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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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见豫心中他早就答应了。
“将阿史那伊然。”淳歌深吸一口气,沉沉说道:“千刀万剐。”
“什么?”林洎离淳歌最近,他从不知淳歌竟是如此憎恨阿史那,可这回京的一路上淳歌都不曾露出半分杀意。
大概在殿上的所有人中,只有阿史那对淳歌的这个请求没感到诧异,果然官淳歌要杀他的心,从未改变,只不过藏得更深了些。
“你为何死抓这阿史那的命不放手呢?”苏见豫倒是好奇,淳歌是他打小带到大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他这回竟然甘愿放弃一切,只求阿史那一死。
“咳咳咳”淳歌捂住那箭伤,一股气上来咳嗽不停,他的面色霎时间就苍白了。
“他,他”这是淳歌最为失态的一次,也是最不镇静的一次,他嘶吼着说道:“他手上沾了太多人的鲜血。”
“其中一个就是官乐山。”这句话淳歌说得极轻,但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彼时的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愣愣的说道:“那是我哥,他就万箭穿心死在阿史那的手里,死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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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烦,这几章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但是小陈一定会调整过来的!!
第三百四十章 淳歌的监禁,阿史那的凌迟
第三百四十章淳歌的监禁,阿史那的凌迟
恍如一个巨响令朝野上下骤然沸腾,离淳歌最近的林洎不禁退了一步,深深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淳歌,心中蓦然一疼。怪不得淳歌剑走偏锋,怪不得淳歌变得嗜血且疯狂,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官乐山。淳歌虽说自己是个面热心冷的人,自私至极,无情至极,但林洎知道淳歌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淳歌的心中始终留有一处平静祥和的地方。而季乾的死是淳歌成长的一个磨刀石,可乐山的死却直接将淳歌推上仇恨的巅峰。
“淳歌”林洎低声呢喃,在淳歌最悲戚,最困难的时候,林洎却没有伸出援手,让淳歌独自面对一切苦难,林洎万分后悔,也有说不出的心疼。
“我杀了你”慕容夜直径从朝臣的队伍中冲出,他从开始的惊愕,到现在的愤恨,他只能用尽所有力气送给阿史那一拳重礼。乐山是他的兄弟啊,相识数载,一起笑过一起哭过,那是青葱岁月里最美好的一份回忆,即便他与乐山许久未见,但他的记忆中总有一个乐山。可如今,这份美好的念想,毁在了阿史那的手中,他怎能不急不怒不恨。
“住手。”慕容夜的动作突然且迅猛,使得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唯有在场最不该叫停的淳歌冷冷出声,他的脸上没有了令人心痛的脆弱,就像刚才的失态他的苦痛都不曾出现过似的。
“淳歌”慕容吃惊地望着淳歌,眼中是还未消化完全的不敢相信。明明最恨阿史那的人就是淳歌,为什么淳歌要拦着他。
“怎么说阿史那都曾贵为一族可汗,我等身为臣子有何资格对他拳脚相向。”淳歌拉着慕容夜也跪了下来,对着苏见豫一磕头。说道:“皇上见谅,慕容大人与官将军私交甚好,一时失态也是情有可原,虽是不合规矩,但更显慕容大人的赤子之心,这才难得可贵啊。”
“退朝,退朝。”苏见豫似是不理淳歌的解释,对慕容的行为十分恼火,直接拎起手边的软枕,扔向淳歌几人。高呼退朝。
林相陆卿士等人眉头一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行礼退朝,而淳歌则是被苏见豫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老师。”当房中就只剩下淳歌与苏见豫时,淳歌的泪便止不住的流下。他的坚强在此刻化作虚无,他与苏见豫之间的关系,既是师徒又是父子,在苏见豫面前淳歌不用逞强,他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罢了。
