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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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淳歌笑了笑,说道:“还是桑青。”
“有什么区别?”林洎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有无尽的温柔,还有迁就。
“若是林大人,这药方还得再斟酌斟酌。”淳歌搁下了笔,接着说道:“若是桑青,那便是这一帖。”
“呵呵”林洎笑出了声,眯着眼说道:“给我吧。”
淳歌依言将纸递给林洎,林洎瞧了一眼,偌大的纸上只有一个苍劲又不失娟秀的字——心。
第二百九十二章 曾经的那个他
第二百九十二章曾经的那个他
林洎的回答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淳歌并不会因为林洎是林相的儿子而远离,反倒是可以与之交个朋友,当两人之间的那一层隔阂都解开的时候,林洎没有什么隐瞒淳歌,淳歌也没有什么要防着林洎。再者说,林洎那是苏见豫的第一个弟子,只有淳歌知道林洎对于苏见豫是个怎样的存在,所以苏见豫是允许淳歌与林洎抱团的。
“什么意思啊。”林洎将手中的纸搁到了桌上,点了点‘心’字,挑眉问道。
“你这病虽是数年累积而成,但帮你诊脉的大夫都是拔尖的,药方也是极好的,照道理说你的病不可能不好。”淳歌唤人拿来了茶具,一边清洗一边说道:“唯一的理由便是,你这病人没能尽到病人的本分。”
“病人还有本分,我倒是头一次听。”林洎自然地接过淳歌手里的茶具,自顾自地泡起了第一壶茶。淳歌虽曾与林洎待过一段日子,但从未喝过林洎亲手泡的茶,今日林洎要露一手,他也乐得自在。
“身为一个病人,要做的不外乎两点。”淳歌拿出右手的食指说道:“一是,按时休息,二是按时吃药。”
“敢问林大公子你可有做到。”淳歌眨了眨眼,耸了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没有。”林木插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淳歌的,反正他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淳歌这号人,索性就不想了。
“这是林木”林洎没有反驳,反正林木说的也是事实,于是他便介绍起了林木这人。
“林木?”淳歌重复了一次,他自然是认识这人的,只是他还是做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知道既然林洎能将这人介绍给自己,那就说明这人是值得信任的,就如同淳歌不知道为何,会信任林洎一样。
“是,我打小就跟着公子。”林木这家伙也不是个普通人,要不然天资妖孽的林洎也不会打小就带着他。
“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公子亲自拜访别人呢。”在林木眼中他家公子是孤芳自赏鲜少有人能入得了法眼。
“倒是我的荣幸。”对于林洎的孤僻淳歌也是有所耳闻的,对那他理解成其实并不是林洎故作清高。只是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与其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得罪人,倒不如将恶名揽到自己身上。
“去去,别在这儿处着。”林洎很相信若是再让林木再在这儿待着,就凭这他那张没个把门的嘴。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是,是。”林木被人家赶了,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淳歌。淳歌朝着不远处的阿奴指了指,他便奔着阿奴诉苦去了,只是他若是知道阿奴的性子实在,那还不如待着这儿受他家公子的白眼呢。
“支走林木,你想说什么呢,桑青。”淳歌用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敲打着小石桌。偶尔飘来一阵风。显得凉爽又轻松。
“只是师弟最近太出风头了,作为师兄,我想我有必要来提醒你一句。”林洎又咳了一声,硬是将煞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红晕。
“师傅老说,天才最聪明的莫过于你。我本来还存着一较高下的心,可如今却是真服了。”淳歌在身上解下一个腰包,那是子衿给他做的荷包,虽然手工差了些,但淳歌还是随身戴在身在,并往里头装了些药材,正好用于清肺提神。想来这药包最适合的还是林洎这个病秧子。
这些天淳歌的晋升程度那是蹭蹭地往上涨,淳歌的所接触到的也都是清一色的大官,他虽能抑制住自己的那份飘飘然,但他不能否认他有些高傲了,可是林洎的一句话却将他看得通透。淳歌坚信苏见豫是不会将他俩的师徒关系告诉任何人的,但林洎却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猜到了,这只能说明林洎的智商着实是高,或者换个说法,林洎这人对人心的把握已经高到了一个程度。这让他这些天的那些自豪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可他还是奇怪为什么林洎会选择点醒他。
“你我都是师傅一手栽培出来的,我不会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因为我知道。”淳歌并不比林洎笨,相反他的脑子或许比林洎转的更快,只是林洎的阅历高过他太多太多了。
“朝堂之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崛起,我的异军突现引起很多人的猜疑,但因为我是东南统帅的侄子,又身有功名,很少人会把我往师傅那猜,可是很少人,并不是没有人。”淳歌得意一笑,说道:“试问天下间,谁有那个本事捧起一个黄毛小子,倘使今日你我易地而处,我也能猜到”
