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成婚之宠妻入骨-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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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您了。”
木舞走到安夜淮身边时,本来要下移到安安身上的视线突然停住,男人深邃的黑眸突然抬起,对视的一瞬间,他没有在她目光里看到任何期待的光亮和情绪。
木舞冰冷的美眸落在安安脸上的一瞬间变得柔和,她不着痕迹的从男人手上接过安安,高兴的哄逗着,过了会儿才抬头看向沙发上的老太太。
“奶奶,安安在这儿已经麻烦您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我接回去照顾一段儿时间吧,您要是想他我可以随时带他过来看您。”
安夜淮听到这儿眉梢动了动,他知道如果她一旦离开老太太的视线,肯定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可能再被他找到。
所以还没等老太太回答他便上前坐到她身边,勾了勾薄唇,淡笑道,“既然都舍不得安安,不如我们一家暂时搬到枫德园住一阵儿。”
木舞嘴角忍不住一抽,刚想拒绝便听见老太太满心欢喜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好啊!这样最好不过了!”
“……”
“奶奶……”
木舞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最近公司很多事要忙,常常要很晚回来,住在这边不仅方便,还会打扰到您休息啊。”
“这宅子这么大,我们找间打扰不到奶奶的就好了,况且安安这段儿时间在这边跟奶奶也住习惯了,突然回去万一生病闹腾不是更麻烦?”
安夜淮说完朝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老太太立刻领悟般的附和,“就是啊,再说上班什么的大不了多安排几个司机就好了,你就别推辞了,听奶奶的,在这儿先住下。”
“……”
木舞终究是拗不过老太太,纵使内心再不愿意和他同住一片屋檐下,也不能过分的推辞老太太的一片心意,所以只能将计就计的先答应下来。
晚上木舞没有胃口,安夜淮也只是怕老太太担心才坐在饭桌上象征性的喝了点儿酒,压根儿没吃多少东西。
他上楼时木舞正坐在床边抱着安安,侧脸温柔的让人窒息,她柔唇紧紧贴着他鲜嫩的小脸,不知在跟他低语呢喃些什么,这个画面过于美好,以至于安夜淮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修长双腿走过来,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干净又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脖颈间的领带,然后自然的坐到木舞旁边。
“这些天你是在故意躲我?真打算跟我离婚断绝关系了?”
他黑曜的双眸盯着她,语气里有一丝无奈,可上扬的唇角又带了宠溺。
木舞一动不动,仍然和安安低语着什么,不回答也不回应,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把他当空气隔离在了另一个世界。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说了。”安夜淮顿了顿,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无视自己的侧脸。
“其实在帝豪酒吧你跟我做交易,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设计得到你的阴谋,顾健的逼婚,傅北的背叛,都和我脱不了干系,可苏家败落与我无关。”
男人说完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不知从哪儿挑出来一块儿怀表。
“你说我把你当成她?”他冰冷的嘴角难得的苦涩,“你却不知道我的整个青春都在等你,所有人都是成全你我的棋子。”
他说这话时木舞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又随即正常,她是听着的,可却不给他半点回应,抱着安安一动不动的样子像个木偶,在他面前似乎已经散尽了所有的灵魂。
安夜淮将怀表展开在她面前,声线平静道,“你还记得这块怀表吗?这上面的图案不同于上次拍卖会的怀表,可却惊人的相似。”
木舞听到怀表时视线忍不住上移,落在微微晃动的怀表上时瞳孔猛的一滞,这块怀表她找了好多年,怎么会在他手上?
“其实那天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个当做最后的拍品为你准备一个惊喜的。”
安夜淮继续说,“可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突然摆上来一件外形一模一样的怀表,所以打消了我的想法,小舞,你还记得中学的时候,一个特别苍茫的大雪天,你和一个男生撞了个正着吗?”
木舞眸光动了动,面色无异,她记性本来就好,却从未想到那个人就是他吗?所以说怀表也是在那个时候撞掉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你那双比雪还要纯净的双眸。”
安夜淮顿了顿,忽然将怀表攥在手中,“后来一次偶然的公共场合,我看见你穿着一身红色的小礼服,头发自然垂在身后,步伐坚定的拿着话筒登上高台,你说如果有人见了这块怀表,你愿意高价赎回,可是我并没有将它还给你。”
木舞目光几乎是停滞的,她抱着安安轻轻晃动,似乎并不打算接话。
安夜淮抿了抿唇,坚毅的侧脸魅人又深沉,他低眉道,“后来我没有机会找你,或者没有机会去了解你是谁,就去了国外,也就是出国后那段时间我认识了尹雨嫣,她和你的确相似,而且又很巧合的,她说她也是荣港人,只是后来举家搬迁到了法国,所以我一直半信半疑的把她当做你……但是,她却并没有给我当初应有的冲动,我也从来没有动过她,最多也只做到牵手的份儿上。”
“后来安阳国际垂危,我不得不回荣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要找的人就是荣港第一名媛,不久后展连发来消息,说尹雨嫣在国外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毕竟是不爱的人……只是后来我发现她早就知道我把她当做另一个女人,却一直利用这一点……”
安夜淮倏然顿住,这应该是他这辈子一口气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他什么时候跟别人如此费心的解释过?生怕漏了一个细节她没听到,生怕她因为哪个措辞的表达而感受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
☆、第199章
木舞本来轻轻摇晃安安的手臂忽然顿住,她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到那块儿怀表上,眸光微动,木舞轻轻开口,声线却是没有温度的。
“那另一块儿怀表是谁的?”
