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施耐庵-绝代奇才 >

第79章

施耐庵-绝代奇才-第79章

小说: 施耐庵-绝代奇才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耐庵拱手答道:“老丈,晚生千里投亲,对此一无所知,连这‘回龙庄’三字也是第一回听到,哪里知道什么来历?” 
  老者点点头道:“也难怪,回龙庄与世隔绝,多少年来人迹罕至,年兄不走通衢大道,竟然闯进庄来,个中必有深意,那么,就请年兄叙叙自己的来历。” 
  施耐庵心有苦衷,哪里肯冒昧相告,嗫嚅得半晌,说道: 
  “老丈,晚生委实是寻常读书人,哪有什么来历。” 
  他一句话未说完,只听得旁边响起一声怒喝:“兀那使黑手的直娘贼,再敢使诈,俺便一斧劈了你!” 
  老者朝那黑大汉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年兄,俺这回龙庄自营建以来,接纳过许多过客,不过,敢闯这庄子的,历来非友即仇。是友是仇,不过是各为其主,俺都以礼相迎、以礼相送。倘若是不知是非的懵懂小人,俺可不敢让他坏了俺回龙庄的名头!” 
  说毕,仰头唤道:“来呀!”廊下应声走出两个汉子,拱手禀道:“庄主,弟子听命。” 
  老者冷冷说道:“照规矩,将此人送到垦殖园,罚他做十年农活,待他学得耕耘稼穑,再放他出去,也叫世人知道,此人不枉到俺这回龙庄内走了一遭!” 
  施耐庵听了,心中“咯噔”一跳:乖乖,这一罚就是十年,待到出去,岂不成了白头老翁,还取什么白绢,助什么抗元大业?! 
  想到此处,他不觉脱口叫了声:“吴铁口吴仁兄,早知有今日,何不与你同回饮马川!” 
  说也奇怪,这一声冒叫刚一脱口,只见那老者腰背一耸,“呼”地站了起来。适才那一副雍容矜持之态早已抛上九霄云外,代之而起是满脸的惊诧之色。他呐呐地问道:“什么?你说的什么?” 
  施耐庵危迫之际发乎于情,冒冒失失唤了一声“吴铁口”,没想到这老者竟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稍稍沉思,便缓缓地说道:“老丈,晚生是在唤一位朋友的名讳。” 
  老者又道:“年兄,那吴铁口是你的什么人?” 
  施耐庵道:“不过是撮土为香拜了八拜的结义大哥。” 
  施耐庵愈是说得轻描淡写,那老者愈是情急,只见他大步奔下座位,一挥袍袖遣开押着施耐庵的两名大汉,双目紧盯着施耐庵,神态郑重地问道:“年兄可是姓施?” 
  施耐庵点了点头。 
  老者又紧追一句:“可是从江南来?” 
  施耐庵又点了点头。 
  老者复问道:“可是两日前离的朱家庄?” 
  施耐庵点点头,心里惊诧万分。这老丈对自己的行踪,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老者接着问道:“此行便是要去那梁山泊故垒,取一宗武林大秘密?” 
  施耐庵益发惊诧,呐呐地答道:“老、老丈,晚生此去梁山——” 
  没等他说完,那老者又问了一句:“年兄,你说你是施家兄弟,有何为证?” 
  施耐庵想了想,信手从腰间拔出那柄湛卢宝剑,二指轻弹了一记,说道:“老丈,这是晚生家传的湛卢剑。” 
  老者一见眼前的宝剑,双目立时瞪得滚圆,嘴角蠕蠕颤动,双手捧剑,凝神睇视了半晌,嘴里喃喃地说道:“是的,是的,是的!”叫毕,陡地双臂箕张,两眼呆滞,湛卢宝剑“哐啷”一声落下,他一个倒马镫坐倒在地上。 
  施耐庵不明所以,见老者气急倒地,连忙抢了上去,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众豪侠也纷纷围了过来,那黑大汉更是急得三尸神暴跳,“哇哇”直嚷,嘴里夹三带四地骂着:“气死了大哥,管他甚么鸟相公,俺黑爷爷砍他成几段!”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老人长叹一声,咯出一口浓痰,悠悠醒转,他环视众人一阵,唤道:“李家兄弟,焦家兄弟,你们过来。” 
  人丛中应声走出两个汉子,一个白皙魁梧,一个脸色蜡黄。两人对老者唱个大喏,说:“大哥有何事动问?” 
