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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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文曲星啊。”慕容拿着京城有名的烧鸡腿,边吃边说,还免费卖笑。说道:“你都不当状元多少年了,这种事儿还拿出来说。”
慕容自是笑得起劲,曾沉却是微微沉思,喝着饭后的茶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淳歌呢,只顾着给林洎倒茶,压根就没理会慕容的话,林洎则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淳歌,所以说,大家伙默契地将慕容给忽略了。
“嘿。这样不好吧,这是要孤立我啊。”慕容拿着鸡骨头指着淳歌,一脸小媳妇的样子,万分地委屈。
“这么大一只鸡,都还挡不住你的嘴啊。”曾沉再度撕了一只鸡腿塞到慕容的嘴里。嫌弃地把手上的油,往慕容身上擦了擦。
“这种市井传闻虽是小事,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淳歌行云流水的茶艺,不带一丝儿凡尘气息。
“神,可不是一般人啊。”林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微微一笑。
“我记得,皇上前段时间修道。也不过是自称真人,虽说是谦虚,但皇上可不承认自己是神仙。”曾沉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小小的一件事儿,都是他们的把柄啊。
“这么说,是有人想要离间皇上与淳歌的关系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容自然是反应过来了。
“我与皇上的关系还需要离间吗?”。淳歌哂笑着反问。
“我想,不用了。”作为淳歌的多年好友,那是亲眼看着淳歌与苏见豫‘相爱相杀’啊,从原来的无理由力挺,到现在的互相猜疑。哪里还用得着人家离间。
“到底是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怨。”曾沉真是想不通了,淳歌才刚回来怎么又扯进朝堂的争斗中了。
“在百姓那儿帮你挽回了名声,可却在皇上那儿给你下了绊子,还真难为那人的手段了。”曾沉难得地翻了个白眼,这样的明争暗斗,笑里藏刀,这些年见得太多了,他都快忘了他为官的初衷了。
“与我为敌的,大有人在,然而手段如此的却屈指可数。”淳歌掰着手指头,数到:“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林相。”
“就凭林洎和你的交情,林相哪里会动手。”慕容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林相疼林洎那是出了名的,林洎疼淳歌那也是出了名的,若是林相暗害淳歌,林洎还不得跟林相拼命啊。
“排除掉一个。”淳歌弯了弯手指头,继续说道:“其后便是高卿士,但是他的水平我们都是知道的。”
“对啊,除非是皇上在背后帮他,否则,就他那脑袋,能想出这玩意就见鬼了。”慕容也是知道的,高卿士是皇上那一挂的人,虽然人事笨了点,但是人家靠山够硬。
“除了他们,有苏谁还会想与你为敌呢?”淳歌的人缘不算好,但是也绝不是坏的,再说淳歌的能力摆在那儿,谁会傻得硬要往上撞呢,曾沉十分的不解。
“因此此人,不仅仅是才智过人,还有过硬的实力。”淳歌魅邪一笑,也不数指头了。
“北王。”林洎可没有卖关子。
“不大可能吧,前段时间不是还合作来着吗?”。曾沉似是反应不过来,怎么事情变化地这么厉害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慕容倒是想得开,别看他没心没肺的,但是他比谁都看得明白,想得开。
“利益相同,那么就合作呗,现在南王都不在了,北王自是皇上的眼中钉。”慕容咽下鸡腿,补充道:“怎么样才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时间,很简单啊。”慕容两手一摊说道:“让皇上与淳歌斗,等他们斗完了,北王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智若愚,古人诚不欺我。”淳歌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慕容果断地赏了淳歌一个青白眼,说道。
