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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之铁骨凰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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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站在草丛边且仔细查看的话,没有人会发现到这一小团东西。

就算看到了,也不会人留心。

但秋骨寒留心了。

他装作走累了的样子,停下来,弯下腰,敲打着双腿,趁机捡起那一小团东西。

而后紧贴墙壁,背对行人,打开那团被揉得很紧的东西。

是一小块被撕下来的纱布。

纱布原本的颜色应该是白色的,但染了红色,才变成红色的一团。

这上面的红色,似乎是血迹。

他也顾不得纱布是不是已经被弄脏了,将纱布一角放进嘴里,细细舔尝。

最后他确定,是人血没错。

看血迹的颜色,恐怕已经过了四五天,那正是凤惊华失踪的时间。

他不动声色的将纱布塞进袖子里,不动声色的从米行前走过去,不动声色的观察这家米行。

敢在西市租门面开铺子的,要么得有资金实力,要么得产品过硬,否则光是一年的租金就能把人坑死,而这家米行店面颇为开阔,但客人并不是很多。

他注意看了一下,发现这家“黄记米行”卖的都是高档米面,价格比普通米面高上一倍不止,偶尔进出的客人显然都是大户人家的家丁。

他装作想在四周租店铺的小商人,挑了几名摊主打听这条巷子里的行情。

而后他打听到,“黄记米行”开张了约莫十年,掌柜很客气,幕后老板不明,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但老顾客较多,店掌柜和伙计很少与四周的商家来往。

可以肯定,像“黄记米行”这样的店面,一定会有贮存米粮的地下室或仓库,而且不会太小。

这样的地方,不是很合适藏人吗?

秋骨寒心里微动,去跟狩王汇合,拿出那团染血的纱布,说明自己的调查与猜测。

阴九杀将纱布清洗干净以后,看着那块纱布,慢慢道:“这种纱布,很可能是马车的纱帘。”

这种纱布轻薄飘逸,柔韧透气,不起皱,易清洗,材质极好,有钱人家的马车都喜欢用这种纱布当车帘、窗帘、门帘等。

秋骨寒道:“她是被马车带走的,也许她暗中撕了马车的纱帘一角,染上自己的血,在下车后丢到草丛里。”

阴九杀:“也许是这样。无论如何,那家米行,有必要查上一查。”

他们的猜测与事实相差不大。

凤惊华被押进马车时,秋夜弦就坐在她的身边,马车里还一直挂着灯,凤惊华随身携带的东西全被搜走了,又在秋夜弦的亲自监视下,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小动作。

但她还是绞尽脑汁,努力想留下线索。

在辘辘的马车行驶声中,她用秋夜弦看不到的一只手,用指甲戳进纱帘里,悄悄撕下车窗纱帘的一角,揉成小小的一团,藏在手指间。

同时,她暗中咬破舌头,存了一嘴的血。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用手捂嘴,将那一团纱布塞进嘴里,让纱布浸染血水,而后再将纱布吐进手心里。

下车的时候,她悄悄将纱布团丢进草丛里。

她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但她无论如何都得试上一试。

心有灵犀,秋骨寒和狩王终究发现了她留下来的这一丝线索。

秋骨寒“腾”的站起来:“我们今天就潜伏在西市,晚上去搜查黄记米行。”

阴九杀道:“米行里也许设有机关。”

秋骨寒又坐下来:“那、那要怎么办?”

他也听说了四大家族的事情,秋夜弦怎么会浪费黑家的才能?

阴九杀曾经被困在黑家的机关里无法脱身,深知黑家机关的厉害,这会儿没有轻易说话,而是闭上眼睛,沉思。

良久,他睁开眼睛:“想破解黑家的机关,还得黑家的人来办。”

秋骨寒道:“你能请得动黑家的人?”

阴九杀道:“请不动,但也不用请。”

这一天,还在归灵山里寻找凤惊华的黑无涯收到了一条消息:画像上的女人现藏身于西市西二里的黄记米行里,准备借运货的机会离开天洲。

黑无涯没有怀疑这条消息,立刻动身前往西市。

他并不认为消息就一定是准确的,但是,他不会放过任何找到那个女人的机会。

而且他并不害怕会中什么阴谋或陷阱,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游戏越危险,越刺激,越好玩。

他出现在西市西二里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的打扮太显眼,若是白天出现,必定引起别人注意,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不简单,当然会选择夜里行动。

他一身的黑衣,走在黑暗里,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

他用了一种小工具,就轻易撬开了米行的铁门。

他走进铁门,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他身后不远处的多间店铺的门缝后,狩王、秋骨寒以及他们带来的高手,静静地盯着他。

秋夜弦埋伏在这一带的眼线,已经被他们发现和盯住,并在刚刚被他们给干掉了,他们现在就等着黑无涯帮他们清路。

当然,今天的“百年张记”会忍痛搞全场六折大酬宾,是狩王派人出大价钱,请店里这么做的。

一切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引发轰动,方便他们暗中进行调查。

219 姐姐的圈套与妹妹的圈套

“叽叽啾啾”的鸟鸣声传进房间。

凤含玉睁开眼睛,打着呵欠坐起来,伸了几个懒腰后拍拍自己的脸,开心的道:“又是美好的一天!”

