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婚守则-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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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果然起身给云瑶行礼,云瑶大模大样的生受了,笑道:“光说可是不成的,得有谢礼,我也不多要,只眼瞧着灵隐寺中的梅花开的正好,还请相公想法子给我折上几枝回来供在瓶中。”
她这么一说,齐靖就有些呆住了。
齐宝盒快人快语道:“灵隐寺的大和尚把那梅花看的跟命根子似的,嫂子,你这是要四哥跟大和尚打架的节奏啊。”
云瑶轻笑:“可不是么,我可是听说了,相公和灵隐寺的大和尚交情挺不错的,我倒是想瞧瞧大和尚能不能为了朋友舍上几枝梅花。”
齐靖苦笑摇头:“你这分明就是为难人呢,智贤和尚那是舍命不舍花的,我跟他要花,他能立马跟我断了交情。”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云瑶一仰头,带着几分小傲娇。
齐靖一咬牙:“去,怎么能不去,就是得罪了大和尚也得给娘子折了花来。”
说话间,他果然拿了披风就要出门,云瑶一把把他拉回来:“天都黑了,去也得明儿再去,再者说,也不差那一天半天的。”
齐靖摆手:“你还是叫我晚上去得了,晚上过去悄没声息的折了花就走,智贤和尚看不着人也只能骂骂人过嘴瘾,要是明儿去叫他看到还不得跟我拼命。”
一屋子的人哄笑起来,齐宝盒笑道:“嫂子还是叫四哥去吧,说实话,我们姐妹也极想拿大和尚的宝贝梅花供瓶呢。”
齐老牛和齐顾氏知道齐靖的本事。也知道就是大雪天齐靖出去也没事,并不担心他,反而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云瑶也不再拦着,等齐靖走后她左右无事。就跟齐顾氏凑人打起马吊来。
几圈打完,云瑶有赢有输,赢的多输的少,面前堆了一堆铜钱,眼瞧着夜色深沉。云瑶都有点担心的时候齐靖一身风雨的回来。
他手中果然捧了两枝老枝红梅。
那梅花枝干虬结枯瘦,红梅却开的艳极了。
云瑶接过来瞧着,越瞧越爱,也便厚着脸皮跟齐宝铃商量:“七妹把你那天球瓶舍与我吧,赶明儿我送你几样好头面如何?”
齐宝铃笑着摆手:“拿去,拿去,你惦着我那天球瓶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要不给你必和我折腾。”
云瑶也老实不客气的道了声谢,又叫丫头立时去取,没一会儿天球瓶就到了她手中。云瑶装了水把梅花供在瓶中捧着,立时就要拉齐靖回房。
气的齐顾氏只笑骂她:“你们瞧,这哪里是当家的太太状,完全就是一抠门小媳妇,哪里有她这样的,仗着我们的势逼着自家男人大冷天给她偷梅花,又哄了小姑子的好花瓶,如今倒好,她得了意就拿那小人心来猜度咱们,怕咱们抢了她的花。就这么着把人用完就扔,她也好意思。”
银竹笑着拉住云瑶,扳了她的脸指给齐顾氏:“娘,您瞧瞧。就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先前说的话多好听,什么将来谁嫁人怀胎的话她给弄那什么童趣屋,哄的咱们一愣一愣的都当她是好人,舍了命的替她为难四哥,到如今我才回过神来。那什么童趣屋还远着呢,也不知道成不成的,咱们就上了她的当,真当她是那热心肠的好人,现赶着把现成的梅花给她折了来,您瞧她这小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开一合的就把人哄的替她张罗好半天。”
“真是冤枉。”云瑶开口就喊起冤来:“我说那都是实心眼的话。”
随后,她又看向齐靖,跺脚道:“相公你也不帮着我些,就看着二姐欺负我……”
齐靖笑着摆手:“我可不敢帮,说句老实话,我也替二姐几个不值,你拿那没影的话哄着,不知道骗了她们多少好东西去。”