“一半一半吧。”淳歌的免疫力可是极强的。
“那你准备怎么应付。”曾沉皱了皱眉,现在的局面不适合淳歌做大动作。
“你怎么看。”淳歌并不是一个独断的人,相反他更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
“以不变应万变。”曾沉考虑了许多东西,最终是这样提议的。
“不”就在淳歌也默认曾沉的意见之时,林洎笑了,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哦。”曾沉是知晓林洎的手段的,这家伙向来不会轻易出手,但是一旦动手,必是坑得别人连渣滓都不剩。
“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可不是淳歌的作风。”林洎眼珠子一转,邪邪一笑,说道:“你们说,等北王得意之时发现,自己害人害己,会怎么样呢。”
“噗嗤。”淳歌摇了摇自己的手,说道:“我可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林洎贴近淳歌低声说道:“你得罪我的事儿,还少啊。”
“哪有。”淳歌睁着无辜地大眼睛,说着瞎话。
“洞房花烛夜。”林洎从牙龈里挤出这几个字,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淳歌扯着嗓子咳了咳,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天气不错。”
“哟”慕容啧啧嘴,说道:“我说,你们也就出去了几个月,这关系。”慕容猥琐地摸了摸下巴。
“哪里是龙阳啊。”曾沉悠悠开口。
淳歌等人皆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原来曾沉也是个腹黑的货,人家慕容哪里说龙阳两个字了。
“我们还就是了。”淳歌不避讳地搂过林洎,当着这两人的脸,吻上了林洎。
这下林洎算是呆掉了……
慕容也看得呆掉了……
曾沉不过是开个玩笑,结果他自己傻掉了……
“我有很多事,瞒着你们,但这事儿,是真的。”淳歌浅浅一笑。
慕容他们都是清楚子衿的来历,也明白元宝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儿,虽说林洎与淳歌关系比较亲密,但他们也没敢往这方面想啊。
良久,慕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威武。”
“恭恭恭喜啊。”曾沉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给呛到了。
“我们先回去消化,消化这事儿啊。”曾沉猛地起身,拉着慕容,本是想马上溜走的,但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在加上一句:“我们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啊,绝对没有。”
望着这俩脚下生风的背影,淳歌止不住的笑意,歪着脑袋,问那个至今还没回过神的人,说道:“你说要是他们知道我是个女子,这下巴,还能不能在呢?”
“嘶”林洎将淳歌拉近自己的怀中,久久不语,承认需要多大的勇气,林洎知道,放手需要多大的勇气,林洎知道,他更明白,淳歌已经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去尝试走出第一步。
“我找到你的爷爷了。”淳歌月前让人查探的事儿,终于是有了结果。
“什么?”林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淳歌再下猛料。
“我年幼时,曾遇见我爹的恩师,林老,前段听你说了林家的事儿,便有所怀疑。”淳歌从袖中拿出那封秋叶楼传来的信,说道:“先前没敢告诉你,是怕你失望,毕竟林老年纪大了,若是西去了,怕你徒增伤心,所幸,他身子骨强硬,一听是我要去瞧他,还高兴着呢。”
“淳歌。”林洎的眼中滑下一滴泪,感叹道:“此生有你,我再没什么所求了。”
“我还有求呢。”淳歌往这温暖的怀中钻了钻,说道:“等这边的事儿,都放下了,咱们就去陪林老隐居,做一对神仙眷侣。”
“好”回应淳歌的是一声略带哽咽的低语。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京城风云骤起6
第四百五十五章京城风云骤起6
