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追夫手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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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李成冷哼着踢了他一脚,随即把他拖进帐内的角落扔着,又出来对着茫茫的雨幕吹了两声轻哨。
有身影从半空踏风而至,翩翩然的落在了帐外。
是裴然。
李成忙打起帐帘,低声道:“殿下,我在外面给您看着,若有异动,立即示警。”
裴然微微颌首,迈步进了帐内,径直走到了昏迷中的陈令风跟前,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放至他的鼻尖下。
这是顾无忧给他的“梦前尘”,能让人无意识中说出心中隐藏的秘密,毫无保留,上次,在在顾远航的身上,裴然已经见证到了这药的功效,所以,他打算在陈令风这里也试一试。
陈令风当年是顾安思军中的中郎将,极得顾安思的信任,也许,从他这里,也可以知道一些隐情。
须臾之间,陈令风已是茫然的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像是游魂一样。
裴然负着手,清冷冷的开口。
“十五年前的西北之战,为何顾安思会突然被困,又为何会认定镇国公通敌?那封呈到皇上面前的密信,是否是顾安思所写?”
陈令风眼神涣散,停顿了片刻后,木然的开口。
“顾安思的弟弟顾安城和谢正安勾结,用细作将顾安思的行军路线透漏给敌军,而后又故意让顾安思从西夏人那里截获一封西夏上将军写给沈如松的书信,顾安思原本是半信半疑,可他随后所有的行军路线和军事部署全数被西夏军获悉,连吃了几场败仗,随后更是被围困在孤城之中,他身边的一个亲信私逃时被人抓住,供认出是沈如松派他在顾安思身边作内应,将军情泄露,所以他便是信了七八分,为了避免朝廷被蒙蔽,他就写了封密信,交给了我,让我伺机逃出,向皇上示警。”
裴然微抿了薄唇,冷冷的看着表情僵硬的陈令风,清水似的眼眸里有寒芒一闪而过。
这件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人。
顾安城与谢正安勾结,是想除去顾安思,自己坐上宁国候的位子,得到顾安思的兵权和产业。
谢正安费尽心思找顾安城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真正的目的是要给镇国公泼上一盆洗不干净的脏水,让如日中天的沈家就此消亡,从而,也让当时极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裴然失去皇帝的宠爱,失去一切的依仗,再也无力来争夺太子之位。
而皇上,早就不满镇国公的功高震主,说不定,这一切就是在他的默许之下发生的。
顾安思是被牺牲的棋子,被自己的弟弟和亲信联手出卖,可怜可叹。
那陈令风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顾安思的一切军事机密到底是谁窃取的,真的是那个所谓镇国公派来的细作吗?”
裴然直视着陈令风的眼睛,不给他喘息思考的机会,沉声问道。
陈令风的眉头深蹙,五官因为纠结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他抱着自己的额头,艰难的说道:“是我,是我利用了他的信任,将所有的机密传递给了顾安城,那个被抓的细作也是我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让他深信不疑······可是,他在重伤倒地之时,却像是有所察觉一样,让我把信拿去毁掉,我······”
“你没有听他的,相反,你还逃了出去,声泪俱下的向皇上陈情,递上了顾安思的亲笔密信,你用自己的良心和无数人的性命,换来了自己的位高权重,是也不是!”
裴然的语气犹如被冰雪笼罩,锐利而又刺骨。
陈令风双手抱头,蜷缩在了椅子里,微微的颤抖,他这幅样子同昔日那个威严沉稳,杀伐果决的大将军完全是判若两人。
大约也只有“梦前尘”才能他卸下带了多年的假面具,把他最真实的状态显露出来。
裴然拿出了解药,在他的鼻尖一嗅,陈令风猛然的打了个哆嗦,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神情冷然的裴然,徒然大惊。
“临安王,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裴然手里的宝剑当啷出鞘,几乎是在他说话的同时,架上了他的脖子。
☆、第一百三十章妥妥的昏君
典刑司。
这是宫中关押处置犯了错的内侍宫婢的地方,阴森潮湿,幽暗无光,空气中常年泛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置身其中,总让人感觉,如临地狱。
在牢狱的一角的木架上,零零落落的吊着五六个人,俱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
与这阴暗凄惨的场景格格不入的,是他们的面前,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黄花梨龙纹圈椅上,穿着一身绣着精致暗纹的雪缎衣袍,系着白玉带,风度翩翩,神情怡然的太子殿下。
他单手撑着下巴,瞧着面前吊着的几人,慵懒的勾了勾唇。
“这么几天都问不出结果来?你这典刑司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他的语气虽然并无半丝怒意,可典刑司的掌事还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忙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禀道:“奴才们不敢懈怠,日夜不休的用刑盘问,只是,以奴才看,那几个小的,是确实不知道内情,便是打死也无用,只有这吴总管和杨姑姑,应该是知道一些线索,但他们二人的嘴巴实在太严,受尽了酷刑也不吐露分毫,这······”
“除了这二人,把剩下的几个都放下来,一人灌一碗回光汤,再给他们一把匕首,互相攻击,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孤赦他无罪,再赏黄金百两。”
这冰冷残忍的话从太子的口中说出来,却仿佛是带着笑意的闲话家常。
那几个人被解了下来,又扯着头发灌下了能让他们短暂恢复气力的回光汤,看着塞到自己手里透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俱是害怕的颤抖个不停,半天不敢动弹。
“怎么,不想要这个活命的机会?”
