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追夫手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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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骤阴,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远去的车队迷蒙在了雨雾之中,逐渐远离视野,直至消失不见。
裴然的这辆马车是顾无忧建议特别改制过的,比寻常马车要更为宽大,为安全计,和陈明金一起,三人都呆在一辆马车里。
顾无忧拿过架子上放的一个三层食盒,打开来,里面是各色点心和蜜饯,装的满满当当,不带重样。
“殿下,明金哥哥,你们先吃点东西吧,我问过了,离下一个村镇还有三十里呢,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也没办法起灶做饭,小心饿着。”
“阿重你也吃,我看你早上就吃了一个饼,粥都没喝一口,饿坏了可怎么办?”陈明金忙说道。
不是我不想吃啊,我怕吃多了要上厕所啊!你们知不知道,女人在荒郊野外上个厕所有多麻烦!
顾无忧内心在呐喊着,脸上却是神色如常。
“我,我还不是很饿。”她咳了一声,把食盒推了过去,肚子却在此时,不争气的咕噜响了起来。
裴然有些想笑,他处事素来有自己的考量,难得今日兴致起来,不知不觉的挑起嘴角,连眉梢都舒展开来,这一笑,当真是如春水破冰,透着清朗朗的光彩。
“你还是吃吧,若是饿坏了你,本王不是折损了好几个谋士?”
顾无忧知道他这是调侃自己那日说的一人顶十个谋士的戏语,不觉脸颊有些泛红,尴尬的一笑,“突然又有些饿了,呵呵······”
“我这还有包子呢!”
陈明金从怀里掏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纸包来,塞到顾无忧的手里说道:“我见你早上吃的少,特意带的,刚才只顾着跟母亲话别,倒把这个给忘了,还热着呢,你快吃,一会儿凉了,吃下去会不舒服的。”
顾无忧愣了会儿,打开来拿了包子咬了一口,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是蟹黄的!”
“好吃吧,我让厨房赶着做的。”陈明金挠挠头,一脸憨厚的笑。
车外仍是雷鸣闪电不歇,大雨漂泊而下,片刻未停,前行的道路也越发的泥泞难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侍从来报,天色已晚,雨水阻路,恐怕在入夜之前到不了下一个村镇,为避免意外,还是就地扎营,天亮再行。
雨势确实太大,走的也实在缓慢,裴然便点头应允了,车队停了下来,仆从们卸下雨布,展开铺陈与马背之上,同时取出干粮肉干,聊以充饥。
裴然的车厢门轻轻响了两下。
“殿下,公子,我是小春,给您送饭来了。”
顾无忧打开车门,小春穿着蓑衣,拎着一个竹篮钻了进来,待关上车门后,却连蓑衣也来不及脱,抓着顾无忧的手,面色有些凝重。
“公子,我刚才无意发现了一件事,觉得有些蹊跷。”
顾无忧和裴然相视了一眼,问道:“什么事?”
“我刚坐车里气闷难受,下车吐了一会儿,却看见领路的那个侍从鬼鬼祟祟的避着人,在路边的树上留记号······”
裴然眉心微动,伸出手在窗边拍了拍。
有低沉的声音响起,“殿下?”
“去勘察一下四周的地形,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
片刻之后,那声音再次在窗边响起。
“殿下,四周皆是密林斜坡,车队正处在一个凹地里。”
“果真是个伏击的好地方。”裴然眼眸锋锐,声音微凉,“去盯住宫里来的几个侍从,若有异动,就地格杀,吩咐我们的人,暗中警戒。”
“是!”
顾无忧伸手取下窗边包着的木框,露出几排细细麻麻的倒刺来,在夜色上闪着微亮的碎芒。
“你们要小心可别碰到了,我在上面可是淬了剧毒的,碰一下可就没命了。”
说着又敲了敲车壁说道:“这车门和车厢我都让人加了铜板,保证刀劈不进箭射不进,就算万一让人攻进来了,我这还有杀手锏呢!”
