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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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林洎悠悠地睁开了眼,淳歌就这样没有预兆着出现在他眼前,鼻子眼睛嘴巴,几乎立即一抬头,便能亲吻到淳歌。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逆转
第三百七十八章大逆转
“淳,淳歌。”林洎手一抖,推开淳歌,摔倒在地上,脸颊通红,脑海中只有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跳。
“怎么了。”淳歌正用额头为林洎量体温,猛地被林洎推在床上,又见林洎跌倒在地,正疑惑呢。
“你,你,你”林洎倒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浑身的温度直线上升,小脸比红花更显娇艳,直勾勾地盯着淳歌。
淳歌可不以为林洎是害羞了,他只当林洎身子不适,急忙靠近,便要伸手为林洎号脉,可林洎往后一缩,在地上一拖,被子应声而落,淳歌真真是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什么杀人野兽,你这是哪般。”淳歌再度靠近林洎,这一次,他可不让林洎再后移了。
林洎被淳歌禁锢在一处,随后将人扶起重新回到床上,这人脸上的红晕也不见少了几分,趁着林洎发呆这会儿,淳歌抓过林洎的左手,仔细地号起了脉。
“烧也退了,怎得脉象这样快。”淳歌不解地望着林洎。
林洎此时紧张,忽的望见淳歌端来的那清粥小菜,随口说道:“饿的。”
淳歌扑哧一笑,说道“我见过因为过于紧张,脉搏不稳的,倒是你,这因为饿的,还是我平生仅见。”
“我就是饿了。”林洎耳根子红得更加厉害,偏要做出一副‘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样子。
“好,好。”淳歌笑着摇了摇头,端着那清粥小菜,坐到了林洎床旁,说道:“吃吧。”
林洎故作虚弱,握拳轻咳道:“我周身没什么气力。”
淳歌可不信,方才是谁将他推开了,自个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以为这是林洎因为生病撒娇呢,于是乎也不揭穿林洎,将手中的端盘往一旁的椅上一放,端起小碗。
“张嘴,我喂你。”淳歌将一勺清粥送到林洎嘴边。
林洎顾不得什么害羞。一口吞下。也不知这粥的滋味,可他的心间却冒出丝丝甜味,要是淳歌能一直这样待他。他死都甘心了。
饭后,淳歌又与林洎说了会儿话,林洎别的是一句也没记住,他只知道,他如今住在官家,出了门走上几步就能见到淳歌,晓得这一点,于他而言,足矣。总而言之。淳歌只觉着今儿的林洎就像个孩子一样,他也愿意耐着性子,宠着他,一天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林洎好生休息,淳歌可没有这般运气。早早便起身早朝,要不是他擅长医理,否则这般高强度的工作之下,他一定与林洎一样病倒。早朝之上因为林洎的病假,淳歌往前站了一列。为的就是代替林洎回答苏见豫所要问的春闱之事。
“照卿家之言,此届人才颇多啊。”苏见豫得了淳歌的回复,兴致大起,他所阅之卷不过是春闱前十名的卷子,要论春闱的质量还得听淳歌的汇报,显然淳歌说的正和苏见豫所想一样。
“皇上大喜,只待殿试之后,朝中真叫一个人才辈出。”淳歌屈身,随手捏了一顶高帽,给苏见豫戴上。
“倒是辛苦了卿家。”苏见豫柔声说道。
“君之命,乃为臣分内之事,不辛苦。”淳歌话音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倒是小林大人,身子骨本就不好,不待归家便已病倒,微臣自作主张将人接到寒舍,估摸着为小林大人调养几日,便可回朝了。”
苏见豫早就知道这事儿了,自然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你早些将浸之的毛病给看好,这也是好的。”
