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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束手-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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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当年季乾死了,淳歌虽没有赶尽杀绝,但也没有在管山匪的死活,自是不知钱老后来究竟如何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今生还有再见的机会。

“是你。”钱老见到淳歌也是万分的惊讶,淳歌如今贵为三品大员,哪里是他这种平民百姓能见着的,当然,他一点都不想看见淳歌,因为他知道就是淳歌害了李天王,杀了季乾的。

“你们先下去。”淳歌有些艰难地起身,在拂儿两人隐入暗处之后,屈身向钱老作揖,说道:“淳歌未曾想,多年后竟能得见故人。”

“你果然是官淳歌啊。”钱老恶狠狠地盯着淳歌,哂笑道:“官大人这大礼小老儿怎么敢当啊。”

“阿乾当您是长辈,淳歌自然也拿您当长辈。”淳歌一手扶住石桌,一手拽紧自己的衣裳,大有晕厥的前奏。

“你还叫的出口,你你”钱老颤着手指着淳歌,质问道:“你当初攻破茂城,杀了季乾时,怎么不见你有这份心啊。”这件事虽然过了许多年,但是钱老却一直不能释怀,即便茂城的百姓并没有大的伤亡,但是季乾却死了,他最欣赏的后辈死了。

“此事淳歌无话可说,想来自是有报应的吧。”淳歌苦涩一笑。不曾多做解释。

钱老的怒火微微止住,他这些年行走有苏,虽时常听到淳歌升官的消息,但是同样伴随着官家的噩耗,比如官乐山的死,官二伯的死等等,严格说起来,淳歌这些年风头虽胜,但生活却不见得有多好。淳歌的眼神微微有些游离,脚下的虚浮。让他开始摇晃。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

钱老一见淳歌便知道这家伙身体不适。这会儿他也不计较什么,赶忙扶着淳歌,但是他毕竟是个老人,那里扛得起这么年轻的淳歌呢。于是他只能就近将淳歌安置在石椅上,拎出淳歌的双手号脉。

“你这丫,小子。”钱老本想说丫头的,但是介于淳歌的身份,忙是改了口,说道:“当初老夫的话,你当是放屁呢,如今双脉并行总该吃到苦头了吧。”钱老身为大夫,最恨的便是那些屡教不改的病人。恰好他觉着淳歌就是其中之一。

淳歌现在还有些神智,只能无奈笑道:“淳歌先前是治好了这毛病的,但一年前大病,无奈又用了秘药,才会使旧病复发。”

“你这心脉较之当年。不知是弱了多少,即便老夫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了。”淳歌给钱老把脉那会儿才不过十三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什么病痛只要好生调养,都能养回来,可今儿的淳歌却是个地道的成年人,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回不来的。

“我知道。”淳歌心脉受损的程度之高,旁人是无法想象的,这些年接二连三的打击,淳歌能熬过来就已是奇迹了。幸好有秋神医不断为淳歌调养,这才让淳歌能这般迅速地恢复,然而也就只有淳歌本身与秋神医,知道淳歌的心脉大有垂老之象,是个大隐患。

“不过,老夫还是能帮你减轻几分痛苦的。”钱老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他这些年走遍有苏,医术也大有提高,虽说比不上淳歌秋神医那般正统,但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多谢钱老。”淳歌轻声道谢。

“你就在这院子里待着,我去给你煎副药。”说罢钱老便摸索着朝着驿馆的厨房前进。

淳歌倒也听话,他自己也是医者,他自是知道他如今的状况是不能待在气闷的地方,否则会引起呼吸不畅的。兴许是他早上起得太早了,光是在石椅上用手撑着脑袋的情况下也能睡着。

闻着淡淡的梨花香气,淳歌做了一个梦,一个大雪天的梦。

“歌儿,歌儿。”有人轻拍淳歌的肩头,低声呼唤。

是谁的声音,这般熟悉,这般让他眷恋,淳歌缓缓睁开疲惫的眼。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极为俊俏的男子,他一身白衣,立在雪中,洁白无瑕。淳歌认出来了。

