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追夫手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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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顾无忧接着朝前走,轻轻的吐了口气。
“他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顾无忧的预料并没有错,那群妇人走后的不过几个时辰,便又有了另一群人找上门来了。
顾氏的族长,以及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并那几个上午来过的那几个妇人,带着些婢女仆从,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顾无忧站在正厅门口,微微颌首权作行了礼。
“族长老爷来了,怎么也不先打发人来说一声儿,晚辈也好去门口亲迎啊。”
族长面色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也知道你是个小辈,那怎么行事还那般粗俗无礼?竟把你五婶娘的脚骨也给打断了!这若是去官府告你一个忤逆,你可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吗?!”
恶人先告状啊这是!
看这个意思,顾无忧也大抵猜出了这帮人气势汹汹的来大约是为了什么了。
这是欺负自己年纪小,想要一开始就已强硬的态度和辈分压制住自己,好让自己没有道理和胆子反抗呢!
若换了平时,说不定顾无忧还能耍耍他们玩玩儿,不过因为小春的事情,她却是也没了这心情,干脆也就简单粗暴了起来。
“那族长又知不知道,是您口中的这位”五婶娘“刚见了我一面,就要喊打喊杀呢?”
顾无忧看着几人笑了笑。
“还有,无忧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位五婶娘?难道是当初的过继文书写错了,不是子寒过继到我们大房,而是我过继到了子寒的那一支么?”
族长的脸色微微一变,旁边的一个妇人冷笑道:“在这许多长辈面前,你还要摆你那侯府大小姐的款儿吗?我们顾氏,皆是同气连枝,便不是你这一支,难道也当不起你叫一声婶娘吗!”
这妇人也是上午来的那一群人当中的一个,还是那受伤的妇人的妯娌,眼下有了族长撑腰,自然腰杆子硬了不少,暗暗盘算着一定要多从顾无忧这里敲上一大笔汤药费才罢。
顾无忧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既是同气连枝,那叔父入狱,怎么不见你们也去那牢狱之中,好好表现表现顾氏族人的情义啊?”
顾无忧这话问的这妇人当场就噎住了,一时张着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顾氏族长冷着脸道:“行了,我们在这儿站了许久,你也不迎我们进去坐着么?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顾无忧依旧笑吟吟的。
“不是族长老爷为了训斥晚辈就站在这儿不走么?无忧还只当,您喜欢吹这儿的过堂风呢!”
族长气的瞪了她一眼,待要发作,想想此行来的目的,到底还是忍下了心中的一口闷气,冷哼了一声,拂袖带着人直往里走。
一群人呼啦啦在厅上坐了,那族长便说道:“如今二房出了事,大房里子寒年纪尚幼,你又是个快出嫁的姑娘家,这府里没个老成持重的人帮忙看着,我们也着实不放心,思来想去的,就让子寒的婶娘舅母几个,过来替子寒把内务管起来,也好有亲人在身边照料。”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往下说。
“至于外面的那些庄子铺子上的产业,我们也替了选了稳妥周到的人去经营着,也免得让那些刁奴见主子年幼,就一个个想着欺上瞒下的捞黑钱来,你今儿便收拾收拾,把账本印章什么的交一下,也好让他们早些上手,免得耽误了生意。”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语重心长,好像真的是以一个长辈的立场在替一个孤单无助的小辈着想似的。
但顾无忧却只想冷笑。
这群狼的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之所以忍到现在才来,估计之前是以为裴然能登上帝位,他们也能攀龙附凤的以皇后外家的身份在外面大捞好处。
可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裴然竟然就这么放弃了到手的皇位,让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罢了罢了,名求不到,那就把利先抓到手里吧!
宁国侯府的产业早就让他们垂涎三尺了,如今没有了顾安城和那个孙氏看着,那就跟一座没主的金山有什么区别?!
之前说话的那个妇人见顾无忧面无表情的不吭声,只当是唬住了她,心中愈发的得意起来,笑道:“族长说的是啊,你们两个小人儿没个长辈照料着,那怎么成呢!我可是子寒嫡亲的婶娘,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为了他着想,这不,我打算把我最心爱的小女儿许给子寒,亲上加亲的,子寒以后,也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不是?”
子寒才七岁,他们就想着给他定亲,好以后名正言顺的蚕食宁国侯府的产业?
这可真是无耻的已经没下限了!
顾无忧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挑起嘴角,语气中带着讥诮。
“子寒是未来的宁国候,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和宁国侯府做亲家?论理,你连站在这里同我说话的资格也没有,若不是我还给了族长一分薄面,我现在就可以叫人来把你打出去!”
这话里带着刺,还暗带着打了族长一行人的脸,不少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若当真论起品级地位来,他们还得给顾子寒下跪行礼呢!
顾无忧尊敬他们,那是给他们脸面,她就算不是皇后,那也是未来一品的王妃,这会子就算是把他们全给请出去,他们又能如何?