“臣知道。”淳歌一低头退回原位。
早朝一如既往的无聊,不过就是在这份无聊中,热闹的殿试来临了,许许多多的考生进入大殿,给这金玉琉璃的高楼大殿增添了一份人气。
淳歌身着紫色官府,因为林洎没有出现,所以他所代替的就是整个礼部,站于六部部堂之中的淳歌,分毫没有落了下乘,反倒像林洎一样有一股隐隐高于众人的气质。
在淳歌的身旁便是陆卿士,这老人家自打吃了淳歌的药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这会儿正精神抖擞地望着一干人等。
“大人此次倒是有福,这一届学子之中颇多人才。”淳歌压低着声音,与陆卿士笑谈。
“还是擢雨你选得好啊。”陆卿士也看过这一届的春闱答卷,正如淳歌所说,其中真材实料的人用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依照以往的惯例,这一届春闱的人才,是他们林陆两派六四开,正好轮到陆派做六,自己这方一下子多了一股力量,陆卿士怎能不欣喜呢。
“还是大人的气运好,还望日后介绍几人让下官也见见。”淳歌皮笑面不笑地应付着。
陆卿士心情好,还是与多与淳歌寒暄了几句,一直到苏见豫到时才止住了交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考生也好,大臣也好,尽数跪倒在地。
每每这时苏见豫才感受到了身为君王的威严,他高声一喝:“平身。”
大家伙起身站好,站两边的站两边,站中间的站中间,地位分明。
宣旨太监在钟声敲响之后,宣告安南二十五年的殿试开始,苏见豫便让人拿出一副字,上头只有一个字,君。这个字也就是今年殿试的试题。
此字一出,下方的一个学子立即出列,说道:“君者皇也,皇者万岁也,苦读数年只为一朝君下之臣也。”
淳歌暗自摇头,此人性子浮躁,见解狭隘,怕是成不了大事,若是入朝,也就是碌碌无为一生罢了。
“君乃尹口也,尹者治世,口者发令……”这个学子所说也无非是前者之前,毫无见解更无新意。
这样子的考生不在少数,就在苏见豫皱起眉头,以为淳歌夸大了这届考生的质量的时候,有一个人,大步迈出,见那人所站之位。应是这届春闱的前十名。
“君者,既是上尹下口,那便是说,尹者重于口。”学子侃侃而谈不见丝毫紧张。
淳歌嘴角一笑,正主们要出来了。
“换而言之治世重于发令。”学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为君者。应有治世之能,方可发令。由此可见,若为君必要有治世之能。否则虽令不从。”
这家伙一说完,苏见豫的眉头才稍稍一减,使了个眼色,便有太监记下此人的名字。
“学兄之言是则是矣,但终是少了几分味道。”又有一男子,大步迈出,周身的洒脱竟是朝中无人能比,他高言道:“依我看,治世。何为治世,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人为君若非大善之才,谈何上行,又何以下效。”
“故而为君者,如若不时刻谨记言行之理。爱民之心,莫说是发令,只怕君字也变民。”那人倒是胆子大,一点儿也不怕得罪苏见豫,在着朝堂上大放厥词。
朝中大臣听完这话。倒也没急着怒斥,而是纷纷看向淳歌,这人的行径与淳歌当年可谓是不谋而合,但是淳歌已是一个巅峰,这人还是无能力超过啊。
迎接着众人的眼光,淳歌无奈一笑,好吧,他当年确实想出风头,如今他也知道什么叫年少轻狂了。之后又有许多精彩的见解陆续而来,但终究是围绕着君王,听了多也腻味。终于在大家伙都停下了的时候,本届的会元踱步而出。
“诸位同窗所言皆是有理,然金某却不能苟同。”会元朝着身后的众人作揖,然后转身接着说道:“君王的君,是君,君子的君亦是这个君,那为何只说君王呢。”
会元淡然一笑,说道:“人都说君者,治世发令,然治世发令者必是君王,非也。”会元摆手补充道:“君王者,治大世,发大令,而君下之臣,所谈不上治,但也算得上是管小世,行小令,因此,若要国家昌盛,单是君贤,远远不够,更要臣贤。”
“可世人千千万,若君贤臣贤,不能使民贤,那亦不能成为盛世。故而金某大胆而言,君非是君王,是芸芸众生,如上至皇,下至民,皆为君,假若世人皆君,何愁有苏没有万世之兴盛。”那会元此时深深拜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苏见豫真真是大喜,这样的人才,就是有苏需要的肱骨之臣啊。
