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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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歌的话犹如深水炸弹,直接就轰在秋老太爷的脑海,他老人家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抬起他的手狠狠地朝着淳歌这个兔崽子,拍去。淳歌也不躲,就是硬生生地受了,那手就这么直击淳歌的左脸,顿时淳歌清秀的脸上便有了五个手指印。看的阿奴往前垮了好几步,正巧官二伯也领着官家兄弟一同赶来,才一到就见着了淳歌挨打的画面,他们那是二话不说便冲到了前头,官二伯更是握住了秋老太爷的手,将那老人家的手腕捏得通红。
“二伯”淳歌也握住了官二伯的那只手,说道:“淳歌自己的事儿,淳歌自己来,你们先下去。”
官二伯看了看淳歌,淳歌朝着乐水使了个眼色,乐水便向官二伯与乐山说了几句,三人便也下去了。
“秋老太爷,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知道我该打,可我还是求你将子衿嫁与我,我官淳歌此生若有相负,必是不得好死。”淳歌重重地往下一跪,今天是他有生以来,下跪次数最多的一天,可他却觉得值,他也心甘情愿。
“你和你那爹一个德行,不。”秋老太爷指着淳歌颤着声音说道:“你比他更无耻,你不是就要子衿吗,行,行。”秋老太爷绕过淳歌,朝着子衿方向说道:“你不是要跟他吗,可以,可以,今日你就同你那姑姑一样,滚出我秋家,自今日起我秋家的家谱上就没有你秋子衿这号人。”
说罢秋老太爷便颤抖着转过身子,而子衿在听到这些话的那一霎那,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无声地啜泣,正当秋老太爷准备结束这场闹剧时,他的袖子却被人拉住了。
是淳歌,淳歌依旧跪在地上,他拉住秋老太爷,抬头说道:“我说过要给子衿,我能给的一切,倘使今日她被赶出秋家,必定一生不得幸福,我是决计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子衿的身上,还望老太爷大发慈悲,莫要重蹈覆辙。”
淳歌所指的覆辙自然指的是他的母亲,还有秋老太爷的后悔,在他提到自己母亲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了秋老太爷眼中的一抹伤痛,他想人总是脆弱的,有些伤痛明知是深刻入骨的,那就不会想要尝试第二次。
秋老太爷这回倒是没有拂袖,反而是也蹲了下来,无力地对着淳歌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若不这样做,秋家势必会搀和到你们的官场之中,倒是秋家便会岌岌可危。”秋老太爷第一次睁眼看着他女儿的儿子,是个极为俊逸的****人物啊,他忍不住摸了摸淳歌的脑袋:“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就置官家与险境,当初若不是我与你娘断绝关系,我秋家怎会在这杭城平静的生活呢。”
“外公,你错了。”淳歌感受着头顶那只手的慈祥,不禁叫出了外公二字,而秋老太爷也是深深的一颤。淳歌深吸一口气,说道:“秋家与官家,早在我爹与我娘成婚的时候,便已不可分割,即便这两家人,将我爹娘都逐出家门,以换得片刻的平安,那也只是一时的,你们能安稳地生活,是因为我爹放弃了官位,甘愿做一个平常人,可我不同。”
淳歌真挚地看着秋老太爷说道:“我注定为官,只要我为官,无论是秋家还是官家,就不要想有安生的日子,我知道因为我而害了你们是我自私,可是我若不为官,不闯出一条路来,我是必死无疑的。”
秋老太爷不懂淳歌的处境,眼中的意味似是质疑,淳歌这颇为直白的话,将他方才的煽情尽数驱散,他抽出了手,冷冷说道:“你在瘟疫时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闯出一条路,而罔顾百姓的性命吗?”。
在瘟疫的那段日子,虽然并没有因为药价的高昂有百姓的伤亡,但淳歌也确确实实是在用百姓的性命去赌自己的胜利,他虽有愧疚,然而却没有丝毫的不安。
“我没有罔顾百姓,我事先在就让大舅给百姓们发了有些药材,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淳歌在这时也终于说出了,他为何能在瘟疫这样的天灾面前控制住伤亡的原因了,只是这原因却是没有任何人想到过的。
“你”秋老太爷诧异地望着淳歌,说道:“你早就预计这把我秋家搭进去?”