太子微挑了嘴角,笑道:“那就把你们全数绑起来慢慢的放血,黄泉路上,大家也好有个伴儿。”
那几人面色更是青白一片,其中有一个瘦高个的内侍,咬了咬牙,大喊一声,拿着匕首扑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捅进了他的心窝。
这血腥的一幕强烈的刺激了剩下的人,求生的*在这生死一刻突然变的格外的强烈,他们纷纷哆嗦着握紧了匕首,向着身旁的人刺了过去。
一时间,鲜血遍地,哀嚎不绝,满目皆是惨不忍睹。
吴总管紧紧的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凄厉哭喊,终是忍不住的睁开眼睛怒视着太子,嘶哑着声音喊道:“裴宁,你太过分!他们都是服侍过你父皇的亲信宫人,你这么做,就不怕先皇灵位不稳,动怒降罪吗?!”
“嗯?原来吴总管还记得自己会说话呀?”
太子微微一笑。
“正是因为孤知道你们都是父皇的近侍,所以才给了这么多天的时间让你们考虑啊,只可惜,你们太不懂得把握机会了,这可就,怪不得孤了。”
他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吴总管靠近,语气幽深。
“怎么样,吴总管,你还是不愿意告诉些孤什么吗?”
吴总管紧咬着牙关,扭过了头去,重又紧闭上了眼睛。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太子闲闲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唇线冷冷的挑起,说道:“果然是服侍了父皇几十年的忠仆啊,这份忠义,孤该怎么嘉奖你才好呢?”
他似乎是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扬眉轻笑道:“好了,孤就赏你个凌迟之刑吧,也算是配得上你大内总管的身份了,如何呀?”
吴总管仍是紧闭着眼睛不回头,身上却是不可抑制的轻颤了起来。
一旁吊着的杨姑姑看着端着各类剔肉削骨的尖刀走上前的狱卒,就憔悴不堪的脸上更是犹如死灰一样,整个人抖的不成了样子。
太子扫了她一眼,和煦的笑道:“杨姑姑也觉得这赏赐不错?听说,你在宫外的父母,已经年逾古稀?这般的高寿,也算是难得了,要不然,孤也赏这两位老人家一个凌迟?”
杨姑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太子的话让那根弦“砰”的一声断掉,她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旁边被脱去衣裳,用细鱼网紧缚全身,正受着千刀万剐之苦的吴总管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最后的一丝清醒神智怒声吼道:“贱人!你敢背叛皇上,你不得好死!贱人!”
太子凉凉的斜挑了他一眼。
“把他舌头先给孤割了。”
动手的狱卒当即卸掉了吴总管的下巴,手起刀落,割去了他的舌头。
吴总管剧痛之下,瞬间昏迷了过去,却又被人以凉水泼醒,灌下止血的灵药,让他不至于即刻失血而死,能活着受完接下来的酷刑。
杨姑姑心中的防线已是全部坍塌,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将她知道的一切如数托出。
“皇上在大行的前几天,曾亲自书写过一份旨意,加盖过玉玺的宝印,奴婢在奉茶时,远远的看过一眼,只是,很快被皇上喝退,那玉玺和旨意到底收在了何处,奴婢确实不知······”
亲笔旨意?
果然留着后手么?
太子的凤眸微微的眯起,挑着眼角,冷笑一声。
“那几日,见过皇上的都有哪些人?”
杨姑姑努力的回想着,颤抖着说道:“那几日,外臣是没办法觐见陛下,见过陛下的,也就是现在在场的这几人······对了,还有太后身边的秦敏姑娘奉命来送过养身汤来给陛下,不过她也没能进去,只是送进了食盒······”
太子打断了她的话。
“那食盒呢?去了哪里?”
“皇上也没喝那汤,那食盒,好像是命人退回了慈宁宫······”
慈宁宫,秦敏。
孤倒是小看了你们。
太子心底微沉,唇角冷冷的挑起,勾着一幽寒的笑容。
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胆色不小啊!
有东宫的心腹长史勾着头,匆匆行至他的身前,躬身禀道:“殿下,这是西北威远将军加急送来的密信。”
太子接过那封着火漆的牛皮信封,撕去封口,拿出来看了几眼后,顿了半响,却是将信缓缓的揉成了一团,冷哼一声道:“他倒是殷勤,孤本还打算着让临安王亲眼看着孤登基,大婚,好好的欣赏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呢,这下子,倒是连这点子乐趣也没了。”
长史不敢抬头,又接着小心禀道:“礼部上了折子,询问是否有中宫人选,也好让他们在登基大典过后,及早准备大婚事宜,若是您没有属意的人,就广选名门淑女进宫,以备择选。”
听到这句话,太子眉心倒是微微舒展开来,轻笑了一声。
“不必选秀了,给他们回话,就说谢丞相府的嫡幼女,温良恭顺,端赖柔嘉,堪为中宫之德仰承太皇太后的慈谕,现已入宫,由太皇太后亲自教导规矩礼仪,待孤登基之后,再正式下旨,册封为皇后。”
谢丞相家里不是只有一位嫡公子,从未听说过还有位嫡小姐啊?
