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2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的淳歌手中拿着一个木匣子,优哉游哉地晃到了两军之前,将手中的匣子递给了一个军士,笑眯眯说道:“王爷先看看吧。”
第四百一十七章 引“人”入,胜17
第四百一十七章引“人”入,胜17
在南王所带的士兵之中,大多数是南方人,自然是听过淳歌的名头的,他们还真不敢对淳歌动刀子,淳歌是南方的文曲星,万一伤着了他,他们的罪可就大了。因此,淳歌一出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稍稍削减。
秦陵所带的兵庐中大多数都参加过几年前的北夷之战,与淳歌那是有过命的交情,一见老大人,自是毕恭毕敬。故而,这一触即发的战斗,只因淳歌而被缓和,淳歌一路走来是万分的顺畅,就连淳歌让人把木匣子递上时,人家都是言听计从的。
南王看着自己的士兵,这般的听话,那叫一个生气火大,就连眉毛都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苏见豫则是眯了眯眼,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佑君只是叹了一口气,苏佑启却是因思念盯着淳歌不放。
只有林洎的眼中泛起了酸意,淳歌这是何苦呢,明明在此时可以置身事外的,可淳歌却偏偏赶到京城,明明知道皇上忌惮他在南北军队中的号召力,可偏偏要上演这样的一场。淳歌的目的十分简单,示威,他要告诉苏见豫他在军方的影响力,那么苏见豫今后便会有所忌惮。淳歌这般简单明了的行为,确实能让苏见豫有所收敛,不对他们下狠手,但是从长远的利益来看,淳歌这般的挑衅,只怕苏见豫将来下手会更加不留情。
当南王打开木匣子的时候,原本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脸,即刻间就变成了怒目金刚,仿佛时时刻刻要活吃了淳歌一样。
“官淳歌,你够狠。够狠。”南王颤着手,捧着那木匣子,只因为匣中有的是他最为宠爱的儿子的人头。苏佑礼瞪着眼,似乎万分地不敢相信,但那惨白的脸色,足以告诉南王,他的儿子死了。
“狠?”淳歌勾起嘴角。邪邪一笑,说道:“你的感激南川公,是他提前将世子送入地府,为王爷开路啊。”
话至此处,淳歌不由得想起了三天之前的那场注定胜利的战役。话说淳歌与南川公摊牌,给了南川公三个选择,而他的选择也没有让淳歌失望。
“南川公果然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淳歌含着笑,微微鞠躬算是与狼狈的南川公道别。
“我认命了,看在我俩相处十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南川公深知自己败局已定,终归是逃脱不了一个死字,他死没有关系,只是刘家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一时间没了支柱,没有任何的缓冲时间。一定会被其他家族瓜分的。
“你大可放心,主公的虽狠,但是是非分明。你的事儿,绝对不会牵扯到家人。”宇文启复跟在淳歌身边的机会很少,但是单看淳歌处理陆家,他就知道淳歌的心还是善良的,若换成了别人,只怕陆家现在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我是想让你帮着照看刘家,你是知道的,我家中那几个孩子都是不成器的。”南川公叹息一声,他以为自己还有一些年岁可活。足以培养出接班人,可是如今却没有机会了。
“若是我力所能及,我定会相助的。”宇文启复并不敢应承这件事儿。虽说淳歌不会去动刘家,但是刘家往日的荣华却是没有了,他一个幕僚顶多尽力而为,可不敢保证什么。
“也罢,能让他们活着便是运道了,我不强求,不强求。”一种哀戚从南川公心中升起,他之所以能这么快的转变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因为他怕了淳歌,而是他的身后有一个刘家。
