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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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担罪呢?”
淳歌这话音刚落,打四周而来的指责的眼神,便接踵而来,人家林洎是为了什么才没有回京师一年有余,大家都心知肚明,谁都可以指责林洎唯独淳歌不能,谁都没有想到淳歌竟会这般的不要脸。
“你是说,这罪名该落到林洎头上?”苏见豫倒是奇怪了,淳歌与林洎不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怎么这会儿要踩林洎一脚呢。
“确实如此。”淳歌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一丝愧疚。
“然而归根结底,林卿士却是为了下官滞留东南,因此,这罪过该是臣的责任。”淳歌一磕头,在人家还没有缓过气儿的时候,又将话头一转。
“哦”苏见豫这时候的脸色才有了一点转圜的余地。
大臣们自然是不知道苏见豫火得是什么事儿,虽然四王的异动来得突然,但苏见豫更气恼的是林相与林洎的承担和众大臣的开脱。也就是说,四王这件事儿上出来的两个人,苏见豫是一个也不能动,他堂堂有苏君王,却要受制于人,委实令人郁闷。如今淳歌将责任揽到自己这儿,对于苏见豫来说,淳歌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官员,起码皇上是这么想的。那种当权者的生杀大权再度回到自己的手上,苏见豫自然高兴。
也就是淳歌能在这个时候捋顺苏见豫的毛发,林相不禁侧过头去,瞧着这个冷冷淡淡的男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脚底冒起。
苏佑君原本懵懂的眼在某一时刻,发出悠远冷漠的光,淳歌还是帮了林洎,只要这个时候淳歌为林相求情,那么林派不死也少了半条命,可淳歌却没有,只是因为林洎的插手,淳歌连自己最讨厌的林相都可以出手相助。曾经与他在太子府谈笑的人,当真是不在了。
苏佑启并不知道淳歌的百转心思,他自是看不出,淳歌虽然认罪,但却是在为林派找了一个台阶,他只觉着今天的淳歌有些反常。
“那你预备怎么处理你自己啊?”苏见豫仿佛被淳歌这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逗笑了,故作严肃地板着一张脸,问道。
淳歌见朝堂上的低气压消散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说道:“臣身为礼部尚书,自是要更加卖力为国效力。”
“那你倒是说说,这一次四王异动该如何解决?”苏见豫靠在龙椅上没了刚开始的黑脸。
“四王齐聚北方既然能被发现,那便不算是隐蔽,因此不可归为私会。”淳歌首先得将这件事儿定性,腾出时间偷瞄了苏见豫一眼,显然他说的,正好就是皇上所想。
“既然不是私会,那便是四位王爷想念的紧,这才先斩后奏聚到一处。”淳歌是礼部尚书对有苏的礼法那是了如指掌,有苏虽有明文规定四王不得离开封地,但却也没有阻止四王偶尔聚一下。
淳歌为什么这么说呢,那还得是他的消息比较灵通,国库里的存货他可是了然于胸,就那点儿的货,别说是打仗了,就是修建个行宫都还少呢。这种经济状况下,苏见豫会想打仗,那就见鬼了。要是国库充盈,苏见豫早就一声令下,挺着腰板虐死人家了。
“擢雨这话,倒是有几分意思,接着说下去。”苏见豫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兴趣。
“臣以为,朝廷要做的不过是要告诉四位王爷,仅此一次,绝无下次。”淳歌这话颇具艺术含量,他可没有直接说法子,只是点明了最后的结果,这样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