她取出车壁暗格里的一个纸包,得意的说道:“这里面除了石灰粉我还加了成色十足的辣椒粉,保管叫那些刺客这辈子都睁不开眼睛!”
“阿重你真聪明!”陈明金一脸的佩服。
“若是别人以箭点火从窗外射进来呢?”裴然微挑了眼角看着顾无忧,“你又当如何?”
“这个······”顾无忧有些卡壳,听着雨点敲击车厢的声音却是眼前一亮,“下大雨呢,谁还会用火攻?”
“若是没有下大雨呢?”裴然淡淡的说道:“所以说,你的准备也并非万无一失。”
看着顾无忧有些沮丧的神情,裴然却是唇角半勾,从腰侧取下一柄匕首,扔到了她的怀里。
“给你。”
☆、第十七章刺杀(二)
这把匕首通身以秘银打造,并无什么多余的装饰,拔出刀刃来瞧,刃口上凝结的一点寒光仿佛在不停的流动,透着一股冷气森森的寒意,这无疑称得上是一把销金断玉的利器。
“殿下,这匕首当真要送给我?”
顾无忧摸着刀鞘上刻着的那个“然”字,心下暗喜,这应该是裴然的随身心爱之物,如今却要给我,呀,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呢?
“你不要?”裴然伸手欲拿,“那就还给本王。”
“要要要。”顾无忧忙退后了两步,把匕首往怀里一收,“送出去的东西,哪能再收回去,殿下后悔也是无用。”
裴然唇角微扬,正要再说,耳边却突然传来破风之声。
“趴下!”
他蹙眉喝道,话音未落,几支利箭已是伴着风声穿透车窗,未能射透车厢的铜板,却又掉落了下来。
“有刺客!”
护卫们抽出刀剑,拿过盾牌抵挡流箭,有宫中派出的侍从想以保护之名接近裴然的马车,被早有警觉的侍卫一剑刺穿了胸膛,瞬间没了声息。
大雨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看不清隐藏在密林之中的弓箭手,铺天盖地的箭雨咄咄而来 ,有载货的马匹受了惊吓,想逃却被身后侧翻的车子拖住,只好拼命的嘶叫着,一会儿弹前蹄,一会儿竖后蹄,狭窄的路上乱成一片。
黑暗中,另一群潜伏者握紧刀剑,屏息静气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头儿,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有一人悄声问道。
为首的那人摇摇头。
“刺客还未现身,再等等,要在最危急的时刻出去救下临安王,他才会感激我们宁国侯府的恩情。”
“是。”
箭矢过后,从密林之中冲出一伙劲装打扮的黑衣人,多数与侍卫缠斗在一起,另有数十人蒙着黑布,借着夜幕隐藏,手持长剑,疾如闪电的直奔裴然的马车而去。
有刺客利剑破开车窗,以手攀附窗沿,想要纵身进来,却只觉的手掌犹如火燎,剧痛难忍,惨叫一声,滚落在地,挣扎几下没了动静。
另有几人拿剑用力的砍砸着车门,想要破门而入。
听着耳边的喊杀声愈烈,顾无忧脊背有些生寒,抽出匕首,拿着石灰粉的纸包挡在了裴然的身前道:“殿下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未落,陈明金却马上挡在了顾无忧的身前,目光坚定的说道:“殿下,阿重,让我来保护你们。”
裴然面色淡漠,在这千钧一发的危局之前,居然露出一丝飒然微笑。
“有本王在,没人伤的了你们。”
说着拍了拍陈明金的肩膀,淡淡说道:“护好阿重。”
话音刚落,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是振袖一挥,车门应声而开,正在门口的两个刺客淬不及防,登时滚落下车。
裴然身形一动,翩然跃出了车外。
“殿下!”顾无忧和陈明金大惊,齐齐扑向车门,裴然却在此时袍袖一挥,车门应声而合,任凭二人怎么用力也打不开。
裴然广袖轻舒,从中抽出一柄长剑,寒光冰雪之间,身姿翩然如仙。
刺客们见到裴然,俱是神情一振,齐齐喝了一声,仗剑疾冲而来。
裴然冷冷一笑,玄影翩然飞上车顶,只见一道雪光冲天而起,剑气如白虹贯日,化作无数残影,电光火石之间,刺客们只觉的眼前银光一闪,身上顿时血如泉涌,不由的栽倒在地,痛嚎出声。
护卫们见此情景,信心大增,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拼死同敌人战到了一起。刺客们的伤亡愈发的惨重,已完全构不成了威胁。
在暗中潜伏的那一队人却是着了慌,再等下去,刺客们可就要被裴然的人杀个干净了,那他们去救人还有个屁的功劳?