而后她跳下床,推开窗子,冲窗外桂花树上的鸟儿“啾啾啾”的叫了好几声,以示打招呼。

鸟儿们听到她的叫声,唱得更来劲了。

凤含玉满意的在梳妆台前坐下,准备梳头。

她喜欢睡懒觉,起床时间不定,所以丫环们都没有按时叫醒她的习惯,她起床以后一般也不会直接叫丫环,而是先玩一下才叫人。

就在这时,她发现镜子下压着一封信。

又有神秘兮兮的信?

她拿起信封,拆开,抽出信纸。

上面居然是姐姐的笔迹!

她的心脏“突突突”的狂跳起来,为什么姐姐的信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她迫不及待的看下去,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弦欲杀姐。姐有危险。后日亥时,务必独自前往停马坡,姐有事相求。切记,此事不可告与人知。

落款的位置,画着一把小刀。

姐姐喜欢刀剑。姐姐曾经跟她说过,如果给她写不可告人的秘信,就以刀剑的图形为落款。所以,这封信绝对是姐姐亲手写的。

凤含玉看完以后,双手微微颤抖起来,脸上煞白煞白的。

弦哥哥要杀姐姐?怎么会这样?

半晌之后,她定了定神,点燃蜡烛,将信烧掉。

接着她若无其事的梳头,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接下来两天,她仍然无忧无虑的模样,没有走出凤府一步,没有显示出任何异样。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凤含玉一整天都在练武,没有午眠,吃完晚饭后就直嚷嚷困得不行了,眼睛就没有睁开过。

谭嬷嬷看她可怜,劝她早点去睡。

她摇头,一脸坚定:“睡太早了不好玩!我要晚点再去睡!”

但是,她又撑了半柱香时间后,终于困得连走都走不稳了,便跟身边的人交待:“我要去睡了!而且要一觉美美的睡到天亮,任何人不得去打扰我!天塌下来也不许去吵我!知道了没?”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连走路都在打盹的模样,当即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到明天天亮,咱们绝对不会叫醒你。”

凤含玉板起脸:“天亮了也不许叫醒我!说不定我正在梦见情哥哥呢!”

众人起哄,纷纷笑起来。

凤含玉捂着脸:“我去睡觉啦,现在开始,谁都不许来吵我!”

她跑进房间,房门关上了。

没过多久,天色就黑了。

一片黑暗中,已经换好夜行衣的凤含玉从窗口跳出去,绕开值夜的丫环,打开凤府后门的铁锁,溜出去。

停马坡,位于天洲西城门附近,是一座低矮的土坡,坡上种满了四季常绿的树木,还建有数座亭子,是进出城门的行人与旅人停马、停车、歇息的佳地,尤其是那些贫苦的路人,无钱入住旅馆,夜间常常在亭子里露宿。

只是现在已经入秋,晚间寒凉,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再露宿此处。

凤含玉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停马坡,走进树林。

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是将门之女,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体力、精力、胆量比普通女孩子要强得多,从凤府一路行来,她也没有显得有多累。

树林里十分安静,只有夜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树林里也很幽暗,但有路灯和附近旅舍透过来的光线,令树林里勉强可见轮廓。

坡顶有一间凉亭,凉亭的视线相当开阔,在隐隐的月光与星光的映照下,视线比林间好了一些。

凤含玉走到坡顶,看到凉亭里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长衣束发,背对着她,靠在亭柱上,看身形明显是个女人

凤含玉激动起来,慢慢地走近,低声咳了两声。

对方没有回应。

她又咳了几声,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凤含玉觉得不安了,低声道:“姐姐?姐姐是你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凤含玉走近,伸手去拍了拍对方,哪料对方突然就软软的倒下来。

凤含玉低呼一声,点起火折子,往那人的脸庞一照,吓得大叫一声,手中的火折子掉到地上。

那个人的脸竟然血肉模糊,十分恐怖,而且无法分辨面容,显然已经死了。

突然,无数条人影如鬼魅一般,从树上跃下来,迅速往坡顶奔去,而后点燃火把。

火把将坡顶照得亮如白昼,树林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些蒙面黑衣人和明亮的一片火把,凤含玉却不觉得惊讶和害怕。

短短时间,她已经冷静下来,蹲在地上,仔细打量地面上的尸体。

“怎么回事?”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问凤含玉。

凤含玉道:“刚才看到了一个死人,有点被惊到了。”

那个人走到尸体面前,低头盯着尸体,缓缓道:“不是她的尸体。”

凤含玉闻言,站起来,打量四周,喃喃:“姐姐她……好像不在这里。”

那个人盯着她:“你没有告诉别的人吧?”