长史想到那位被太子带进宫中,锦衣玉食的供养起来,至今没有在人前露过面的神秘女子,心中微微一凛,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敢说出口。
主子说那是谢小姐,那就是谢小姐!
在这宫中要想活的长久,得当个哑巴,把真相憋死在自己的肚子里才行!
“好了,孤也该去瞧瞧孤未来的皇后,功课学的如何了。”
太子愉悦的说道,顺手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了一旁的火盆。
“派人过去,把秦敏和太皇太后都关到暗室,再把慈宁宫给孤里里外外搜查干净,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孤找到!”
“是。”
湖边的宫室。
顾无忧这几天的日子,其实过的倒是极其的舒适的。
她算是彻底了领略了一回古代真正有钱人是如何纸醉金迷,奢侈*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不提了,她手脚无力,动也动不了。
只是一顿饭就摆上一百零八道菜式,一件寝衣都是苏州绣娘精心绣了三年的顶级天水碧,就连鞋子上都镶着硕大的东珠,还不要说自己头上身上戴着满满珠光璀璨的簪钗配饰,每次照镜子她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闪瞎了。
这么的穷奢极欲,挥金如土。
太子这变态要是登基,那真是妥妥的昏君。
现在是到了喝茶品点心的时间,不出意料的,顾无忧面前的长桌又是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伺候的宫婢们垂眸敛首,躬身分列两边,连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顾无忧挑着眉梢扫了她们一眼,朝为首的那个宫婢抬了抬下巴,说道:“这么多人看着,我胃口都没了,你留下伺候,其余的人都给我出去。”
宫婢们似是没听到一样,仍旧勾着头,侍立在原地。
顾无忧撇了撇嘴角,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当一回事是吧?好呀,等太子殿下来,我就说你们对我不敬,让他命人将你们全数杖毙,到那个时候,你们可不要后悔。”
宫婢们皆是面色一变。
太子对这位小姐有多么看重,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说太子交代过,无论什么时候,这位小姐的身边都不能少于十人伺候,要严密看管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失,否则,就要将她们问罪。
可是,这小姐刚才说的话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们绝对是会被当场拉出去杖毙的,太子殿下,可不会听她们的解释。
宫婢们左右相视一眼,只得躬身行了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临到门前,还听到顾无忧似是在发脾气的喊道:“不准守在门外,都给我滚远点,我只要看到一个影子,就要把你们杖毙,杖毙!”
宫婢们没法儿,只得又离得远了些。
留下的那个宫婢素日倒是个机灵的,见无人在前,脸上便没有那么死板,带了三分的笑意凑上来殷勤道:“小姐今日想先尝哪道点心,奴婢为您端了来。”
顾无忧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坐的久了,我这会子腰酸的很,你先来给我揉一揉再说。”
“是。”
那宫婢忙答应了一声,笑着弯下腰去,嘴里讨好的说道:“不瞒小姐说,奴婢进宫前,就曾跟人学过几招推拿的手艺呢,保证让小姐······”
她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抵着她额头的尖利簪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小,小姐,你怎么······”
“怎么会动了?”
顾无忧看着她的眼睛,悠悠一笑。
“我说我会仙法你信吗?”
宫婢:“······”
会仙法当然是瞎扯的。
只不过顾无忧察觉到每次吃完饭之后,她手脚的无力感就会更严重一些,所以,她料定,这迷药时效必然不长,所以才需要下在每天的饮食之中,维持药效。
所以她就逐渐减少了自己的进食量,每次吃完饭后都借口出恭,将入喉尚浅的食物强行干呕出来。
如此三天过后,她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手脚恢复了些力气,只不过,要是再不想出办法脱身,她就算没中迷药,也要饿的虚脱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那宫婢动又不敢动,逃又不敢逃,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小姐,你放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不得已······”
话未说完顾无忧便朝她嘴里塞了一团帕子,又脱下她的外衣,用一根带子将她的手脚绑实之后,便拖到了屏风后的软榻上,用被子将她蒙了个严实。
再换上这宫婢的衣裳,改了一样的发饰,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了那软榻边上竟有着水流往下蜿蜒,带着一股子腥臭之味,极是难闻。
顾无忧瞧着那被子之下瑟瑟发抖的一团,心下了然。
这宫婢太过害怕,以至于竟是失禁了。
若是自己成功逃走,这满屋子伺候的人说不得真的会被太子那个变态全部赐死,倒也真是无辜。
顾无忧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