  老者问道:“你们日间在官道上放走的到底是何人?” 
  那姓李的白脸汉子忙答:“他说他姓施名耐庵,奉了吴铁口大哥之命去梁山泊有紧急军情大事。” 
  施耐庵一听,不由得气往上冲,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把抓住姓李汉子的手问道:“这个冒名顶替的贼子是什么模样?” 
  姓李的汉子答道:“也是南边口音,不过却长得十分古怪,瘦骨伶仃,其长无比。” 
  那姓焦的黄脸汉子插了一句:“说话的声音又尖又哑,碜人得紧!” 
  施耐庵一听,心下不觉一震:“董大鹏!”立时疑团大起:“自己在朱家庄上单人出走,这董大鹏何由得知?竟然冒名顶替混过了回龙庄!要是被这个恶贼抢先取走了藏在梁山故垒的白绢,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施耐庵不觉大急,慌忙问道:“那贼子走了几个时辰?” 
  姓李的汉子沉思一会道:“只怕已走出三五十里地了。” 
  施耐庵一听,不觉大惊失色。三五十里地已是半日的路程,再不能有一刻的耽误了! 
  想到这,他抽身拔步便要奔下厅去。 
  刚刚跨出一步,只听那老者急急地叫了一声:“年兄,慢着!”赓即掀髯而起,走下座椅,大步走到施耐庵面前,抓着他的手说道:“年兄,你不知道,俺这回龙庄乃是绿林义士的一个秘密据点,多年来,为了抵御官军的进犯,俺苦心经营了无数迷途秘道,若不是俺庄上的弟兄,便是十天半月也休想走得出庄子!”说完,转身对众人叫道:“哪位弟兄陪施家年兄走一遭?” 
  话音才落,便听得一声大叫:“俺陪这位相公到梁山泊去耍子!”随着叫声,那黑大汉双肩一抗,早挤到施耐庵跟前,朝着他唱了个肥喏,粗声粗气地嚷道:“施相公,俺黑牛两膀有千斤力气,可保你一路平安!” 
  人丛中飘来“金笛樵子”一句揶揄:“好个涎皮赖脸的,‘直娘贼’地骂了无数遍,如今倒求起人家来了!” 
  “黑牛”听了,一张锅底般的脸竟然羞得通红,朝“金笛樵子”呸了一口,说道:“哼,人家施相公满肚子文章,哪象你们这些村野汉子鼠肚鸡肠?”说着,转脸嘻笑着对施耐庵作了个长揖,说道:“施相公,俺黑牛说的可是?” 
  望着这黑大汉满脸憨态,施耐庵也忍不住“扑哧”笑了,一路上有这个趣人作伴,倒也是桩快事,他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哥!” 
  说毕,他朝着老者打了一拱,说道:“老丈,多谢指点!”又朝一众好汉唱个喏道:“后会有期!”携着黑大汉的手便急急地奔出了花厅。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四十七 张五嫂漫开骡马店 李黑牛大闹觅儿铺    
  施耐庵和黑大汉一阵趱赶,待到天明时分,十来里地就过去了。 
  一路上,那黑大汉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竟诉出了一段叫施耐庵十分吃惊的公案。 
  原来,这回龙庄乃是当年梁山泊好汉扑天雕李应在登州任上买下的别庄,宋江等一众义士遭朝廷暗害后,这一处庄园便渐渐成了幸存英雄们歇脚聚会的秘密处所。待到南宋末年,张邦昌在中原降金,李应的后代们见规复无望,便纷纷隐居到了回龙庄上,至正初年,不知哪个仇家到官府告密,引得官军星夜围了庄子,奸淫掳掠,将花团锦簇的一座庄园洗成白地。当时,正在颍川一带习武的李应第六世远孙“金翅大鹏”李显闻讯之后,千里奔波,赶回回龙庄,怀着一腔敌忾,卧薪尝胆,苦苦经营,终于将一个寻常庄园营造成铁壁也似的一座寨堡。同时,李显又暗中派出人手,寻访梁山后代,久而久之,先后便有当年梁山泊好汉没面目焦挺的后人“黄面鼠”焦霸、青眼龙李云的后代“小银貂”李春、石将军石勇的后人“钻地虎”右通、通臂猿侯健的后人“花颈鹿”侯杰、白面郎君郑天寿的后人“赤眉狸”郑玄、九尾龟陶宗旺的后人“过山蟒”陶宜、花项虎龚旺的后人“赛咬金”龚洪、中箭虎丁得孙的后人“出云雁”丁彪、黑旋风李逵的后人李黑牛等十一人到庄上聚义,并与远在鲁南的“吴铁口”接上了关系,每日里操练庄客、打造器械,只待时机一到,便要杀出回龙岭,去与群雄争天下。 
  就在群雄聚义饮马川,商量攻打济南省城,营救被俘的梁山后代之时,李显便派了一名精悍的庄客打探消息。待到千佛山聚义、施耐庵单人西行之际,老谋深算的“吴铁口”早料到一路上风波险恶,须要给回龙庄通个讯息,他待施耐庵前脚走,后脚便遣回李显派去的庄客,把施耐庵的行踪用快马抄捷径提早告诉了“金翅大鹏”李显。谁知这中间又生了长清县、朱家庄等处波折,此刻,竟然凭空冒出了个董大鹏,借施耐庵名头抢先混过了回龙岭。 
  施耐庵听完这些情况,不由得暗暗慨叹:要不是“吴铁口”照应,自己只怕连个回龙庄也过不了,谈什么取出绿林大秘! 