凤含玉摇头:“绝对没有!信的事情我只告诉了弦哥哥一个人。”

那个人沉默良久,才道:“如果那封信没有问题,你也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那么,这就是个圈套。她已经怀疑你,于是利用这封信来试探你。”

火光之下,凤含玉原本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又白了。

她手足无措,一脸受伤和慌乱,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可能!姐姐才不会骗我!才不会对我做这种事情!我、我也没做什么会让姐姐怀疑和试探的事情,这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什么误会……”

那个人看着她:“总之,你姐姐不会再出现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都回去吧。”

他转身想走,凤含玉就快步跟上来,抓住他的手腕,泪眼汪汪的道:“弦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那个人虽然黑衣蒙面,但身形修长挺拔,气质不凡,十分的出众,而他露在面罩外的一双眼睛,更是深邃如夜空,煜煜如星光。

他就是秋夜弦。

面对凤含玉的泪眼,他的眼神抹上了一缕温柔:“傻丫头,你只是中了你姐姐的圈套罢了,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姐姐会设计骗你,只怕她对你已经有了心结和怨恨,你们姐妹之间,只怕再难恢复以前的关系了。”

凤含玉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弦哥哥,含玉、含玉做错了什么吗?”

秋夜弦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傻丫头,你想让我和你姐姐合好,怎么会有错呢?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你莫要太责怪自己。”

凤含玉低低哭了起来:“那你和姐姐还能、还能像以前那样好么?”

秋夜弦默然半晌,才缓缓道:“也许,很难了……”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他不缺女人。也不缺比凤惊华更好的女人。

但是,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很是不甘,非常、非常的不甘。

凤含玉抹了抹眼泪,鼓起勇气,直视着他:“那么,弦哥哥,依照约定,让我代替姐姐陪在你身边吧!如果有一天姐姐回到你身边,却容不下我的时候,我可以离开,绝对不会让弦哥哥你为难!”

秋夜弦定定的看着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微微有星光闪烁。

半晌,他才轻轻的叹气:“傻丫头,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归宿。”

“不,弦哥哥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凤含玉异常坚定,“这世上有两个人对我最重要,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弦哥哥,既然姐姐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那我至少要让弦哥哥得到幸福!弦哥哥,你不许食言哦!”

秋夜弦的目光里透出温柔:“我不会食言的。你先回去,再过几日,我会封你为妃,宣你入宫。”

他也能确定那封信是凤惊华亲手所写无疑。

这一次,凤惊华连最宝贝的亲妹妹都要进行试探,显然对他的成见和怨恨已深,他无法跟她沟通了,那么,他就把凤惊华最宝贝的妹妹给收了,让凤惊华知道什么叫圣意不可违。

凤含玉听了他的话,低头,瞅着地面,低低的道:“弦哥哥,虽然我比不上姐姐,但我会努力让弦哥哥过得幸福。”

秋夜弦摸摸她的头:“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在家好好准备,嗯?”

凤含玉点头。

秋夜弦挥手,叫来手下:“你带上几个人,送凤小姐回去。”

凤含玉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跟着护送她的人走了。

秋夜弦背负双手,看着凤含玉远去的身影,眼里全是冰冷的寒意。

凤惊华是不是就躲在四周或附近,冷眼看着这一切?

三天前的晚上,凤惊华从“黄记米行”逃走,米行里的侍卫和潜伏在米行四周的秘探,悉数被杀。

米行的地窖里设有机关,这些机关十分精巧隐蔽,很难发现和破解,但是那天晚上,这些机关全部失效。

他动用了大量人力,都查不到相关线索,也打听不到相关消息。

可以肯定,有厉害的人物救走了凤惊华。

救走凤惊华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何知道米行的秘密?在失踪的这一年半里,凤惊华到底跟什么厉害人物勾结上了?她和这些人勾结到一起,又想做什么?

总不会是想跟他作对吧?因为他有了别的女人,她就不惜与他为敌?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全是肃杀。

凤惊华,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要如此对我么?你真的不怕后悔么?

220 爱而不得,思而不见

凤含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后半夜。

她相当疲惫,但心情却很好,情绪也很高涨,根本就没有睡意,当然,她不会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黑暗中,她无声无息地进入房间,掩上门,也不点灯,打算直接脱了衣服就睡下。

透过并不厚的衣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烫,那是兴奋得过了头的缘故。

“你为什么要出卖我?”突然,黑暗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天而降的冰雪,将她浇得一身寒凉。

这个声音是?她迟疑着,不敢确定声音的主人是谁。

其实,这个声音很熟,但她不相信这个声音的主人会用这么冰冷的声音跟她说话。

砰!窗子猛然打开,一阵大风刮进来,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就着外面的灯光,凤含玉看到了站在幽暗中的人影。

孤傲,疏离,迫力十足,明明只是一介女子,却宛如一座高不可仰的大山,令她翻不过去。

“姐……姐姐?”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这种慌张而心虚的情绪很不合理,便迅速转变情绪,露出惊喜的笑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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