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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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你的官位哪一个不是踏着鲜血走上来的。”高卿士眯着惺忪的眼睛,不以为意道。
“最初你那什么军谋,算你运气好,那个什么季乾死了,后来又是你兄长。”高卿士嘿嘿一笑,补充说道:“你挤进三品官,你二伯就死了,你成卿士又是踏在刘誉的身上。”
高卿士如同所有醉酒的人一样,食指指着淳歌,一脸嘲讽说道:“你还差一品就是一品大员了,这回谁要死了呢?哈哈哈。”
苏家兄弟一进门便听见高卿士这番不要命的言论,阿奴偷偷地瞄着淳歌,苏祐启一脸歉意地望着淳歌,苏祐君细细地打量着淳歌,心中恨道,这高卿士往日尽是糊涂,今儿怎么就门清儿,一说说到淳歌的死角。
“哈哈哈”淳歌紧接着高卿士的笑声,却是不说话。
“淳歌,醉酒之人,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苏祐启恨不得将高卿士打包扔出去,这家伙太不识好歹了。
“酒后吐得才是真言啊。”淳歌脸上一派温和,犹如谦谦公子,但他的眼中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
“你放心,等他醒了,本宫一定好生说说他。”苏祐君趁势挤进淳歌与高卿士中间,不着痕迹地挡去了淳歌的视线。
淳歌的眼中燃起了一丝的玩味,莞尔一笑:“高卿士所言乃是事实,下官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说。”
“既然殿下来了,臣便先告退了。”淳歌作揖慢步退后。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淳歌的身上,可这人却一如既往地平淡,此处的太监与大厨,再一次意识到了淳歌是个温和的人,这样的气都能面含笑意地忍下去。
当淳歌一只脚迈出门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缓缓地将脚收了进来,踱步到了那个半醒不醒的高卿士身前,如弥勒佛一般笑道:“高卿士,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官一样,俯仰无愧的,尤其是你。”
说完,淳歌客气地点了点头,但是苏家兄弟明显看到了淳歌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意,这才走出了这萦绕着饭香味的地方。
第四百六十四章 皇上南巡3
第四百六十四章皇上南巡3
淳歌在离开后才发现自己点的素面还没吃上呢,不过要他再回去,他可不愿意,反正也被气饱了。话说自打淳歌嫁了林洎就鲜少动气,有个善解人意的丈夫,淳歌一该往日的脾性,和蔼待人。因此面对高卿士几次三番的挑衅,淳歌都采取宽大的处理方式。但是近日,高卿士是借了酒劲儿,说了一番言语,偏偏是这些话让淳歌面色大变,人总归是有底线的,然而淳歌不能释怀的便是自己官位身后的鲜血,偏巧高卿士是这么说的,所以这一次是高卿士自己找死,淳歌绝不会手下留情。
“怎么闷闷不乐的。”林洎做完自己的工作,正准备去找淳歌,哪知淳歌就在卿部附近,并且背手而立望着不远处。
淳歌一听便知道是林洎,周身的怨气便被收了起来,撅起了嘴,用糯糯的声音说道:“面没吃到,真是饿死我了。”
“发生了什么?”林洎轻拍淳歌的背,像是在帮淳歌顺气。
“难不成,是高卿士又说了什么?”整个有苏朝廷,敢当众惹淳歌不快的只有一个高卿士,因此林洎可以断定,高卿士一定是仗着皇上的势,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哼,想我官淳歌有仇必报,头一次有心放过一个人,可惜人家不领情啊。”淳歌一声哂笑,似是想起了高卿士那醉酒的模样。
“竟能惹得我家娘子生气了,这高卿士也是个角色。”林洎嘴角含冰地一笑,淳歌是什么脾气,他清楚的很,能踩到淳歌的死角,必是说了那样的话。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好心赏他蹦跶两天,他竟要找死,哼哼。”淳歌的秋叶楼可是揽尽了有苏大部分高官的隐秘。高卿士正好是其中的一个。
“要不,还是让我来。”林洎不是不相信淳歌的能力,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淳歌若是惹上麻烦。将会很难摆脱,再者说高卿士与皇室的关系又是摆在那里的,让淳歌去做这个恶人,危险系数太高了,倒不如他顶上。
“你我还用分彼此吗,谁做不一样。”淳歌没好气一笑,林洎光想着讲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怎么就忘了,就他俩现今的关系,谁动了高卿士区别大吗?