  施耐庵沉思一阵,忽然问道:“李大哥,这回龙庄还有一位英雄,你如何不讲讲他的来历?” 
  李黑牛道:“相公指的何人?” 
  施耐庵道:“便是那个作得一手好歌儿的‘金笛樵子’。” 
  黑大汉啐了一口道:“哼,他算什么英雄,惯常便会扭扭捏捏地作娘儿们情态,叫人一看便起鸡皮疙瘩。此人名唤乐龟年,他祖上便是当年梁山泊上的‘铁叫子’乐和。” 
  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疲累。那李黑牛脚头甚健,两只登着八搭麻鞋的大脚“叭哒叭哒”走得如车轱辘一般,施耐庵自幼生在平川,头一回走这北方的崎岖山路,加之连日趱赶,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一想到那幅白绢,一想起此时正与那扩廓帖木儿和董大鹏比脚力、争时辰,心里头哪里敢想到个“歇”字,咬咬牙拼命趱赶。 
  一路无话,天黑时分赶到东阿县境内的觅儿铺。这是一个傍山的小集镇,除开一家骡马大店,只有三五户经营山货土产的小货栈,除了逢年过节稍稍热闹之外,其它日子都是冷冷清清的。 
  施耐庵拖着两条走得酸麻的腿,随着李黑牛一瘸一拐踅进镇子,望着那几栋稀稀落落的房舍和镇后那黑黝黝的大山,他暗暗思忖:似这样冷落荒僻的小镇,多半不会有衙门公人和巡查的元兵,乐得歇上一宿,饱餐一顿,蓄养好气力,明日再趱赶路程。 
  两个人来到骡马大店门前,这客栈造得十分简陋,两根树干顶着一片筋筋条条的破草席,便是客栈的正门;院墙非砖非石,只是一溜东倒西歪的紫荆条拦腰扎一根粗草绳,大门的破席下悬着一只灯笼,写着大大的一个“张”字。 
  施、李二人也顾不得仔细端详,径直走进客栈,没等施耐庵开口,那李黑牛早扯着嗓门儿咋呼开了:“兀那店家,休要搂着婆娘赖热炕了,快快起来开‘财’门,送钱的贵客到了!” 
  这一声喊毕,客栈里却毫无动静,只有院子里大小牲口嚼草的声音“嘁嘁嚓嚓”地响个不停。 
  李黑牛等得不耐烦,又叫了一声:“兀那鸟老板,臭屎塞了耳门是怎的,还不快起来招揽生意?” 
  李黑牛嘴里骂着,手里抡起板斧,就向一根门柱劈去。蓦地,“吱呀”一响,一道灯光射了出来,正门开处,身影一闪,一个人叉手跨出来。 
  施耐庵抬头一看,只见灯影下立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荆钗布裙,头上倒梳着一个“坠马髻”,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张晒得黑红的脸上堆着笑意,轻声说道:“何方贵客,竟然如此性急?” 