“没有。”淳歌眼中清明,没有作假的成分,他坦荡地说道:“就算看在大舅的面子上,我的初衷就是将秋家撇得一干二静,可在瘟疫时我却发现秋家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都是些无心于官场的人,相反秋家已经被人盯上了,而这人还就是你提到过的相爷。”
“真的?”秋老太爷这些年也是有管事儿的,可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自然是有些漏洞的。
“是。”淳歌冷静地说道:“换个说法,我为官,你秋家给予我的帮助不多,我何苦硬要与你们扯上关系呢,再者说,我若不为官,你秋家不出五年必会被林相所占,到时家破人亡,也是怨不得我爹和我的,只怪秋家本身就是具有吸引力的。”淳歌向来是掌握了所有有力资料后才敢大放厥词,这次也不例外,若不是秋叶楼传来消息,他也不会选择子衿作为自己的挡箭牌,他早就看中了秋叶楼的若云姑娘,还准备谱写一段才子美人的佳话,奈何他总是放不下秋家的,这才苦苦地挤出了一个计划。
“我不信你。”秋老太爷忽然间发现淳歌这小子的蛊惑力太强了,他差点就要跟着淳歌的步伐走了,在毫无证据单凭这小子的一张嘴巴的情况下。
“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淳歌从来就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彼时他换上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今后我官淳歌只要不死就一定会朝着仕途走下去,到那时林相若要对付我,首先开炮的定时子衿的娘家,也就是秋家,假如真的到了那时,我也不一定能腾地出手来救秋家,但秋家若是选择在此刻与我交好,逐步壮大之后,即便我不能立刻解救秋家,我想秋家也会有能力自救。”
秋老太爷怎么说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只见他冷笑道:“能帮助我秋家的也不一定只有你这个小小的从六品官员啊。”
淳歌也是浅浅一笑,不急不缓地说道:“可是能真心实意待你秋家的,还就只有我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官员。”
淳歌这话倒是不假,秋家若要找同盟倒是有许多,可真心相待,患难相助的有几家,还真的个未知之数。而淳歌也确实可信度最高的人,秋老太爷瞬间就被淳歌绕道了自己的圈子里去了。
淳歌在秋老太爷看你不见的角度得意一笑,任你是老成了精,我也有法子收了你。
“老太爷,你就说吧,有什么法子能让子衿不用离开秋家,又能让我娶子衿为妻。”淳歌也是知道的,贪多嚼不烂,他也不可能马上就要秋老太爷答应自己与自己站在一边,但是只要能与秋家修好,秋家与他有子衿这层关系,还怕秋家不向自己靠拢吗。
“有倒是有。”秋老太爷的余光扫到了淳歌,说道:“就是可能要了你的命。”
“你尽管说,至于怎么做这是我的事儿。”听秋老太爷那口气似是淳歌绝不会答应这法子的。
“秋家有家训,你若是守得住我秋家百来人的百来棍,那便承认你是我秋家的女婿。”
第二百四十一章 淳歌的伤
第二百四十一章淳歌的伤
秋老太爷此言一出更是惊呆了所有人,若是淳歌挨了百来棍,就算是能当上秋家的女婿也是个死女婿吧,众人看了看淳歌,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精明应该不会答应这么‘丧权辱国’的条件吧。
这种自虐性质的条件,不禁令淳歌皱起了眉头,他的身子他自己知道,他可不是那种皮糙肉厚的人,可是秋老太爷的条件也不会是说笑或是想吓退他的谎话,这令他瞬间就陷入了两难。
淳歌的迟疑秋老太爷看在眼里,他凝视着这个少年,似是猜到了淳歌的心思,他缓缓开口道:“你不答应也是应该的,想当初你爹就是因为挨不到一百棍被你娘扶回去的。你的气息可不比你爹强,怕是三十棍不到便要被人扶回去了。”