“若是朝廷派遣钦差,既不伤了四王与朝廷的关系,又可了结此次异动的始末。”高卿士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捋着老胡子,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淳歌嘴角一扯,真不知高卿士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都做到了狗身上了吗,他将话卡子留下,分明是给苏见豫出风头的,这人倒是不长眼。
“你倒是知道?”苏见豫的话本就到了喉咙口,谁知被高卿士抢了去,心中已是万分的不爽,哪知这家伙还装作自己了不起的样子。
“谢皇上,臣不敢担。”高卿士也不知今儿是不是老糊涂了,就连苏见豫明褒暗贬的话都没听出来。
淳歌林洎均是朝着高卿士投去佩服的一眼,慕容更是差点儿就笑喷了。
“既是要派人众卿说个人选吧?”苏见豫扫了苏佑启一个冷眼,那意思是‘管好你的岳父’,便不再理会高卿士。
听到要干事儿,大家伙都龟缩了,北方那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原先光是北王在那儿,就已经是有苏的禁地之一了,今儿再加上几位,他们要是过去不死也脱半层皮。
“臣倒是有个人选。”高卿士不知死活地再度跨出。
“你说”苏见豫这一次是明显地露出了不耐烦。
高卿士疑惑地瞧了瞧四周,他自觉并未有什么不当之举啊,便屈身说道:“礼部尚书官淳歌曾多年在北方为官,此次钦差他便是最好的人选。”
淳歌抬头,冷冷地瞅了高卿士一眼,他回京城才多久,连脚跟都没站热,便要他离开,这不是存心不让他在京城站稳脚跟吗。
苏见豫自是知道淳歌的处境,有些为难,就在这时,淳歌坦然一笑,高声道:“臣愿意前往。”
“你”苏见豫没想到淳歌会答应,心下有些感动。
“皇上,官大人乃是三品,面对王爷稍显不足,臣愿一同前往,以表我朝廷的重视。”林洎挡在淳歌身前,躬身请缨。
“好,好,你们才是我朝廷的栋梁,特赐钦差,即日启程。”
第四百一十一章 西王之女
第四百一十一章西王之女
当慕容与曾沉与淳歌和林洎挥手告别时,淳歌两人确确实实地离开了京师,这个他们刚回来不到四个月的地方。
这一次淳歌林洎出使北方,明着虽说是钦差,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钦差出使的样子,就连带着的下人也不过尔耳,更别说官员了,十个指头数个遍,也就两人。然而暗中跟着淳歌的统卫却是淳歌的老相识,十三等一行人,不过这些都是在暗中的人,反正在别人眼中,这一次的钦差可是有苏建国以来最为寒颤的钦差。
“呵呵呵。”淳歌撩开车帘,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京城,不由得哈哈大笑。
“怎么了?”林洎瞧着淳歌笑得激烈,怕他呛到,急忙帮着他顺气儿。
“他们这是怕了我。”淳歌媚邪一笑,望着林洎笑道:“你我离京一年,回京不过数月,他们便急匆匆地将你我调出京城。”淳歌冷哼说道:“未战先败。”
“想是你我来得突然,他们自是要排斥的。”林洎依旧温和,但嘴角的冷意却也是挡不住的。
“哎”淳歌挥出自己的右手,斜眼瞧着林洎说道:“他们排斥的自始至终都是我,可不是你,别将你我混在一块儿。”
“难道在世人眼中,你我不是条船上的?”林洎捏了捏淳歌欠扁的嘴脸,这家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
“你大好前途的,何必跟着我蹚这趟浑水啊。”淳歌眉心一皱,一年多前的林洎是这样,这会儿的林洎还是没有变,若不是淳歌扯着林洎的后腿,林洎这厮早就成了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了,哪里会在这寒酸的车厢中与淳歌嬉闹。
“没了你,在哪儿都没了乐趣。还不如跟着你,活得也有乐子些。”林洎学着淳歌挑了挑眉,这是他这一年间新学的技能,现在的他就连笑容的弧度都与淳歌略有相似,更何况是一些细微的小动作。
“可你不觉着咱俩都快脱离朝廷了吗?”。淳歌小脸一垮,说道:“你老是同我在一处,万一哪天我出了事儿,你可怎么帮我。”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铺垫了。”林洎无奈地笑了笑,淳歌这娃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这会儿撒娇卖萌都用上了。还不是有事相商。
