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成婚之宠妻入骨-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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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夜淮站在安逸千身边,表情并无波澜,只是薄唇紧紧抿着,神色凝重。
木舞深吸一口气,后背抵在墙上,想听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你现在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敢自己整幺蛾子害自家人了?!啊?!”
老太太说完一拐杖便朝安逸千的后背抽了下去,他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答。
老太太情绪有些激动,田姨一直在一旁为她顺气,安夜淮皱了皱眉,“奶奶,您先去休息吧,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三年前安阳国际陷入那么大的危机都被我一手救回来了,现在这点小风小浪不算什么的。”
安夜淮说完特地意味深长的瞥了安逸千一眼。
“奶奶不傻,这跟三年前不一样,三年前是公司有危险,可现在这事件的矛头分明就是指向你啊!而且股东大会已经召开,这场仗你得一个人打!”
老太太神情凝重,上去又是狠狠抽了安逸千一拐杖,“混账!当时夜淮救公司多么不容易,他比你小,可肩上的担子比你重!付出的辛苦比你多!所以说安阳国际交给他不仅是应得的,更因为他有能力管理好!”
“我受够了!”
安逸千忽然低吼一声,吓得老太太本能一僵。
“我受够了你们从小到大一窝蜂的偏向安夜淮!爷爷在的时候是这样!爷爷走了以后还是这样!只交代把公司留给他,却一句话都没有给我留下!凭什么!就凭他早早丧父吗?!那我呢?!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安逸千说完情绪有些激动,老太太温厚又饱经沧桑的目光看着他,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这孩子心里的怨气竟然这么深吗?
半晌,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硬朗。
“逸千啊,其实如果硬要这么说来,还是你父亲欠夜淮父亲的多啊,当年那场车祸,夜淮父亲本来可以不去的,可他为你父亲去了,你父亲为了公司起了杀心,可不料失手连自己和你母亲的性命都搭了上去。”
老太太戳了戳拐杖,“这么多年我一直自欺欺人不想承认这个现实,可事实如此,好在安泽那孩子对公司没有执念,可现在看见你,就让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你父亲,利益总是让人丧失理智,我希望你不要。”
安逸千已经彻底愣在了原地,同样听见这一席话的木舞和安夜淮也愣了。
田姨站在老太太身边频频的叹气,她知道这件事同样在老太太心里尘封了很多年,这次能够直面现实的说出来,对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这一切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兄弟二人再重新上演父辈的悲剧。
“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夜淮剑眉拧身,漆黑幽暗的眸底泛起点点悲伤,他从小独立孤僻,从未深究过父亲的死因,可猛然听到还是觉得心头一惊。
安逸千如同得了魔怔一般,“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你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安夜淮!”
“过去的事了,夜淮,你大伯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和逸千计较了。”
老太太没有理会安逸千的发疯,只顾和安夜淮说话。
安夜淮眸色暗了暗,目光却始终盯着地板,“放心吧奶奶,上一辈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不会拿这些说事。”
此刻木舞在卧室里已经僵硬了,她靠着墙壁的后背一片冰凉,额头上也冒着细汗,原来安家还有这么一段儿。
“逸千我也打过了,他做的确实不对,可是无风不起浪。”
老太太顺了顺气,整理了整理情绪,严厉的目光看向他,“你告诉奶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公司的股份?”
“奶奶,我有自己非动不可的理由,您答应过我在公司方面要给我最大的自由的。”
安夜淮眸色渐沉,他抿着唇显然是不打算说的样子,老太太看着他,“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连奶奶都不打算告诉吗?我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可是能让你做出这种事来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老太太自顾说着,忽然大脑一滞,猛的看向安夜淮,“难道是小舞?”
老太太话音刚落,木舞便感觉心跳骤然暂停,她咬了咬唇,双拳紧紧收起。
“奶奶。”
安夜淮缓缓抬眸,漆黑的眸底无比认真,“这些事等我处理好后一定会告诉您的,安阳国际不会这么轻易易主,我自己经营的公司会自己争取回来。”
“……”
安逸千没有说话,显然是被老太太先前的话震惊了,他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没有焦点,像是在想事情。
老太太后来也没再继续追问,木舞也无心再听后面的话,她拿起手机给林夏打电话。
如果说安夜淮真的是为了自己动了公司股份,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森舞。
电话响了很久,林夏嗓音有些慵懒的传过来,“喂?”
木舞皱了皱眉,听见那头清晰的嘈杂声,“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林夏顿了顿,“怎么了,打电话给我有事?”
木舞叹了口气,“你怎么又去酒吧了?”
“姐!”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呢,她不会有事!”
“杨毅?”
