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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束手-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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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屡屡加官名满东南。可他做的事儿实在是离还在读书的学子太远了些,他们虽敬重,可因不常见自然而然会有一定的距离。

偏生淳歌就有一股气质,让人热不住想要亲近的气质,就有一个学子大着胆子,加入了淳歌慕容曾沉三人的谈话。

“敢问解元公,近来拜读,读哪些大大作。”可能是太紧张了,这个看似只有二十出头的学子,结结巴巴地问着淳歌。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眼。

淳歌还没回答,倒是慕容夜捧着肚子笑道:“呦,怎么是你啊。”慕容夜倒是认识这人,这人的才气还是有的,名叫秦甫,长得不错。名气也不小,就是胆子不太大。

慕容猛地靠近秦甫,一惊一乍地高声说道:“你不怕解元公吃了你啊。”

慕容的嗓门大极了,一下子就传到了那群止步不前的学子耳中。说来真是可笑,自打他们进了这间学堂的院子后就分成了两派,一边是大多数的举子,一边则是淳歌三人。淳歌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就是那些学子时不时地偷看淳歌,不只看还小声地讨论就是不敢上前交谈,这不胆小的秦甫倒成了第一个。

“慕容。”淳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慕容夜,很是客气地先作一揖。说道:“近来俗事繁忙,并未拜读什么大作,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秦甫怎敢当得起淳歌的作揖,赶忙还了一礼,磕磕巴巴地说道:“学生名叫秦甫。草字子玉。”

“哦,原是子玉兄,官某久仰已久,今日一见倒真是如玉一般,不知子玉兄可有时间,为官某引见引见,那处的同窗们。”淳歌骨子里本就有一份温润,再加上声音的柔和,十分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

“解元公客气客气了,子玉愿为解元公效劳。”秦甫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东南盛传解元公不羁与慕容这样的狷介交好,他还真怕淳歌与慕容一个德行,好在淳歌似乎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倒是让他放心了很多。

秦甫将淳歌带到了他们那群人中,慕容撇了撇嘴还是跟了上去,而曾沉本就与那些士子交好,不过是看淳歌与慕容的处境尴尬这才到他们那边去的,如今也算是归巢了。

淳歌刚到那伙学子的群中,他们大伙都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其中有一人可是礼貌的作揖行礼。

“巡按大人。”那人首先向淳歌打起招呼。

“别,在这儿,官某和大家一样只是个求学的学子。”淳歌轻轻的摆了摆手,笑得淡然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六品的巡按而感到自满或是高人一等。

淳歌这样的作风可是感动了一票子的学子啊,虽说淳歌只是个六品的官员,搁在人家东南的官员堆子里,就是最下层的小官,可是在这些没有功名的读书人眼中,那是不同啊,他们这些举人就算是在春闱中了状元也不过是个六品的翰林官,以淳歌现在的年纪以及不知高了他们多少倍,在这样的优势下淳歌还能保持着平常心,这就分外让人敬佩了。

“不枉为我等当时力挺解元公,解元公确实是文质彬彬的君子。”那人是这一群学子的领头的,名叫薛义,字子忠,是个领导能力极强的人。

“倒是一直忘了感谢,在此多谢了,希望各位能够接受啊。”淳歌还是很感谢这帮文人的,在他卷入骂战的时候,有很多的学子竟联名上书,为他做担保,就冲着这样的情谊,淳歌也得与这帮人好好建立友情啊。

“我等也实在是因为解元公的那首‘要留清白在人间’所感动,自是我们应该的。”薛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便是淳歌所做的那首诗,薛义当真是爱极了淳歌这首,这才抄录下来随身携带。

“敢问兄台?”淳歌没有纠结在那首是上头,因为这可不是他写的,只不过是他有幸记忆力好,这诗是他爹在青山村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随笔一提,他也就随手一记,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在下薛义,草字子忠。”薛义一作揖,便是与淳歌有了交情。