淳歌走出客栈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外,听了一耳朵南川公的话,这才与小旗子慢慢地逛了回去。
“大人,你真会要放过刘家?”小旗子似乎不相信,淳歌会这么大方,在淳歌养病期间,也是官家的困难时间,就是刘家来了一出痛打落水狗,狠狠地敲诈官家,就连他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有仇必报的淳歌呢。
“放过?”淳歌冷冷一笑,说道:“我应了刘誉便会做到。”
淳歌可不是什么善茬,那些****之仁的事儿,他从前做过太多了,现在的他不会去做。
“你说南川公死了,刘家没了顶梁柱,刘家子弟那嚣张的性格,过往得罪的那么多人,会冷眼看着,不动手?”淳歌哂笑一声,官场也好,商场也好,有利不图的那是傻子。
“自然是不会了,他们眨眼间就能将刘家吃进肚子里。”小旗子想想那个画面,人多肉少,想来彼时一番狼争虎夺啊。
“刘家这般的危难,你觉得他们会去求谁?”淳歌抹了抹下巴,眼中露出玩味。
“自是会找南川先生。”小旗子似是抓到了什么线索,连忙说道:“先生是大人的人,归根到底,刘家求的是大人,大人又是官家人,所以刘家最终会找上官家。”
淳歌赏了小旗子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的确他就是想让刘家找上官家,这种小事他不会去管,官家的子弟需要锻炼,这便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
“大人,你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啊。”小旗子可是清楚官家那伙人的脾气,刘家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少块肉啊。
“此为其一。”淳歌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能让官家只靠我一人撑着,毕竟我是要走的,倘使这一次他们心高气傲,我便会出手打压,但是若有人做到了宠辱不惊,那么他将会是官家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之一。”淳歌并不是一个孤家寡人,他身后的官家,比之刘家更加的庞大,官二伯死前将官家交给了他,他就有义务,带领官家,因此出于一个家主的考虑,他是时候该开始培养接班人了。
“这些年官家在大人的手上,发展得很好,大人这个家主很称职的。”小旗子看着淳歌将一盘散沙似的官家,拧成一股绳,更是将用自己的官位保住了官家荣华,可以说淳歌为了官家,已经是尽心尽力了。
“这几年,我让官家低调太久了,这一次便是极好地机会,让官家人重新出现在东南人的视线。”淳歌原本是想让官家低调地走完最辉煌的时候,但是事实告诉他,低调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有时候,不得已的高调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官家只有成了名正言顺的东南第一家族,才能避免苏见豫的对其下手。
“大人,你这是铤而走险啊。”小旗子能够感觉到,淳歌在逐步地将自己的势力展现在苏见豫的眼前,淳歌再也不是退让的那个礼部尚书了,他是谁碰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一方巨擘。
“他利用我除去南王,利用的那般得心应手,我官淳歌是敬他,可也容不得他这般欺负。”淳歌心中一直有一股怨气,因为苏见豫的利用就好像要榨干淳歌一样,可淳歌却怀着一颗诚心,在这样的不对等之下,也难怪淳歌会生气。
“也好,大人终于不低调了,让那些瞧不起大人的人,都睁大狗眼看看,我们家大人,有多厉害。”小旗子晃着小脑袋,淳歌喜欢躲在后头掌控大局,因此许多官员都瞧不起淳歌,说淳歌这个礼部尚书还不如人家周中正的礼部侍郎,小旗子早就想反驳了,只是淳歌不让罢了。
“许多年没有打仗了,你可还习惯。”淳歌斜眼瞧了瞧小旗子,似乎自从小旗子跟了他,就只打过北夷那一次仗其余时候都闲得慌。
“那是看家本领,大人你就放心吧。”小旗子可是山匪出身,压箱底的本领就是上战场,这种本能一样的东西,他不会忘。