“淳歌,你可是在气朕。”苏见豫看着淳歌恭恭敬敬地端着药,候在一旁,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由得开口问道。
“皇上何来此言?”淳歌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变了变,心中别是一番滋味,想当初他们私下相处,他都是唤师傅的,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他们即便是察觉到什么起了变化,也不曾说,更不曾试图改变。
“朕迟迟未将圣旨宣读,你可是觉着委屈了。”苏见豫与淳歌早已商量好,等这件事儿已过,就让淳歌入主卿部,可是现在圣旨却被压在礼部,不曾颁布,苏见豫以为淳歌是生气了。
“臣怎会这般想。”淳歌摇了摇头,苏见豫是个聪明人,在他的面前说谎话,那是找死,所以淳歌可是坦白了说:“臣是在想北王世子。”
苏见豫面色不变,依旧是略带苍白,要不是他的病情严重,秋神医又不在京城,他实在是不想让淳歌来帮他医病,不知为何,如今的苏见豫对淳歌有的只是深深地忌惮。
淳歌见苏见豫没什么反应,便自顾自地回答:“臣在北方之时,曾蒙北王多次照拂,世子与臣也称得上是相识一场。”
“所以你为难了?”苏见豫语调一变,冷冷的望了淳歌一眼。
淳歌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偏偏就是苏见豫的这一眼,便让他的心都颤了颤,果然是常年居于帝王之位的人,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足以扰乱淳歌的心神。
“臣并未有为难。”淳歌稳住自己的心神,说道:“如今四王除去三人,尤其是平定南王,虽没有大的伤亡,但终归也是伤到了皮肉。此时的朝廷需要休养。”
淳歌偷偷地望了苏见豫一眼,见这人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接着说道:“世子到京,代表的是北王。朝廷不可不重视。”
“倘若与世子发生了什么,只怕北王不会事罢干休,又给朝廷增加几许负担。”淳歌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的身子,还要好生休养,不可再为这些俗事忧心了。”
淳歌这话说得极好,明着来说是关系到苏见豫的身体情况,当然了淳歌也是这方面的权威,也有出于对苏见豫的关心,但同时淳歌也是在告诉苏见豫。不要在这段时间有什么大的动作,因为他的身子支撑不起,别说是北王,就是林相他都动不了,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见豫是什么人。一手培养出淳歌林洎的人物啊,淳歌这点小心思他哪里会猜不到,然而无论淳歌是出于什么方面,苏见豫都不会高兴,因为他养了十多年的‘狗’,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控制了。
“臣也是这么一说,但凡是皇上要做的。臣一定万死不辞。”淳歌低下了头,苏见豫那意味深长的一笑,他看得委实惊心。
“北王世子的事,就交给你了。”苏见豫眼睛一闭,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臣遵旨。”淳歌屈身往后退,正要走出这殿的时候。苏见豫的声音再度响起。
“朕想,官卿士,一定不会让朕失望。”苏见豫手一挥,便翻身睡去。
淳歌深知,这便是逼着淳歌在北王与皇上两边表态了。淳歌在这两方中有着特殊的身份,可以说淳歌那是踩着灰色地带,在行走,现在苏见豫就是摆明了告诉淳歌,要么黑,要么白,别想和什么稀泥。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淳歌口中传出,他不想蹚这趟浑水啊。
“官大人。”不知何时,林相走到了淳歌的身后。
“相爷。”淳歌往后退了一步,作揖说道。
“你这一趟是为皇上请脉?”朝中人都知道淳歌医术高超,时常被叫到宫中问皇上把脉,因此林相才有此一问。
“正是。”因为林洎的缘故,淳歌每一次与林相见面也没有从前的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皇上可好些了。”作为一国的丞相,关心皇上是应该的。
“好些了。”淳歌可不信,林相特地找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相爷有事,大可直说。”淳歌不想与林相在宫中有过多接触,毕竟宫中的统卫都不是吃素的,万一传到苏见豫耳朵里,有将会是一场无穷无尽的猜忌。