她知道当时父亲送这块儿怀表给她的时候就说过,这块怀表独一无二,是她特地为他定制的生日礼物,可是突然间出现如此相似的怀表,除了图案,其他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而两块怀表图案的寓意,似乎又都是那么巧合,分明就是预示着一男一女。
那个女的就是自己,那么那个男的呢?
所以此刻她无比好奇,拥有另一块怀表的主人究竟是谁?
安夜淮薄唇微动,半晌才动了动指尖,轻声开口道,“郁凉。”
木舞表情微微僵硬,如水的眸光里泛起点点水汽,她苍白的柔唇颤了颤,“你说谁?”
“郁凉。”
安夜淮声音笃定,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开口却带着小心翼翼,“所以说我一直怀疑……他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他的出现,对你来说并不是良性的,这也是让我最担心的一方面。”
这怎么可能?冯蜜只生了她一人,而且从始至终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父亲对母亲的爱,这些年父亲对母亲的关怀她看在眼里,一个人是否真的爱一个人,从眼神里都能流露出来,所以她确定从始至终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
“这不可能。”
木舞轻声呢喃,抱着安安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眼眶里有莹润的液体在打转,却生生没有流下。
安夜淮深邃的黑眸沉寂无比,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我也觉得诧异,可事实如此,这确实让人怀疑,而且按照年龄来看,郁凉比你大,如果真和你父亲有血缘关系,那他母亲与你父亲相识,要比你母亲早。”
“不可能。”
木舞抱着安安忽然起身,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可是表情却透露了内心的不安。
安夜淮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大手覆上她的双肩,眉头微蹙,“小舞你要冷静,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要想办法接受现实,有我在,不管怎么样,别人都不可能再伤害到你。”
木舞柳眉皱的很深,一双美眸晶莹剔透,泪水在眼眶不停的打转,这一切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消化。
“我不相信,现如今我谁都不敢相信,包括你。”
她抿了抿唇,挣开他胳膊的那一刻面色决然,“论花言巧语,谁又比得过你。”
“你暂时不相信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这段时间你要在我身边。”
安夜淮将松过得领带一把扯下,然后起身径直朝浴室走去。
木舞把安安哄睡后兀自去了阳台。
安夜淮洗澡出来后发现屋里没人,心脏猛的一沉,穿着浴袍慌乱的打开阳台的门,阳台外夜幕已深,景观灯淡淡的照过来,他视线下垂,落到一张苍白的小脸儿上。
木舞坐在地上,后背无力的靠着墙,苍白的小脸儿微微仰着,灵魂好像被抽去了一般,双眸空洞又没有焦点的望着黑夜里的某一处,麻木的样子像个木偶。
安夜淮心头猛然一紧,他立刻俯身去扶她,可坐在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小舞……小舞……你怎么了?”
男人有点儿急了,蹲在她面前轻轻摇晃她的肩膀,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小舞,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木舞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空气寂静的可怕,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在她空洞的美眸里翻搅着,看了让人心惊。
半晌,她目光终于动了动,水眸看向他的那一刻,莹润的液体毫无预兆的从空洞的眼眶里流出来,可她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安夜淮心头一缩,修长的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我在这里,小舞别怕,一切都是过去了,他们上一辈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家庭,你还有我和安安。”
木舞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不停的流,目光依旧是那般空洞无神,身子也冰凉到僵硬。
安夜淮安抚完她的情绪后便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径直走到卧室,将她放到大床上。
木舞吸了吸通红的鼻尖,一手将被子拽上来紧紧压在自己的脖颈间,安夜淮看她双目中总算有了点神,悬空的心才缓缓落下来。
一整夜,安夜淮都没敢闭上眼,他和她虽然在同一张床上,可却无比遥远,她始终背对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包裹起来,生怕再受一点儿伤。
☆、第200章
翌日。
安夜淮醒来时旁边的人还睡得很沉,他垂眸看了看她紧紧攀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又看了看她安然睡着的小脸儿,目光变得柔和。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自己,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声音相信他的,她总是那样,逞强又执拗,表面上拒人千里,可内心却想要靠近。
安夜淮轻轻叹了口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她挡在脸上的发丝,此时正是她脆弱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放开她呢?就算她再冷淡,他给她的也只能是更加多的爱。
这段时间她跟他说的话都有限,所以此时此刻被她这样主动抱着,安夜淮竟有种莫名美好的享受感。
他抬起闲着的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
安夜淮轻轻叹气,不去也罢,她难得睡一个好觉,又把自己抱的这么紧。
不知这样抱了多久,男人的电话忽然响了,安夜淮慌乱中拿起手机,可手臂抬到半空时,还没来得及挂断便见怀里的人醒了。
木舞看了一眼自己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二话不说迅速抽离,然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
安夜淮愣了愣,薄唇抿的僵直,他看了眼屏幕上Joan的名字,皱起的眉间带着一丝不耐烦。
“喂?”
