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铁骨凰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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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立刻跑去拿酒。
此时,一品艺台开始演出,客人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台上,一边欣赏演出,一边给上台的姑娘进行评分和打赏,气氛好不热闹和欢愉。
角落里,华公子一边看演出,一边跟酒儿品酒。
桌上摆了几十个精美的酒瓶,每个酒瓶装一种酒,酒儿一一尝过,居然将每瓶酒的种类、年份、成分等猜得丝毫不差。
华公子惊讶不已:“酒儿姑娘好厉害,想我爹爹是个大酒鬼,家里藏酒无数,可以算是品酒高手了,但跟酒儿姑娘相比,只怕还要逊上几分。”
酒儿一边换着不同的酒喝,一边得意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少一天不喝就难受,而且还千杯不醉,我家里穷,说养不起我,就把我卖给青楼。其实呆在青楼也不错,经常能有酒喝,我呀,只要天天有酒喝,时不时能喝上一点好酒,就心满意足了。”
华公子的眼睛,也跟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一般波光醉人:“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姑娘,你真是太有趣了!来来来,尽管喝,使劲喝,千万别客气,本公子不差钱,你想喝多少都成。”
酒儿一点都不客气地牛饮:“本公子看着就是爽快,酒儿就不客气了。”
她每喝完一瓶,华公子就多叫一瓶,桌面上始终摆满装得满满当当的酒瓶子。
酒儿再能喝,十几二十瓶灌下去,也有了两三分醉意。
华公子有点担心了:“酒儿姑娘,你也喝太多了,还是别再喝了吧?”
“喝,怎么不喝?”酒儿长得不算很漂亮,也没有别的长处,平时没什么机会喝这么多的好酒,难得这次有机会,当然要拼命享受,“我还好着呢,我要喝到醉为止!”
“好,酒儿姑娘豪气!”华公子朝她翘起大拇指,给她拿酒,“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这次就让酒儿姑娘喝到醉去!”
酒儿又喝下一瓶后,华公子惊叹:“酒儿姑娘真的太厉害了!我说啊,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能喝的女子么?应该没有了吧?”
酒儿微醉,笑眼朦胧:“谁说没有?我们梨香院的幕后大老板,比我还能喝呢!”
“不可能!”华公子摇头,“比你还能喝的女人,那、那还是女人么?你故意吓我的吧?”
“酒儿才没骗你。”酒儿确实有些醉了,有什么说什么,“我千杯不醉,但我们的大老板可是万杯不醉呢!还有啊,我们的大老板可是个大美人,比台上那、那些都好看,才不是不像女人呢……”
“我还是不信!”华公子还是摇头,“我见过你们的老板,不算什么大美人吧,我也没看出她很能喝的样子。酒儿姑娘,你一定是醉了,现在在说醉话呢。”
喝醉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喝醉了。
酒儿摇头,很固执地道:“除了老板,我们还有一个幕后的大老板呢,幕后的那个大老板,真的是大美人……”
华公子嗤之以鼻:“那你见过你们的幕后大老板嘛?”
酒儿摇头:“没见过……”
“那你还敢说得这么肯定?”
“可是我听嬷嬷她们说过啊。我有一次陪客人喝酒,客人们全部都醉倒了,我也喝晕了,是嬷嬷扶我回房的。我听到嬷嬷跟艺娘说我的酒量比不上大老板什么的,还说什么近期生意不好,如果大老板能出来撑下场面就好了,还有什么绮花坞的花魁都比不上大老板长得美之类的……”
华公子双手托腮,听得有些出神:“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如果我能见上一面就好了。酒儿姑娘,要花多少钱才能见到你家大老板呢?”
“不可能的。”酒儿摇头,“我跟嬷嬷问过大老板的事情,嬷嬷却说咱们院没有什么幕后大老板,让我不要乱说。所以说啊,幕后大老板一定是隐藏在幕后,不会见人的啦,要见也是见大人物来这,客人们是见不到的。”
“这样啊。”华公子叹息,给她倒酒,“那我就不见了,省得惹什么麻烦,再被别人在脸上划几刀。”
两人又吃吃喝喝起来。
此时,台上表演正酣,台下看得入迷,现场热闹非凡,也没什么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而他们的后上方,二楼回廊上的一间包间打开了,几名衣着不凡的客人走出来,站在栏边,看台上的演出。
“好香的酒气……”站在中间的黑衣男人嗅到一股很强烈、很浓郁的香气,微微蹙眉,低头下看,就看到了华公子与酒儿这一桌。
区区两个人,居然喝了一桌子的酒?
这样的酒量确实惊人,男人不禁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到了那名锦衣佳公子的脸上。
然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了。
楼下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爆棚的喝彩声,原来是台上有几位美人在表演高难度的顶碗杂技,她们那一身功夫虽然不是武功,但最厉害的武林高手都演不出那种技巧和技术,客人们看得十分沸腾。
但黑衣男人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看着下方的锦衣公子。
“无涯,”他旁边那名油头粉面、看起来也油嘴滑舌的男子调笑,“你的老相好马上就要上台了,你还不快些下去捧捧场么?”