“幸会,幸会。”淳歌还真的听过薛义的名头,此人文才一般,但能力非凡,若是为官必是一把利刃。

“诸位,咱们也算是神交已久,不妨进屋边饮边聊,也提前试试这学堂。”淳歌朝着阿奴打了几个招呼,让他去准备茶点,而自己则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进了屋子。

那帮学子显然是没有想到淳歌是这般的平易近人,一个个都大着胆子与淳歌聊了起来,言谈中他们才发现这位解元公当真是不负盛名,古往今来,国内国外,风土人情,竟是无一不知。且言谈风趣,对他们的问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他们受益匪浅。最难得得是,淳歌不仅有才华还很谦虚,凡是遇上了与自己向左的意见,并没有一棒子打死,反而虚心听取,提出自己的见解,有时还接纳别人的建议。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淳歌给学子的印象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场没有一个人不佩服淳歌,也被有一个人不喜欢淳歌,大家也都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的。

“哎呀,我怎么平日里没有发现我们的解元公这般的客客气气啊。”慕容夜可是憋了好久了,这不等到那些碍眼的都走了,他才寻到机会和淳歌说上几句。

“呦,对你还客气,那你的尾巴不是翘上了天?”淳歌眉毛一挑,自顾自地品着茶,若说淳歌是品茶,倒不如说是驴饮来得合适。他与那些学子交谈,足足谈了大半天,为了展现他来者不拒的一面,他的嘴是一刻都没闲着,只怕明日嘴上非得长几个大水泡不可。

“你也就会损损我,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是官身平日都是与那些官员打交道,这次怎会大张旗鼓地兴办学堂,还与士子们称兄道弟的?”其实慕容夜都快忘了淳歌比他还小,谁叫淳歌成天不是见见统帅,就是接接圣旨,虽然官小,然而做的那些事儿可不是官大就能做得了的。

“就因为我是官身,我才要与士子打交道,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如今身居六品,却不耻相交,不正是我人品的写照吗?”。淳歌做的是富贵了没有忘记穷弟兄的事儿,这才能让那些和他有距离感的同窗们,倍感亲切啊。

“可你这样做有必要吗,他们又帮不了你多少?”慕容夜掐掐指头,怎么算都是一个淳歌顶一票举人,淳歌又何必去找那些人呢。

“人说你是狂士可一点都不假。”淳歌看着慕容不禁摇了摇头,说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就我一人能成什么事儿。”

“我虽已是官员,混迹在官场上,大家多多少少因为书叔,或是二伯给我些面子,但我始终不是和他们一道的,你想若是将来我有难,他们还会像上次一样挺身而出吗?”。淳歌倒不是想让慕容回答,他自己很快便接了上去,说道:“未可知吧,倘使我不与同期士子打好关系,将来他们入朝为官自是有他们的一派,那我的处境岂不是尴尬了。”

“你这是要给自己拉帮结伙。”慕容夜还真就没想到这一层,如今听淳歌一说倒也是茅塞顿开,这边的士子,若是中了进士,与淳歌便是同窗同乡同科的三同关系打断了骨头筋还连在一起,无疑会成为淳歌最忠实的后援。

“哪个做官的不是拉帮结伙,我这是给自己与二伯造造声势,咱且不说现在,就看十几年后,这朝廷该是谁的天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东南的新气象6

第二百七十七章东南的新气象6

“淳歌,你这学堂可真够气派,囊括了南北两位大儒,不知煞红了多少人的眼。”官二伯抽空到淳歌所办的学堂内晃了一圈,最终还是感叹淳歌的能力果然不是假的,这家伙就不像是个缺钱的人。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就不用煞红眼了吧。”淳歌乖巧地奉上了一盏茶说道。

官二伯接过茶水,一脸‘我才不信’的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淳歌这家伙,他的就是淳歌的,淳歌的还是淳歌的。

