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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水乡人家-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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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勤吓一跳,忙坐在榻边追问:“谁欺负的你?跟我说。”

巧儿抽噎道:“是……是梅子陵。”

郭勤问:“梅子陵是谁?”

巧儿道:“严暮阳的表弟。”

郭勤问:“你这伤都是他弄的?”

那口气已经很不善了,眼珠子也瞪起来了。

巧儿点头,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郭勤见往常伶俐精怪的妹妹露出这般小可怜模样,且两人平时冤家对头一般,这回她竟然选择把委屈告诉他,向他求助。顿时为兄的责任和护短的脾气爆发,怒不可遏。

郭俭见一向神气活现的姐姐哭了,也跟着生气。

他心里疑惑,问道:“姐姐怎不告诉小姑呢?”

郭勤闻言叱道:“笨!跟小姑说有什么用!”

郭家上下谁不知清哑性子,多说一个字都不容易。况且梅子陵下的暗招,又是小孩子,死不承认的话,她如何好意思揪住这事不放?所以巧儿不吭声再正确不过了,不然当场闹开肯定没结果,顶多梅子陵受几句谴责,还是不了了之。

郭勤自己身为小孩子,最是深谙此中诀窍。

巧儿赞赏地看了郭勤一眼,觉得兄妹所见略同。

至于郭俭,跟哥哥姐姐不在一个层次上。没法沟通。

她抽噎了下,道:“我都没告诉暮阳哥哥呢。”

妹妹在严家被欺负,郭勤连严暮阳也怪上了,道:“那是他表弟,告诉他,他还能向着你说话?哼,梅子陵,小爷要是放过他,小爷就不叫郭勤,我跟他姓。改名叫梅勤!混账王八蛋,不要脸,没本事才欺负女娃子!背后下黑手,算什么男人……”

发狠骂了一通。又严厉嘱咐郭俭不得泄露此事。

又安慰巧儿:“你先养着,等我好好想一个法子治他。”

巧儿乖乖地点头,看他的眼神十分崇拜依赖。

郭勤心里一软,越发心疼:妹妹年纪虽然小,却是从来少吃亏的。从小到大,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也很少在她面前占上风;去年严暮阳也没在她手上讨了好。今日却吃了这样大暗亏,难怪伤心。

伤心的时候,就记起他这个大哥了。

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是兄妹。

于是柔声问:“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弄。”

巧儿忙道:“我也不想吃什么。大哥哥,你快使劲想法子帮我出气。我想东西吃就叫银锁去告诉奶奶和三婶。”

郭勤点头,这事确实要好好筹划。

他虽然未学过“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但根据以往经验,若要捉弄一个人,必定要先知道他的喜好、性格、习惯,甚至家世背景等等,才好根据情形下手。

他便问道:“你看那个梅子陵怎么样?”

巧儿小嘴一撇,不屑道:“没出息!看见四脚蛇都怕,叫得跟鬼嚎一样。要是他敢当面欺负我,我肯定不叫他好过。他偷偷地下手,我……我没法子……严暮雨她们也都不喜欢我,还笑话我……”

说着,她眼中又迅速聚满泪水,呜呜哭将起来。

郭勤闻言,更添了一层气,恨得牙痒痒的。

又心疼妹妹,哄道:“巧儿乖,别哭。等哥哥去会会他们!”

小少年保护欲被彻底激发,像长辈一样百般哄劝巧儿。

他在城里混了两年,大概也明白郭家新发家,与方家、严家、沈家等人家不能比。许多人心里瞧不起郭家,不过面上不说而已。亏得皇上封了姑姑织女,又为郭家建了牌坊,这才好些。

因咬牙切齿道:“谁稀罕她们喜欢!又不是没人玩,沈家哥哥姐姐不是来我们家了么。严家好了不起吗?严暮阳还没敢瞧不起我呢,他表弟算什么东西!哼,有几个臭钱就兴得跟二五一样!再有钱,还能比得过沈家?再有钱,还不得巴着咱小姑?有本事严家不用郭家的技术,我就服他!”