黑衣男人仿若未闻,还只是盯着下方。
“喂,你在看什么呢?”粉面少年好奇地随他的目光看去,而后以袖掩唇,笑得一脸暧昧,拿手肘捅了捅他的腰,“原来你看上那喝酒的姑娘了么?简单,我现在就让她上来陪你……”
“不是。”黑衣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没有看他,却一本正经地说话了,“我要旁边那个。”
“哪个?”粉面少年从凭栏上探出身去,细细张望,“她旁边没别人啊?哇,总不会是那个端菜的丫头吧?我说你的口味也忒重了吧,就这种粗使丫头,你也看得上?”
其他同伴附和:“无涯是美人吃腻了,想换普通点的尝尝吧?”
几个人猥琐的笑成一团。
“不是。”黑衣男人加强语气,“那个拿扇子的。”
众人皆探身下看,而后惊倒一片:“无涯,你你你你想换口味就口味吧,但不至于连男人都要吧?”
“男人?”黑衣男人终于收回目光,“他是男人吗?”
众人又差点全倒:“那当然是男人!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看的啊?难不成你还以为他是姑娘?”
“哦。”黑衣男人没有半点惊讶或失落什么的,又把目光投下去,“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就想要这个。”
同伴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头很疼:他们要怎么跟他解释男人跟男人……也不是没有啦,但是,这是“规矩”所不能容许的,而且,人家又不是卖的,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有人硬着头皮道:“无涯,他是男人,你是不可能得到他的。”
黑衣男人转头看他:“为什么不可能得到?”
众人在心里哀嚎,果然,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问!对这个缺乏常识的家伙,解释不了哇!
死寂半晌后。
粉面少年握起拳头,鼓了鼓腮梆子:“好吧,为了无涯兄弟,我临风公子豁出去了!我现在就去问他肯不肯跟你,你等着啊!”
众同伴目瞪口呆:“喂,你说什么鬼话呢……”
但临风公子已经噔噔噔地跑下楼了。
而后,众同伴就继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跑到下方那桌摆满了酒瓶的桌子边,跟那名手摇折扇的美青年说着什么。
折扇美青年抬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后收回去,冲临风公子摇摇头。
啧啧,那头摇得叫一个用力啊,果然没戏!
众同伴在窃笑的同时,也很佩服临风公子的勇敢,这种事情都敢问。
临风公子抬头,冲黑衣男子耸耸肩,摊摊手,作了一个“无能为力”的姿势。
而后他噔噔噔地跑回来,微喘着气,对黑衣男子道:“你的老相好上台了,依我看,你的老相好有魅力多了,你就忘了那男人吧……”
黑衣男子却问他:“他怎么说?”
临风公子不明白:“谁怎么说?”
黑衣男子下巴往楼下点了点,道:“他怎么说?”
众人很想崩溃,敢情他没看出折扇美青年的摇头是什么意思,也没看出临风公子刚才的姿势是“人家拒绝了”的意思?
虽然他们应该对此早就习惯了,但是,果然,还是无法习惯啊!
“天哪!”临风公子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而后顺势抹了一把脸,无奈地道,“人家不干,说对男人没有兴趣。”
“为什么?”黑衣男子又问,“为什么没有兴趣?”
众人已经很有跳楼的冲动了:“……”
147 三月三,忆故人
只有临风公子很有耐心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黑衣男人微微偏头,想了想道:“那我亲自去问他。”
这次,连临风公子都石化了,这种事情……真的那么难理解吗?
在众人石化的时候,黑衣男人已经大步下楼,走到华公子面前,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道:“我想要你。”
华公子无语:“……”
但他很快定了定神,微笑:“你想要我做什么?”
黑衣男人道:“跟我吃,跟我住,跟我睡,跟我做。”
华公子还在笑,但笑得一点都不好看:“跟你做什么?”
黑衣男人道:“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想做也可以,跟我在一起就行。”
换了别的男人,要么早就怒得跟他拼命,要么早就吓得逃走,但华公子还是很镇定:“不好意思,我拒绝。”
黑衣男人问:“为什么要拒绝?”
华公子道:“因为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啊……”黑衣男人喃喃,而后问,“那你想要什么?钱,地,衣服,首饰,房子,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已经赶到的他的同伴:“……”
他还真的将对方当成可以用钱买下来的女人啊,这下要怎么收场呢?
华公子以扇遮脸:“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我都不缺,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一定得不到我的。”
黑衣男人却还是道:“我不会死心,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华公子额冒黑线:“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良家妇男吗?”