“对!是我!”杨毅傻呵呵的笑着,木舞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时此刻在林夏面前的样子,知道有他陪着她也总算放心。
木舞深吸口气,忽然认真开口,“林夏,安夜淮有没有为森舞的事找过你?”
☆、第201章
“……”
林夏愣了愣,电话那头短暂的静默,她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木舞声音很理智,她沉了沉气道,“安夜淮动用了安阳国际的股份,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的。”
“……”
林夏心脏咯噔一下,可随即淡淡挽唇,轻笑道,“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他欺骗你,但在你内心深处,还是相信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所以你也很了解他,他的软肋就是你啊,除了你,谁还能让他如此不顾后果?”
林夏的声音很轻很柔,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无奈,可是木舞却觉得这段话的重量太沉,以至于压的她喘不过气。
“所以……他真的找你了?动用股份也是为了森舞?”
木舞呼吸开始变得很重,似乎周围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自己喘息的声音。
林夏知道此刻已经瞒不住,虽然安夜淮嘱咐过自己这件事尤其不能让木舞知道,可是现如今,再隐瞒下去只会增添他们夫妻二人的隔阂。
她叹了口气,点头道,“是,他是为了救森舞才铤而走险。”
林夏说完大脑一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你怎么会突然知道?难道安阳国际出了什么事?”
“听说已经召开董事会了,安夜淮的位置很有可能不保……”
木舞的声音很弱,弱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林夏短暂得诧异后才回过神,“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木舞坐在床上愣了许久,只感觉拿着手机的手格外无力,直接顺着耳边滑了下来。
安夜淮为了救森舞不惜自己犯错,那他又怎么会去和郁凉联合坑害自己?所以说一切都是真的,安夜淮从一开始等的人就是自己?
那么郁凉呢?不管郁凉是不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都无疑打了一张好牌,逼安夜淮动了股份,最后却不肯饶了森舞,害两边都陷入岌岌可危的地步。
也许此刻,出国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可以重振森舞不说,更可以减轻安夜淮的负担,没有她,他能更好的夺回公司。
安夜淮去洗澡的时候木舞给沈律辰打了电话,他已经为她定好了明晚的机票,美国那边也安顿好了一切,森舞那边沈律辰也着手做了打理,所以万事俱备,只要她走,一切似乎都会变得轻松很多。
安安被哄睡后已经被田姨抱走,这是她和安夜淮单独相处的最后一晚,所以……如果说内心深处还爱着他,这一次,她不想欺骗自己,因为他为自己做的实在太多。
男人从浴室出来后木舞已经躺下了,她闭着眼,呼吸的声音很轻,安夜淮不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最近大家心里藏的事都太多,他都不敢像从前那般去亲近她。
看着她安然精致的小脸儿,男人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总算稍稍舒展。
他扯了浴袍上床,伸出修长的手指摁了灯的开关。
月光透过洁白的窗帘中照射进来,照的她面容皎好,安夜淮垂眸看着她,忽然情不自禁的俯身靠近,薄唇轻贴到额头的那一瞬,突然觉得后颈间多出来一股力量。
安夜淮身体本能的僵硬,却发现那力量是真实的,木舞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透过月光,他甚至能看见她微张的柔唇,在暧昧的气息里发出诱人的光泽。
木舞闭上眼,顺势将双臂一带,男人直接吻到了她的樱唇上,虽然有些受宠若惊,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犹如做梦一样,可他还是安然享受。
安夜淮深深地吻着她,探出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木舞也毫不拒绝,深情的回吻着。
他想要弥补的是这么多天的冷淡和疏离,而她,想要弥补的却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分别,是想要最后一次多给他一些,抱的再紧都不够,吻得再深都不够,想要彼此融为一体,连血液都要互相流淌着。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临走前她绝无仅有的礼物。
安夜淮只感觉那一晚,她似乎要将自己全部奉献出来,前所未有的疯狂。
直到二人全部筋疲力尽,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她才安然的闭上眼睛睡去,她睡得很快很沉,安夜淮静静的看着她,觉得这一生已经别无所求。
没多久安夜淮也睡了,半夜里木舞口干舌燥,悄悄起来倒水,回来时视线不小心落到男人性感的喉结上,她愣了愣,发现这男人竟是没有道理的英俊。
☆、第202章
翌日。
安夜淮早早起来,木舞也早就醒了,只是假装睡着,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彼此之间该说些什么,怕这分别的最后一面会让她情绪失控,所以索性不要告别。
最近安阳国际肯定好长一段儿时间不得安宁,他也要很长时间都要处于高强度的工作中了。
西装领带全部穿戴整齐,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昨晚她太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男人出门后木舞才缓了一口气,从床上慢慢爬起来,简单洗漱后便打算回幽兰园收拾行李,可是下楼时突然听见安安开心的笑声,木舞脚步不经然顿住,心脏猛然一空。
田姨正抱着安安坐在客厅沙发上,老太太在对面拿着玩具逗得他咯咯笑着,那画面看的木舞竟然有些眼眶湿润。
从楼上下来,木舞走到他们面前,勾起唇角看向安安,“田姨,给我抱一会儿吧。”
“好!安安这孩子,每次被小舞抱都高兴的手脚乱划,看来是真依赖妈妈呢!”