“你先出城,下午我与南川公将世子带出去。”淳歌计划已经制定,一切就绪,如果没有意外,不出两天,这西南便可以改姓了。
小旗子是时刻准备着的,这会儿听了淳歌的话,毫不犹疑地转身朝着城门走去,而淳歌则是在集市上多晃了一会。
下午的时光眨眼就来,对于一个忙着耕耘下一代的南王世子来说,这个时光可是不能浪费的,就在他享受温柔乡的时候,两位不速之客结伴而来。
“世子,东南的兵马约是五千的精兵,已经在西南逗留太久了,要不你今日便去巡视,也好让他们早些会去。”淳歌手下有精兵五千是东南人都知道的,淳歌便是靠着这些人,在剿匪的时候守住大本营的,这一次南王世子说要检阅,淳歌也没意见,一道命令就将人给召过来了,只是等人来了,苏佑礼又迟迟不去。
“这事儿啊。”苏佑礼色眯眯地瞧着淳歌,要不是淳歌这个美男子,他还真不愿意在这时候出来见人,其实他当初也就是随口一说,未曾想淳歌是个实诚的孩子,真就把人给叫过来了,反正他是不愿去看那些莽夫的。
“世子,还是去吧,官大人的手下绝无弱兵,你去见见有益无害。”就在苏佑礼以为南川公会帮他拒绝淳歌的时候,南川公一反常态地帮起了淳歌。
第四百四十八章 引“人”入,胜18
第四百四十八章引“人”入,胜18
苏佑礼有些吃惊,南川公与淳歌素来不和,吃顿饭都能因为不吃哪个菜争上半天,今天却破天荒地统一意见,看来城外一行当真是有必要的。当然苏佑礼绝对想不到这是人家淳歌和南川公两人合伙诓他的。也是人家南川公与南王有数十年的交情,可以说是看着苏佑礼长大的,苏佑礼做梦都想不到,南川公会坑他。
“那本世子就走一趟吧。”苏佑礼磨蹭了一会,问道:“不知今日的何时去啊?”
淳歌在人家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心说都来找你了可不就是想现在去,明知故问摆明了是推脱。
“择时不如撞时,即刻动身吧。”南川公也知苏佑礼并不想去,他的任务就是让苏佑礼孤身一身跟着他走。
“这,这。”苏佑礼再度磨叽了一会,说道:“本世子去找人准备车辆,还要安排护卫,两位先稍候片刻。”
“世子,马车子谨已备好,至于,护卫。”淳歌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得苏佑礼又是一阵心动。
“有何为难,子谨尽管说。”苏佑礼想来不喜欢让美人为难,何况是淳歌这样的绝色呢。
淳歌咬了咬牙,看起来像是为心事为难,其实他是气啊,他堂堂礼部尚书,竟也要使用美男计,倘使传出去,他该怎么混啊。
“世子,官大人的兵都是百里挑一的,你若是带上护卫恐怕,有些不妥吧。”人家都是精兵了,难不成还保证不了一个人的安危吗。所以在有苏军营有个习惯,但凡是精锐兵马,上头来检阅的时候都会是孤身一人,一是显示对士兵的尊重,二是不泄露军中的消息。
“世子,军中的将士自有一套训练的法子,鲜少人知。你”淳歌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佑礼总该知道是不能带亲兵的了吧,再者说,可不是淳歌这儿检阅是这样的,整个有苏都是这样,人家淳歌不过是照规矩办事。
苏佑礼向来把自己的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即便是淳歌与南川公都这么说,他还是不放心。
淳歌见苏佑礼依旧在犹豫,索性一跺脚说道:“世子。且安心,若是有什么危险,子谨第一个挡在世子前头,即便是死,子谨也不让世子有分毫的损伤。”
“子谨不瞒世子,子谨的这些兵都是跟着子谨出生入死的。还望世子给他们一个尊严。”说着淳歌已经摆出要下跪的姿势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苏佑礼赶紧扶着淳歌,以淳歌的身份怎能向他行跪拜礼。要是被他爹知道,还不打断他的腿。
“本世子,随你们去便是。”人家两个人的话都到这份上了,他还能不去,再说不过是城外,他们南王府的军队在成为一直有暗中守护的兵马,他倒也不怕有刺客,再不济,他身边不就有两个极好的挡箭牌吗。
于是乎,苏佑礼就这样独自一人跟着淳歌与南川公到了城外的一处较为空旷的驻扎地。那是东南士兵的临时军营,他们这些人都是官二伯一手带出来的,曾经与淳歌并肩作战。这一次稀里糊涂地就来了,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淳歌说苏佑礼要来检阅,那他们就让人检阅。
