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掌门-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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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一掌是龙九霄所发，独眼男子一定会当场气绝身亡。可惜，龙月落的内力比之龙九霄，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样的一招，所发出的威力却是全然不同的。
而且，由于此时月落的腿不能动，无法用以借力，导致这一掌的威力进一步打了折扣。
独眼男子猝不及防，在生生受了这一掌以后，“蹬蹬蹬”地倒退了数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老二，你怎么样？”中年男子急忙上前扶住独眼男子。
“咳咳……”独眼男子咳了两声，感觉口中一片腥甜，遂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小口暗红色的唾液。
“******，都打吐血了！这小贱人，我非弄死她不可！”独眼男子骂道。
“老二，你放心，待会弟兄们就让她付出代价。”
中年男子阴险地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余下的四名一同围了上去，死死将月落按在地上。
“滚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小叔是武林盟主，你们如果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小叔是武林盟主？我老爹还是玉皇大帝呢！小妮子在这吓唬谁呢？”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当先附下身去。
感觉到强盗们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的碰触，月落的心中惊惧万分。却动弹不得。腰间一松，水红色的裙带已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抚上来的炽热手掌。
反抗的快没力气了，月落的眼泪滚滚而下。
眼前耳边。是混乱的喘息，凌乱的衣衫，自己早已发不出声音的嘶喊，以及分不清是谁的四五个人影……为什么还有知觉？为什么还活着？
呼啸而过的风吹过冰凉的肌肤，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墨哥哥……”月落呢喃了一句。蓦然间，似乎有点神志不清了。
望着那不远处的峨眉山，子灵的心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些难过。不，不是难过，是一种悔恨，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凛冽的风吹动着子灵的袍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满脑子净是月落那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莫不是中邪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去看看！”
想到这里，子灵也不管那马儿是不是租来的。直接将其丢弃在路边，伸手从腰间取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凝聚内力于指端，“嗖”地一声弹到了空中。
绚丽的烟花应声炸开，片刻后凝聚成了一把巨大的宝剑。
随着一声清鸣，一只身披五彩绒羽的凤凰缓缓从空中降落，落在子灵的脚边，伏低了身子。
子灵拍了拍凤凰的翎羽，翻身骑了上去。
子灵一面控制着凤凰低低地飞行，一面放出内力仔细感知周围的气息。
终于在山道旁的密林中。子灵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月落，还有几个正要离去的男子。
“月落妹妹！”子灵急切地唤了一声，不待凤凰停稳，就翻身跳了下去。
望着月落被撕成碎片的衣裙。以及几个男子衣冠不整的样子，子灵瞬间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子灵从来没有这么像现在这般愤怒过，抽出背后长剑狠狠地向着眼前的几人斩去……
眼前几人哪见过这架势，拼命地挥刀抵挡，却哪里是子灵的对手？不消片刻，便尽数被子灵斩于剑下。
月落迷迷糊糊看见她的墨哥哥似乎回来了。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待到几个强盗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方才恢复了一点神志。
混乱地用早已经被撕的破碎不堪的衣裙勉强盖住身体，月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月落妹妹……”子灵惊痛不已，伸手要去扶她，却看到了水红衣裙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别碰我！”月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子灵推开，虚弱的身体却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月落，是我啊！我是你墨哥哥，你看清楚！”子灵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再次上前。
“你走，你走！我求你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月落说着，原本已经哭不出来的眸子里再次滚落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月落，别哭，我带你回家……”子灵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悔恨，无尽的悔恨充斥了她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如果她早一步，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不，我不回家，不要……我没脸回去了……”月落一听子灵要带她回家，立刻惊恐地瞪大眼睛，向后挪动着身子。
子灵没想到一提回家，月落会是这个反应，马上改口道：“好，好，我们不回家，月落说去哪，墨哥哥就带你去哪。”
“墨哥哥，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月落说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要不是因为送我……月落，都是墨哥哥对不住你。你放心，墨哥哥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你，你万不可寻短见啊！”