“好孩子。”苏见豫拍拍淳歌的后背,又摸摸淳歌的脑袋,沉声说道:“哭吧,哭吧,憋在心里很久了吧。”
“老师我恨他,我恨阿史那。”淳歌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阴狠地说道:“让他千刀万剐都抵不了我心中的恨。”
“我尽量帮你斡旋,你放心吧。”苏见豫似乎有些后悔他的病,若非是他病倒了,淳歌也不至于在松城孤立无援,他的这个徒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一直都知道,至于林相陆卿士那些人的算盘,他会一如既往地压下。
“不,这一次,您别帮我。”淳歌拭去泪水,换上一副坚毅的脸庞,说道:“我也是时候该学会一个人成长,没有您的暗中庇护,我究竟会走到什么地步,我第一次好奇这个问题。”
经过起初的疯狂淳歌已经冷静了很多,他想了很多,终于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打出道便能顺风而上,一方面是他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来自苏见豫的帮助,人脉也好,权利也好,苏见豫都尽量让淳歌在独立的同时给予一定的保护,可以说这些年苏见豫一直在为淳歌保驾护航。
然而当苏见豫病倒了,淳歌的实力就显得有些薄弱了,朝中人对他的打击立马就见了成效,兵也好粮也好,淳歌连一丝的便宜都占不到,更有甚者,淳歌的行动也被制约,使淳歌做起事儿来,束脚的。更何况有阿史那伊然这个强劲的对手,淳歌自从一开始就是处于下风,在乐山出事儿前,淳歌早就显得有些后继无力了,直到乐山的死。它可谓是压垮淳歌的最后一根稻草,当一个人无助到了极致,只会有两个后果,一是被压垮,二是凤凰涅槃。
正如有些人所说的,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最黑暗的一刻往往就是黎明之前,在淳歌的世界一片漆黑的时候,一丝光亮透进淳歌的心。那是报仇,一种似曾相识的信念让淳歌破而后立,可是以报仇为出发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些伤人伤己的行径。淳歌在北方‘建功立业’之后,所要面临的就是京中大臣的轮番轰炸,这更让淳歌感到自己的渺小,他的心境也就走上了另一个层面。
“你,长大了。”苏见豫欣慰一笑,他的弟子终于要出师了,他背后身去,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清的情绪,又马上被淹没在喜悦里。
“有苏向来没有斩杀文臣的习惯,你就到天牢里待几天吧。”苏见豫叹了口气,好在天牢就在宫中,朝中官员不可私自进入,至于淳歌是否真的在天牢也就不得而知了。
“好。”淳歌淡然一笑,心中流过意思温暖。
当晚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皇上与淳歌的私下交涉彻底破产,淳歌也被打入天牢,正当所有人都质疑这个消息的正确性时,皇上正式下旨,宣判对淳歌阿史那以及参与北夷一战的将士的赏罚。
淳歌身为讨伐北夷的领军人,战事的胜利,他自是功不可没,但是因为淳歌的士兵来路不正,淳歌出师无名,越级行事等等淳歌的功劳就打了折扣。虽有功但不抵过,在安南二十二年。淳歌二十岁的时候,他被皇上下旨撤去一切官职无论谁在何时何地都不准求情,否则就会与淳歌一样,此生收监天牢。永不再叙用。对于一个年仅二十前途无量的官员来说,一个永不叙用便剥夺了他卷土重来的机会,而一辈子待在天牢,则是一种软禁,一种对精神的折磨,甚至被斩首更加的残酷。总而言之,苏见豫的这道圣旨,随了林相等人的心愿,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么陨落了,当然真相如何也只有淳歌与苏见豫自己知道。
相较于淳歌而言。阿史那的结局显然好了些。若说淳歌是活着等死。那阿史那就是一刀了结,只是这一刀割得有些久。如淳歌所愿,苏见豫没有接受阿史那的投降。朝中众人见淳歌已经失势便也不会再顾及阿史那的死活,因此当苏见豫下旨千刀万剐阿史那时,竟是全票通过,这个刑罚的时间则是定在三天之后。