众人:“……”
黑衣男人还想说什么,临风公子却抢先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并无恶意,只是对你一见如故,想跟你交个朋友,却因为不懂世故,表达不当,还请你切勿介意。”
华公子还是拿扇子遮脸:“我现在还不介意,但你们再不走,我就真的介意了。”
临风公子笑咪咪,人畜无害又人见人爱的模样:“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府上又在何处?今日我等多有烦扰,心中愧疚,想改日到府上道歉,还请公子不吝留名。”
众同伴都在心里道,果然还是这小子精明,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弄清对方是什么人再说。
华公子很不想理他们,但看这黑衣男人似乎要纠缠不休,干脆就顺势编了个假名假地址:“顺昌大街,华府。”
临风公子抱拳:“原来是华公子,我等改日定会登门道歉,今天暂且告辞。”
说罢,他拉住黑衣男人就走。
黑衣男人道:“我要带他走……”
“按照规矩,不能在这里带走他,否则要犯事的。”临风公子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住在哪里,晚点就派人去打探他的底细,到时你再上门勾搭他也不迟。”
黑衣男人虽然没有常识,但也不笨,听了他的话后想了想,点头:“就照你说的做。不过,为了防止他逃跑,我还是要派个人盯着他。”
说罢,他招招手,对随从道:“你暗中盯着那个人,别让他跑了。”
随从苦起脸:“是。”
黑衣男人这才放心地走了。
华公子眼角瞟到他走了,才拍拍胸口,而后勾勾手指头,让身后的护卫靠近,低声道:“他们是什么人?”
护卫低声道:“穿黑衣的是黑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黑无涯,长得很娘的那个是姬临风。”
“姬临风?”华公子喃喃,“这个名字有点熟啊。”
护卫道:“姬贵妃的堂弟,姬恒的侄子。”
“喔。”华公子点头,眼神有点玩味,“天洲还真是小啊。”
护卫在她耳边吹气:“你可千万不要被木头人给迷住了。”
木头人?华公子想笑,黑无涯确实像个木头人,脸部肌肉就像僵硬了一样,做不出任何表情,明明说得那么认真。
他低低笑了两声,声音有点嘲弄:“我连你都不迷,又怎么会迷他。”
护卫的嘴角抽了抽:“很好,希望你不要有迷上我的那一天,要不然定让你跪下求我。”
华公子哼哼,以示不屑。
护卫也不跟他吵这个,低声道:“黑无涯派人暗中盯着你,你自己小心点。”
华公子道:“功夫很厉害吗?”
护卫道:“还不错,当然还是远远不如我。”
华公子一脸放心的表情:“那就没啥大问题了。”
而后他就坐直身体,看向舞台,有滋有味的吃心来,再也不看护卫一眼。
此时,酒儿喝下四五十瓶不同的好酒后,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趴在桌上嘟嘟嚷嚷的,也不知在嘟嚷什么。
华公子叫了她好多声,又捏了捏她的脸,见她都没法清醒后叫来艺娘,说想要个房间,还让酒儿陪他。
艺娘笑吟吟的:“这敢情好,不过一品艺台的帐是单独结的,您看……”
华公子立刻拿出一叠银票,往桌面上一拍:“你看够了没?”
艺娘拿起银票,飞速的一张张看过以后,笑得像老树回春:“够了够了,您这边请——”
华公子跟着她走进一间房间,随后酒儿被送进来。
房间里只剩下华公子,酒儿,护卫三人。
华公子拿出一枚药丸,放进茶水里,喂酒儿服下。
这是安眠药物,份量很浅,够酒儿睡到天亮。
随后他吹熄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护卫走到窗边,无声无息地跃出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华公子,也就是女扮男装的凤惊华,独自坐在黑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酌饮。
今天是三月初三。
去年的这一天,是她诈死逃亡的日子;前世的这一天,是她被害身亡的日子。
如果秋夜弦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这几天,应该就是她和他的大婚之日。
大婚?她笑了,那真的只是前世所做的一场华丽盛梦。
这一世,她不会再爱任何男人,也不会嫁给任何男人。
她对于男人的所有向往与追逐,已经在前世被摧毁殆尽,留给这一世的,只有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外面细雨纷飞,清凄孤冷。
这一年,她拼尽全力,救了父亲,救了全家,救了狩王,救了秋骨寒,一切看起来似乎还顺利。
但她心里很清楚,接下来的道路,才是最艰难的。
因为,她从前世带来的记忆,只能让她预见到这一年的事情,往后,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确定什么做才能保证自己和自己重视的人能有一个好的下场。
也就是说,她现在和秋夜弦站在了平等的对立面上,接下来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春雨从花叶上滴下来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温柔的,认真听时听不到,却又无处不在,一滴一滴的撩人心弦。
秋夜弦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落到窗外的白色海棠花上。
海棠花开得很盛,其中一簇从窗前横斜而过,一滴一滴的春花从花瓣上慢慢滴落,伤感如诗。
秋夜弦的心,随着花瓣上每一滴滴落的春雨,一揪一揪的。
“和远,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问。
和远恭敬的道:“三月三日,踏青扫墓的时节。”
“扫墓”这两个字,重重地击在秋夜弦的心上,他捂着心口:为什么这里这么疼呢?
他想起来了,去年的这一天,凤惊华被杀,尸体被抛下悬崖,找到时已经面目全非,支离破碎,而他下令将她的遗骸焚化,她连一根头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