说着,掏出帕子帮巧儿擦眼泪。

擦完又托着帕子放在她鼻子前头,道:“出劲。”

巧儿便用力一呼气——

呼哧一下,两条鼻涕钻了出来。

郭勤捏住她鼻头用力挤,挤完对折,再横擦。

擦干净了,将脏帕子扔到一旁。

巧儿被他照顾,越发柔顺,再不像往日牙尖嘴利。

郭俭又殷切地拿果子给姐姐吃。

巧儿尽管并不想吃,却很给面子地接过去吃了。

这一刻,兄妹几个十分相亲相爱。

巧儿吃果子时,郭勤目光落在她缠裹着纱布的小手上,火气又腾升而起,心里把梅子陵祖宗八代挨个都咒了一遍,发誓要叫他不好过,一面紧急想主意。

第370章 激励

忽问巧儿道:“你才说他怕四脚蛇?”

巧儿点头道:“嗳。看见了吓得直跳。”

她说着疑惑地看着郭勤。

郭勤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巧儿眼睛一亮,道:“这个好!”

郭勤道:“我还要好好布置。那天你还去吧?”

巧儿歪头道:“怎么不去!去看大哥哥收拾他!”

郭勤道:“嗯,你去,俭儿也去,咱们这样……”

不大一会工夫,巧儿已经恢复笑容。

郭勤这才去找沈怀玉兄妹,尽地主之谊。

沈怀玉已经是半大少年了,虽待人彬彬有礼,但对郭家兄妹并不热络。然经暗中观察后,发现郭勤伶俐非常,极有主意,书也念得不错,郭巧亦聪慧可爱,郭俭乖顺有礼,加上爷爷曾暗中告诫他,要他与郭家兄妹好好相处,这才放开矜持,同他们玩开了。

再说清哑,匆匆来到西坊研发小组工作室外,就听里面传来阵阵笑声,门口一个丫头见了她忙蹲身道:“姑娘来了。”

清哑点点头,脚下不停地走进屋去,细腰细妹紧随。

屋里,几个女孩子正和郭盼弟大说大笑。

原来是在西坊做工的郭氏族中姐妹来看望盼弟。

为什么她们不留在绿湾村西坊呢?

这是乡下人的小见识,觉得在城里能见世面,又兴许运气好,能碰到些机会,嫁个富家女婿也不一定。

除了这些人,还有福儿也在。

福儿才到郭家几天就被清哑看重,揽入研发小组。而清哑在城里乡下两头奔波,总会带两个研发小组的人在身边,随时研究讨论,相当于她助手的意思。以前她总带着冬儿和盼弟,这次因冬儿生产。加上她要锻炼福儿,所以才带了来。

见她进来,众人停止说笑,忙都站了起来。

福儿很是忐忑。一副偷懒被抓住的模样,脸红得厉害。

倒是盼弟无所谓,迎上来道:“清哑姐姐回来了。”

一面让座,清哑便坐下了。

清哑便问:“说什么这样高兴?”

盼弟笑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问她们我去严家穿什么衣裳好。”

清哑恍然:怪不得。穿着打扮永远是女孩子不老的话题。

见她神色还好,族中姐妹胆子大了些,在盼弟领头下,纷纷问她去严家情形:严姑娘嫁妆如何,婚礼如何,来了哪些人等等。

清哑哪里说得清,她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盼弟知她不爱说这些,主动道:“这也不用问。你们想想,严姑娘是严家女少东,嫁的又是当官人家。那排场肯定不得了。”

一个族妹叹道:“到底有钱人家,女孩子也是从小培养的,所以嫁的好。我们一辈子也赶不上。清哑姐姐还能比得上。”

清哑见姐妹们看她的目光满是羡慕,还有些自卑,又有些渴望,恨不得拥有她的能力和荣耀,心下不太认同。

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她们的父母都曾千方百计把她们往她身边塞,希望能亲近她、受些熏陶,再通过她认识一些高门大户的闺秀或少年,以此来扭转改变命运。殊不知这根本没用,关键还在她们自己身上。

她便认真道:“你们不比别人差。”

众女听得一愣,等反应过来,就都笑了。

这话中听可不中用。

清哑道:“只要一心一意做事。一样能做成功。”

众人含笑听着,犹如听教导。

这“姑且听之”的态度让清哑不耐,再次认真强调道:“一心一意,就一定能做出成绩。‘一心一意’,你们懂不懂?”