田姨边说着将安安递到木舞手上,老太太有些不服的轻哼一声,“谁说的?安安被我抱也一样高兴的不行!”
“是是是!”
田姨连忙笑眯眯的点头应和。
木舞一手抱着安安,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嫩嫩的肉肉的小脸儿,安安小嘴咧开笑着,露出肉肉的小牙床,两颗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那么干净通透。
木舞眉目柔和,连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她低头亲了他肉肉的小脸儿一口,却发现他张着短短的小胳膊,胖胖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脸。
那一刻木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般,眼眶酸涩的可怕,只觉得喉咙哽咽,可又哭不出声来。
“安安乖……”
她一边抱着他轻轻摇晃,一边在他小小的耳朵边小声呢喃。
老太太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这样过去了许久,木舞才将安安递到田姨手中,起身看向老太太。
“奶奶,我去公司了,安安就先拜托您了。”
她说完抿了抿唇,尽量不让自己情绪过多的暴露出来,老太太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小舞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公司暂时别去了吧,先把医生叫过来看看,身体要紧。”
木舞摇头,“我没事。”
她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脚步快而急,老太太和田姨都愣了,可此时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不舍和难过,安安还这么小,她又何尝狠的下心?她又何尝不想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
还没走到门口木舞的泪就已经落了下来,她拿手胡乱的擦着,嗓子里有细微的哽咽,手扶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木舞有片刻的犹豫,可随即转身,疯了一般的跑回去,在安安柔软的小脸上又深深亲了一口。
吻完她便迅速起身跑了出去,一刻不能停留,过多的停留只会增添她的不舍,让她更加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去提车时她几乎哭了一路,情绪激动的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直到开起车还是在不停的流泪,只是心情稍微有些平复。
老太太看见她哭了,可没来得及多问她就跑的无影无踪,这段儿时间她和安夜淮相处的不融洽,她猜测大概是小两口吵架了,所以便也没有多想。
……
木舞开车来到幽兰园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些简单的衣物,沈律辰也打电话说什么都不必带,所有的东西他都安排妥当了。
临走前木舞写了一封信放到了床头,如果安夜淮回来,他一定会看到吧。
去机场前木舞谁都没有通知,包括林夏,沈律辰说他会安排妥一切,当然包括森舞,所以一切她都不必担心,可以放心离开。
晚上八点。
飞机即将登机,木舞回头看了一眼,是毫无悬念的没有人来送,也没有人来挽留,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总是在恰好的时机出现在她面前了。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也因为她必须要离开。
……
荣港,晚上十点。
飞机已经起飞两个小时。
安夜淮坐在办公室里满身疲惫,现在关于和安逸千的明争暗斗刻不容缓,他已经偷偷拉拢了几个公司的大股东,如果没有一个很优秀的律师,胜算也只是一半一半,可是偏偏浅川带着退圈的董明明去了法国。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安夜淮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一天没看到木舞,总觉得心里不安,再加上昨晚她的异常举动,今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开车直接到了枫德园,安夜淮大步往屋里走,到客厅时田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见他像一阵疾风一样上了楼,猛的推开卧室里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小舞呢?”
他皱眉看向楼下收起桌子的田姨,神情凝重。
田姨愣了愣,“今天上午说是去公司,后来就没有回来了,是不是在加班啊?”
“都要十一点了加什么班?!”
安夜淮突然自顾低吼一声,田姨吓了一跳,可又随即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老太太和小少爷都休息了,要不……您去找找少奶奶?”“……”
安夜淮没说完,眉宇间透漏着一丝焦躁,他挽起袖口一手插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边打边往楼下走,脚下步子很快,直接越过田姨出了大门。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安夜淮一把将手机扔到旁边,系了安全带便转动方向盘掉头。
一路车速飙升,先后去了森舞和林夏的小区,可根本没找到,林夏甚至说这一天都没有见到木舞,她的眼神不像在骗他,可是她究竟能去哪儿?
最终迈巴赫停在幽兰园门口,偌大的宅院没有一点灯光,看样子像是没人,大门是锁的,安夜淮皱了皱眉,从车上下来,门锁刚刚打开便听见电话震动的声音。
以为是木舞,他便看都没看就点了接听。
“喂?小舞,你现在在哪儿?”
安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