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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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洎还想了半天,开口道:“我倒是知道一处铺子的衣裳做得极好,你可以让弟妹去哪儿看看。”
“我说。”林洎适当地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前些天在宫门一见我这弟妹,我倒是吓一跳,还以为弟妹是什么温柔****,未曾想弟妹管你管得严啊。”
淳歌真心为林洎的演技叹服啊,一字一句,每一个喘气都像是随便说说一样,他也不能浪费这个机会,赶忙为子衿正名说道:“其实子衿不凶的。”
淳歌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年纪尚轻,资历不够,便贸然踏足官场,子衿是怕我心善被人欺负了去,这才做出一副凶恶姿态。”
说到这里淳歌一拍桌子倒将林洎吓了一跳,他吐吐舌头,表示不好意思,然后自己笑了半天,说道:“当年在东南,还真有人欺我年幼,子衿知道了二话不说,提起菜刀便冲上门去,嘴里还嚷嚷着,谁要是敢欺负我,她就和人家拼命,吓得那些人各个都不敢再犯了。”
淳歌倒也厉害,杜撰起子衿的故事,那是添油加醋外带胡说八道,一下子将子衿的悍妇形象摆在前头,可却叫人恨不起来。林洎真是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啊,比起瞎掰的功夫,十个林洎都比不上一个淳歌啊。
“这样说来弟妹倒是爱极了你。”林洎的话里有些羡慕,这倒不是装的,他还真的在脑中将自己想象成那个护短的子衿,想着想着还不由得发笑呢。
“这倒不是我自吹。”淳歌晃了晃脑袋,嘚瑟道:“这世间谁的妻子肯独自都在夫家七八年,毫无任何怨言,也就只有我家子衿。”
“听你这么说了,我倒真的羡慕上了,你小小年纪不但有个贤妻,还有个聪敏的儿子,天下的便宜真让你全占去了。”林洎还真想将自己这个便宜送给淳歌,这样他就不用羡慕嫉妒恨了。
“子衿一个人在家中,倒是将元宝养得极好。”淳歌凑近林洎,瞬间化身成为那些嗑着瓜子,说东家长李家短的****。
“我跟你说昨天那个陆双双不是找上门了吗。”淳歌的声音有些压低。
这间门外的一个身影,也将自己的身形压低,侧着身全神贯注地听着里头那些绝密的八卦,现在终于说到那件热闹的事儿了。
淳歌忽略门外那一点点的小动静,兴致勃勃地说道:“当时陆双双步步紧逼,子衿下了逐客令也不管用,还是我儿子厉害。”
淳歌此时这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为元宝感到骄傲啊,手舞足蹈的淳歌,乐呵呵说道:“元宝拉着陆双双的裤脚,那小脸可怜巴巴的,能挤出一把眼泪来,求着陆双双不要纠缠我。”
“子衿告诉我,元宝这行为,没人教过,是那小子太聪明了,他爹我没白疼他。”淳歌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欠扁的光芒,久久不散。
“你这儿子尽得你的真传。”面对这么*裸地炫耀,林洎也只能惊讶地感叹。
“咚咚”
雅间的门终于被敲响了,淳歌与林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进来”林洎冷冷地应了一句,似乎方才与淳歌激烈的谈论不曾存在过一样。
“大人,茶到了。”小二将手上那壶不怎么烫的茶毕恭毕敬地放在桌上,说道:“大人点的菜,过一会儿便能上桌,请大人稍等片刻。”说罢小二便自动关门出去了。
淳歌掀开茶壶盖,只见里头没有半丝热气,忍不住笑道:“咱俩看起来就那么笨。”
“这茶还是别喝的好。”林洎将那茶推开,真不知道小二心中是怎么想的,茶都冰了,就不能换一壶吗,非得这么明白告诉他俩,有人偷听吗。
“喝了可是会变笨的。”林洎摇着脑袋一本正经道。
“德行。”淳歌被林洎那样儿给逗笑了,说来也是林洎厉害,淳歌丝毫没有透露自己的打算,而林洎就凭着酒楼这一线索猜到了淳歌的意图,并且没有彩排直接与淳歌上演了一场大戏,唬得外面偷听的小二是一愣一愣的。
不稍一会儿,淳歌便与林洎一起享受了客归来的大餐,当然最后是林洎付的钱,他俩最终在淳歌家门前分开,各自乐悠悠的回家了。
第二天是休沐日,淳歌上班没多久就可以歇息了,这使慕容曾沉俩人恨得牙痒痒,淳歌可不管,躲在房中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官淳歌”慕容一脚踹到了淳歌的房门,好在子衿早就起床了,大床上只剩淳歌一人,将被子卷成毛毛虫状,大有鼾声四起的架势。