“也罢,你这文绉绉的地方,我还不稀罕呆着呢。”官二伯就是不喜欢文人那套之乎者也,这才弃笔从戎的,若是淳歌把这高等的学院给了他,还不如直接把钱给他来的实际。

“无所谓,将来你总会用到的,我先给你预留着。”淳歌是大有‘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的态度,反正将来他去京城了,东南的一切官二伯自然是要管着的。

“你这小子。”官二伯就知道,淳歌亲手倒的这盏茶没有那么好喝啊。

“我也不和你闹了,大哥,回来了吗?”。自打那日封官时淳歌与乐山闹了点别扭,乐山就一直没回家,行踪也不是特别清楚,今日上午乐水才刚有了一点消息,官二伯与乐水便去寻乐山回来,不过淳歌忙着学堂的事儿就没有去,于是便要开口去问了。

“那小兔崽子,喝得烂醉,劝也没有用。我和乐水就商量的,就让他在那儿待上一段日子,也避避这个风头。”官二伯是亲眼看着乐山酗酒,醉得可厉害了。那乐山嘴里就是嘟念着淳歌,只是这会儿他可不方便和淳歌说这事儿。

“大哥在哪儿啊?”淳歌寻思着,乐山虽是年轻但也经不住这连续半月多的酗酒,还是劝回来的好,再者说如今形势大好,也就不必在忌惮那些个明枪暗箭了。

“后山。你们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据点。”想起来还真是官二伯自作孽,那个据点还是他提供给淳歌乐山他们玩耍的呢。

“我这就去带他回来。”淳歌挠了挠头说道:“说起来,我还挺对不起大哥的。”

官二伯本来是想承认淳歌的观点的,可是看着淳歌的脸,他稀里糊涂的就说了:“是那小子活该。”事后官二伯连连叹道,在面对淳歌这事儿上,他们官家父子是儿子卖了老子,老子不疼儿子啊。

“二伯,有些事儿,我看开了。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淳歌眼中有些酸涩,世间除了他的师父,就属官二伯一家是无私地待他好,不仅仅是照顾着他的生活,更是顾及着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这种亲****间难得啊。

“我没有。你想多了。”官二伯受不了这样煽情的气氛,挥了挥手像是闻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在他找回淳歌的那一日起,他就下定了决心,要为这个孩子弥补亲情的漏洞,他的两个儿子也是这样的心态,数十年如一日,他们深怕会伤害到淳歌敏感而又脆弱的心。

“是,我想多了。”淳歌知道官二伯的性子,也不揭穿他。反正淳歌自己心里记得就行了。

“二伯,那你自己回去,我去找大哥了。”淳歌起身,抖了抖衣角,便留下官二伯一人喝着茶。吃着糕点,自己则是疾步出了学堂。

淳歌并没有马上就去后山找乐山,他先是就近找了一处药店,拿了几味醒酒的药,磨成药粉倒在热水中,最后装进了一个水袋子里,这才匆匆离开了药店赶往后山。

后山还是那个模样,依旧是孩子们玩耍的圣地,不过这些年大人都不敢让孩子在远处嬉戏这才显得有些荒芜,淳歌很快地找到了那个据点。这是一处隐蔽的山洞,是专属于淳歌与官家父子的童年回忆。

大老远淳歌就闻见了浓重的酒味儿,想必这些天乐山喝了不少。他前脚刚迈进山洞,后脚便再也挤不进来,这地上满满当当堆着酒坛子,可见这些天乐山是把这辈子的酒都喝了个遍了,淳歌往里头一看,那个衣衫不整,仰在石床上的那人可不就是乐山吗。这时候,他倒是觉得自个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只能认命的收拾这空酒坛子,一步一步走进洞内。瞧着前些天还是意气风发的乐山,今日却是一副颓废样子,他不禁自责,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将一个大好青年弄得了****少年。

淳歌可真想将乐山搬出山洞好好晒个几天几夜,这味道真是太酸了,不过他还是先扶起乐山,给这人喂了醒酒的药,静静地等着乐山醒来。淳歌也不愧是半个秋家的人,这药的效果是极好的,不出一刻钟,乐山便醒了。