当下立即脱去蓑衣,拿起刀剑,冲了出去,将几条漏网之鱼的刺客斩杀殆尽,大喊道:“殿下,我等是宁国侯府派来救您的!”
裴然长剑一鸣,直指为首那人的头颅,冷冷说道:“宁国侯府怎知本王会在此地遇刺?”
那人被剑尖的寒意逼得冷汗直冒,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我们侯爷怕殿下在路上遇到路匪,特派我等暗中保护,不想我等在山间迷了路,来迟了一步,还请殿下恕罪。”
“你说谎!”
车厢之中有清脆的声音铿锵响起。
“大雨泥泞,你们身上却只有树叶和一些残土,腿上的泥点也只及脚背,分明是穿着雨具,躲在了树林之中,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遇袭!”
裴然瞧着那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纹路来。
“怎么,宁国侯府想来个渔翁得利?”
“没有,没有!误会呀,误会呀!”那人慌忙扔了兵器,带着宁国侯府的一队人仓皇跪了下来,“我等万万不敢呀!”
裴然挽起长剑,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却是面色渐平,翘起一边的唇角,微微动了下。
“也罢,你们来的也好,正好与本王做个见证。”
说着朝一边侍卫活捉的两个奄奄一息的刺客指了指。
“这两人已经招供,是受了东宫太子的指使,前来刺杀本王,你等将其带回京都,请宁国侯如实上奏皇上,还本王一个公道。”
有长史早在一旁挥毫写下一篇供状,拿刺客的手指染了印泥,在供状上落下鲜红的指印。
宁国侯府那人接过供状,目瞪口呆了半响,额头开始冒汗。
自己只是奉了孙氏的命令,想来捡个便宜功劳,可没想过要去得罪太子啊,宁国候府一向中立,并没有在明面上站队,这要是由宁国候上奏此事,岂不是从此就成了东宫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早知道就不冲出来了!
裴然翩然跃下车顶,来到那人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凉凉的一笑。
“若是这两人去京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是又改了口供,那本王可就要怀疑是不是宁国侯府故意包庇,同刺客是一伙的了。”
“在下,在下不敢,殿下的意思,我等一定完完整整的报给侯爷知晓。”
☆、第十八章活色生香
大雨始终未停。
侍卫们吆喝着拉动缰绳,骏马发出阵阵嘶鸣,鼻前喷出白雾,大力之下,终于将混乱中侧翻的运货马车拉出了陷坑,简单清理过后,众人将车队驱出了凹地,找到了一处断崖,借着岩石的阻挡,生起了篝火取暖。
裴然令人就地掩埋了刺客的尸首,命随行的医者为受伤的仆从治伤。
顾无忧也没闲着,让人找出了她准备的锅具,架与篝火之上,取出临行前已洗净切好的羊肉和萝卜,丢进了锅中烹煮,待汤烧滚后丢进了一些姜片和香葱,片刻之后,肉香四溢,不觉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待羊肉汤煮好,顾无忧留出了自己几人所吃的分量之后,让小春将剩下的肉汤都分给了众仆从侍卫,这般寒冷的天气,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众人皆是喜出望外,赞不绝口。
顾无忧舀了一碗热汤,又拿了几个酥饼,用红漆托盘装了,拿去马车上给裴然,他刚才去换被雨淋湿的衣服,并未再下车。
“殿下?”
