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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锦衣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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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间!”卫慎就在阎良打算再开口的时候突然说道。

阎良跟了卫慎多年,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一下,“可是,郑姑娘……”

“她跟我住!”

果然!阎良虽然不觉得自己头儿会对这位姑娘做什么,但他莫名想到她两个月前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家大人表白的事,或许这位姑娘已经把自家大人拿下了,这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其他几人显然想法比阎良还要多,他们看忍冬的目光已经是敬佩夹扎着同情了,能被向来不近女色的大人看上眼显然是值得敬佩的,不过想到大人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们又对这位姑娘报以一丝同情,怎么心情有些复杂呢?

忍冬:“……”

她觉得她对锦衣卫的观感还要补上一条:八卦。上次她告白那件事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做的太大胆了,可这次明显就能看出来他们确实对这些事有一定的热情,她可是一直以为他们都是隐忍沉默的冰块呢,而且她从坐下到现在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就成了众人的焦点。她低头,决定更认真的吃饭,反正卫慎的任何决定她都反驳不了,再说她也不觉得今晚他们会发生什么。

事实证明,忍冬的想法是对的,那几个人果然想多了,天黑下来后,他们就各自回房了,卫慎比她回来的稍晚一些,这也让她有时间把自己清洗一下,右肩上的伤口原本已经好了,因为这些天的折腾又有些裂开了,她熟练的给自己上好药,又穿好了衣服,当然是所有的衣服,孤男寡女,虽然可以确定卫慎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也不会只穿亵衣。

穿好衣服后,她又把窗子打开,好让因为自己洗澡的热气散掉一些,还有房中的药味。

忍冬觉得卫慎应该看见小二从她房间拎水出去了,因为不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似乎是闻见了房间里的药味,他眉头皱了皱,但没有说什么。

忍冬便说道,“我去楼下再给你叫桶热水。”

☆、流剑宗

卫慎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不要乱跑,小二待会会自己送水来的。”

这点她也知道,她的本意是她顺便出去等他洗好澡再上来。可现在他的意思是他洗澡她也要在吗?虽然这是上房,洗澡的地方有屏风隔着,可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卫慎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冷硬,“这里可能不□□全,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们惹麻烦。”她的武力值太低,把她一个人放着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他觉得可能他带她过来就不明智。

“哦。”忍冬的声音少了点尴尬,果然他主动要求跟她住一个房间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多,只是怕自己出问题吧。她想到店小二跟他们说的最近这里突然多了很多江湖人士的事。这件事,阎良已经打探清楚了,是流剑宗突然说他们镇宗之剑飞鸢剑被盗了,若是谁能抓到盗贼,宗主愿意为那人亲手铸三把剑。

流剑宗的剑一向有名,而宗主铸的剑更是千金难买,动心的人很多,于是流剑宗附近的这个小城一下子就多了许多了。

而卫慎他们则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他们刚刚派人刺杀失败,就出了这样的事,很显然是别有目的,或许是为了掩藏什么。飞鸢剑虽然被作为镇宗之剑,但实际上并非很厉害的兵器,只是因为那是创宗之人创了流剑宗后铸的第一把剑而已,所以说被偷盗的可能性并不大,就算被盗也多半是想用来威胁流剑宗什么,但事实上并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所以一切都显得很蹊跷。

但也许这对卫慎他们来说更有好处,他们原本想借着请宗主铸剑的名义,在流剑宗住一段日子,但显然这个主意可操作性并不是很大,现在这样反而更方便他们进入流剑宗了。

小二的行动很快,忍冬在想这些的时候,他们就把水送过来了。而卫慎也真的跟她想的一样,洗澡的时候完全没有要她出去的意思,她只能背过身听着身后的水声,默默的想,“我上辈子也算见过那么多男人的身体了,这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可是那怎么一样嘛,明显卫慎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啊!长得好的人果然在哪里都比较容易让人害羞,忍冬完全是出于好奇,忍不住稍稍转过身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浴桶很高,人往里面一坐基本就只有头和半边肩膀露在外面了,再加上屏风的遮挡,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忍冬有些羞愧又莫名有些遗憾的把身子又转了回去。她觉得卫慎有些时候莫名的宽容把她的胆子变大了。

卫慎洗澡可比忍冬快多了,不一会儿,忍冬便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昭示着他出了浴桶,等他叫人过来倒水的时候,忍冬才敢把头从墙上转到他身上,和她一样,他也是衣服穿戴整齐,只是比平时他穿的更宽松一点,头发还滴着水,他拿了一块棉布正绞着水,看见忍冬看他,他说道,“柜子里有备用的棉被,你铺到地上吧。”

“这……这不好吧,还是我睡地上吧。”忍冬第一反应就是卫慎要打地铺,毕竟如果是沈延平还有她上辈子的丈夫肯定会这样干的,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惶恐了。

卫慎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惶恐的样子,说,“我有说是我睡吗?”