乐山没有像一般那些宿醉的人一样,只是揉了揉太阳穴便清醒了,他看着一旁的淳歌,还以为自个是喝多了做梦呢,使劲儿眨了眨眼,这才确定了淳歌是本人这个事实。乐山可没忘记淳歌那日的阴阳怪气,当下便转过身去,一副打算不理会淳歌的样子。

“你会生气也是情喇中,别的我不说,就问你一句。”淳歌猛吸一口清新空气,靠近乐山问道:“你原不原谅我。”

“哼。”乐山没有翻身,可从他的哼中,淳歌明显听出了乐山的火气应该是小了一点吧。

淳歌一瞧,这乐山该是闹气别扭了,于是乎也不再说话,顺手便拎起床头的酒坛子,自顾自说道:“都说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我得罪了兄长是我不对,我也愁啊。”淳歌瞅着乐山没有反应,便真的干了一口,说道:“想是我醉了,我的好兄长便会在梦里原谅我啊。”说罢淳歌又干了几口。

乐山听着身后的动静,很想转身。但又想着才是几口,应该不妨事的,便又一动不动了。

淳歌的脸色已经有些微红,那乐山还是没个反应。他便将酒坛子,往石床上一搁,故作豪迈地说道:“当真是好酒,当浮一大白。”语毕,淳歌轻轻地咳了几声,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伤寒刚好。喝一点应该没事,我这把身子骨还是能撑得住的,即便有事儿,大舅也在杭城,不怕不怕,多喝几口。”

淳歌的呢喃真是恰到好处,刚巧让乐山听了个清楚明白,乐山不禁想起淳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当真能经得住烈酒的洗礼吗。

淳歌望着乐山微微侧过来的身子,闭起了眼作势又要干上一口。但是酒到嘴边,便再也移不动了,原是乐山转过身来,迅速地挡下了。

“大哥不生小弟的气儿了?”淳歌露出八颗门牙,白闪闪地笑道。

乐山只是拿住酒坛子,并不说话。

淳歌像是急了。倒是颇有些无赖的样子,说道:“你原谅我,咱俩一起回家,你不原谅我,我就学你找个地方喝他个三天两夜,在梦里你也能跟我回家,你选吧。”

都说文人是最风雅的无赖,可当文人卸去了那份风雅,这无赖的气质可是无人能敌的,尤其以淳歌最盛。乐山的嘴巴张了半天,终于是点了点头,无奈道:“我原谅你,这就跟你回去。”

“不早说。”淳歌瞬间便松了手中的酒坛子,忍不住的轻咳了几声。说道:“让你原谅我,倒也不是我错了,只是我平白让你喝了这么几升的酒,我还真是过意不去,但你回了家便能知道,那时我不是真心说你的。”

“真的?”乐山一个翻身跳下了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真的。”淳歌不知多么嫌弃地挥开了空气中累积的尘埃。

“回家,回家,回家。”话音刚落,乐山便拉着淳歌风似的奔了出去。

淳歌基本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全凭着乐山的轻功,回到官家真是不需片刻啊。还好今日阿奴没有跟来,否则他一定会用眼神杀死乐山的。

就在离官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淳歌拦下了乐山。官家的大门前可是阵仗十足,且这种情景淳歌并不陌生,宣旨不正是这样子的吗。

安南十六年,六月二日。京城再次有圣旨驾临杭城,至今为止,在开春到现在已经有三道圣旨由北而下,其中有两道是给东南解元官淳歌的,剩下的这一道,也是今年或说是近几年最大的一道旨意。

“朕绍膺骏命;兹有东南将领官毅,才能兼备深得人心,朕心甚慰,特此擢升为一品统帅,统领东南各省,望尔自今日起,兢兢业业,莫要辜负朕的信任。谨此安南十六年。”宣旨太监恭恭敬敬地将圣旨交到了官二伯的手中,顺便扶起官二伯,一声声地道贺,一脸笑意都恨不得把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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