月落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疲惫：“我不要你的同情。我本就配不上你，现如今，又……你走吧，就当你从来没见过我。”
“月落……”
“你走啊！”月落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一句，便伏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把你丢下不管。月落，这次的事不是你的错，你记着，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也没必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轻言生死？听我的话，跟我走。”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有钱就行
下午的阳光透过密林中的缝隙照到了月落的脸上、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无尽的耻辱和恐惧让她的手脚都是冷的。
任子灵怎么劝说，月落始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了一样。只有那不断涌出的泪水，昭示了她此刻内心的痛苦。
生无所恋，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样吧。
最后，子灵终于放弃了劝说，几步走上前，一把将月落抱了起来。
月落霍然睁开眼睛，挣扎了两下，却是徒劳。
“你做什么？放开我，脏……”
子灵不置可否，只低沉道：“怎么，肯说话了？”
月落立刻闭上了嘴巴。
“你放心，墨哥哥不会害你。”子灵说完，便抱着月落飞身跃到了凤凰的背上。
随着凤凰的一声清啸，两人逐渐腾空而起，很快就飞到了云层之上。
呼啸的罡风从耳边刮过，身边是极速退去的云朵，脚下是万里高空。月落本能地紧紧抓着子灵的衣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子灵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会害怕，应该就不会轻易寻死了吧？
凤凰一直飞到了繁华的苏州城，才缓缓降落下来。
子灵抱着月落从凤凰上一跃而下，而后对着凤凰挥了挥手，凤凰拍拍翅膀飞远了。
月落只感觉自己这一天仿佛是做梦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好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那该多好啊。
这个地方似乎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周围全是大朵大朵的艳丽花卉，浓烈的香气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气息随风飘散。
放眼望去，一座雕梁画栋的精致楼宇掩映在一排袅娜的垂柳之后，隐约有阵阵欢声笑语从那楼宇中传了出来。
月落有些迷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过很快她便明白了过来了。
子灵刚抱着她走进那处楼宇。立刻便有一个涂着厚厚脂粉的中年女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哟，公子，快里面请，一看您就是个达官贵人。有相熟的姑娘没？要不要我给公子介绍一个？我跟您说啊，咱们飘香院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漂亮啊。春桃，秋菊，来来来。快下来招呼客人啦～”
楼上传来两道极其娇媚，让人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来咧～～”
子灵脸上一红，尴尬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我不找姑娘……”
中年女子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眉毛一竖，叉着腰尖声道：“什么？！不找姑娘？不找姑娘你来我飘香院做什么？参观啊？”
子灵将月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后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在中年女子眼前晃悠了一下。中年女子的眼睛都直了，脸上顷刻绽开了比先前更为谄媚的笑容：“参观也行，参观也行，有钱就行啊！”
子灵扯唇一笑：“给我和我夫人找个安静的房间休息，再找两个丫鬟伺候她沐浴。另外……”
说到这里，子灵顿了一下，将中年女子拉到了一边，小声嘀咕了片刻。
“了解，了解，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中年女子狗腿地应承着，千恩万谢地接过了金子，笑眯眯地去了。
月落心中微动，方才墨哥哥竟然对别人说自己是他的夫人？
想来他也只是随口说说。免得别人说闲话罢了。如今自己这样子，如何敢奢求能成为墨哥哥的夫人？他那般的风流才俊，理应娶一位天仙一般的佳人才是。
不消一会，两个丫鬟模样的人便走了过来，领着子灵和月落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抄手游廊，最后进入了一个远离那些莺莺燕燕、却又十分宽敞奢华的房间。
房间分为内外两间。中间用一道绘着美人图的屏风隔开。丫鬟们在里间服侍着月落沐浴，子灵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拄着下巴闭目养神。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身心俱疲。虽然当着月落的面，她一直表现的很坚强，但是内心里却着实纠结挣扎得厉害。
月落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要如何帮助她走出阴霾？
龙九霄和月落的父母那里，要如何交待？
这件事虽然不能全然怪自己，可是终究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自己今后要如何心安？
唉，要是小风在就好了，说不定它会有办法。可惜自己下山之时并未带上神木王鼎。
过了很久，久到丫鬟都已经换过好几桶的热水了，月落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
“公子，这是您吩咐买的新衣服，您看……”
“嗯，还可以。”
“公子，这是我们飘香院秘制的药，绝对不会留下后顾之忧，更不会伤害您夫人的身体，但是要趁热喝……”
“先放桌上吧。”
屏风内，月落流着眼泪，一遍一遍地清洗自己的身体。
“姑娘，已经洗的够干净了，不用再洗了吧？再洗下去，你的皮肤会被搓坏的。”一个丫鬟放下了手巾，忍不住劝道。