苏佑礼并不是个观察入微的人,否则他就不会对这个军营的构造毫无感觉了。淳歌所搭的临时军营,是呈包围状的,只要苏佑礼进来就会被一众兵士包围住。然而这些士兵并不知道淳歌的计划,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杀气,只是站在原地让人观看。
淳歌与南川公并没有与苏佑礼同排行走,而是落在后边,两人的步伐出奇的一致。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淳歌的余光总是能瞥到南川公,他有意无意的一眼,总是能让南川公打一哆嗦。
苏佑礼兴许是走累了,随意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见淳歌与南川公还在后头,便高声地喊着他们。
南川公的脚步顿了顿,终是停了下来,淳歌也不再迈步,他不说话,就是看着南川公。南川公抖着手,往自己的身后,摸了摸,又放下,周而复始两三次,还是拿不出个什么。
“扑哧”淳歌笑了,他就不信南川公这辈子是干干净净地没害过一个人,当然亲手杀人可能是头一遭,但是有必要显得这般的犹豫吗。他当初可是眼都不带眨地杀了人呢。
听见淳歌的笑声,与其说是笑声更恰当的应该是嘲笑,南川公愣住了,他似是想起了,淳歌是个手上沾着鲜血的文人,许是这些年淳歌太过低调了,很多人都忘了,淳歌曾亲手血刃了方家兄弟。那时候淳歌还是个少年,南川公第一次从心底佩服一个人,淳歌的胆气,勇气都是非同与常人的。这样一想,他的心似乎也稳了稳,慢慢地从后腰处掏出了一把匕首,缓缓地朝着苏佑礼走去。
淳歌看着南川公蹒跚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南川公只有自己手刃了苏佑礼,才能洗脱与南王的关系。否则任凭他舌灿莲花,人家还是不可能放过刘家的。
“南川公,你可来了,这兵看得本世子,可真是累极了。”苏佑礼擦着自己额头的汗,喝着士兵端来的水。
“世子,老夫是看你长大的,委实是对不住了。”南川公一声叹息,匕首便朝苏佑礼直直刺去。
淳歌一看便知道南川公是个没经验的,刺杀怎么可以从正面进攻呢,所以人家苏佑礼也看见了,急忙闪到了一边。
“刘誉,你疯了?”苏佑礼身上并没有兵器,那些士兵在南川公动手的时候,便躲得远远的,因为淳歌吩咐过,让他们无论是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出手。
“我没疯,我这一辈子,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了。”人一旦怀着必死之心,即便是想南川公这样的老人家,也能与苏佑礼这样的中年人对打一阵。更何况人家苏佑礼要命的很,南川公有不要命,高下此刻立见。
“官淳歌,你还看着,赶紧救驾。”苏佑礼的身上被南川公划了一道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救驾。”淳歌提高了个声调,带着讽刺反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出这两个字?”
“你”苏佑礼愣了愣,这样冷漠的淳歌他还是第一次见,怪不得南方的官员都说,官淳歌这人,惹不得,原先他还不信,觉着淳歌是个单纯的孩子,现在看来,淳歌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只是在这生死危急的关头,他才看清了淳歌的真面目,实在是太不幸了。
“苏佑礼,本官乃是皇上所派之钦差,今已查清南王府蓄意谋反,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淳歌并没有去帮助南川公,他反倒是开在一棵树边,就像是看好戏一样。
“我早该看穿你的真面目的,你个下三滥。”苏佑礼的心脏险些就被南川公刺穿。
“下三滥”淳歌重复说道:“本官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