原本他们是以为,顾无忧年经轻,又是个姑娘家,便是聪明些,也该顾忌些闺秀的矜持,不好忤逆他们这些族中长辈的,是以自己就把长辈的架子端了起来,来的这样的理直气壮了。
族长到底也是个年纪最长的,当即拍了一下桌子,斥道:“你小小年纪,如何学的这般牙尖嘴利?将来若是出嫁,岂不是教外人笑话我们顾家女儿无德无行?长辈说话,你听着便是,
子寒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顾无忧的眼中露出一丝鄙夷。
真以为这样吓唬两句就可以逼的自己妥协?
你们这段数这脑子,怪不得这么些年,连孙氏都玩不过。
“子寒贵为侯爵,将来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再不然,也是由殿下和我做主,断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家里定下来的理,族长老爷既然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看来也真是老糊涂了,不如就退位让贤,另选个明白人,来当这个顾氏族长,再不然,我们宁国侯府就此从顾氏族中脱离出去,以后诸事各不相干,也免得你们为了我们两个小辈操心坏了身体,如何呀?”
顾无忧这冷冷的话语一出,顿时,族长并几个长老和那几个妇人,个个都脸色煞白了起来。
他们的生计,可都是依托着宁国侯府,若真是宁国侯府脱离了顾氏一族,那他们以后,也只是个普通的姓“顾”的人家,日子跟现在比,那可是天差地别了!
开始那个妇人见气氛僵住了,她的反应倒快,此时忙笑道:“大小姐既是不愿,此事咱们再从长计议就是,何必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来,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她朝着顾无忧走了两步,笑的愈发的慈爱。
“子寒是我自小看着长这么大的,向来待他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自然是一颗心都扑在这孩子的身上,想着成了一家人,也好更细致的照料他嘛!大小姐可不要误解了我这一份心才是啊!”
顾无忧冷冷的瞧着她,还未说话,便听到门口一个稚嫩而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胡说!昔日我在你家时,你只给我吃些残羹剩饭,晚上便打发我去柴房睡草垛,一不顺心就非打即骂!这就是你口中的待我如亲生?你还要脸不要!”
那妇人一僵,转过头去,正对上七岁的顾子寒愤怒的眼神,不由的心虚的向后退了退,干笑了两声道:“子寒你那时年纪还小,想必是记差了,我哪有那么······”
“你们当我年纪小,便可以随意的糊弄欺辱么!”
顾子寒大步踏进了门槛,走到了顾无忧的身边,瞪着那坐着的一群人,握着小拳头说道:“我父母死后,你们就瓜分了本该是由我继承的家产,还美其名曰是帮我照看,如今,又想来欺辱我的姐姐,又想来抢掠宁国侯府的产业?我告诉你们,休想!”
顾子寒这正主儿一出场,顿时将他们这些人的脸皮尽数扒了下来,连带着族长的脸上都是红涨一片,尴尬的咳了一声,勉强说道:“子寒,我们长辈都是一片苦心,你可被想歪了,我们对宁国侯府的产业可是没有半分觊觎之心,完全是替你着想,怕你年纪太小,被那些刁奴欺负,你要体谅才是。”
顾子寒拉住顾无忧的手,扬着小脸,大声说道:“我有姐姐,还有殿下,还有贺老师魏叔叔,他们才是真心为我着想的人!你们若是还像今天这样闹上门,我就以宁国候世子的身份向朝廷上奏,宁国侯府从此与你们顾氏一族再不相干!”
这小家伙,也知道护着我了,倒是没白疼他。
顾无忧莞尔一笑,握紧了顾子寒的手,抬眸看向屋内面色难看的一群人,凉凉的说道:“世子爷的话,诸位可都听清楚了?这会子还不走,是等着世子爷当场叫人写折子么?”
族长皱着眉头,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顾无忧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罢罢罢,倒是我多管闲事,白操了这份心了!”
说完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他都走了,剩下的人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面面相觑了半天,也只得讪讪的跟着走了出去。
顾无忧蹲下来替顾子寒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笑吟吟的说道:“子寒越来越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学问也好,姐姐真的很高兴。”
顾子寒的小脸红了红,扭捏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气的说不出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击过去才好,还是贺老师提醒的我,我才知道该怎么说的。”
“贺老师?”
顾无忧愣了下,朝门口看去,正对上一身青色锦衣的贺之简温润雅致的双眸。
“贺表哥,你怎么来了?”
贺之简微微笑了笑,走了进来说道:“我正好有事找你,路上遇上子寒的马车,就同他一起过来了。”
顾无忧吩咐了婢女上茶,问道:“什么事啊,还劳烦你这大忙人亲自跑一趟。”
贺之简俯身对着顾子寒温和的笑道:“子寒,你先回书房去练字帖可好?待会儿,我来给你讲典故听好吗?”