除了这俩人是受罚的,其余提到的人多多少少都捞到了些许好处,其中秦陵被提成镇边将军,代替苏佑启镇守边境,宋琦也接替淳歌成了松城的知府。至于乐山,附和了中国最古老的传统,死后闻名。苏见豫不仅授予其一品大将的职位,更是将一个世袭的爵位赐给他,只是乐山至死都未有过一妻一妾,哪来的后嗣,这个爵位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然而皇上允许乐山的弟弟乐水的儿子去接替乐山的爵位,这无疑给备受打击的官家注入一丝清泉。
东南如今的状况,淳歌并不知晓,而京城这一天却是热闹之至,因为今天正是阿史那伊然的行刑之日。人群涌动的京城,早就有老百姓拿着板凳见证阿史那被剐肉的一刻。
“官爷,今日是这人的最后一日,我拿了点吃的给他,让他吃了好上路,还望官爷通融。”一个身着囚衣,手带镣铐的年轻男子,客气地对守着执行斩首命令的官兵,说道。
“你是。”这官兵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总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眼熟,思索片刻便脱口而出道:“官大人。”
“一介犯人怎称得上大人,官爷说笑了。”眼前的年轻男子的确就是那个被收监天牢的淳歌,才不过几天的时间,淳歌狼狈了许多,但却更显得出尘了。
“您去吧。”这个官兵也是士兵出身,对淳歌这样军功在身的人,是十分的敬服,自是不会挡着。
淳歌一笑,提着一个菜篮子,到了阿史那的身旁。今日的阿史那也是不复往常的俊秀,有些卑微地跪在地上,他一抬头,与淳歌对视一眼,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笑了。
“未曾想到你我还有相见的一日吧。”淳歌蹲下身子,打开菜篮将篮中的酒菜拿出。
“是没想过,你竟会来见我最后一面。”阿史那一笑,他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自然就没有任何眷恋,是生是死又有何妨,生得多悲苦,死得多凄惨又能怎样。
“不得不说,你是我佩服的人,能将死亡看得这么透彻。”淳歌将酒送到阿史那的嘴边,阿史那也不介意,张口便喝下。
“没有我夷族的酒好。”阿史那没有形象地撇撇嘴,说道。
“我知道乐山身上最后一支箭,是你射的。”淳歌平静地夹着菜,同样是送到阿史那的口中。阿史那忙着吃菜,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承认了。
“我会将你送回北夷,撒在北夷的土地上,当做是报答。”说罢淳歌便收拾了酒菜,站起身来,阿史那当初的一箭给了乐山痛快,淳歌自然是要还清这个因果的。
阿史那扯出了一真心的笑容,低声说了句:“谢谢。”
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阿史那的身躯被削成了三千六百块,这些肉都被人送往北夷,别人是无缘相见,而那些看热闹的人,只见淳歌一个清瘦的背影,步履蹒跚地朝着皇宫走去。众人竟自发的让出了一条大道,淳歌的镣铐在风中泠泠作响,给无数人留下了一个举世皆醉我独醒的背影。
第三百四十一章 苏佑君的讶异
第三百四十一章苏佑君的讶异
“咳咳”素白床上一位年轻的公子,面色惨白,声音沙哑正咳得厉害,他的身旁有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应是大夫,却只能看着他无从下手。
“王爷,下官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官公子这么奇特的脉象,下官真的无能为力啊。”老者接连作揖道歉,他是太医院的院首,急急忙忙被苏佑启拉到太子府,本以为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儿,哪知是哪位风传被囚在天牢的官淳歌病得昏了。他本以为是一般的发热之类的,谁知一把脉,这才知道淳歌的脉象奇特,忽强忽弱,似有若无的,着实不能准确诊断。
“你不是院首吗,好歹开一剂药先试试啊。”苏佑启差点就上前拎住哪个号称院首的老头的衣领,淳歌自打从刑场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又咳嗽不停,他逼不得已才去找了太医院的院首,哪知跟白找一样。
“下官把不准脉,又如何能对症下药,若是贸然下手只怕会害了官公子。”院首感受着从苏佑启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佑启冷眼一瞪,说道:“莫要将今日之事说与第三个人,否则就别怪本王下手无情。”
“是是是。”那院首抖了抖鸡皮疙瘩,畏畏缩缩地答道。
