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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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方姨娘诧异地抬头看了王氏一眼，那时的事情毕竟关系到成奕瑶的名声，国公夫人一直瞒着，这些自不是她一个姨娘能够知晓的。
“前阵子大小姐房里的丫鬟大换了一拨你应该也知道，那是因为我做了些事情差点毁了我们大小姐的闺誉。”王氏自嘲的一笑，“不过最后没害到她，倒是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你是我这出去的，我也不瞒你，我就是看不惯她事事压着琦儿一头，老夫人眼里只有她，世子爷心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琦儿和她就差了两岁，以后议亲说不得好的亲事都得让着她，我就是不甘心！”
方姨娘心中恍然难怪前阵子府上这么急着招丫鬟，哥儿还没满月就把伺候的丫鬟送来了，那时她全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哪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个的事情。
如果老爷带着夫人出去是为了这事，方姨娘觉着今天她在路上遇见的那两个丫头就有些蹊跷了，若不是夫人对她还有些信任，直接说出来，说不得她就会和夫人反目了，虽说王氏说的话她没有尽信，但是也信了一大半了。
见方姨娘若有所思，王氏继续道：“我这些日子远着你也是为了你好，我是惹老夫人和世子爷不喜了，也不想连累了你，至少到时候有个帮衬的，不过看样子你还是被我连累了，到现在世子爷都没去看过哥儿，哥儿也没能取个名，虽说一般都是满周岁之后才取的大名，但是现在世子爷去了边关几年之内是不会回了，一年以后又是在外头哪里能记得。”
“夫人！”方姨娘被说中心思，心中也不免委屈，一时间眼角微红。
王氏轻叹一声：“你我都是做母亲的人，为母则强，为人母的补都是什么事情先为儿女着想的，我自是了解的！但是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老夫人和世子爷那边如今我是说不上话了，若是你要去求大小姐，从此与我陌路，我也不怪你！”
“夫人说的什么话，婢妾本就是在您身边伺候的，自然是您的人！”方姨娘红着眼眶道。
“你若是有心以后帮我照看着点旻哥儿，我这次离开府上也不是一年半载，回来时旻哥儿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这做娘亲的！”说着拿帕子掖了掖眼角。
“少爷不和您一块儿过去？”
“老夫人舍不得孙子路途颠簸，把哥儿留下了！”王氏言语之中带了几分哽咽，“好了，我也不与你说这些糟心事了，你刚出月子可是不能这般怠慢的，早些回去，也好好看看哥儿，以后……诶！”王氏看了方姨娘一眼欲言又止。
方姨娘心中一紧，以后哥儿不在自己身边养着，就算是想见也是见不到的，能多看一眼自然是一眼了，想罢便匆匆告辞离去！
王氏看着方姨娘匆匆离去，逝去眼角的泪道：“我也乏了，扶我进去歇会儿吧！”
江嬷嬷赶忙上前扶着王氏，又轻声道：“夫人何必给方姨娘这般体面，她一个姨娘还敢来夫人面前讨说法，真是不知所谓！”
王氏嘴角轻挑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冷笑，这个方姨娘当初就是自己选的，有些小聪明却是不堪大用，最重要的还有不少小心思，这样的人自是不可能得了世子爷的喜欢的，既能为她所用又不会成为宠妾的人才是最好对付的，那些看着好拿捏的却是最容易得了男人喜欢的，她可不会做这等蠢事。
在后院女人其实凭借的不是自己的头脑，而是男人的心，要是男人的心在你身上，还有什么得不了好的。
既然世子爷这么担心她的嫡长女，自己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不是，方姨娘有个哥儿傍身胆子自然要大写，之前的那两个丫鬟就是她故意安排的，此时方姨娘必然以为那是成奕瑶安排的人，就是为了挑拨她和自己的关系，拿她当抢使。
呵呵，不怕遇到聪明人，只要了解他们，自然是有法子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她就是见不得成奕瑶过得舒坦！
身份尊贵有如何，到时候还不是得靠着娘家兄弟撑腰，旻哥儿是自己的儿子，方姨娘的哥儿若是也不和这位长姐亲厚，那她成奕瑶还能靠谁。
虽说世子爷将她带去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这个女儿，但是对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在世子爷身边呆着，总比到时候突然蹦出了得了世子爷喜欢的狐媚子来要好的多，等世子爷回来成奕瑶也差不多该出嫁了，能和后面的兄弟亲厚到那里去，到时候她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娘家兄弟的帮衬，以后的日子可不一定好过。
王氏现在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还不若想办法笼住世子爷的心，到时候和世子爷朝夕相伴，总有办法能得了他的心。
旻儿是长房的嫡长子，留在这里王氏自是不担心的，国公夫人定是不会为了孙女就不待见孙子的，琦儿能带在身边世子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自己也能亲自教导女儿，免得女儿被人教歪了去。
其实现在的局面到并不是太坏，什么事情都以后从长计议吧，有王家，有父亲在王氏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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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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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来人往，此处不是旺市，又刚过中午路上行人寥寥，却见一辆马车在路间驶过，马车装饰简单，密实的车轴车轮一看就是做工精细的，还有那拉车的马匹壮实的样子，即使不懂马的人也能猜出其必然价值不菲，车轴咕噜噜地响着一路往偏僻的小巷而去。