慕容可不是林洎,对待淳歌温柔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慕容拎住被子的一个角,轻轻往天上一扬,淳歌像轮子似的咕噜咕噜转了几声,被揪了出来。
“干什么吶。”淳歌眼睛一睁,射出无比透亮的光线,一副要与慕容一决高下的姿态。
慕容原本直挺挺的胸膛,不知为何越来越低,脸上的严肃也皱成了一个笑脸,说道:
“吃午饭了。”
第三百七十章 官陆之战的序幕
第三百七十章官陆之战的序幕
话说淳歌火急火燎地将元宝抱到秋家医馆的里间,子衿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明白自己的儿子忽然就倒下了,好在淳歌与她都懂得医术,她已经拿起金针准备刺穴了,哪知淳歌却不见了起初的慌张神情。
子衿疑惑了一会儿,刚提起针准备在元宝身上扎一下,好在淳歌眼疾手快,握住子衿的手,抬起脚便踹了元宝躺着的床榻一下。
“还装,你娘亲的金针好扎上了。”淳歌瞧着自己的猴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的机灵程度远远高过他的想象。
元宝紧闭的双眼开始微微颤动,眼角睁开一条小裂缝,瞅见子衿的金针就在自己的身旁,连忙跳起,躲到了角落。他知道他娘亲的金针刺穴十分厉害,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最怕的可不就是细细长长的针嘛,所以每当子衿拿起针时,元宝都下意识地躲得远远的,生怕子衿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扎到。
“你就这点出息啊。”淳歌放开子衿的手,拎着角落里的元宝坐到了床榻上,哭笑不得地说道。
“爹爹我不是怕疼。”元宝皱着眉头,努力解释道:“娘亲那针,你不觉得太细了吗。”说着元宝抖了抖自己的小肩膀已是害怕。
淳歌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睛看着子衿手上那枚还未收起的金针。若有其事地说道:“好像是真的。”
子衿几乎要呆愣了,她瞧见了啥,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倒是玩得挺开心的,可就是没人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元宝,你为什么要装晕倒。”在孩子面前。子衿好歹要给淳歌留一个面子。因此可怜的元宝就成了他爹的代替品。
“爹爹教我的。”元宝这回答真是一气呵成,半点没有打岔,指着淳歌便露出天真无辜的眼神。
子衿手把手带元宝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他怎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秉性呢,于是乎元宝在子衿严厉的眼神下,果断地躲到了淳歌身后。
“呦,刚才是谁一推四五六的啊。”淳歌没心没肺地将小元宝从身后逮出来。这脸笑成了一只狐狸的样子。
元宝这会儿才意识到,原来家中最能扮猪吃老虎的就是他爹爹了,他虽怕极了娘亲,但是好歹多年相处也摸清了子衿的脾气,然而淳歌却是马虎不得的人,这个无良的爹爹竟然像他一样毫不犹豫的出卖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太坏了。
“好了。”淳歌手一勾将撅着嘴的元宝搂紧了怀里。并且让元宝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解释说道:“这事儿还从陆双双自杀说起。”
子衿愣了愣,这几天并没有陆双双的消息,她以为这事儿就此平息,陆双双也安全渡过难关了,谁知淳歌此时旧事重提,想来是将瞒着她的那些事儿说个清楚。
原来陆双双的病一直就是个谜团。陆卿士将府中的一切消息封锁起来,上至皇上下至百姓都只知道陆双双为情自杀。而那份情指的就是淳歌。一时间民间的舆论全都站到了陆双双那边,世人被这个勇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震惊,多数人都赞同陆双双的做法。隐约间,让淳歌迎娶陆双双的呼声越来越高,随之而来的是让淳歌休妻的支持者。