气的云瑶咬的牙咯崩直作响,又哭丧着脸道:“可见得你们是亲姐姐亲弟弟,我倒是成了没人爱的外人,也罢,我这外人赶紧离了去,好叫你们亲香亲香。”
“拿了她。”齐宝盒跳起来一指云瑶:“她又想跑了,可不能叫她跑了。”
齐铜锁过去搂了云瑶:“好弟妹,你赶紧把这梅花放到桌上叫我们好好赏赏,不然你怕是走不得的。”
云瑶又无奈又好笑,没法子,只能把宝贝梅花放到桌子中间叫大伙赏个够,等着大家都瞧够了这才捧了跟着齐靖回屋。
回到自已屋里,云瑶喜滋滋的把那梅花供在长案上,又瞧了好一会儿才睡去。
等着第二****醒过来第一眼就去瞧那梅花,看的齐靖都极为无语。
只云瑶这样爱花,齐靖看了心里也酸酸楚楚的,想着云瑶早先在云家的时候日子过的必然不如意,等嫁了人到了自家,虽然说吃喝不愁,可却也跟着自己操心受累的,没过过什么清静日子。
瞬间齐靖觉得对不住云瑶,也就由着她看花,自己出去给她拿了早饭过来。
等吃过早饭,云瑶钻进工作室去给齐金枝家未出世的孩子打制玩具,齐靖就借口有事情出去。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齐靖也没回来,只叫人捎了信说在外头有应酬。
一连几日齐靖早出晚归,云瑶挺担心他,问他在外头做什么,他就说跟着驸马祁振参加几个重要的文会。
云瑶一听是正经事情也就没再追问。
只是,又过几日,忽然有一日齐靖前头出去,后头长乐公主府送了帖子,只说驸马才画了一幅得意的画来,长乐公主请云瑶过去赏玩,顺带提些意见。
云瑶得了信脸上瞬间就难看起来,前头齐靖临走的时候还说要和驸马去见一位老大人,后脚驸马就请云瑶赏画,可见得齐靖说了假话哄她。
☆、第一百四十九章 离心
云瑶一边生气一边收拾,换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寻出几样头面戴好,拿了一件红狐皮的斗篷穿上,叫上芍药跟她出门。
因着公主府那边特意派了马车来接云瑶,云瑶倒是不用再叫人备车了,直接坐上马车就去了公主府。
她过去的时候长乐公主正百般无聊,见云瑶进来赶紧笑着招手:“你今儿来的倒是快,赶紧坐下,一会儿我给你看好东西。”
见长乐公主高兴,云瑶也笑了笑,坐在公主身旁问:“什么好东西?”
“你先前跟我说没事的时候可以瞧瞧歌舞什么的,我想着挺有道理的,总归花着我的钱养了那么些歌伎,凭什么只能驸马瞧,我就不能瞧了,花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尽心尽力,这不,我借口过年宴客要有歌舞,叫她们好好的排舞,有事没事的过去瞧瞧挑些刺,果然,连驸马都不敢说什么。”
说到这里,长乐公主更加兴头,拍了拍手叫道:“叫她们过来跳上一曲,我也好看看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
侍女出去传唤,没用多长时间就有约摸七八个歌伎进门。
因为要跳舞的关系,歌伎们穿的都很单薄,这样大冷的天也不过是轻纱蔽体,在外头的时候还穿了厚实的斗篷,进了屋见礼之后脱下斗篷,一个个冻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长乐公主对云瑶一笑:“春娘舞跳的好,我特意叫她来给你跳上一曲,你也帮我看看,给她们指点一二。”
打头的春娘满眼的屈辱,不甘不愿的行了礼,之后就对坐在一旁的两个乐师点点头,音乐响起,春娘带着几个歌伎边歌边舞。
云瑶也不太懂歌舞,星际时代多是战歌战舞,她也只是瞧个热闹。如今大周朝这种很有风流富贵之气,但是看起来软绵绵的舞蹈她是真不太欣赏的。
长乐公主看的很有兴致,看了一会儿见云瑶昏沉的样子不由失笑:“她们就算跳的不是很好你也不至于如此吧。”
“我瞧着没什么劲。”云瑶实话实说:“不如战舞来的好,要是有剑舞的话也不错。我听人说,前朝时候公孙大娘的剑舞是极好的,可惜咱们没福气瞧了。”
“是啊。”长乐公主也是一叹:“公孙剑舞早已失传,咱们也只能想象一二。”
说到此处,长乐公主又瞧瞧屋子中间那块地方。再看看这些歌伎,皱了皱眉头:“到底屋里紧窄些,她们也跳不出这舞蹈的妙处,不如咱们出去瞧如何?”