众人见她如此慎重,都敛了笑。不知如何是好。

盼弟忙笑道:“清哑姐姐,我们一定好好做……”

清哑摇头,觉得她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她想起“庖丁解牛”的典故。

于是她便告诉众女这个典故:庖丁解牛,技近乎道。任何一行,只要坚持用心揣摩,便能摸索出其规律,从而达到意想不到的境界。

众女听完,依旧茫然,不是很触动。

清哑又举出一例:有个人学厨师,只学会了白案(面点类),师傅不肯教他红案。但是他并不泄气,数年用心钻研白案,终于取得极高成就,还获得了皇帝赞誉。

当然,这个故事是她前世看的报道,事实是那个面点师获得了许多国家领导人的赞誉,终在这一行出人头地。

她总结道:“我们天天织布,月月织布,年年织布,只要一心一意钻研,都有可能织出好布,都有可能成为织女!”

她并非忽悠她们,黄道婆不就是大字不识的村妇吗!

族姐妹们虽没受过精心培育,但郭家今时不同往日,为她们发展提供了平台和机会,只要她们肯用心,就一定能做出成绩来。

福儿激动道:“姑娘,我明白了!”

还有个小族妹郭翠莲,眼睛也是亮亮的。

盼弟也悟出些门道来,嬉笑道:“清哑姐姐,反正我们天天织,年年织,总有一天像你一样织出新样子,对不对?”

清哑点头道:“光闷头织也不行,要一边织一边想,怎么才能织得更好。要是什么都不想,织一辈子也不会长进。”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此圣人之言。

福儿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清哑觉得福儿是继冬儿之后又一棵好苗子;盼弟其实很聪慧,要不然她也不会将她带在身边了,但盼弟天真又贪玩,定不下心来,故此比别人不显进步;其余几个族妹虽然不是很灵慧,也因为清哑那句“都有可能成为织女”而受鼓舞,自信不少;只有一两个心性愚顽的很不以为然,觉得清哑净说现成好听话,其实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就是区别:一样教导,各人资质和心性不同,领悟也不同。

说笑几句,清哑留饭,族姐妹们忙谢辞,说待会就要上工了。她才罢了。送走众人后,叫上盼弟和福儿,又叫了两个针线上的并一个绣女,昼夜忙将起来。



再说酒馆内,方初目光追随郭家马车转过街角,久久不动。

他不知自己难舍之情,神魂都被马车带走了。

好一会,身后黑风低声问道:“少爷,去舅老爷家吗?”

第371章 出手

方初沉默半天,也无个回话。

他本是要去严家的,谁知碰见郭家马车,欣喜之余又想起外面流言,恐见面清哑尴尬,便裹足不前了。后来又见他母亲马车也进去了,他虽想念她,更怕她见到自己如今模样难过,因此生出近乡情怯的恐惧来。如此瞻前顾后,便始终未迈入严家园门。

这时见问,他踌躇半响,终道:“不去了。”

黑风便道:“周管事刚送信来了。”

方初忙问道:“说什么?”

他目光凝聚,恢复敏锐。

黑风道:“总共盘下来十五家作坊了。这是霞照城里的。别处的消息还没来。”

方初问道:“周管事呢?”