忍冬,“……”所以这其实原本就是给我睡的么?我果然想太多,她觉得她不仅伤口疼,连头也有些疼了,总感觉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我知道了。”忍冬说着乖乖拿了被子铺到了床前,为了睡得舒服一点,她还用自己的包袱做了个枕头。

卫慎看着她那副不可置信,又认命去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也许她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让自己心情愉悦了吧,看着她的蠢样子,怎么就觉得莫名的轻松呢。

预想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这一夜所有人都睡了一个好觉。包括打地铺的忍冬,至少这条件比露宿好了太多了,而且她也从来都不是多讲究的人。

修整了一日,第二日用过早饭他们便出发去流剑宗了。

和一般的宗门一样,流剑宗是建在山中的。远远望去,青翠的山被一阵阵雾气环绕着,不得不感叹,江湖人都挺会享受的,至少这居住环境比他们好太多了。

和他们一起来的人有很多。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这里的,至少那些一眼看上去就不靠谱的,在这里住了一夜后就被委婉的请出去了。

像卫慎他们这样无门无派的原本也应该被请出去的,但锦衣卫那都是些什么人啊,在不小心修理了几个冒犯他们的人后,他们的武功就被认可了,果然在江湖上混还是武力值最重要啊。

很奇怪的是,卫慎的名声那么响亮,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这也避免了他被认出来的危险。至于忍冬,她对外的身份是卫慎的妹妹,想要跟哥哥出来见见世面的。而其他人则是他们的保镖,强大的武力值加上这样的阵容让大家都以为这是某个世家的人隐瞒身份出来历练的。

有人自动给补齐身份真是一件愉悦的事,他们就这么在流剑宗住了下来,宗主顾流云就在他们第一天到的时候出现了一下,跟他们说了一下具体情况,此后就再没有出现了。

据顾流云所说,飞鸢剑一直以来都是放在剑冢的,因为剑冢四周设了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所以也没有设守卫。

剑冢里的剑都是流剑宗每位铸剑师此生的最后一把剑,而剑冢也只有有铸剑师进去的时候才会由宗主开启,就在半个月前,一位铸剑师放剑的时候发现一直插在剑冢最中间的飞鸢剑不见了。

镇宗之剑不见了,事关重大,他立即禀报了宗主,可他们查看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阵法更是丝毫未遭受损坏,且距上一次剑冢开启已经过了半年了,他们甚至不知道飞鸢剑是什么时候失窃的。

这样一个无头之案,查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难怪顾流云会昭告武林,甚至许出了三把剑的承诺。而卫慎他们则是听过之后,更觉得这件事有阴谋了。

只有宗主可以打开的剑冢,一把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用处的剑,丝毫未受破坏的阵法,这更像是监守自盗,或者说是故意制造事故。

有如此想法的不至他们,有人当场就提出了疑惑,当然没有人会和他们一样直接猜是顾流云搞的鬼,所以那人只是说,“既然这剑冢只有宗主可以打开,那会不会是进去的铸剑师偷了呢?或者阵法的破解之法泄露了?”

这两个猜测都直接被顾流云否定了,“不可能,铸剑师出去前都会被检查一遍,不可能带了剑出来不被发现,而且出事后我们也重新排查过一遍,不可能是铸剑师拿的,至于破阵之法更是历任宗主口口相传的,不可能有人知道。”

事情陷入了死局,大家平时习惯了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像这种调查的事还是很少干的,当场就有一个长相粗狂的人骂了起来,“格老子的,要偷就偷,要杀就杀,搞这么多弯弯绕,这不是存心找事么!”

还有冷静一点的人就分析道,“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飞鸢剑一般人偷了只有可能是为了用来威胁流剑宗换好处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流剑宗的仇敌,但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偷了之后一点消息都不露。”

这分析颇有道理,立即就有不少人附和道,“是啊,我看此事确实蹊跷。”

顾流云在此期间一直没有发声,直到大堂渐渐的安静下来,他才向大家拱手道,“此事顾某颇费了一番心思,可惜到现在仍是毫无头绪,不然也不敢麻烦大家。”他手对着所有人都转了一圈才继续说道,“不论是哪位替顾某寻回了飞鸢剑,顾某愿亲手替他铸三把剑,当然若是看不上顾某铸的剑,随便提一个要求,但凡顾某能办到的,顾某都会全力去办。”

他说的无论哪一个,对在场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更何况能在这一群人当中找到飞鸢剑本身就是一件极好博名声的事。大家纷纷说着“不敢,不敢。”脸上却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时候还一脸面无表情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的卫慎就显得极不合群了。

大人,演戏能不能走心一点啊!不过幸好大家大概都习惯了,纷纷表现出了很有兴趣的样子,忍冬更是一个人把两个人的兴趣都表现出来了,完全一副没出过家门的样子。这样大家都觉得应该是妹妹非要哥哥陪着来的,总算是没被注意到。