“少爷，到了！”此时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捡漏的小饭馆外，小厮躬身立在一旁轻声说道。
如此精致的马车自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来往的客人不禁多看了几眼，此时马车车帘撩开，出来一个气质如水般的少年，如画的眉目间透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沉稳恬静，看着他似乎让人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下来。
只见这位公子搭着小厮的手下了马车，众人看着他行步间略微有些异样，不禁眼中流露出惋惜，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有一番大作为的，却不想竟是个身有残疾的，一时间各种思绪在心中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少年却似乎不曾看到周围人的眼光，径直往饭馆里面而去，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都不禁往少年望去。
掌柜的先是一愣继而上前恭敬道：“公子可是来用饭的？”
“我家公子是来找一位姓成的老爷的！”一旁的小厮即刻回道。
“公子请，那位爷在二楼！”店家弓着身将人引上楼。
楼下的客人知道看着少年消失在转弯处才回过神来，这里哪里见过如此气质的贵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却是忍不住惋惜，果然是人无完人啊！
“公子请稍等！”掌柜的将人引到了最里面的一件包间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成老爷这里有位公子找您！”
这二楼的雅间只有最里面的这一间是单独隔开的，算得上真正的雅间，其它只是围城了屏风，用餐时不至于被人打搅，这里鲜少有贵客来，只不过是一个小饭馆。
“请进吧！”话音刚落便有一小厮模样的人来开了门，“公子里面请！”
掌柜的见状赶忙告辞离去。
“司徒公子。”少年进屋便见屋里坐着两名男子，一个面色平淡而威严，即使是俊雅的面容配也不减半分威慑力，另一人确实眉目含笑，睿智中多了几分活泛，此时说话的便是这位。
两人正是成果公府的世子成景睿和五爷成景灏，司徒宥上前行礼道：“晚辈见过世子，见过成五爷！”
“司徒公子请坐！”成景睿声线厚重，更显严肃了几分。
“多谢世子！”司徒宥略施一礼才在成景灏对面坐下。
成景睿脸色稍缓，这司徒宥看着倒是个守规矩的，他素来是最重为人举止规矩的，在行伍之间大多是粗犷的汉子，却唯有他成景睿无论是何时何地都要求自己也要求自己手下的兵必须讲规矩，守规矩，他最见不得的便是行为举止轻浮无礼之辈。
成景灏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又看看司徒宥，吩咐一边的小厮道：“你下去吧！”
司徒宥的小厮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司徒宥点头也跟着退了出去。
“今日请你过来想必你也是知道何事的。”无关紧要的人走了，成景睿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晚辈猜是为了贵府大小姐的事！”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要有个说法的，司徒宥自己也是知道的，当时明知道事有蹊跷他是不该过去的，他后来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理喻，却已经是这样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我想小女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司徒公子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吧！”成景睿想到这刚才对司徒宥的好印象瞬间化为乌有，一个丫鬟就这么直愣愣得冲上来，他还真的跟着去了院子，就算不是好色之徒对那丫头起了心思，也是个没有规矩的。
“大哥！”成景灏有些为难得看了司徒宥一眼，说好了来看看这司徒宥怎么样，这也是死去的大嫂当年看上的亲事，这会儿怎么成了兴师问罪了。
司徒宥资质失礼在前，也没有生气：“是晚辈失礼了！”却也没有解释什么，说什么？说自己当时脑袋一热想瞧瞧成大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成大小姐看上景王世子了？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成景灏无语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这完全一副受害者家长的模样，难道是忘了罪魁祸其实是他的妻子，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成，再瞧瞧一副任凭处置的司徒宥，既然人家都不记得这事了，他还是不要提醒司徒宥这件事情的好。
“你家中可有定亲？”成景睿打量了司徒宥一眼，这孩子倒是还可以，就算看在当初那么喜欢他的份上，成景睿还是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宥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成景睿，对这急转直下的话题有些怔楞，这算不算峰回路转，赶忙回道：“尚未议亲！”