“微臣金莙,草头君。”金莙沉声说道。
苏见豫大笑,言道:“你便是一个君啊,哈哈哈。”
淳歌瞧着苏见豫高兴,心中自是愉悦,只是瞥见陆卿士也是一样喜气洋洋,倒也有些不服气,可惜了这大好的人才,要进入陆派了。
“今科状元便是你了。”苏见豫在兴头上大笔一挥这科状元便有了着落。
金莙自是惊讶,在众人的提点下磕头迷迷糊糊地谢恩,连声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不一会儿,金莙才缓过劲头,朝着淳歌一拜。
“状元公这是做什么?”淳歌吓得跳出了好几丈,这人刚拜过苏见豫,如今来拜自己,那不就是说自己的地位和苏见豫是一样的吗,他哪里能受这一拜啊。
金莙倒是不以为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苏见豫解释说道:“皇上容禀,官大人在微臣科考前曾在状元楼说过一番话,给了微臣大头棒喝,在微臣心中早就将官大人当成自己的授业恩师了。”
“原是这样,那你就直接拜入淳歌门下吧。”苏见豫了解了原委倒也通情达理。
“谢皇上恩典。”金莙重重一磕头,随后便朝着淳歌又是一磕头。
这一拜,淳歌左右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受了,然而他的余光却瞧见了陆卿士最初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有一种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感觉。
顿时淳歌舒服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林洎相助
第三百七十九章林洎相助
“哈哈哈哈哈”慕容笑得捂住了肚子,他差点就岔气了。
“好了你就少夸张点吧。”曾沉拍了拍慕容的后背,他虽不曾笑得这般激烈,但好心情也是挡不住的。
“你又不是没有看见,那老头,要笑笑不出的憋屈样,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慕容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他可是一直关注陆卿士在殿上的表现,起初瞅着陆卿士那种小人得志的笑意,他是恨得牙痒痒,未曾想,那状元竟在最后的时刻,转投淳歌门下,弄得陆卿士既没了面子,更伤到了里子,内伤外伤应有尽有。
相较于激动的两人,淳歌显得格外镇静,似乎他真的与陆卿士既往不咎,所以才在此刻没有嘲笑似的。
“淳歌,你倒是说句话啊?”慕容推了推不言不语的淳歌,这一次的主角可是他啊,他怎能沉默呢。
“说什么?”淳歌反问道,他的脸上没有得意时的喜悦,反倒是多了分严肃,在震慑到慕容和曾沉的时候,他深叹了一口气,可惜道:“看见陆卿士的脸色,我今儿又得多吃几碗饭了。”
“噗”慕容曾沉齐齐要喷血,他俩还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原来淳歌这是逗他们玩儿呢。
“好了,你俩今日少说点话,免得招人妒忌。”淳歌他们这时是在离宫的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因此不用顾忌什么,但是人多的地方总得给陆卿士留几分薄面的。
“行,行。”慕容勾着曾沉一脸不满地望着淳歌,这家伙自打出了天牢就变得无比谨慎,好似一个不留神便会栽跟头似的。
淳歌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先行一步到礼部坐镇。如今林洎病倒了,礼部的事儿尽数压在他的身上。他自是有能力解决的,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倒还真的腾不出手整顿礼部,只盼着有他在的礼部,不要找人觊觎,否则就算是自损八百,他也要让人家知道。他官淳歌手里容不得猫腻。