“阿乾,阿乾是你。”淳歌一把握住季乾的手,将这男子拉进自己的怀中。

刹那间那白衣的季乾消失了,淳歌看到了一处军营,主帐之内的灯一直点着,里头有两个身影,淳歌掀着帘子,便瞧见了里头,那是季乾与他。

“歌儿,我从未后悔我做过的事,只是遗憾,遇上你那样的迟,不能再多看你一眼,不能再多听你说一句话,你知道吗?”。帐中的季乾抱着淳歌,有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那是淳歌杀死季乾的前一刻,他能看到自己用那只为季乾疗伤的手,闷死了季乾,他知道这是个梦,但他的手还是不住地颤抖,帘子就这样将他隔在帐篷外边。

“歌儿”季乾的声音又在淳歌耳边响起,淳歌再一次回到了刚才的雪地中。

“歌儿,一个人真爱的时候,甚至会想不到自己是爱着对方的,当初的你是这样的,现在的你还是这样。”季乾轻柔着淳歌发,温声说道。

“世间有一个我便够了,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季乾的话萦绕在淳歌的耳畔,是那样的真实,淳歌骤然抬头,望见的却只有梨花,还有一个含着笑意朝他走来的男子,那是林洎。

泪,从淳歌眼角滴落,林洎遇见的淳歌,是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人,他始终没有见过淳歌的哭泣,他承认,这一刻,他的心慌了。

“怎么了?”瞧着淳歌流泪的眼,他却不敢拭去淳歌的泪。

“我离不开你。”淳歌握住林洎的手,这一次他不会放开或是错过了。

“我想同你过一辈子。”林洎从来都不敢奢望这一生能听到这句话,他正想告诉淳歌他愿意,他有千千万万个愿意,可是淳歌听不见了。

血,一口鲜血,是淳歌的血,擦过林洎的鬓角,伴着淳歌的合上的眼,落在林洎身上,同时淳歌也倒在林洎的怀中。

第四百一十六章 林洎的求亲

第四百一十六章林洎的求亲

“淳歌,淳歌。”林洎感觉呼吸都静止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触觉,明明是淳歌在他的怀里,可确是痛彻心扉的凉,寒气浸入他的心,这一刻,号称狼的他,乱了。没有什么比淳歌在他怀中晕厥,更让他心惊的了。

淳歌就这样昏过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林洎慌了,他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没有留心淳歌的身体状况,他想摇醒淳歌,可是他不敢,他怕万一淳歌不肯醒呢,然而他若是不摇不叫,淳歌又怎么会醒呢。

强烈的思想斗争在林洎脑中抗争,他手足无措,只能静静地望着淳歌带着血迹的脸,那样的安详,却又那样的不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中不能缺少一个名叫淳歌的人,所以他第一次对淳歌发脾气,他颤着双手,摇晃着淳歌。

“你醒过来,醒过来。”林洎的泪开始涌出眼眶,一种愤怒,对自己的憎恨,吞没了林洎的仅有的狼。

“你别摇了。”钱老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哪知就见到一个男子疯狂地摇动淳歌,瞧那架势似乎不将淳歌给摇散架了,誓不罢休啊。

“你是谁。”林洎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钱老,眼中的冷漠,几乎要吞噬了钱老。

“老夫是谁,你管不着。”钱老拍了拍林洎的手,奈何这家伙握得太牢了,钱老没了法子,只得无奈说道:“你若是再不放手,这小子,只怕是醒不来了。”

林洎一听,赶忙松手,将淳歌禁锢在自己的怀中,问道:“你是大夫。”他已经闻到钱老身上的草药味儿了。

“是,你赶紧将这小子交给我,我也好喂药啊。”钱老这会儿指了指那碗放在石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

“还是回房间再喝吧。”林洎一把将淳歌抱起,不理钱老的反应便直径走进了淳歌的房间。

钱老低头跟上,边摇头,边叨念着: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般强势,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莫非是老夫老了?