顾无忧推开虚掩的车门,钻了进去,放下托盘,转身笑道:“快来尝尝我煮的汤······”
话未说完已是戛然而止,她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
裴然侧卧在马车的横塌上,凤目微阖,似是在小憩。
平日里束的整整齐齐的长发已然披洒了下来,撩拨在身体的一侧,如漆的乌发铺呈在锦缎之上,宛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
他换了一件宽松的霜色衣袍,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再往上看,顾无忧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他的脸上,那玉瓷光洁的脸犹如夏日荷塘中的莲花一样,细腻,润泽,在车灯微弱的光亮下,泛着淡淡的品色。
“好看吗?”
有淡然的声音响起,在顾无忧的耳边却宛如炸雷,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竟不知何时已抚上裴然的脸,指尖还在那凝脂般的皮肤上划动,裴然睁开了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她像被蜂蜇了一样慌忙收回手指,脸上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
“我,我看到你脸上有个,有个蚊子······”
话一出口就后悔,大冬天的有个毛线蚊子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自己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害毛羞啊!能不能有点出息!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依然是窘的不敢直视裴然的眼睛,毕竟自己刚才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耍流氓。
她这副窘迫的模样衬着面颊上的红晕和下眼睑那一层薄透的淡粉色,落在裴然的眼里,倒有一番别样的生动,但很快他就抛开心里那些细微的异样,起身坐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顾无忧如蒙大赦,忙去把托盘拿了过来。
“这是羊肉汤,殿下趁热喝,也好驱驱寒意。”
裴然瞧着那碗冒着袅袅热气的汤羹,嘴角微微上挑,从身旁拿过一根玉色发带,扔给了顾无忧。
“过来给本王束发。”
“啊?”
顾无忧捧着发带一愣,随即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和雀跃,刚才指尖所触的那般玉脂凝腻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不知道裴然的头发摸起来又是什么样的手感呢?
裴然瞧着顾无忧那副双眼放光的样子,有些纳闷,刚才这人还是一脸的害羞窘迫,怎么转个眼瞧着自己倒像是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他有些想改主意了,话未出口,顾无忧已是快速挪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后,取过了一柄象牙梳,双手拢起了如瀑般的墨发,轻柔的梳理了起来。
裴然的头发养的极好,乌光水滑,似流瀑般倾泻在顾无忧的指尖,几乎恍了她的心神,为了分散注意力,免得自己又做出什么头脑发热的事情来,忙随口找了些话来说。
“殿下,今天那些刺客没有得手,他们会不会不死心,找些更厉害的的杀手来啊?”
裴然端着羊肉汤,用银勺浅浅的舀了一口尝了尝,微微笑了笑。
“不死心是肯定的,只不过,在到达大兴之前这剩下的路,他们不会再动手了。”
那两个刺客和指认的供词,虽然也不会让太子受到什么惩戒,但至少会让他有所收敛,毕竟,他也是要脸面的。
为了向世人表示他没有残害幼弟,他仍是一个宽和仁爱的兄长,慈悲悯下的太子,接下来的路他非但不会再下杀手,说不定还会派人暗中清缴前方的路匪,以免裴然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得背这个黑锅。
只不过,这段太平的日子也不会太久,等到了大兴,明枪暗箭只怕一刻也不会停歇。
“因为我,可能还会遇上更多的刺客,也许还会丢了性命,你害怕吗?”裴然并未回头,淡淡的出声。
顾无忧正对着裴然的头发爱不释手 ,不假思索的答道:“怕啊,但是是我选择要跟着你的,若是真的因此而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护不了自己的周全,不能怪你,再者,殿下不是说过,有你在,谁也伤不了我吗?”
裴然的神色微微一动,眼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刹那浮现,眨眼之间又被他收了个彻底,只是那神色里还有着未敛干净的难名复杂,半响后,微抿了唇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