“倒也是。”林洎故作调皮地眨了眨眼。逗得淳歌什么气都消了。
傍晚的时候,消失了将近一天的高卿士终于出现了,他神清气爽地宣布继续早上的会议,但是率先商讨的是,跟随南巡的官员。
淳歌与林洎是坐在一处的。卿部的气氛也十分地诡异,宫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淳歌与高卿士早上的事儿,早就传遍朝野了,因此,淳歌再没给高卿士什么好脸色。
“咳咳”高卿士首先清了清嗓子。提神醒脑作用的声音,开始讲话了:“依着皇上的意思,官卿士是一定去的,本官也是去的,咱们卿部再去一位。”
淳歌颇有意味的看着高卿士,这剩下的一位还用得着挑吗。明显就该是林洎啊。
“高卿士属意谁呢?”林洎噙着笑意,淡淡问道。
“依本官看,卿部一时间少了两位卿士,万万不能再让林卿士离开了,让同是南方人的方卿士去。这是极好的。”高卿士这话乍一听,十分有理,堂堂卿部总得留个人守家吧。
淳歌与林洎对视一眼,这家伙还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当今朝堂之上藩王之乱已然没有,剩下的只有派别之斗,南派的已经不成气候,大多数的人都转而加入官派。最大牌的要数林派了,现在的局面是林相一出谁与争锋。
可高卿士这个不长眼的,竟然将林派的人都给排在南巡跟随的行列之外。换一种说法,林洎是最该跟着去的,虽说林洎是林相的儿子,但林洎是自成一派的,即便现在大家伙默认他是官派的人,然而只要高卿士把林洎算到南巡官员中,就是卖了一个大面子给林派,又不会让林派占到便宜,只赚不赔的生意,他却愣是没想到啊。
南巡随行官员,可是一份油水哗啦啦的差事儿啊,但凡跟着苏见豫南下,必是免不了收一些下层官员给的‘小意思’。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可高卿士却想一人独占,此等行为无异于是跟林派开战,不让人赚些油水,那就是断人后路啊。
“高卿士这话虽对,但我等北方官员终年不曾离开京城,倒也想跟着皇上去看看江南的小桥流水啊。”说话的是林派官员,马卿士,果不其然高卿士想要占尽好事,那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高卿士仿佛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卿士字里行间的南北,让他猛地想起了南北之争,他的做法确实有失公允。
“咚咚”敲门声响在这尴尬的时刻。
“卿士大人们,太子殿下来了。”太监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了房间,每一个人听到后的神情都是大有不同的。
林洎是第一个起身的,他代表卿部打开房门,恭恭敬敬地作揖,身后是一众卿部官员。
“平身吧。”苏祐君虚扶起林洎,说道:“父皇差我来看看,有哪些官员跟着去南巡。”
林洎正想开口,只听见高卿士抢话道:“殿下来得正巧,我们正商量呢,要不您也说说。”
高卿士话音刚落,所有卿部的官员便瞪着眼睛望着他,他们卿部虽说是天子近臣,但也是自成一部的,皇上甚少干预卿部的决定。甚至卿部的会议是不会让皇室中人参与的,这是为了保证卿部的权力和皇权不起冲突。
“不了,本宫只是来问问。”高卿士傻了,不代表苏祐君是傻子,倘若他今儿留下了,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啊。
“哦,下官准备放方卿士跟着咱们一块儿去。”这事儿还没有讨论出来,高卿士面对马卿士的询问根本就无从解答,正好乘着太子来,他便想来个先斩后奏,直接敲定。
苏祐君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他父皇要他来这一趟,这位高卿士完全不懂什么叫审时度势啊。
“本宫倒是觉着林卿士挺好的。”苏祐君温和一笑,说道:“既然你们还在商议,本宫就先回去复命。”说罢苏祐君便领着自己的下属离开了。
苏祐君的识相赢得了不少的人心,这位太子的建议也让高卿士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