“爽快。”淳歌故作豪气地拍了林洎一掌。却在转眼间就换了模样,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像是要动林相了。”
林洎的眼神往外一瞥,冷言道:“我知道。”
“这种时候,你该是待在林相身边的。”淳歌倒不是大方。他只是不想让林洎在自己与林相之间奔波,再者说林相到底是林洎的父亲,即便淳歌与林相有仇,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儿。
林洎忽地将淳歌揽进怀中,呢喃道:“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也的确是一会,林洎揉着淳歌的脑袋,柔声说道:“我正是知道,才要避开。”
“怎么说?”淳歌知道林洎的手段。有他在林相身边,即便是苏见豫动起手来也要掂量几下。
“他是皇,他若是真要动手,我挡得住今日,又能挡得住来日吗?”。林洎摇了摇头。深叹一口,他总算是理解了当初林相面对苏见豫时的无可奈何了。
“你的意思是,此番他若是动手,你必要袖手旁观,末了再求情吗?”。淳歌倒是从未想过这样的方式,他向来是喜欢将一切危机扼杀在摇篮里,而林洎的做法却是在绝境之下最为有利的方式,须得有壮士断腕的气魄不可。
“我只有把自己撇干净了,最后才能求情,这情他才会给。”林洎牙龈一紧,面对苏见豫这样的敌人,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放松,他只有真正与林相隔开了,才能在最后的时刻保住林相,苏见豫才不会猜忌于他。
“只怕林相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吧。”淳歌可不相信林相是个软柿子,别看平日里林相像是什么事儿都不甚在意似的,但是真的逼急了,林相的反扑没有几个人承受得起。
“确实,他并不是软柿子,可在某些时候又是一个软柿子。”林相的斤两林洎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这就足以证明,林相的心思是如何缜密。
“你的意思是林相会用障眼法。”淳歌倒不是真的期待朝廷的那场帝相之争,但他不难猜出林洎的言下之意,想必林相这一次会故意示弱,既麻痹了苏见豫,又能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起码这几年苏见豫不会再起杀心。
“孺子可教。”林洎躲到一边就是为了避免被这场短暂的交锋给波及。
“说完我,该说说你自己了。”林洎的眼中略带几分责怪,但却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你明知他有意让你出使北方,为何还要顺着他的意思。”林洎可不信凭着淳歌的本事,还不能将这差事儿给推掉。
“我有选择吗,他是皇,又是师,有了这两层关系,就等于束缚着我的双手,我能不听吗?”。淳歌也有些郁闷,他虽苏见豫虽有师徒之情,但苏见豫却早没了师徒之谊,他不知道他这仅剩的情义会在什么时候,被苏见豫消耗完全。
“你这样不是个法子。”林洎本想劝劝淳歌的,但是他知道苏见豫在淳歌心中的分量,别看淳歌嘴上不说,然而他知道实际上淳歌是个极其忠义的人,是断然不会背叛苏见豫的。
“你不也是非要跟来,好好地在家中装病不是很好吗。”淳歌撅了撅嘴,林洎那点儿手段他可是门清,碰上什么大事儿,便病倒了,因此人送外号,病得及时。
“你一人对付四王,我又怎能放心呢。”淳歌与林洎这一次出使说是一个警告作用,打着巡视北方的旗号,其实就是为苏见豫解决四王矛盾的。不用苏见豫说,林洎都能猜到其中的艰难险恶,这种时候林洎自是不能离开淳歌一分一毫。
“对付,我可不想对付四王。”淳歌抖了抖衣袖,四王是何许人也。他一人单挑四个,那不是寻死的节奏吗,他这一次不过是去找北王罢了,至于其他几位,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与他们起冲突的。
“看来高卿士与他都低估了你啊。”林洎就知道淳歌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家伙,果然那个高卿士联合苏见豫搞得那一套都是白费了。