黑风道:“现在南城青石巷接手一家坊子。”

顿了下又补充道:“还有一事:银子没了。”

方初又沉默下来,然神色并不见焦急。

任何一行,既有口碑出众的行首,也有艰难谋生的行尾,丝织业也一样:十大锦商之外,湖州和临湖州小作坊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这些作坊或是三五亲友合作,只有几台机子;或是单家独户操作。所出织锦虽比不上大锦商的鲜亮,自有相应商家和客户购买。

然世道艰辛,每日每月,都有作坊关闭,或被吞并。

又无声无息间,有作坊忽然建立,甚至兴起。如郭家。

方初眼下就在倾其力量收购这类小作坊。

他站起身,沉声道:“走,去看看。”

主仆两个结了账,出酒馆侧门,顺小巷往河边走去。

那里,有一艘乌篷船在等候。

酒馆掌柜满脸堆笑地站在门边恭送,暗想这位爷在这耗了半天,也没见干什么,也没见吃什么,临走倒赏了他五两银子。真大方。摇摇头,猜想他是出门闲逛的贵公子,到外面消磨春光的,反正他得了好处就是了。于是回去不提。

方初主仆乘坐乌篷船,半个时辰后,在城南一处石阶边靠岸。拴了船,和黑风上岸,从后院进入一间厅堂。

就听前面传来说话声。其中正有周管事。

他也不出去,走到窗口往外看。

只见外面是天井,有男男女女从各房往前门搬运货物,另有个十二三岁的皮小子站在院中和周管事不知说什么,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子,以及一个猴头猴脑的中年人。

就听那小子道:“大爷,我姐姐的织锦手艺在这一块可是最好的。不信问这位高爷,他最清楚。”

他满怀信心地转向中年人,希望他帮着说句公道话。

那高爷斜眼冷笑道:“好!十分好!比那郭织女手艺还好!可惜的很,这位周爷不雇人。人家只买人。刚才都说过了。也就你牛二子,脸皮比城墙还厚,一遍又一遍地求。你既不肯卖姐姐,还是守着她,等她在织锦大会上拔头筹帮你争脸面吧。说不定运气好,也能被皇上封个‘织女’呢。那你牛二子可不就牛气冲天了!”

他口气不无埋怨,倒像和牛二子有仇。

上房有个搬东西的少女跑过来,急促道:“二子,别说了!”

她大概就是二子姐姐,被高爷暗损。又羞愧又尴尬,

牛二子傲然道:“那是,我姐就比不上织女,比旁人也不差。”

牛姑娘拦他不住。羞得满面通红。

任他吹得厉害,周管事也没动心,歉意道:“小兄弟,对不住,我们不雇女工。”之前他就解释清楚了,奈何这二子歪缠不放。

牛姑娘也知弟弟脾性。深深地低下头。

牛二子并不泄气,眼珠一转,又问道:“那大爷看我呢——”他把小胸脯挺了挺,显示风采——“我要的工钱不高,帮着跑跑腿、打个杂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这霞照城大街小巷没有我不熟的地方。城外十里八乡我也门儿清……”

周管事依然摇头,道:“对不住,我们不雇人。”

牛二子见他滴水不漏,说不通,又转向高爷。

他商议道:“高爷,横竖你也不做这买卖了,你那几台破织机人家也不要,你搬走还费工钱,不如卖给我,省了你老好些事呢。”

高爷瞪眼骂道:“你小子又想干什么?雁过拔毛?做梦呢!我就是把织机劈了当柴烧,也不卖给你。——你能给我几个铜板?还不是骗我白送!”

牛二子忙道:“你看看,你老还是这副臭脾气,损人不利己,何必呢!要改改了。早要肯听我的主意,这坊子也不得卖了。如今卖都卖了,还死撑着干嘛?我又不是让你老白送,咱们来估个价……”

一面说,一面扯住他袖子往西厢房里拽。

高爷如被踩了痛脚般,骂道:“屁!你小子能有什么主意……”

拉拉扯扯、不情不愿地和牛二子进了西厢。

方初就听见西厢传来牛二子声音,什么“这台机子快散架了”、“这台机脚踏坏了”等等,夹着高爷“胡说”“瞎了眼”等语,争吵不休。

他听了一会,示意黑风叫周管事来问话。

周管事进来,将买作坊的经过简单回了。

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接手这宅子,以及少量生丝和平纹绸、锦等存货,还有两个织工,如牛姑娘这种聘用的则不在其列。

方初略问了几句牛二子的情况,便命唤他来见。

周管事诧异,还是依照他话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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