“走吧。”苏佑启这句就有些无可奈何了,太医院的院首虽不是有苏最好的大夫但也是京中第一的,连这人都没看出什么病因。只怕淳歌这一回病得极重啊。
那院首得了命令赶忙出门,生怕苏佑启会改变主意,然而就在他快要从后门离开太子府的时候,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爷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硬是拉着他不放。
“哎呦啊,我的太子爷啊,下官是奉定山王的命令来的,您就饶了下官吧。”院首试图抽回自己的衣袖,哪知苏佑君拽得极紧。
“不行,你到了我这,就得和我玩一会儿。”只见苏佑君硬要拉着这位院首,揪着这人的胡子,自个玩的不亦乐乎。
说来也是这院首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贪玩的太子殿下。倘使再被这位太子殿下纠缠下去。一定会被人发现他在此处。那么定山王的大刀一定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头,光是想想这个院首就打了好几个寒颤。
“殿下您若是想玩儿,您去找您弟弟。他那儿人多着呢。”说罢院首趁着苏佑君不注意,脚底一抹油,一下就溜走了。
太医院院首刚走苏佑君就收起了眉间的傻气,他前几日在外边办事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回来就见着这个院首,为了防止行迹败露,他便故意装作嬉笑,想来院首应是被骗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府中有谁生病了吗,竟会让太医院的人进府。
“殿下。您可回来了。”一个统卫从暗中跳出,他是皇上专门为太子培养的统卫。
“发生什么事儿了。”苏佑君眉心一紧,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官大人昏迷不醒,王爷都快疯了,您赶紧去看看吧。”统卫也实在是为难,因为定山王的府邸还在建,所以苏佑启暂居太子府,淳歌也被皇上秘密送到了太子府,但淳歌这么一病,苏佑启不由分说的拉着各种名医看诊,就差没将淳歌身子太子府的消息公之于众了。
苏佑君一听完便拔脚离去,当初淳歌从天牢到太子府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他才去了三四日,淳歌就病了,而且还是十分严重的那种,若是不严重想必佑启也不会大失方寸,让院首到太子府来。到达淳歌的房门前,苏佑君刚想敲门就听见房内有人说话。
“歌儿,你醒了。”苏佑启正寻思这去东南找秋神医呢,想不到淳歌自己醒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促使他一把将淳歌拥进怀里。
“不过是睡了一觉,你不用紧张的。”淳歌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他并不想让苏佑启担心。这人自从知道乐山的死讯就一直在自责没有在那个时间陪伴淳歌,不仅让淳歌受了外伤,还让淳歌受了内伤。
“你别骗人了,连太医院院首都把不出你的脉,这还是小事儿?”苏佑启拥着淳歌的双手紧了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怀中人的存在。
“我自幼便服食秋家的秘药,这才能挡住女子的脉象,因此我的脉象就只有秋家的人才把得出来,太医院的院首把不出来是正常的。”淳歌看似调皮地眨了眨眼,他能深刻的感受到苏佑启的害怕,他不想让这人再为自己担惊受怕了。
“当真没事儿?”苏佑启真是吓怕了,他低头认真地问道。
“没事儿的”淳歌给了他很准确的回答。
“那你为何会昏迷不醒。”苏佑启固执地问着。
淳歌只得深叹一口,看来想要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他只能照实说了:“我在松城是受了箭伤,伤到了心脉,又因为与北夷打仗一直未能好全,这么日复一日的积累之下才昏迷的,好在病症都发出来了,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真的?”苏佑启想在淳歌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只可惜淳歌的眼里就只有坦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