说到高卿士,就不得不提这人那日在大殿上的表现了。一般人可能会觉得高卿士这家伙不知圣意,妄作猜测多此一举,但淳歌等人却是明白。若非有苏见豫的授意。借给高卿士百个虎胆。这厮也不敢再金殿上多说一句,更别提举荐淳歌出使北方了。
淳歌极浅极淡地笑了笑,苏见豫吩咐的事儿,他会去做的。但是怎么做,如何做便全在他的手上,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有林洎相陪,这北行一路,淳歌走得十分悠然,偶尔席地而坐上个风景,偶尔踏个青,光是耗在路上的时间就有四五天,到达北王所在的城镇。更是用去了半月有余。
这日淳歌与林洎两人扮作寻常学子的模样,混迹在人群中,好在这俩家伙年龄都不大,掺杂在那些年轻学子中倒也和谐。
“这儿怎会如此热闹?”淳歌也是来过北王所在属地,从前可没有这么多的读书人。大多是百姓与武将。
“公子怕是外来的吧。”一个卖东西的老者,听见淳歌的话,顺口一应。
“确是,小可四五年前曾到此一游,转眼竟变了一番模样。”淳歌很是客气的应道,他向来都是浊世贵公子的代名词,自然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洎瞅着这样的淳歌,嘴角一翘,淳歌又开启那种端着公子范儿的模式了。
“几年前世子将松城那套办私塾的法子用到了这儿,光是上一次的秋闱,我们这儿就中了好几个举人。”那老者说着似乎还余有荣焉,那种自豪的感情当真是油然而生。
淳歌的嘴角抽了抽,松城那私塾就是他捣鼓的,人家北王世子倒是真不客气。
“原是这样,想来这些学子便是来赴诗会的吧。”淳歌依稀记得自己在松城时每隔三个月便让宋琦办一次诗会,促进文人间的交流,这世子学得还真是周到。
“公子是个行家,前头就是诗会地点了。”老者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
淳歌作揖谢了一声,便拉着林洎气冲冲地往那儿走。
“你这法子想出来又没说不让别人用,莫气莫气。”林洎自是知道淳歌是恼了,这家伙向来重视自己的劳动成果,可暮然回首却发现人家北王世子不问自取,还捣鼓得好好的,淳歌生气也是难免的。
“什么呀,我是郁闷。”淳歌不是小气人,但他也不否认自己就是小气,只听见他闷声说道:“想当初我倒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热闹呢,你说这不是人比人哎呦”淳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撞到了林洎怀中。
“哎呦”一个女声紧跟着淳歌的声音响起。
原是淳歌走得急,又同林洎说话,一时没有注意,与一女子撞上了。
在林洎关切的目光下,淳歌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被禁锢在林洎的怀中,这个影响相当的好,所以他只能嗖的一声,与林洎隔开了几步,这才整整衣裳,打算向那女子道歉。
“在”淳歌的下字还在喉咙里,便瞧见那女子一个劲儿地盯住林洎,眼睛都不带眨的。
“小女子,苏祐菀”只见那女子朝着林洎盈盈一拜,好似风拂柳。
苏祐菀,淳歌一愣,这名字耳熟,像是西王那个独生女的闺名,这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才女,然淳歌今儿一看,哪里只是个才女,绝对称得上是绝代佳人了。
可是面对这个女子,淳歌却怎么都起不了怜香惜玉的心,更有一股无名火烧在他的心头,当然不排除淳歌是个女子的缘故,只是最大的原因,却只有一个。苏祐菀着眼睛是往哪儿瞧呢,为何要盯着林洎死活不肯闭眼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迟到的表白1
第四百一十二章迟到的表白1
“咳咳”淳歌故意咳了几声,几个错步便绕到了林洎身前,好巧不巧地正好挡住了苏祐菀的视线。
“可是方才撞到哪儿了?”林洎可不知道淳歌心里的这点异常,只当是刚才的撞击伤到了那儿,这会儿又从淳歌身后绕出,作势要检查淳歌的伤口。
淳歌那个气得,他走过来就是为了挡住林洎,可这家伙偏偏要自个儿走出来,那姑娘不是又瞧到了吗。
“小女子方才走得急,冲撞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