“把药给我。”林洎朝着钱老伸出一只手,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扶着淳歌坐起。

“行。”钱老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人家属没见过,可偏偏就是没有见过像林洎这样霸道的人。不过他还是依言将药碗交给林洎。自己坐到一旁。帮淳歌把脉。

“他生了生病。”林洎此时不像是外界谣传的温润公子,更像是一座冰山,但这样的两种气质在他的身上,竟融合地这般和谐。

“你是林洎?”钱老并没有被林洎的冷淡吓着。他听说淳歌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大官,是林相的儿子林洎,想必这个人,就是了吧。

“你是?”林洎并不认识钱老,他以为钱老不过是淳歌找来的一个大夫,但是淳歌本身的医术就是极好的,这一次竟找了别的大夫,这足以证明淳歌病情的严重。

“老夫姓钱。”钱老并不想多说,他眼前的这个男子可是出了名的睿智。倘使他多说几句,指不定林洎能猜出个什么来呢。

“姓钱。”林洎眉心一皱,问道:“你和东南的茂城有何关系?”

钱老把脉的手一顿,抬眼望着林洎许久,转而一笑:“人称有苏第一天才。果真是名不虚传。”钱老这话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林洎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曾听淳歌说过,当今世上唯有两个人的医术是淳歌万分敬仰的,一个是淳歌的大舅,一个则是前茂城的军医钱老。先不说钱老医术的高超,光是钱老的保密程度就让林洎更是放心。钱老是茂城的老人,与季乾关系甚好,而淳歌与季乾的关系钱老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淳歌的身份是不会被泄露的。有钱老一个人在,不仅能给淳歌的病一个好的疗养,更让淳歌无后顾之忧,这让林洎打消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淳歌他怎么了?”林洎将一碗药给淳歌灌下,并细心地擦去了淳歌嘴角的水渍。

“你们不知道?”钱老略微有些惊讶,说道:“这小子,阴阳双脉,伤着了心肺,如今是旧病复发。”

“什么叫阴阳双脉?”林洎毕竟不是医道中人,自是不知何为双脉。

“那是阴脉与阳脉。”钱老压低了声音,说道:“男子为阳脉,女子为阴脉,丫头的本该是阴脉可却因常年服用秋家秘药,导致心脉脆弱,几年前已是出现了双脉并行的状况,如若不好生调养必会落下病根。”

“往严重了说,那是危及生死的事儿。”钱老将淳歌的手塞回林洎那儿,摇头说道。

林洎的牙根一紧,瞅着怀中乖巧的淳歌,气不打一处来,“可还有的治?”

钱老捋捋胡子,眨眼道:“老夫的医术不高,治不了,只能治标,兴许秋神医有法子能治本。”

“还望老先生尽力,洎当感激不尽。”此时的林洎才恢复正常,客客气气地低下头,道谢。

“这话你不用说,老夫自是尽我所能。”钱老顺带着药碗出去了,他可不想再与林洎待下去,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房门关上,房中只剩林洎与淳歌,林洎深叹一口,将淳歌紧紧拥在怀里,从今日起,他再也不能生病了,淳歌需要他的照顾,他的淳歌病了。病痛的苦,林洎打小就在吃,现今只要一想到淳歌也深受其苦,林洎心口的疼惜便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高兴。”林洎怀中的淳歌不知在何时醒了,一抬头,对上的便是林洎深锁的眉,他不由自主地想为林洎抚平眉间的波澜。

林洎却抓过淳歌的手,将它贴在胸口,问道:“你可知道它是什么感觉。”

淳歌不解地望着林洎,只见他微微张口,冷声道:“它不疼,一点都不疼,可你知道吗,因为它随你去了,你睡着它也睡着,你醒了,它才能有一丝丝感觉。”

“我吓着你了。”淳歌靠在林洎怀里,握着他的手。

“淳歌,你要玩死我了。”林洎将下巴搁到淳歌的脑袋,哽咽地说道:“你知道吗,当你说要同我过一辈子,我有多么高兴,即便那一刻就死了,我都甘心。”

林洎的泪落到淳歌的发上,缓缓滴落,伴着林洎哀戚的声音:“可若是这句话,我这份心情,要用你的血来换,我宁愿单恋你一辈子。”