“安总。”
安夜淮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慵懒和不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
“安总,您现在立刻来公司,安总监和一众股东都要吵着召开股东大会……说是要商量商量……”
Joan欲言又止。
安夜淮黑眸沉寂,“商量商量什么?”
“商量商量……”Joan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商量商量换董事长的事情……”
安夜淮拿着手机的五指一紧,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捻了外套一边往浴室走,留下一句,“我马上过去。”便挂了电话。
木舞侧躺在床上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可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开口问他。
安夜淮从浴室里简单的洗漱后很快便出来了,他从衣柜里拿了领带,站在窗前边系边看向木舞。
轻声道,“起来了记得吃早餐,安安已经被吴妈抱出去了,公司的事如果不想管就暂时不要去,还有……如果郁凉要见你,千万不能见。”
他叮嘱了一堆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安夜淮早就料想到,他收拾完毕后便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
安阳国际。
安夜淮赶到时一众股东都在会议室做好,似乎都在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做最后的审判,安逸千坐在最醒目的位置,面无表情,可是镜片后的目光分明带着微微笑意。
Joan跟在安夜淮身后,他一身黑色西装簇新笔挺,步伐稳定优雅,不疾不徐,让本来焦躁不安的Joan忽然静下心来,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男人修长的手缓缓推开会议室大门,凌厉的目光扫向台下所有人,本来志气饱满的股东们看见这一瞥,迅速没有底气的闪开视线。
安夜淮在最前面的位置落座,他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安逸千,一切起哄和闹事的指使者,他早已心知肚明,要不是为了这一天,安逸千也不会费尽心思要在安阳国际有一席之地,为了就是有一天能把他绊倒,好自己上位。
“听说……”
安夜淮忽然开口,低沉的声线在偌大的会议室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骨节分明。
“有人对我的管理不满,想要换个掌权人是吗?”
他说完薄唇一勾,眼角娟狂邪魅,可目光却无比阴鸷。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纷纷目光交流,可却没有一人敢先发声。
安夜淮低眉轻笑,“看来是别人乱传言,那几位一大清早就要闹着开这么大的会议,所为何事呢?”
他凌厉的目光轻轻扫了一周,最终落在安逸千脸上,“如果大家都没有话说,那就散了吧。”
安夜淮说完起身,却不料安逸千着急的开口,“这次我们大家来,是想谈谈安总擅自变更股份所有权的事情。”
安逸千这一开头为大家壮了胆,有几个被其收买的股东连忙点头应和。
安夜淮的脚步顿了顿,重新坐回椅子上,“好啊,那就说说吧。”
……
晚上。
木舞所有的出境手续都已经办妥,沈律辰那边也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她过去,自己就会有好的发展,森舞也才能有更大的前途。
安夜淮的话她没有全部当真,虽然内心深处莫名的相信他,可事到如今,她和他都不可能一直以这种状态相处下去了,何况郁凉的事,还有待证实。
木舞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安安,他还小,自己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带走,况且带着他奔波也是让他受罪,所以只能暂时留在安夜淮身边。
哐当!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木舞身子颤了颤,有些诧异的往外走,枫德园是老太太住的地方,这宅子平时清净的不得了,想来也不可能有人敢在老太太面前发脾气。
刚打开卧室房门,老太太声色俱厉的声音便从楼下传来,“是不是觉得公司三年前起死回生一次太容易?!”
木舞愣了愣,脚下的步子停住,透过门缝看过去,安逸千正跪在老太太面前,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而安夜淮站在安逸千身边,表情并无波澜,只是薄唇紧紧抿着,神色凝重。
木舞深吸一口气,后背抵在墙上,想听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你现在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敢自己整幺蛾子害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