“洎儿,就烦你好生照顾了。”林相活了大把岁数,在朝中为官的年头比淳歌的年纪还大,官场的盛衰他还是知道的,自己的处境,他也清楚,唯独忧心的,是林洎。
“相爷这是何意?”林相突然之间跟淳歌说这样的话,大有说遗言的意思,淳歌不禁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当朝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许是老夫老了随便一说,官大人莫要见笑。”说罢林相便大步朝前走了,不给淳歌留下任何的思考余地。
望着那个挺直又有些佝偻的背影,淳歌释然一笑,林相是个明白人,现今朝堂的局面,他怎会不知呢。
“淳歌,为何停在这儿?”林洎踱步到了淳歌身旁,看着淳歌眺望的方向问道。
“桑青。”淳歌淡然一笑,说道:“林相是个,好父亲。”
“他和你说了什么?”林洎并不知林相做了什么,才会令淳歌有此感概。
淳歌回过神来,挑了挑眉,小声笑道:“公公有令,要我照顾夫君啊。”
“冷了添衣服,热了脱衣服,饿了吃饭,渴了倒茶。”淳歌帮着林洎整了整官服,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这家伙,越发没了正形儿。”林洎捏了捏淳歌的鼻子,笑着与他并肩而走。
等到他俩出了宫门,淳歌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有动作了。”
“世子还有两天便到了。”林洎也是为了这件事儿进宫的,礼部是他的直属下部,迎接世子自然也是礼部的事儿。
“此时皇上全权交给我了。”淳歌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气力地说道:“这回浑水摸鱼算是不行了。”
“我倒想看看,北王与皇上,哪一个更胜一筹。”林洎的眼中却露出了别样的趣味,这些年他领教了苏见豫的冷箭,倒是真的想看看究竟是老谋深算的苏见豫厉害,还是韬光养晦的北王棋高一着。
这样的林洎淳歌鲜少能见,淳歌印象中的林洎是个翩翩公子,温文儒雅,运筹幄时也别有一番风韵,但腹黑的林洎却使淳歌更加感兴趣的。
“此事你已有了安排。”毫无疑问,林洎这样说了,便是想要在淳歌那儿接手这事儿。
“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林洎向来不打诳语,说到必是能做到。
“这多么年,倒是第一次看你出手。”淳歌与林洎相识数年,林洎的手段,淳歌只是有耳闻,亲自参与的却是极少,他是真的想看看,这个当年号称是天下第一天才的自己的丈夫,究竟是怎么个聪明法。
“苏佑仁对你可是觊觎已久,从前是他自己忙于自己的事儿,现在得空了,还不缠着你。”苏佑仁看淳歌的眼神,可是让那个林洎打翻了一肚子的酸水,只可惜淳歌自己却不是很清楚。
“有吗?”。果然,淳歌就是不清楚的。
“没有吗?”。要不是淳歌这时戴着官帽,否则林洎一定要好好揉揉淳歌的脑袋,这反应还能在慢一点吗。
“啧啧啧”淳歌晃着脑袋说道:“打翻了一坛陈年老醋啊。”
“好啊,你敢笑话我。”淳歌是个怕痒的,林洎怎会不知,才一出手,就让淳歌痒得缩进了马车内。林洎同样是谈笑着上了车。
一晃两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北王世子一行人离京城也越来越近,中午时分,淳歌领着礼部些许大臣等在城门口恭候。彼时的淳歌已经不是礼部尚书,而是代行尚书职责的卿部官卿士。
正午过去三刻时,淳歌等人才见着苏佑仁一行人,慢吞吞地往前走,虽说现在的天气不是盛夏,但也是初夏时分,在城门等候了大半个时辰的官员们,虽没有汗流浃背,也是饥肠辘辘外加满脸‘薄汗’,更多的是等得不耐烦。
但是有一人例外,独独这淳歌一人,没什么汗珠就罢了,还一脸的神清气爽,这不是气死人吗。偶尔还能见他拿出个柿饼吃吃,他倒是大方要分给别人,但也得看别人敢不敢拿啊,瞧他递饼时直勾勾的小眼神,谁敢夺了这新任卿士的心头好啊,只能是微笑着摇了摇手,装作一副我不饿的样子。
直到苏佑仁的脸出现在淳歌的不远处,他才收起了玩笑的样子,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就好像是土生土长的文官似的。
“多日不见,世子风姿依旧。”淳歌一个作揖,算是行礼了。
“官卿士。”苏佑仁等人在来京途中就收到淳歌升官的消息,北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