在这场事件中,陆卿士始终没有露面,更别说澄清,舆论就照着百姓的想法愈演愈烈,就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关于子衿与淳歌伉俪情深的故事也尽数流传出来。淳歌这方主打的温情牌,着重描绘子衿对淳歌的一往情深,以及矢志不渝。此消息一出便吸引了大批大批女性八卦者的喜欢,没用多长时间,子衿便取代陆双双成为大家同情的焦点。
百姓的心肠本来就软,淳歌再带着子衿元宝,顶风作案,让元宝的可爱,子衿的温柔展现在大家面前,凑成了和乐美满的一家。潜移默化中,陆双双倒成了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而陆卿士苦心经营的一步棋,被淳歌绝地反击,反而逼近绝路。
“这和元宝装昏,有什么关系。”子衿再怎么不一样,也还是个女子,平日里接触的顶多是理理秋家的账本,所以她根本就想不通这些事件之中的蹊跷。
“这个嘛,跟我来。”淳歌领着子衿元宝,俩人将窗户纸戳破个洞,三人小小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外头的情景。
“陆府的。”一个看起来识字又识货的中年男子拿着那令牌,略有所思道。
“什么,是陆府?”在京城有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而能被人称作陆府的确只有一家,那便是当朝一品卿士陆卿士的家宅。就像京中人称林府,指的就是林相的官邸。
这会儿,林相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心,伴随着不清不楚的怀疑消失殆尽,百姓们只知道自己这一朝的卿士心狠手辣。之所以说陆卿士心狠手辣,倒不是陆卿士做了什么对百姓十恶不赦的事儿。在他们的逻辑里欺负弱小便是心狠,对孩子动手便是手辣。今儿发生在京城的元宝受伤一事,便是完全印证到这话,所以众人将陆卿士分到心狠手辣一派。
“怎么会这样啊。”子衿耳中尽是百姓对陆卿士的怨念,她虽到京城不久,但也知道陆卿士在百姓中的好人缘,可如今大家伙怎么都变了个样。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淳歌对落井下石这种事儿向来是不留口德的,尤其是在自家人面前,他能毫无顾及地露出自己的喜恶。
“不”元宝举起自己的小胳膊,说道:“这叫以其人自导还治其人之身。”
“呀”淳歌倒是惊叹元宝的聪明,捏了捏这孩子还有些塌塌的鼻子,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元宝够到淳歌的耳尖,轻声地说:“我从慕容叔叔那儿听来的。”
“你们俩父子。”子衿虽明白了一些,但眼瞅着眼前这父子俩旁若无人的说悄悄话,真真是让她憋闷。
“得,我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算算秋家的烂账吧。”说罢子衿便无奈地出去,将这房间交给这俩不是亲生父子却比亲生的更像父子的父子。
淳歌一家人在秋家的医馆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直到该吃晚饭了,淳歌才抱着元宝,急忙赶回官府,关上了家门,他们仨才敢哈哈大笑。
第二天,百姓中最为热闹的人物便从子衿转到了陆卿士身上。才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陆卿士的家中老底便被掀个干净,就连陆卿士小时候偷看美女洗澡的传闻都出来了。淳歌上完早朝回家,听了一路的八卦,竟然也不觉得累,他倒是还想再听几段陆卿士的糗事。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淳歌昨日不过是借着东风,将陆家在东南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儿说了一下,未曾想所有的话题都转移到了陆卿士身上。只可惜陆卿士这几日生成抱病在床,都没有出来休息过,淳歌不能见到陆卿士被气青了的脸。
然而陆卿士虽对外声称在养病中,但京城的消息,还是一字不漏地闯进了他的耳朵。
“掉下一个腰牌。”来探望陆卿士的孙磊一听都这个消息,就郁闷了,这不是破绽百出的诬陷吗。至于嫁祸的那个人十有*是淳歌。