听秋老太爷这话摆明了告诉淳歌他们秋家人是不会作假的,当年名造有苏的官鹏他们都下得去手,何况如今还是个解元的淳歌呢。他转头望了一眼子衿,她的脸上同样尽是纠结之色,顿时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他爹这个文弱书生会选择去硬挨这一百棍,想必求得只是个心安。淳歌冷静了几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阿爹当初挨打是因为真爱,可他今日为的不仅是一个子衿更多的是东南的大局,他好像有点思绪了。
“我的结果,最惨不过是个死,我应了。”淳歌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膝上的灰尘,嘴角含着浅笑。
“淳歌”乐山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别说是淳歌这样的读书人,即便是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挨上一百棍也得休息好久,可想而知淳歌若是受了,定是会没了半条性命的。
除了乐山,官二伯乐水阿奴等人也都是一副不同意的样子,淳歌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反而是坦然的对秋老太爷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又有什么幺蛾子了。”秋老太爷可是亲身体验过淳歌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会儿更是戒备。
“只是和你说说,以免您老日后,后悔而已。”淳歌隐约间了解了一些秋老太爷的性格,故此他耸了耸肩显得格外轻松。
秋老太爷咽了口唾沫,故作大方道:“那我就听听你这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秋老太爷领着淳歌迈进了秋家的大门,或许是变化得太快了,官二伯他们都跟不上节奏了,怎么一下子淳歌就能进得去秋家的大门了呢,不过这种问题没人能回答,他们一行人就是这么****裸的被搁在秋家大门口了。
话说秋老太爷领着淳歌,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淳歌母亲的闺房。房内的布置十分的简单,书桌,床,还有书,安放地相当整洁,仿佛到了夜晚它的主人仍然会回来睡觉一样。
“这是?”淳歌看着书桌上那张未曾写完的药方,觉着万分的熟悉,这是,这是,一个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
“是你娘房间。”秋老太爷拂过那张药方,眼中的思念愈演愈烈,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罢了。
“你竟会带我来这儿?”淳歌笑了笑,不像方才在秋府门前的那个人,反而是以平辈的姿态与秋老太爷交谈。
“你小子”秋老太爷一愣,随即笑道:“跟你娘那个野丫头一个德行。”
“我阿娘自打选择我阿爹的那一刻起就变了,原来她也有过被人称作野丫头的时候啊。”淳歌记忆中的娘,是个严格的母亲,她为自己与阿爹操透了心,但却无怨无悔,其实淳歌在她死的那个瞬间看出了他娘的解脱,这才没有了怨恨。
“你们母子还是很像的。”最终秋老太爷还是做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冲你这句话,我也跟你交个底吧。”淳歌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时说道:“我此番的死缠,一则是为了子衿不假,但更多地是我想是时候化解秋官两家的隔阂了。”
“这话的分量不够啊。”秋老太爷也一改门口那死老头的模样,搬了张椅子做到了淳歌的身边,他活了大半辈子,支撑着秋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又要斡旋与朝廷显贵之中,他有岂会是个泛泛之辈。
“这是自然的,我若是为己又何必做到这个份上。”淳歌用手撑起了下巴,说道:“不出一个月,山匪与我们便要开战,我此次虽有万分的不愿此事牵扯到秋家,但能信的也只有秋家。”淳歌的表情在此时变得严肃,说道:“还望你不计前嫌,帮帮我吧。”