  李黑牛正欲发话,施耐庵深怕这愣头青嘴里又冒出粗话来,连忙摆手制止了他,旋即趋前一步,对那妇人唱了个喏,说道:“晚生主仆二人只因贪赶了些路程,投宿来迟,这位小哥性子太急,万望海涵。” 
  那妇人笑了笑,说道:“客官便是俺的衣食父母,哪里争什么来迟来早。”说着,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曹家兄弟、薛家兄弟,快请这位相公进店歇息。” 
  话犹未了,店堂内立时走出两个汉子,一个身躯臃肿,另一个体态精悍,两人奔到院内,朝施耐庵唱个大喏,引着他便要进屋。 
  李黑牛一见,一把将板斧插进怀中,大叫起来:“兀那婆娘,怎地不来招呼俺?” 
  那妇人笑道:“大哥毁了俺的店面,俺不找你讨赔偿已然便宜了你。再来招呼你,俺这颜面往哪里搁?” 
  施耐庵见状不妙,连忙说道:“大嫂,俺这兄弟生性鲁莽,念在俺的面上,就许他住一宿吧。店面之事,晚生加倍赔偿便是了。” 
  那妇人依旧浅浅一笑,说道:“客官,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两根木柱值几何,算了,算了!”她叹了口气又道:“好吧,看在客官面上,就让这位兄弟在马槽里睡一夜罢!” 
  一句话未了,早把李黑牛气得“嗷嗷”乱叫,敞声嚷道:“兀那婆娘,俺李黑牛自来不与妇人讲话,要打要杀,唤你家老公出来!” 
  施耐庵见他又发了牛性子,连忙喝道:“黑牛兄弟,休要闹了!” 
  李黑牛哪里肯听,那一句“睡马槽”早把他气了个七窍生烟,只见他双脚在地上乱跺,乱嚷道:“直娘贼、赔老婆卖家当的背时老板,快跟你家黑爷爷出来,再不出来,俺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店!” 
  这几句话骂得实在不中听,那妇人眉峰微皱,返身道:“薛家兄弟,多日未曾与人放对,俺知道你手又痒了,既然有货上门,你与这位兄弟会一会吧!” 
  那精壮汉子应一声,“唰唰”几把脱了上身衣服,露出刺在胸背上的花绣和那块块隆起的筋肉。只听“唿”地一声,那汉子早跃到李黑牛面前,抱拳说道:“好汉请了,俺‘秃尾豹’薛琦前来讨教,望大哥手下留情。” 
  李黑牛见来人体魄强健、招式严密,哪里敢托大,说了声“休客气,休客气”,撇了腰间板斧,攥起醋钵般大小的两个拳头,“呼呼”便砸向薛琦的脑门。 
  两人走了三五回合,那薛琦的拳脚只在李黑牛的腰脊、胁下、腿裆下掣动,堪堪触及衣裳便又缩回。李黑牛则“呼呼”地抡着巨拳,横揣直砸,却无一拳沾着薛琦的身子,这一来却将李黑牛撩发了性子,“哇哇”地发着喊,横身直进,使一个“铁牛撞山”的笨招,拚着挨那两拳,一把抓住了薛琦的腰带,“嗨”地一声,竟然将薛琦凌空抓了起来。 
  满院人一声惊呼。施耐庵不觉失声叫道:“黑牛兄弟休要伤人!” 
  叫声未落,只听见“轰隆”一声,脚下仿佛塌了一块地面,早有人摔倒在地。施耐庵低头一看,不觉大奇,只见那薛琦稳稳当当地站在当院,摔在地下的却是李黑牛! 
  施耐庵正在诧怪,只见那李黑牛摸着尾椎骨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双目喷火,冷不丁一声大喊,又扑向薛琦。就在这眨眼之间,也不知那薛琦用了什么手段,只听“轰隆”一响,李黑牛早又被他一跤放翻在地上。 
  这一跤比方才跌的更重,李黑牛哼哼半晌,才爬将起来,作势又要扑向薛琦。 
  只听那妇人叫道:“好了好了!俺这薛家兄弟的‘抄手跌’天下无敌,便是斗到明年,你也讨不了便宜去!这两个‘屁股墩’也够赔俺的门柱子了,曹家兄弟,收拾客房,让这两位客官早些安歇罢。”说毕,一扭身进了屋。 
  那李黑牛兀自“咻咻”斗气,施耐庵好说歹说,方才将他劝进屋内。不移时,那姓曹的汉子打来洗脚水,两个人美美地泡了半晌,接着用过晚饭,无非是山蔬野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