“你可别小瞧这个消息,咱们的官员不买账,但是百姓们可是信极了,那么官淳歌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陆卿士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他深知民心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前几天,他利用陆双双的病将京城的人心笼聚到一起,可是还没好生享受信任就被淳歌一脚踢爆了。
“早知道当初应该多派几个人下死手的。”孙磊一阵后悔啊,要是他能让淳歌死在天牢里,今天就不必为了陆双双的事儿,弄得你死我活的。
“想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赶紧想想应对官淳歌的计策。”陆卿士的第六感十分灵敏,这些天他常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他苦心经营的陆派会毁在淳歌的手里。
陆卿士深叹了一口气,他这些年的身体是越发不如从前了,现在光是动动脑子就很是费力。这会儿他又期望自己的得意门生周中正在自己身边,只是这周中正两年前就调官在外实习。这样算来,陆卿士的身边还真就没几个可以商量的人。
“要不,苏公你双双侄女嫁给林洎吧。”孙磊倒是想到一招祸水东引,既然淳歌与他们陆派已然杠上,那么林派也就别想着坐收收渔翁之利。
陆卿士并不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如今虽是淳歌与陆派为敌林派冷眼旁观,但是以官淳歌与林洎交情,还有这些天,淳歌与林相的和睦相处,陆卿士很难不担心,淳歌会联合林相将他赶出官场。
“不行,皇上此时没有偏帮任何人,正是因为此事没有涉及党派争斗,皇上这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则,依着皇上年轻时的脾气,我与官淳歌早就被赶出官场了无数次了。”陆卿士第二个担心的便是苏见豫,这位皇上明着暗着就是袒护官淳歌,陆卿士也没有把握动摇得了蒸蒸日上的淳歌。除非事情一击即中,否则想陆卿士林相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的。
陆卿士这边算是陷入了困境,然而陆卿能纵横官场多年,靠的又岂是运气,这场百姓之间的争夺战,不过是官路俩人的试水之作,正真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三百七十一章 陆双双再上门
第三百七十一章陆双双再上门
陆卿士这一病就病到了过年,对于京城中的种种流言,陆家人采用一动不如一静的策略,而淳歌也闭口不提自己儿子受伤的事儿,这更让京城百姓为淳歌鸣不平。但是百姓的注意力始终不太持久,年关来临之际,大家伙都忘了年底这场大事,一心一意地过年。
慕容曾沉与淳歌三人在前天就开始放年假了,这会儿三人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当真是老狐狸。”慕容吃着点心,用手挡着微微刺眼的阳光,但糕点也堵不住他埋汰陆卿士的嘴。
“你就消停点吧。”曾沉为慕容沏上茶,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为淳歌这一次的无功而返叹息呢。
“如此阳光,你俩再有什么怨言可就真成俗人一个了。”还是淳歌最为淡定,他品着茶,赏着那几株清晨才开放的腊梅,甚是惬意。
“呦呦呦,我们这是为谁鸣不平,你这当事人倒是看得开。”慕容随手拿起周边的一本书,眼睛都不眨地朝淳歌扔去。
“喂。”淳歌顺手接过,放到一旁,说道:“路遥知马力人就见人心,此事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我又何必在意呢。”
“话虽不假,但是是淳歌,你好歹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久未归家的人。”曾沉的脑袋瞬间就垂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算上今年,,我和慕容足足有八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我也不一定是非要回东南。”慕容这话显然就是矫情了。他还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就是不高兴,陆卿士一直压着我的假期,不让我回去。”
慕容曾沉这俩人均在陆派旗下任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