此时此刻林洎终于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他将自己方才的恐惧,尽数抖落,天都不晓得,他是怎样度过刚才的几分钟。

淳歌摸索着擦去林洎的泪,用额间抵住林洎的额头,眼对眼,鼻对鼻,望着这个脆弱的男人,闭眼,吻了上去。林洎的泪果然止住了,他瞪着大眼,眼中的泪还未流尽,却因吃惊而掉落。

“桑青”淳歌靠到了林洎的肩头,低声呼唤。

“我在做梦吗?”。林洎的梦中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这些年我伤了心脉,我会好生调养,争取早日康复。”淳歌将脑袋埋进林洎怀中,说道:“你也要养好身子,我这一辈子都不希望,在我的怀中失去你。”

“好”林洎似是要将淳歌揉进自己的骨血,那种失去一切的痛实在是太疼了,他舍不得让淳歌承受半分。

房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个相拥着取暖的人,良久,他们笑了,那种笑声一如初相见时的纯粹。

“如今想来,我可真是愚笨,这些年你的行动这般的明显,我愣是瞧不出来。”淳歌回想起林洎往日对自己的照顾,只叹他这双眼睛太笨了,否则那里来的这些年蹉跎。

“不,是我不够主动若我讲明了,你定会到我身边的。”彼时林洎竟表现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淳歌翻了个白眼,挑眉道:“那会我与苏佑启一处,你怎知我会选择你呢?”

“你能将自己对苏佑启的感情,说得那般透彻,便注定了那只是一时的,毕竟能证明感情的不是狼,而是事实。”林洎憋了很久了,这一个信念便是支撑林洎苦苦守候的原因,他坚信终有一日,他能打动淳歌,淳歌会看到他。

“好啊,那时你便在算计我。”淳歌拧上了林洎的腰间,疼得林洎直讨饶。

“说,你这几天一反常态的招蜂引蝶,是为了什么。”淳歌是何等的聪明,回头一想,便清楚了林洎这些天与苏祐菀过分亲密的愿意了。

“冤枉啊,洎哪里敢招蜂引蝶,不过是想逼着娘子大人,吃份干错罢了。”林洎承认得那叫一个坦荡,到了北方,他又看见了许多狂蜂浪蝶惦记着淳歌,这一次他再不先下手为强,那他就是个二傻。

淳歌狠狠地往林洎脑门上一敲,故作怒声道:“谁是你娘子,给你几分颜色便开起染坊了。”

林洎一个翻身将淳歌压在床上,一字一句顿道:“林洎此生,绝不向第二个人求亲。”

“嫁我,即便没有婚礼,即便没有子嗣,只要你一句话,洎便此生无憾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林洎的手段1

第四百一十七章林洎的手段1

“你,疯了。”淳歌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巴,也会打起磕巴。

“你的过去,我被你排除在外这么多年,所以从今日以后,你的明天便是我的明天。”林洎微微一笑,眼中散发出异样的神采。

“你需要确定一下吧,这一句话,定的可是一辈子。”淳歌的眼神也不再闪躲,林洎给他的是一份最单纯的感情,无关身份,无关子嗣,一切都是出于本心罢了。

“洎虽不是君子,但也重然诺。”林洎神色一正,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据他的了解淳歌应该会给他提出几点要求,只要他办到了,淳歌便会是他的妻子。

淳歌眼珠子一转,将林洎从身上推开,摸了摸下巴,他的确是要开出很多条件,以他的身份是可能嫁给林洎的,因此不能收到林洎的聘礼着实可惜倘使再不狠狠敲上一笔,那淳歌可就亏大了。只要林洎肯动手,什么林相,四王都是小角色。

“我要你,做得一手。”淳歌挑挑眉,接着道:“一手好菜,尤其是醒酒汤。”淳歌这些年越来越不喜欢茶,大有向酒鬼进发的趋势,只可惜阿奴走了,淳歌醉倒后,再没有人能为他做碗醒酒汤了。

“我最拿手的就是醒酒汤。”林洎早年得知淳歌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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