长乐公主这话一出口,连同春娘在内的几个歌伎瞬间白了脸。
云瑶好似没看着一样点了点头:“好啊,大约外头宽敞些她们就跳的好了。”
长乐公主一乐:“罢,出去跳吧,院子里地方宽敞。”
说完话,长乐公主和云瑶都穿了厚实的斗篷,又叫人拿了小手炉。两个人捧着坐到廊下,侍女还很贴心的给两个人腿上盖了厚实的毯子,又搬了小方几,几上放了几样干果点心。
这两个人一丝儿都不觉得冷,可是春娘几个就冻坏了,一个个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春娘看长乐公主的眼神中都带了满满的恨意。
云瑶勾唇笑了笑,心说这春娘还真是不识抬举,她本就是公主府养着的歌伎,不好好的行自己的本分。反倒还想勾的驸马和公主生分,如今倒好,叫公主惦记上她了,想方设法的治她。她竟然还不知悔改,反倒是恨起公主来了,却也不想想她和公主不说别的,就是身份上就是天差地别的,公主要想为难她谁敢说什么,就是驸马也不敢怎么着呢。
“好了。你们再跳一遍。”
长乐公主拍拍手笑着说了一句,几个歌伎赶紧又重新跳了起来。
她们因为跳舞穿的鞋很薄,这样站在院中早就把脚冻僵了,再跳舞的话姿态就很有几分僵硬,看的长乐公主眉头皱的死紧:“排了这么些天就排了这么个破玩艺,你们倒还好意思出来现眼。”
长乐公主一发脾气,几个歌伎心惊胆战之下跳的就更加不好了,长乐公主气的把手中的干果全扔到桌上:“罢,罢,不看了,糟心的玩艺,带她们下去好好排舞,若是再跳不好就直接卖了,再买好的回来。”
公主一发话,歌伎们都吓坏了,全都跳下给公主嗑头,其余几个歌伎都带着仇恨的目光看向春娘,恨不得把春娘给撕了。
春娘委委屈屈的行完礼,随同其他歌伎被人拽了下去,临走的时候,她看向长乐公主的时候还是满眼的不甘。
歌伎们前脚下去,后脚云瑶就笑了:“那个春娘又怎么得罪你了?”
长乐公主撇撇嘴:“没眼力的东西,这几天总是想方设法的勾搭驸马,虽说我也不是很稀罕驸马,可也不乐意叫人这么给我添堵,左右无聊的紧,我就先拿她玩一玩,瞧瞧能不能玩坏。”
云瑶一听这话乐的身子都歪到一旁:“你也学坏了,照我说,好不好的打发了就是了,何苦为了这么个玩意跟自己过不去。”
长乐公主没再说什么,和云瑶进了屋,这才打发人叫驸马过来。
在等驸马的时候,长乐公主问云瑶:“我还没说你呢,虽说你们两口子好着呢,可你也不能总拘着你家男人,年节底下忙,你得忙着准备年货,还有各家的年礼回礼,你没时间不过来我也不怪你,可齐解元没那么忙,怎的你也不叫他过来跟驸马出去玩了?驸马前儿还跟我抱怨没齐解元相伴觉得好生无趣呢。”
“哦?”云瑶心里一惊,脸上不动声色问:“我相公好些日子没过来了么?先前他和驸马不是很相得吗?”
长乐点头:“以前齐解元时常过来,有时候还会带些小玩艺,驸马还跟我说道说道,这几****是没听人说起他来过。”
云瑶这下明白过来,齐靖好些日子都在跟她撒谎。
一时间,云瑶这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更有几分心慌意乱。
正说话间驸马过来,隔着屏风先跟云瑶说了几句话,又叫人送上画作,云瑶仔细看了几番,发现祁振如今的画风更加的写实,不管是人物还是风景都比先前更细致入微。
她赞了一回,长乐公主看过也只说比原来的好了。
祁振被赞的不好意思,抓抓头道:“我也觉得比原先的好了,只是再入微也就是这般,好似很难有丁点进步,我想问问齐夫人可有什么法子教我?”