“哈哈哈,咱们坐回去吧。”高卿士干干地笑了两声。
“高卿士,宫门快落锁了,本官还有事儿,便不参与了。”吴卿士根本就不想在听高卿士的废话了,索性离开。
“本官家中有事,先行离去了,明日再见。”马卿士,接着吴卿士的脚跟,也走了。
方卿士看了看周边,嘿嘿地笑了声,同样是告辞了。这样一来,卿部的六位官员走了三个,还开什么会啊,直接就散伙了。
高卿士显然是被这事儿给打击到了,淳歌让林洎先到外头等着,他有事儿要与高卿士私底下说说。
“看来,高卿士的酒还未醒呢?”淳歌嘲讽的笑容挂在嘴角。
“你休要嚣张。”高卿士指着淳歌,冷哼一声。
“到底是谁在嚣张?”淳歌反问道:“这卿部官位最高的乃是林卿士,他都没开口说什么,你倒是热心啊。”
方才高卿士的一系列举动完全是没把林洎放在眼里,而林洎确实卿部公认的老大,不尊敬林洎可就是与整个卿部作对啊,高卿士至今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卿部的人一个个的都拉下了脸。
卿部的人并不是没有好胜心,他们个个都想竞争老大这个位置,但是唯独林洎能成功上位,这也是有讲究的。此人无门无派,他本身又是林相的儿子,官派掌门人官淳歌的至交好友,因此他脚踩有苏朝廷的两大势力,让他做这个第一,是左右都不得罪的事儿,大家也都能接受。
一直相安无事的卿部,在今日被高卿士给打破了平静,高卿士想上位,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要做得这般明显呢,这不是当中给大家下马威吗,卿部的几位官员也都是官场的老手了,不能明着反抗,还不能背地里不乐意啊,故而这些人就都走了。
“本官这是就事论事。”高卿士是绝对不会在淳歌面前承认自己的失策的。
“本官送高卿士一句话吧。”淳歌为高卿士的智商感到悲哀:“三思而后行。”
“官淳歌,你。”想他高卿士活了多少年头,淳歌又活了多少年,现在让淳歌来数落高卿士,真是什么脸都丢完了。
“本官,不过是就事论事。”淳歌浅浅一笑,一如早上。
“本官年少便踏足官场,若是没有点手段,那里能走到如今地步。”淳歌直视高卿士,抬高下巴,缓缓说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若欺我一尺,休怪我让你连拥有一丈都是奢侈。”
淳歌整了整衣冠潇洒地开门,补上一句:“做事前要掂量掂量,别等你还没动手,就先栽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皇上南巡4
第四百六十五章皇上南巡4
忙碌的生活进行中,卿部的一众人等终于在商议两天之后确定了林洎成为随行官员,担忧一点奇怪的事儿,苏见豫经亲自下令让林相也跟着过去,美曰其名林相为国操劳多年,借着这次机会让人放松放松。苏见豫这道命令一下,高卿士的计划又得改变,林相是百官之首,这一次南巡,太子王爷等尽数跟随,若是连林相也走了,这监国一职,谁来呢。
这天林洎被林相叫了过去,淳歌难得和官派一众人待在一处,大概是许久没有像这样交流了,官大财主,一声令下,几位核心人物便到了京城上号的酒楼去吃饭了。
“多少年没见着官卿士这般豪气了?”慕容瞧着淳歌不由得打趣,想当初淳歌身无分文的时候,尚能请人吃饭,没想到,等这家伙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竟是连一分钱都得抠着用,像这样的请客早就消失在淳歌的计划之内了。
听着慕容的话,淳歌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过错,说道:“看来还是赚得太少了。”
“噗”一向注重礼仪的曾沉瞬间就将自己喝进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其他几个人不清楚淳歌的底细,他与慕容还能不知道吗,淳歌的身价可以抵得上国库好几年的收入了,再加上一个会赚钱的夏之流,淳歌若是穷人,世间便没有富人了。
“咚咚”店小二敲响了淳歌他们这雅间的门。