“好!”
顾子寒高兴起来,抬起脚就往内院跑,临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停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抱着小拳头行了个礼,一板一眼的说道:“姐姐,贺老师,子寒告退。”
顾无忧忍俊不禁的一笑。
“好啦,乖,去吧。”
顾子寒笑的露出了两个小虎牙,转头又拿起脚,“噔噔蹬”的跑远了。
贺之简看着顾无忧含笑的侧脸,一时间,眼神微微有些凝固,似是蕴含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神思也有些游离,直到顾无忧转过身来同他说话,才猛的回过了神来。
“贺表哥,你要同我说什么呀?怎么怔怔的,出什么事了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绝不可能
贺之简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略微有些不自在,踌躇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盒子来,递给顾无忧道:“你看看,这东西,你可认得?”
顾无忧疑惑的接过来,掀开盖子看了半响,却是脸色微变。
这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刻祥云纹的青玉男子发簪,簪尾镶着一圈细细的金箔,质地温润,样式精致大方,一看便是上品。
顾无忧当然认得,因为,这原本就是她的东西。
“贺表哥,这是从哪里得来的?”顾无忧急急的问道。
这簪子她很早之前就赏给了小春,小春极是喜爱,每逢出门要扮男装,就一定会带上它,失踪的那天,带的便是这根簪子!
如今簪子出现了,那人呢?
贺之简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已经认出来了,说道:“是一个闲汉捡的,跑去当铺典当,却被那掌柜的坑骗,硬说是个不值钱的次品,只给他几角碎银打发,他自是不服,吵闹着要把簪子拿回来,却被掌柜的叫伙计当街打了一顿,我当时正巧路过,喝止了他们,问清了缘由后,命那掌柜的把簪子拿了出来,我见那簪子眼熟,便拿过来细看,认出似乎是小春姑娘经常带的那支,如今她无故失踪,这簪子便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便命人把那闲汉关了起来,把这簪子拿来给你认认。”
小春经常扮了男子往无心堂跑,贺之简见的她多了,认的出她头上的发簪确实不稀奇。
顾无忧捏着那根簪子,蹙了眉头,问道:“那闲汉可说他是在什么地方捡的?”
贺之简想了想,道:“据他所说,是在北城的城墙根下的捡的。”
北城的城墙根下?
北城那边民居并不多,多是一些单独的小院子,供那些进城的胡商租赁居住,离着小春原本要去的无心堂可是南辕北辙,差的远呢!
小春怎么会无故出现在那里?
为了找人,京都各处,包括北城,自己可都命人贴了不少的小春的画像,难道竟也没人对她有半丝印象?
北城的那片地方,自己也让大名府以清查人口之名,挨户查过,并没有小春的踪迹啊?
顾无忧的眉头蹙的越发的深,捏着簪子踱了几步,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猛的抬起了头来。
北城的城墙外边,可有着一条深沟高垒的护城河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头皮有些发紧,心中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我要马上去找殿下,请他派人,在护城河里打捞一遍······”
她不敢再往下说,也不敢说到底要打捞些什么。
她越想越惊心。
她也从来没有这般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贺之简见顾无忧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而温和。
“殿下此刻还在宫中,据说今儿要陪陛下去习练骑射,只怕不得空儿,这样吧,我与北军五校的周校尉有几分交情,我去请他派人打捞,也必是妥当的。”
顾无忧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好,那就多谢贺表哥了。”
贺之简眼神莹亮的扫了一眼她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纤细的皓腕,声音低如微风。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顾无忧没注意他的语气,也没答话,从看到那簪子的第一眼起,她这心里就七七八八的没安宁下来。
但愿小春没事······
但愿是我想多了······
贺之简的面子果然很大,北军五校出动了一个兵营的人去了护城河打捞。
顾无忧换了一身男装,同着永宁永清一起,站在城墙下,有些急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天已经黄昏,夜风带了些凉意,她们几个却丝毫不觉的冷,反倒是多了几分闷热。
突然河中有人高声喊了一句。
“找到了!”
她们几人凛然一惊,齐齐向那河中看去,只见得几个跳入河中的兵士正奋力的把一个浑身僵硬泡的发白的尸首往船上托去。
永宁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有些颤抖。
“是,是她,她身上的那件衣裳,还是我亲手给她裁的······天哪,竟然真的······”
顾无忧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声说道:“先别哭,我们去认一认再说。”
永宁把涌到眼角的泪又生生憋了回去,咬唇说道:“对,说不定不是她,天色这么暗了,说不定是我看错了······”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虽然那具女尸被泡的面目全非,可她的身高年纪,还有脖子上带着的那块刻着她名字的小金护身符,都在无声的证明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失踪了许久的小春。
永宁再也控制不住,拿帕子捂着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永清向来感情内敛,这会子却也是拿着袖子,狠狠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