祁振倒是一心扑在绘画上头,对于云瑶的美色没有丁点的想头,最多的就是敬重云瑶画技了得,是真心请教云瑶,私心里也拿她当老师对待。
长乐公主也应该明白祁振的想头,因此很关心的问了两句,又推云瑶:“你也跟驸马好生说说,给他开个窍,别叫他整天钻在房中闷头,我瞧着啊,再闷下去他都得闷病了。”
云瑶笑了笑,仔细想了一会儿才道:“驸马可听说入世一词?”
“入世?”祁振惊叫一声。
云瑶点头:“是啊,入世,我观驸马的人物画真实归真实,却浮于表象,并没有抓住人物的精髓,可见得好些人物都是驸马想象的,并不曾认真观察这些人的生活习性,不如驸马踏踏实实的去市井间多走一走看一看,等观察透了各色人物再拿画笔,说不得能够画的更精妙。”
“着啊。”祁振惊喜的一拍手:“是该如此,该当如此。”
长乐公主也只说云瑶的建议好,并且真心替驸马谢过她。
云瑶只说无妨,等着祁振惊喜过后,云瑶小声问了一句:“我家相公最近总说跟驸马结伴出游,可我今儿才知道驸马这几日一直闷在房中做画,应该是没见过相公的,我想问驸马一句可知相公这几日都去了何处?”
云瑶这一问倒是把祁振问愣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手笑道:“是这个啊,我还得跟你说一声呢,恐怕你家里快要进新人了,我听人说齐解元如今迷上了教坊司的燕娘,每天都去教坊司寻燕娘说话,原来还当你知道,不想你竟然不知道这事。”
祁振这话一说完,云瑶和长乐公主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长乐公主脸一拉小声道:“果然男人都一个德性。”
云瑶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她面上也有几分苦意,干笑两声:“多谢驸马据实相告,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相公瞧中了人呢,相公也是的,既然看上了燕娘就该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把人接回去安顿,这么着每天去教坊司像个什么事,没的耽误了读书。”
“可不是怎的。”祁振笑着摇了摇头:“齐夫人放心,待我见了齐解元劝他一劝,叫他收收心,赶过了年可就要春闱了,如今什么都没有读书要紧。”
云瑶赶紧起身道了谢,也没什么心思再多闲聊,再加上她看公主的脸色也不好,便起身要告辞离去。
长乐公主也没苦留,嘱咐她几句便叫人把她送回家去。
不说云瑶如何,只说云瑶前脚走,后脚屏风撤去,长乐公主看看祁振冷笑一声:“你倒是好手段,自己风流不说,这么些日子竟然把原本老实的解元公引的学坏了,叫人家好好的夫妻也离了心。”
祁振苦笑一声:“公主啊,这事我是真冤枉,我原说齐解元对他夫人一往情深,哪里敢领着他往歪处走,去的多是文人汇集之处,我也没想着齐解元能叫人勾搭了去啊。”
长乐公主细一想也是,不由一声长叹:“原还说这世上还有那真心相待的夫妻,如今看来,也都是那么回子事,就算是齐夫人那等国色天香的人物又如何?该留不住男人的心一样留不住。”
☆、第一百五十章 顾氏训子
“太太。”
回去的路上芍药一直小心的观察云瑶,几番欲言双止。
“有什么事你说吧。”云瑶脸色不好,靠着车厢微闭着眼睛。
芍药咬咬牙:“奴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只是奴一点见识,好不好的太太别见怪。”
“你说。”云瑶硬生生的打断芍药的话。
芍药咽口干沫,打起精神鼓起勇气道:“您是齐家明媒正娶进门的太太,老太爷老太太还有家里的姑娘对您都好着呢,就算是后头有人进门,那也是您说了算,这世间男儿皆薄幸,您瞧瞧长安城里哪户人家不是妻妾成群的,有的人家正房还没娶进门就弄了许多通房侍妾,家里乌烟瘴气的,可又有什么法子。”
芍药话说到这里也很无奈,甚至于眼中都有了泪珠:“只要您立住了,再有几个进门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