同是下朝的陆卿士,可就没有淳歌繁忙了。皇上顾及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事儿,只是让他在家中静养。
“苏公,官淳歌受了那一拜,明显是在打我陆派的脸面。”孙磊在殿上的时候就气急,满朝文武都知道,今科的状元是东南人氏,并且还是陆卿士亲自培养的,就在人人都以为这家伙会乘势加入陆派时,这金莙却公然拜淳歌为师。让他们陆派的脸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倒不是官淳歌的不是。”经过早前的大怒,陆卿士也冷静下来了,在朝时他离淳歌最近,他能明显看出淳歌眼中的惊讶,说明淳歌与金莙并不是串通好的。然而淳歌应下了金莙,却依旧扫了陆卿士的面子,为官多年的陆卿士,几乎是第一次让人在朝堂之上摆了一道。
“那便是那个金莙。”孙磊冷哼一声,虽说金莙是新人,但是于孙磊来说可不是个陌生人,想那金莙的父亲是东南的地方官,金莙素有才名,这才让陆派下血本培养,虽然陆卿士并没有直接插手人才的培养,然而孙磊早就将金莙此人归到陆派的行列了,金莙当众拜师的行为,可说是使孙磊在陆派中的声名一落千丈,现在若是让孙磊瞧见金莙,他非得宰了那个兔崽子不可。
“若不是你识人不清,哪来这般屈辱,你还是回去好生反省吧。”陆卿士平生最是厌恶那些推卸责任的官员,孙磊这一番话正中陆卿士的不满之处,因此陆卿士也起了赶人之心。
孙磊理亏只能是怏怏而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陆卿士的书房。
“老师受苦了。”来人正是多年前外出游学的周中正,这人倒是在外头看尽世间冷暖,这一次被陆卿士紧急召回京中。
“你回来了。”陆卿士瞧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还是忍不住一阵疲惫。
“弟子来迟了。”周中正看着陆卿士斑白的鬓角,心中难受,转过头去。
陆卿士知道自己的弟子是个至孝之人,挥了挥手安慰道:“为师能等到你回来,已是万幸,生死有命啊。”
“要不弟子再去求求秋神医,或许老师的病还有转机。”周中正握住陆卿士清瘦的手,有些呜咽道。
“算了,算了。”从表面上看,陆卿士的病一直是有好转,但是只有病人自己才知道,身子每况愈下大不如前,又有名医指出说是撑不过这年了,陆卿士这才急急安排后事。
周中正见自己劝不了陆卿士,叹了口气,坚定地说道:“老师这些日子就安心养病,您的基业,学生一定会守牢的。”
“交给你了。”陆卿士真的是老了,这么一句话,倒是道尽他这一辈的不甘,好在晚年有个弟子可承师业。
偌大的陆府不知自己已有的颓败,仍有桃花出墙而现,却见不着府内零落的花花草草。
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奔波,淳歌回到了自己的官家,可是站在门前迎接的却是林洎,虽是阳春三月,但仍有习习凉风,淳歌眉头一皱,倒是加快了步伐。
“为何不坐轿子,大晚上的一个人,你倒是放心。”淳歌的话还没说出口,林洎便出言责怪,原是天色已晚,淳歌独自人在在街上,生死难料的,林洎担心了。
淳歌倒不是坐不起轿子,只是他实在是受不了轿子的狭小,还不如走路来的潇洒,他索性将轿夫都给遣回去了。
“我一三品官员,还怕在路上遭人打劫不成。”淳歌调侃着一笑,见林洎面色不好,急忙解释道:“自是有人护着我的,天子脚下定不会叫我给人掳去的,你就放心吧。”
淳歌也不知自个儿为何要解释,倒是林洎听了这话才舒缓了眉头,不再多说。
“倒是你,身子还未好全,大晚上的吹什么冷风。”淳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林洎这么一说,他差点就忘了这一茬。
“我”林洎还未说出口,只见一声轻唤打断了他。
“歌儿”阴影处一道身影,柔声叫唤。
淳歌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与林洎说了几句便,随着那个身影去了,只留林洎落寞地望着两人在月光映照下的影子。轻咳几声,苦苦一笑。
“公子。夜冷。”林木为林洎添上一件衣裳,心中为他家公子不值,林洎为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