卫慎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这场阴谋应该是针对他们的了,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表现都应该已经如套了,不过看着大家尽力表演的样子,他也没打算说什么,只是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低头,做思考状。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扑街到惨不忍睹啊!看文的妹子收藏一下呗!有意见也可以尽情的提出来,作者菌在期盼大家的评论(~???)~

☆、阴谋

事说完了,大家也就都散了,顾流云让他们有任何事都可以问管家,除了禁地,想去哪儿也都可以去。这就是随便他们怎么查的意思了。

大家都觉得顾宗主这态度大概是真被这件事弄得身心俱疲了,只有忍冬的关注点完全和他们不同,其实她来的主要目的是顾少天,可这位少宗主却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按道理,这样大的事他不该不出现的。

她把这件事跟卫慎说,卫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不用着急,再看看,有什么猫腻很快就能知道了。”

卫慎淡定的态度没有让她冷静下来,相反她更忧心忡忡了,上辈子的记忆能带给她的实在很少,甚至有一些事如果不是夏棠在她死前因为嫉妒而说出口,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而现在的事她就完全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她不能和卫慎一样能猜到背后隐藏的一些事,只是隐约能觉得不对劲,这使她更不安心。

卫慎和她的房间只有一房之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仍在思索这件事。其实他从没有见过顾少天,就连他喜欢夏棠的消息也是偶尔听说的,如果不是卫慎提起流剑宗,她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人,可现在她却莫名的对他抱有了敌意。

说起来,流剑宗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这次来的人也不乏大宗门的,兴许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只是卖个人情而已,可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静远山庄却没有人过来,夏家堡也是如此,这样就未免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也许顾少天没出现就是在暗中和他们接洽也说不定,忍冬暗暗地想到。

很快她的猜测就被推翻了,在他们在流剑宗住了五天,仍是毫无进展后,沈延平和夏棠一块过来了。

沈延平还是和往常一样,眉目清和却又自有一番气势,忍冬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转向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夏棠!

说实话,夏棠长得是很美的,是那种很张扬明艳的美,她以前一直以为她的性格虽然娇蛮,但那是作为一堡之主的女儿被娇惯出来的坏脾气而已,本质上她应该不坏的,可是她没想到嫉妒会使人变得如此丑陋,她竟然因为沈延平不肯娶她而怪到早已成亲生子的她身上,甚至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

夏棠跟在沈延平的身后,眼中的爱慕丝毫不加掩饰,忍冬看着她几乎忍不住心中的恨意就想冲上去杀了她。卫慎在她旁边觉察到了她的用意,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忍着,别惹事!”

卫慎的手比她的热,当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时,忍冬满心的恨意终于被压了下来,她收回了看着夏棠的视线,低下头,掩住眼睛中暂时压不下去的恨意。

而夏棠虽然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当她顺着看过去的时候,忍冬已经低下了头,她便也没有深究。倒是沈延平多看了他两眼,忍冬比起在沈延平身边的时候瘦了许多,而且她的穿衣打扮各方面也变了许多,所以沈延平即使觉得忍冬的身影有些眼熟,也并没有认出来。

“我这点事竟还劳动了沈少庄主,实在是惭愧。”顾流云的声音拉回了沈延平的视线。

武林虽然没有推选盟主,但静远山庄的地位却也算是默认的武林盟主了,所以沈延平过来,顾流云亲自出来迎接了。顾少天依旧没有出现,但顾流云这次却解释了原因,“少天这小子最近铸剑遇到了些麻烦,现在没日没夜的在铸剑炉前待着,不然知道你来,他定会很高兴的。”

顾少天和沈延平同龄,两人有些交情,但不深,顾流云这话明显是客套话,沈延平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顾少宗主在铸剑上天赋极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要说我了,怕是谁来了也不能让他从剑庐里出来。”

顾流云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就是铸剑成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沈延平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接话,也许是卫慎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把玩着茶杯,也许是沈延平夜闯镇抚司衙门的时候天色太暗,他没看清卫慎的长相,总之,等到大家都互相寒暄过离开,沈延平都没有认出他们来,这让忍冬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里的恨意平息下来后就一直担心沈延平会认出他们来,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好。

卫慎没有说也许沈延平已经认出他们来了,只不过没有说而已,这几日的调查已经足够让他们明白这显然就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而沈延平的到来大概意味着他们要收网了。

至于那个少宗主,他并不在剑庐,应该是在落溪崖那一处禁地。

自沈延平过来后,一些大宗门的人也渐渐离开了,这也从另一方面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想他们的行动要加快了。对武林中人,尤其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来说,摧毁他们最彻底的方式并不是杀戮,而是身败名裂,一旦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流剑宗自己弄出来欺骗他们的后,他们的声誉就会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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