“你都十二了吧，怎么还未议亲？”成景睿看着司徒宥继续追问。
成景灏在一边看着，有些替自家侄女捏一把汗，按照成景睿这般咄咄逼人的架势，成奕瑶真的还能嫁出去？说不得以后在国公府养成老姑娘不可，而且一向讲规矩的大哥就没有觉得此时自己的所为有失君子风度，是极为失礼的事情？
不过既然对方都不觉得，成景灏自然是做一个安静的听众，他是来做陪客的。
司徒宥苦笑一声：“我这番情况亲事不上不下的，世家大族看不上我这仕途无望之人，小门小户的我母亲不放心，便一直拖着了。”司徒宥的母亲是受够了自己婆婆，实在是不想再来一个和自家婆婆一般的媳妇，是势必不肯委屈了自家儿子娶小门小户的人家，但是司徒宥的情况世家大族有看不上，他无缘仕途，司徒家有没有爵位，以后便是一个白身，几乎没有前途可言。
“哼，如此不堪大用，不过是腿脚不便就妄自菲薄，若是都与你这般，我军中在战中致残的士兵又该如何，你尚有好的家世，他们却还得养家糊口，谁还有那等闲心兀自哀伤！”成景睿轻笑一声，进而起身道，“我们先告辞了！”
司徒宥只觉得成景睿浑厚的声音打在自己的心上，一下一下，让他平静无波毫无生机的心湖荡起了涟漪，赶忙起身：“世子教训的是，是晚辈魔障了！”
成景睿身形微顿却没有说话，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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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马蹄踏心
成景灏一路追着自家大哥，他家大哥太腹黑了，此时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似乎成景睿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子便被颠覆了，他一直觉得大哥是一个严谨而又死板的人，实在是想不到还那么腹黑。
“大哥，我第一次知道你还这么腹黑。”成景灏笑着上前。
成景睿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我怎么腹黑了？”
“大哥这样还不腹黑啊，问了人家有没有定亲，教训了一通之后连句话也没留下，瑶儿才七岁，这司徒家的小子已经十二岁了，要是等上几年，以后就更娶不到媳妇了！”说到这成景灏还是有些同情司徒宥的，想想自己现在媳妇都还没个着落。
“我没有这样说，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你都说了瑶儿才七岁，他毕竟差点毁了我女儿的清誉，我难道不该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嘛！”成景睿对于司徒宥小小年纪便如此沉稳还是有些欣赏的，不过毕竟是身有残疾，虽说不会歧视，但是若是给自家女儿做夫婿，若是此人没有足以弥补这点缺陷的优点，他是不会委屈了自家女儿的，女儿是自己的，这司徒家的小子和他有没甚关系。
他需要对成奕瑶的未来负责，但是司徒宥如何与自己何干？
成景灏这次是真的同情那小子了，不过想想成奕瑶，他也觉得这小子怎么配的上自家侄女，这就是做父亲的心情吧，女儿都是自家的好，外面的小子都是配不上的！
寿康斋——
“见过那孩子了？”国公夫人看着成景睿有些无奈，“让我怎么说你才好，瑶儿还小你现在不比如此担心这些事情，若是让司徒家误会便不好了！”
“母亲，我只是想去瞧瞧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看过了，怎么样？”说道司徒家的六公子，国公夫人也颇有些好奇。
成景睿恭敬道：“是个沉稳的，就是腿脚不便，不免有些颓废了！”说着不禁皱了皱眉。
一边的成景灏仍不住在心里为司徒宥叫屈，人家那不叫颓废吧！
国公夫人微微点头：“瑶儿是我们国公府上的嫡出大小姐，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去，这事其实也不严重，瑶儿还小，有没有传出去，便就此作罢吧！”
“母亲说的是！”成景睿点头应道。
“对了，这次你真的要带上王氏和琦儿一块去？你这是去守边关的，这样拖家带口的是不是……”国公夫人虽说知道儿子的想法，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就怕有人会参成景睿一本。
“王氏不是个安分的，我带去那边也能让您清净些，至于琦儿，一来给王氏做个伴儿，二来家中还有瑶儿旻儿和刚出生的哥儿要您帮忙照看，要不是旻儿年幼不能长途跋涉，我是想一并带去的。”成景睿放下手上的茶杯，看着国公夫人眼中含着一抹愧疚。
“你自来是有主意的，既然你都考虑清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听儿子如此说国公夫人也便不再说什么，而是道，“我这边于你准备了一些物什记得到时候带上，可还缺些什么？”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母亲且放心！”成景睿看着母亲满目的不舍，心中的只觉得愧疚更甚，不敢面对。
“你此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有什么要带的都要带齐全了，宁愿多带一些，也好过到时候缺了没地方买，边关自是不比都城，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国公夫人说着不禁留下泪来，想到已经三年未回家的国公爷更是难受，“要是缺什么不要怕麻烦差人来了信我派人给你带去，不要和你父亲似得，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报喜不报忧我反而更不踏实！”
“母亲，儿子清楚的！”这是每次出门国公夫人的习惯了，成景睿也习惯了，却也不忍负了母亲的好意，每次都听一遍仔细地应下。
“你们两父子一个德行，每次都似乎如此应得很快还一副认真的模样，做起来每一个上心的！”国公夫人看着儿子嗔怒道。
三日后便是善德公主出嫁的日子也是成景睿离家的日子。
成国公府一早便备好了车马，府中上上下下天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