淳歌撇了撇嘴,说道:“但我不会这么坦然的和你说,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何会适时地敲打我。”
“我可不信你是因为在东南的那段日子。”淳歌喝了口茶,淡漠道:“你我同时官场中人,同室操戈的例子见得多了,别用什么肤浅的理由打发我。”
“你可知,我为何变成这副样子?”林洎的眼帘低下,略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神。
“不知道,听说是十六岁之时,你与林相的关系开始缓和,像变了个人一样,我也是人云亦云,具体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同样身为苏见豫的徒弟,淳歌对林洎的研究还是很透彻的,当然只是限于那些能够得到的一些资料研究,因此是真是假,还真就不能一概而论。
林洎自然不指望淳歌能知道全部,他低沉又沙哑的嗓子,缓缓吐出淡淡的话:“因为一个人的死,让我明白了世间上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做绝对的事儿,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结果即便你的过程是多么出彩,也是空谈。”
林洎笑得凄凉,淳歌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见些许的泪光。他继续用极浅极淡的声音,说道:“所以我要变,也正因为我变了,我才知道自己的渺小,说白了我也不过是颗棋子,在偌大的棋盘上,我退缩了。甚至想放弃。是他,是他这个连身影都模糊的人,一直支撑着我,是他让我尽我所能地守住一片清明。而他也是我留在这世间的一抹念想。”
“将自己的存在寄托到一个人的身上,会不会太鲁莽了?”淳歌从未试过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即便那是季乾,他也带不走淳歌的一切,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淳歌是自私的,他不留给人家什么,人家也休想在他的心间占据什么。
“你是不会了解,当一个人的所有认识都属于攻心斗角时。一抹小小的亮光。能对他有多么大的作用。”林洎自幼便看惯了生死,是那个人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活着,什么叫家,什么叫人。
“你同我说起这个人,莫不成是我认识的人。我是沾了他的光,你才会如此待我?”淳歌可不信林洎是那种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唠嗑的,仅有的可能便是那个人与淳歌有关系,所以林洎才会在自己得意之时提醒自己。
“或许你认识他。”林洎望着淳歌,嘴角的弧度格外温馨,说道:“他来自东南,一个很小的村子,我是在一个书斋门口见到他的,他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周边邻居很照顾他,他十分聪明,但却只愿意守着自己的村子,我想他生活得很开心。”
林洎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淳歌的侧脸,轻声说道:“可是有一天,我得到消息,他的家没了,我想帮他,但见到的却是一片废墟,许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了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只是记得,在那一年,有那么一个孩子闯进我的记忆,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淳歌眨眼,泪便顺着林洎的手指滴落,他微微开口,说道:“我想,他是官淳歌吧。”
“可他死了,毋庸置疑。”淳歌打开了林洎手,拭去了眼角的泪,那个脆弱的人早就死了,不是吗。
“他活着,毋庸置疑。”自从当年在季乾的墓前看见淳歌,林洎便让人调查了淳歌,他很确定淳歌就是当初那个孩子,淳歌能活着,真好。
“他不过是病得有些严重,我想我能救回他的。”林洎将杯中冷却的茶水往地上一泼,他之所以没有再第一时间认出淳歌,是因为淳歌变了,但是他会用余下的生命,让淳歌活得轻松些。
“还是我先把你治好吧。”淳歌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将手中的药包递给林洎说道:“这是药包里面的药对你的病有好处,外边的荷包是丑了些,不过是我娘子送的,你回去将药拿出来,记得把荷包还回来。”
林洎在淳歌送出药包时,很是喜悦,只是在听见淳歌说道‘娘子’两字时,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与淳歌都没有发现。
“我家中无人懂得做荷包,你若是想将荷包要回去,就买个给我,否则我可是不换的。”林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像个孩子。
淳歌真想拿个板砖拍死林洎这小子,不过他还没行动阿奴便带着林木快步走了过来,说是外边有一位赵大人来接林洎回家。据阿奴的脸色这位赵大人,十有**是赵贤。于是淳歌便亲自送着林洎到门口,结果大门前站着的那人,可不就是赵贤。
“浸之,干爹让我接你回去。”赵贤刚一见林洎出门便急匆匆的赶了上去,硬是挤开了林木,好好的一个大人,做出了巴结的样子。
林洎硬生生将自个的手从赵贤手中抽出,说道:“我好得差不多了。”
赵贤见自己在淳歌面子失了脸面,顿时脸色也不好,鄙夷道:“这位官大人不过是懂点歧黄之术,浸之你可别全信,当心日后留下什么隐患。”
“把那块木板拿来。”林洎指了指淳歌门前那块看似轻薄的木板,瞧那架势林洎是要用劈木板来证明自己好了。
