瘦虽瘦了,这儿倒越发挺了。”

亭幽的脸“噌”就红了,怎么也没想到定熙帝真厚颜到在这儿就调戏起自己来,亏她还往好了想他,不过也是她期望太高了,这嫔妃在帝王的眼里,哪里用得着笼络,不过是他泄、

欲的玩物而已。

亭幽一把握住定熙帝不规矩的手,他那力道越发让人羞恼了,正要张口,又被定熙帝打断。

“你做得挺好,太后的身子你多上心些,朕盼着她长命百岁,以后如果她有什么想不到的,你替她多想想,多劝劝,朕定然不会亏了你。”

亭幽瞬间就意识到,定熙帝这话是为了上次她劝太后回宫而特地说的,只是过了这么久才说,大约是因为这次太后生病,他才真正觉得亭幽除了那脸蛋外还有别的可取之处吧。

亭幽心里一冷,这位帝王莫不是以为他的宠幸与调戏就是对她最大的奖励吧,天知道她可从来不是为了这些。

敬家的女人虽然有诸多缺点,但也并不是除了自己就不为别人着想的人。如果不是她们的一贯识大体顾大局,敬家怎么可能会出过那么多的皇后及贵妃。

亭幽为自己一番为国为民的心思被定熙帝这般曲解而委屈,一时失了神,待胸口传来轻微刺疼而醒转时,那衣襟早被人掀了开来,定熙帝的头埋在她胸口,这一幕在白日亭幽自己低头看来,都觉得淫、靡至极,且又在慈宁宫,越发让人生出禁忌的刺激来。

亭幽身子本就敏感,那花、蕊又被定熙帝的手指蹂、躏开来,热流止不住流了出来,使得两个人都是一激,定熙帝抬起头,桃花眼里含着笑,就这样封了亭幽的嘴,一时屋里只响起低喘声来。

亭幽被定熙帝撩拨得迷迷糊糊,任他施为,不多时衣衫就被他褪了大半,半遮半掩地铺散在身后,而定熙帝眼前的媚色早就大白于他的手指之下了。

定熙帝将亭幽搁在炕上,自己略略退开解了腰带,眼睛却一直流连在那肤若凝脂的身体上,从诱人的锁、骨,滑到勾人的山峰,再到可爱的芳草溪,最后再到花瓣一般可爱的脚趾。

这般做作,比先时的抚摸和热吻更来得让亭幽颤抖,她忍不住用手拉了拉身下的衣物想遮挡那放肆的眼光。

定熙帝却覆身上来,“想不到爱妃的身子在白日看来如此美,尤其是,这儿……”定熙帝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待他含上亭幽那高挺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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