月落没有说话，仍然拼命地搓着自己已经泛红的肌肤。
“你们都下去吧。”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子灵已经走进了屏风内。
两个丫鬟如蒙大赦，赶紧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月落震惊地望着子灵，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一丝不挂，连忙扯过一旁换下来的衣服挡在胸前。
子灵对此恍若未见，径直将月落从巨大的木质澡盆里捞了出来，然后抱到了一旁的大床上。
“墨哥哥，你……你做什么？”月落的声音都颤抖了。
子灵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不由暗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床尾的锦被拉过来，细心地给她盖好：“在这待着，我去给你拿药。”
“药？”月落不明所以地瞪着子灵。
子灵皱眉，目光复杂地望着月落：“不然呢？难道你想怀了那几个禽兽的孩子不成？”
虽然子灵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岁，但是实际年龄却并非如此。再加上曾经走南闯北地历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一言九鼎
月落此前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此时听到子灵说起，不由得又是后怕又是痛恨，红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我不要留下他们的孽种！”
子灵拍了拍月落的肩膀：“别想太多，都会过去的。”
子灵转身去外间拿了汤药递给月落，月落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子灵将药碗收在一旁，从袖中取出几瓶峨眉派常见的外伤药，而后伸手去揭月落的被子。
月落惊恐地拽住被子，颤声道：“墨哥哥，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上药，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却也不能放荡至此……”
子灵叹了口气：“月落，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其实，我也是女儿身。”
月落愣住了。
沉默了半晌，她才喃喃道：“你，你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
子灵叹了口气，道：“我没骗你。不信的话，我脱给你看。”
言罢，子灵就要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却被月落拉住了。
只见面月落面色复杂地望着自己：“不，不要，就当我不知道好了……我，我心中就只有这么一点美好了。”
子灵了然地点点头：“那好。但是你也要听话。你现在浑身都是伤，不上药是不行的。”
月落闻言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掀开了被子。
子灵帮月落处理好身上的伤痕已经是夜半时分的事了。
“月落，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间就可以了。”子灵说着，转身欲走。
“墨哥哥，别走！”月落一把拉住子灵的袖子，眼神脆弱的仿佛一个被丢弃的小孩。
子灵无奈，只得重又坐回了床边：“你既然知道了真相，怎么还叫我墨哥哥呢？”
月落垂下眸子，嗫嚅了半晌，方道：“对不起。可是我就是很想这么叫你。”
“说什么对不起，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你喜欢这么叫，那就这么叫吧。”
月落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滚滚而落。
就在一天之前。子灵在她的小叔面前，也是这样为她说话的。
“墨哥哥。”
“嗯。”
“墨哥哥。”
“嗯。”
“墨……”
月落再也喊不下去，紧紧抱住子灵，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子灵望着月落哭的一颤一颤的肩膀，心中酸涩不已。有心想要哄慰，却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也不知道月落哭了多久，情绪方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肿的像桃子一般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子灵，哽咽道：“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子灵伸手抹了一把月落腮边尚存的泪珠，扯唇一笑：“傻丫头，说什么呢。”
“墨哥哥，你说的会照顾我，还做数么？”
“当然做数了。你墨哥哥说话一向都是一言九鼎的。”
“那，你能照顾我多久？”
“一直到你不需要我照顾为止。”
眼看着月落的眼中又涌起了一层泪水。子灵连忙制止了她：“打住，不许再哭了，你若是再哭，我可就不管你了。”
月落吸了吸鼻子，糯糯道：“那我不哭了。”
子灵捏了捏月落的小脸：“这才听话。时候不早了，赶快休息吧。墨哥哥不走，就在旁边陪你。”
“可我睡不着，我……我感觉很害怕。”
子灵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要不这样吧，我陪你说说话，慢慢的你就能睡着了。”
“好。”
子灵笑了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她叫墨子仙……”
“双胞胎？她也像你一样漂亮吗？”
“当然了。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呢。”
月落被勾起了兴致：“那我要是遇到她，会不会把你们两个弄混啊？”
“不会。”
“为什么不会啊？”
“我俩虽然长得一样，但是离得老远就能看出区别。你什么时候遇到她了。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她也像你这么善良吗？”
子灵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落嘟囔道：“你笑什么啊，我说的很好笑吗？”
子灵止住了笑，低声道：“大概也就只有你会说我善良了。其实，我对其他人很坏的。”
“我才不信呢。”
“傻丫头。”
“对了，那你姐姐现在何处？”
子灵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那里只有几颗不怎么抢眼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给这黑沉沉的夜幕增加了几许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