约是一刻钟的时间,秋家的大门再度打开,可是从门内最先出来的却不是淳歌,而是一批拿着长凳的下人,只见那帮下人将长凳摆在秋家大门的中下方,随后便是淳歌淡定地从秋家走出,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官二伯他们,便自觉地趴到了长凳上,以一副自愿待宰的样子。
不久便是秋老太爷拿着一长条木棒从秋家出来,就在大家伙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淳歌已经稳稳地挨了秋老太爷的第一棒。秋老太爷倒是没有什么较大的反应,而是淳歌就像是吃了辣椒一样,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众人只以为淳歌是被突然袭击了一下,疼得直哆嗦,都不由得为淳歌担心一把。
然而事实上淳歌是真的疼得直哆嗦,他没想到秋老太爷这家伙还真的打得这么疼。他原想着好歹是他外公,这第一下总该是轻一点的吧,未曾想这一下上来就是内伤啊。
“秋老太爷”阿奴十三等人冲到了淳歌身边,呈保护姿势。
“姓秋的”乐山更是直接上前拎起秋老太爷的衣领,一个马上就要挥拳的架势。
“爷爷”子衿也是来到了秋老太爷的周边,看看淳歌又看看秋老太爷。
“都下去。”淳歌高声说道。
“公子”
“淳歌”
“若信我,便下去。”淳歌似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淳歌都这么说了,本着对淳歌的信任,官二伯领着官家兄弟退到了一旁,因为淳歌话中的强硬,阿奴没法子只得拉着十三他们退至一旁。而子衿却是被秋老太爷拉着,坐到了一边刚搬出的椅子上,整一个看大戏的样子。
很快秋家便出来了许许多多的人,大体都是秋家嫡系核心的家族人员,他们也不着急,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排队站好,等到前一个人给了淳歌一棍便接着上去,恍若是一个接力赛一样。而可怜兮兮的淳歌就这么挨着,起初还是一声不吭,到了后头便发出了些哼哼,再过不久淳歌额间便出现了大批量的冷汗,等到秋家大部分人都打完的时候,淳歌的裤腿已有血迹渗出。
“爷爷够了,我宁愿被逐出秋家,也不愿淳歌再挨一下。”子衿挣脱开秋来太爷的手,扑到了淳歌的身上,显然是无声地‘要打就打我吧’的说明。
子衿的举动是淳歌现在不能预料的,他只觉,好家伙你则怎么就不能早些扑上来,等到这会儿,他的屁股都烂透了姐们你才有些动作,是不是太晚了些啊。他现在唯一的感觉,疼,有点疼,十分疼,真要命的疼啊。
可是疼归疼,他还是很假很装的说道:“子衿,你下去,我一定不会让你和我娘一样的,秋老太爷接着来。”
秋老太爷屏住了呼吸,感觉到了淳歌的气息,像是到了一个极限的样子,这样总该是他露面的时候了。
于是乎,秋老太爷便是更假更装地说了一句:“算了,看在你比你爹挨得多的份上,我同意你与子衿的婚事了。”
淳歌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瞧了一眼秋老太爷,眼中那话是呼之欲出,你不装一下会死啊。但是也就是这么一眼,就足以耗尽淳歌仅存的一口气,所以说,淳歌华丽丽地昏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来一场瓮中捉鳖1
第二百四十二章来一场瓮中捉鳖1
“公子怎样了。”阿奴守在淳歌的床前,面带急色地望着子衿。
子衿拭去她额间的汗珠,说道:“暂无大碍,并没有伤及筋骨,只要好生休养半月便会痊愈。”子衿说完便将淳歌的一切事物交托给阿奴,自己在一旁的脸盆中洗了洗手,便出去给官二伯等人一个交代。
阿奴已经吩咐十三他们在屋外守着,而他自己则是寸步也不离开淳歌的身边,自打他将淳歌从那条万恶的长凳上扶下,阿奴的心都快疼碎了,尤其是看到了淳歌那见血的衣裤,他差一点就要暴走了。但他知道他不能,淳歌如今的这个状态,只有他才能照顾,他不能辜负淳歌对他仅有的信任,再者说他也不放心将淳歌交给别人。
房间内剩下的只有淳歌略重的呼吸还有阿奴淡淡的叹息。不过外边可不同了,此时的淳歌已被接回官家了,官二伯一时间得知淳歌娶妻的消息,本就是吃惊不已,如今又亲眼看着淳歌为了子衿挨了将近