淳歌让阿奴将木板拿到自己手里,未曾想林洎是真的要空手去劈,赵贤也瞪大了眼,就在林洎一掌过后,那块板子,动了动,林洎的手微微有点红,迟疑了几秒,大家确定了,木板完好无损。淳歌先是愣了两秒,随后果断地掰断了那块小木板,一脸‘这是林洎的成果’的样子,当场就看傻了赵贤以及一大票看客。
林洎对于地上躺着的木板两半极为满意,拍了拍手,便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只是当林洎坐进马车时,身后留下的却是一大片的哄笑,同时也向赵贤点明了淳歌与林洎的关系。
第二百九十三章 苏佑启的承诺
第二百九十三章苏佑启的承诺
短暂的休沐过后又是忙碌的工作,淳歌差点就将家中的被窝搬到翰林院里,打着地铺没日没夜的工作了,所幸有慕容与曾沉连个免费的劳动力,他干起活来还是轻松的。繁忙的生活中总是会有些许的波澜,这天淳歌刚到翰林院就被翰林院长给叫去了。
“大人。”淳歌作揖,向对面的顶头上司打招呼,心中也是一阵奇异,这个家伙素来懒散,得过且过的,可以说得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找他呢。
这位翰林院长是高出淳歌几届的状元,摸爬滚打了多年才坐上了翰林院长的位置,所谓的气性早就磨平,剩下的就是一团和气,这还是个三十岁中旬的男子,倒也称得上是美男子,更准确来说是中年美大叔,可眉角却总也有些猥琐,这大概就是他没能被评为有苏美男子的原因吧。
说到有苏美男子,就不得不提今年新鲜出炉的美男榜,这玩意儿是有苏的惯例,每当春闱过后,朝中进来了新人,那些待嫁的官家小姐便会将这些官员进行编排,然后由秋叶楼公布榜单,而榜单的前几名就是那些大官女婿的候选人之一。今年的美男榜,淳歌高居榜首,上门求亲的人是数不胜数,可谓是踏破了淳歌的家门槛。只是无一人能成功将淳揽到自己的门下,淳歌对外面明确的表示,糟糠之妻不下堂,即便是他如今官职在身。也绝不会另娶他人。
淳歌的态度跌破了一堆人的大眼,正所谓在朝为官拼的就是人脉,一个好的妻子能为丈夫带来无可限量的利益,可淳歌倒好。硬是选择一个远在东南毫无政治基础的妻子。这时候有人就说要将女儿送给淳歌作妾氏,谁知淳歌更是言辞拒绝,并且表明此生此世绝不纳妾,这个消息甚至轰动了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一个官员妾氏的数量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官员的脸面。淳歌的事儿一出,嘲笑声便接踵而来。但有人笑,就会有人力挺,那些被淳歌婉言谢绝的官家小姐,不仅没有记恨淳歌,反倒是羡慕起子衿,她们一致认为淳歌与子衿是真爱,故而十分推崇。其中还有一个女子公然的叫板,说是此生就要嫁一个像淳歌一样的丈夫。还在京中闹出了一阵笑话。而这个女子便是翰林院长许逋的妹妹。
许逋因为他妹妹的事儿。总是不好意思接见淳歌,说起来这还是他在私底下第一次接见淳歌,这么仔细一看。要说淳歌是有苏第一美男子还真的不为过,比起总是病怏怏的林洎。与肌肉十足的定山王,淳歌就是人们心目中合情合理的美男代表,又有书生气,又是年轻人,也怪不得他妹妹被淳歌迷得昏头转向。
“擢雨啊,近来可好。”许逋微微有些小尴尬,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话来与淳歌交谈,只能中规中矩地打招呼。
“除了编写五代史,便也无事可做了。”淳歌笑着回答,他本来想说‘一切如常’的,但想到这几个字一出,这谈话也算是结束了,所以话到嘴边便转了个弯,即使他最近忙的晕头转向,还是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闲得发慌。
“这不前些日子太子的讲经师傅病了,皇上要咱们翰林院找个人顶着,你看你。”许逋也不愿意来找淳歌,只是他们翰林院中的学士那个没上太子府混过几天,可是没一个能待得下去的,这不皇上的命令一出,人人都不愿去,于是他才想到了这个不知行情的新人。
“您的意思不会是想让下官去吧。”淳歌急忙摇头,说道:“说起来下官的年岁还比太子殿下小,况且下官年纪尚轻经验尚浅,怎能为人讲经,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子。”
“所谓达者为师,你的水平如何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可都是同意的,你别谦虚了。”许逋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笑得眯起了眼。
“大人,下官小小的五品,怎能为太子殿下讲经,这于理不合。”淳歌一脸的着急,似乎是有些怕了。
“擢雨啊,我也就偷偷告诉你。”许逋刻意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太子殿下的资质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以你的学识足够了,再者说又不是没有这个先例,你尽管放心。”
“可是”淳歌还是犹豫不决,一脸的筹措。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许逋做出一副‘信逋哥得永生’的模样,弄得淳歌哭笑不得。
“那好吧。”淳歌拉长个脸,问道:“不知下官何时要去太子府报道。”
“就是现在。”许逋将门一开,领着淳歌边走边说:“轿子已经在偏门等着了,你赶紧去啊。”
淳歌的嘴角不由得的抽动了无数下,合着这是赶鸭子上架,就是等着临门一脚将淳歌踹出去呢。于是乎,淳歌就在众人同情的注视中,缓缓离去。坐进了轿子的淳歌,猛地来了一个大变脸,方才的不安紧张尽数消散,他伸了个懒腰直接在轿子里打起了盹。
约是几刻钟的时间,淳歌所做的轿子便停在了太子府门口,来接人的太监恭恭敬敬地将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