淳歌眉头微皱,心说此处乃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楼内的小二素质也是极高的,怎么会在此时来打扰客人呢。
“大人,您的仆人在门外候着,说是有急事。”小二虽不知淳歌是几品官员,但瞧着淳歌等人通身的气派,客客气气的总是没错。
“让他进来。”曾沉平淡地应了一句。
不过一会便来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厮,原是另外几个官员的仆人。说是他们部门有急事,要赶紧回去。
“究竟是何事儿,你们竟如此慌张。”淳歌瞧着那几个新晋官员,好心问道。
“大人。皇上要查账。”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恭敬说道。
“查账。”淳歌捏着杯盏,淡淡开口道:“你们都先回去吧。”
“是。”一众官派官员相视一眼,便迅速离开了。
房中剩下的只有淳歌慕容曾沉三人,面对这一桌子的才,淳歌只能无声的叹息,他好不容易大方一回,结果菜上了,人都走了。
“皇上为何要在此时查账呢。”相较于慕容的埋头苦吃,曾沉急文雅许多了。或许是心中有事,便吃得慢了些。
“这个时候查账,好处多啊。”慕容刚吞下一块鸡肉,还没来得及咽下,便说道:“你想。皇上要出游,总得看看朝廷里还有钱吗。”
“换句话说,皇上这是体谅朝廷的财力。”慕容还是很不齿苏见豫这做法的,即便是最后查到了朝廷国库赤字,苏见豫就不南巡了,显然不可能的。
淳歌满意地望了慕容一眼,似乎在说今天这顿饭没有白请一样。
“再者说。此时查账,大有出其不意之效。”猛地抽查财政,绝对是给哪些贪官污吏一记狠狠的教训,人家官员还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苏见豫这是名正言顺的查,查到什么算赚了。查不到什么也不亏。
“不是针对我们,那就没什么大事了。”曾沉松了一口气,近来被淳歌与苏见豫之间的事儿弄得他真有些草木皆兵了。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淳歌是个敏感的人,先不说女人的第六感,光是他混迹官场这多么年的感应。他就觉得苏见豫查账一举,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咚咚”小二再度敲响了门。
“大人,有人找。”小二也无奈啊,这一次来得人,从面相上来看,反正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来一趟。
“让他进来。”淳歌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还是那样云淡风轻。
“大人。”这一次进来的是许久未见的小旗子,前段时间淳歌将人安置到南方,昨日夜里才回来。
“怎么不在家中好好休息啊。”淳歌顺手为小旗子添了杯茶,问道。
“北王世子进宫了。”要不是秋叶楼着急传来消息,小旗子也不至于从软床上爬起来,来这一趟。
“什么时候的事儿。”淳歌竟没有收到半点儿的消息,实在是奇怪。
“早朝之后。”小旗子深知皇上对他们起了疑心,现在有些消息,并不会轻易收到了。
“怪不得。”淳歌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只怕苏佑仁说了自己的来意。”
“待在京城个把时候了,现在才说未免也太迟了吧。”曾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儿,苏佑仁都已经被扣在京城了,再说什么还有什么用呢。
“看来淳歌已经猜到了苏佑仁的来意。”慕容揉了揉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满足道。
“我还纳闷,我近来没做什么,皇上为何要给我下绊子南巡,原来是这档子事儿啊。”淳歌将最近发生的事儿一连,便猜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